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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眼前这个人感动。
“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会陪你大醉一场。”
安澜心中暗暗的想。
等她回来的时候,也许,人生就真的可以从新开始了。
怀揣着通关的文书,缓步走回了信完的家中,安澜的心情大好。
只要等初阳的伤好了,他们就可以重新上路了。
想起那个人,安澜心中仍旧是不由得一阵抽痛。可是,既然他选择了他的未婚妻,那么,她也要努力的扬起笑脸,开始自己的人生啊。
想到此,安澜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
“傅姑娘”
迎着安澜,走出来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
“小山啊”安澜一笑。“你又是来给初阳送药啊”
小山是信完的邻居,刚刚十八岁,是在军营中服役的。小山的父亲因病瘫痪了,母亲也是体弱多病,是以,他在军营中服役的时候,就拜托了邻居照顾他的父母了。平日里,信完夫妻也常去照顾小山的父母,两家人关系极好的。
这几天,初阳病着,小山就利用休假的时候,去采摘雪莲花给初阳,养气润肺。
“是啊我爹这么多年一直吃着这个。我就一直采摘。正好给初阳一些。”
“多谢你照顾了。”
安澜道。
“傅姑娘不用客气。这些年,多亏了信完大哥照顾我的爹娘呢你们是他的朋友,我就当你们是我的朋友了。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
小山的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的痕迹,却是很大度。
“安澜”初夏也推门出来了,她上下打量着安澜,眉毛微挑:“初阳正在找你呢。”
安澜也抬眼望着初夏,迎着她的揣测与质疑,仍旧是带着些许的微笑与骄傲。纵使是一无所有遍体鳞伤,可是,她却不愿意示弱。
“好。”
安澜道,闪身进了屋子。
屋里的炭火很旺,有着暖风铺面的感觉。安澜猛吸了几口气,看看倚着床看书的初阳。
经过几日的修养,初阳虽然仍旧不时有些咳嗽,可是,已经是大好了,起色也变得好许多。见到安澜进来,他放下书,看着安澜,目光温和。
“你回来了?”
安澜缓缓点头,却没有说话。
“我这几日,就想办法,去拿到出关的文书。耽搁了一段时间,我们也该启程了。漠北天寒时节,你也多准备点衣物吧。”
初阳道。
莫名的,两个人就有些生分了。就算是心底是关切的,就算是言语是温暖的,可是,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隔阂,隔着着万水千山,亦或者,只是隔着一层纱。
“我拿到出关的文书了。”
安澜说着,从怀中掏出出关的文书,递给了初阳。
初阳有些诧异,及至看到了印鉴的落款,更是不解。
“是前几日救我的人,帮忙拿到的。”安澜解释道。
正说着的时候,初夏推门进来,她凑到初阳的身边,看着印鉴,微微一笑:
“看来,我们发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初阳,你不用想办法去见他们了。”
初阳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却没有说话。
第218章()
“你明明想去看看,却是不敢。如今可以不去了,却又不舍。怎么办,于你而言都是为难。你这样的心态,岂不是自找苦吃么?”
初夏素来口舌凌厉,并不肯留情。
只是初阳素来性格恬淡惯了,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安澜看在眼中,不由得为他难过,却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尴尬,并不好多说。
“这是初晨的印鉴。他习于书法,幼时即会篆刻。”初阳看着文书,缓缓说道。
当年,那个文弱的少年,也成为领军的将领了。六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太多。
“那既然这样,不日就可以启程了?”
初夏道,不动声色中,她眉毛微扬。
“初阳身体可大好了?”
安澜道:“或者耽搁几日也没有关系。总不是差在这一两日的。”
“我没事儿”初阳道:“现在已经是冬季了。越是入冬,北方的气候就越是寒冷,多等几日,也没有益处的。若是早些回来的话”
初阳的话,说到了一半,并没有再说下去。
若是早些回来,或许能赶到慕寒月的忌日吧。忆情也该是去给母亲扫墓的。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准备些,明天或者后天启程?”
初夏打断了初阳的话,又回头看了看安澜。
安澜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眼前的女子,诡异而飘忽,安澜并不信任她,可是,纵使是现在,安澜仍愿意相信初阳,他心如朗月,会给她以清明的。
这些日子,初阳病着,唯恐是将风寒过给了初雪。是以,尽力避免着与初雪的亲密。好在,初雪也同样依恋着忆情,找不到哥哥,便于忆情日日玩耍。忆情的性格本是过分孤零冷漠,只是,面对着无知无识却又坦荡纯净的初雪,却有着难得的耐性与温情。
“不是这样的啊你的手不要动。这个手指头这样”
次卧内,初雪与忆情在玩结绳的游戏。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一条绳子,绑上两头,然后,利用十指不同的缠法能够结成不一样的花型。这个游戏只是少女的游戏,其实很无趣,不过,初雪心性如此,并不觉得。而忆情也只是耐着性子陪她玩耍,忆情并不能看到眼前的花型,只能是凭着记忆来完成手指的变化,是以,玩得分外的艰难。这也让初雪多了为人师的乐趣。
“对啊就是这样。大哥哥好聪明啊到我手上了,你来接过去。”
初雪欢快的咯咯笑着。
她的头发,本是梳成双螺,并用发簪簪好的。只是她小的太高兴了,发髻晃动,发丝凌乱。屋内很暖,她玩得开心,小脸红扑扑的,让人看上去就喜悦。
“哎呦。你又错了。有错了还得重来。”
似乎是忆情的一个不小心,弄乱了手指上的线。初雪撅起嘴,埋怨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重新来好不好?”
