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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媳妇儿。”男人感动,一下子把她抱起来,跟抱闺女似的抱在怀里,往腮帮子上亲了一口,“我不在家,要乖,听妈话知道不?”
白薇薇郑重点头:“嗯,我答应你,听妈的话。”
“不过,峰仪,你也得答应我。”
她拉起他那只大手,小手指勾住他的小手指,“你只许喜欢我一个人,不能喜欢别人。”
这不是她多想,而是高峰仪长得十里八乡找不出的俊俏,又是军人,成熟稳重身上男人味足,有时候哪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吸引得女孩驻足。
上辈子他晋升到M城之后,多少比白家还显赫的人家羡慕白家有他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女婿。
苏茉莉在她耳边吹的那些高峰仪