忆情温言道。
“不和你玩,我要安澜姐姐,你来陪我玩吧。”
初雪一看到安澜,连忙道。
“好啊好啊”
忆情大喘口气的样子,忙不迭的答应着。
这个玩意儿安澜本来就玩过,再说,小孩子的玩意儿,自然是不在话下。于是,一边陪着初雪玩,一边与忆情聊天。
“难得看到你这么开心的时候”
第219章()
安澜道。
“我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忆情淡淡的说,一如平日的平淡与冷清。
安澜看着忆情,他穿着厚厚的粗布棉袄,一条带子束发,这装束,不过是如同寻常的百姓。然而,他的身上,却散发着凛凛的寒气。让人不能亲近,不敢亲近。
安澜一时语噎。
“你要小心些初夏”忆情道。
“哦我知道的。”安澜道,却仍旧微笑着同初雪玩耍着:“小雪,你往这里挽一个花多好看啊。左手,第二个手指头,勾上去,对”
“初阳应该是不愿意伤害你的,他是一个值得你信任的人。”
忆情道。
这样的话,安澜听起来,略微有些诧异。平日里,忆情表现出来的多是对初阳移情于初夏的讽刺不满。忆情对初夏并无多好感,然而,忆情特地的说出这事情,总是让安澜觉得有异常。
“我知道的只是,忆情你怎么想起说这些了?”
“没什么我很犹豫,要不要陪你们出关。”忆情道,随之又长长一声叹息。
“有些事情,我并不愿意付出努力,或者,也不该只是你去为之努力的。觊觎宝藏的人太多了,你势单力孤,有没有想过寻找其他的同盟?比如,宝藏要给驻守边塞,抵御信国的将士,那你可以求救于安西的易府”
安澜揣测着忆情的话:
“你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件事情,要尊重初阳的意见。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希望他会太过难过了。至于其他的人,我能够相信谁,我并不知道忆情,难道你要走吗?”
“安澜。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不只是单一的身份。我也未必是自由的人,会受制于人,受制于牵绊。我亦不愿意更多的人牵扯与其中,也不愿意,再与易家牵扯太多”
忆情的神色平静,言语款款。然而,那话里的意思,明明也是思虑好久的。
安澜努力的揣测着他的话,好久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对话太过于沉重了,安澜的手一松,线就从指间滑落。
“哎呀”
初雪似乎被滑落的线从梦中惊醒:
“你看,好好的线又掉了呢”
初雪撅起嘴,很不开心的样子。
“大哥哥,你陪我出去玩好吗?”初雪道。
“我去堆雪人,我要堆个大大的雪人!哥哥说不允许我自己出去,你陪着我好不好。”
忆情点点头:
“好。”
“大哥哥真好。”
初雪说着,就扑到了忆情的怀中。
忆情伸手揽住了初雪的肩膀,想拍拍她的肩膀,却停留在了空中,良久,才缓缓落在她的肩膀。
这一幕,落在安澜的眼中,安澜蓦地就懂了忆情。
近乡情怯,于他而言,也是有的吧。
易家给他带来了伤害,可是,却也是血浓于水不能分割的亲人。哪一个选择,对他来说,都是艰难的。
如果恨意,指向的是血脉亲人,怎么可能安然自处呢?可是,若是让忆情做到,忘记母亲惨死的恨,也必然是不容易的。
安澜望着忆情拥着初雪缓缓走去寂寞萧索的背影,心头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如果不愿意再往漠北,就留下来陪着初雪吧。”安澜道。“她需要你,你也需要亲人。”
忆情停住了脚步,微微一愣,旋即,随着初雪离开了。
第220章()
安澜不由得抱着双肩。
初阳不是那么亲近的人,连忆情都可能离开,真的是觉得分外的孤零和冷寂了。
漠北的风极厉极冷,夜风呼啸着,吹得人毛骨悚然。这个时候,睡在暖和的屋子里,拥一床暖暖的被子,自是最享受不过的感觉。
突然,这夜中,传来一声声蛩鸣。吱吱吱吱连声响着,叫的人一声声心寒。
接着,一个黑影飞出墙外。随着,又一个身影,尾随而出。
前面的人,奔跑了两三里地,在空旷的雪地山停留了下来。雪地上,站立着一个一身宽袍戴斗笠的人。
“少主。”
黑影压低声音。
“你的消息确切吗?能否确保万无一失。”
戴斗笠的人道。
“确切。”黑衣人回答的极是简练。
“我们的人,已经悉数布置好,你可以自由的调配。这一回你干的不错。”
“谢谢少主。”
黑衣人拱手施礼。
“你回去吧。你要小心些”
戴斗笠的男子回身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声音甚是温和。
“是。”
黑衣人躬身,却巧妙的避开了斗笠男子的过分亲近的手。
“你呀处处都好,就是性子太过于要强孤零了”
斗笠男子的声音,带了许多的温柔。
黑衣人恭敬的行礼,却沉默不语。
“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们。一起铸就我们的辉煌大业!”
斗笠男子的心情大好。
及至黑衣人翻墙而入的时候,却被人截住。
“你跟踪我?”
“是又何妨。你该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直的隐瞒下去的。”
“你想怎么样?”
黑衣人拳头紧握,脊背挺直,显示出非同寻常的警惕。
“我没有想怎么样,你不要以害人之心,想着大家都要害你。我只是提醒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不要以为,你可以蒙蔽欺骗大家而不被察觉,其实,是大家不愿意伤害你,不愿意揭穿你。也不要妄图伤害别人,你未必有哪样的能力。我们都没有伤害你的意思,都是希望你好好的。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男子的声音,和缓而低沉,他很镇定,并不畏惧黑衣人的敌意。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最好离我远点”黑衣人似乎迈步要离开,末了,又停住脚步:“你的仇恨,就真的忘记了吗?”
没有等对方的回答,黑衣人轻笑一声,转身而去。
夜色深沉,男子站立在空旷的原野,听北风呼啸,缓缓的握紧了拳头。
那些仇恨,他从来不曾忘记,那些伤害,他会一一的讨回来的。
军营中例行晨会。
统制们依据常例汇报着各自所辖部属的情况,初晨在一旁,兼做书记。
易家二公子自幼是神童,博闻强记,书法出众文采斐然,曾一度有名。然而,强记的本事就用来记录文字,书法化成张张的公文,这也是造化作弄了。
饶是如此,初晨却不敢稍有懈怠,这文字工作虽然繁琐却也未必不重要,更关键是,不知道将军是否认真查看。若给他看到错处,就是大麻烦了。
是以,初晨万分精神的书写着。
因为军粮缺少,粮食紧缩的政策已经实行了一周了,好在军中一切太平,并未有任何的不安状况。初晨一边记着,一边暗自庆幸。
第221章()
及至几位统制都汇报完毕,他也汇报了自己后军的事宜。终于等到父亲一句就这样吧,初晨才如释重负。
初晨整理着文书,交给了父亲。父亲信手翻翻,随即放下。
“你且注意着军中的动向,粮草不足时候,要格外的注意是否稳定。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酿成大祸。要严格军纪,不扰民;也要关爱部署,稳军心。”
易辉缓缓道。
初晨点头称是。父亲能够这样语重心长教导自己的时候,并不是很多,是以,他格外珍视。
其实,父亲这样教导的效果必然会是最好的,可是父亲总是偏向于对他棍棒加身。
一个上午的辛苦,换来父亲依据循循善诱的话,初晨觉得心情不错。走出营帐的时候,迎着寒风,他倒是更觉得一丝神清气爽。也因之,身上的伤,仿佛也是不疼了一般。
初晨往自己的营帐走的路上,远远的旧看到了凌傲冲他招手,似乎很着急一般。
初晨快步走向自己的营帐,还未及初晨迈步子,凌傲一把把初晨拉进去了营帐。
“怎么了?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初晨不解的望着凌傲,眉头微皱,带着些微的责备。
“统制,大事不好了”凌傲握着拳,一个手砸在了自己另外的手上,他连声叹着气,似乎都不知道怎么说。
初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说。有什么事儿直接说,不要这么慌慌张张的!”
“我统制,咱们军营里的一个小兵,叫沈小山的,跟人家药铺里的人打架,失手把人打死了。好像说是要赊账,药铺的人不让赊账。他就要强抢,然后”
凌傲道。
初晨也不由得大骇:
“打死人了?是后军的吗?”
“是啊要不然我也不这么害怕啊。咱们军营里,刚刚是粮草紧缺,军饷不足的时候。这粮食减少供应,俸禄晚发,就出这么大纰漏这风头上,这真是给我们找事儿啊!”
凌傲跺脚,哀声连连。
“今天将军还再三嘱咐”初晨心头也是一寒,自己的部下做出这种事儿来,他难辞其咎。
“我去向将军回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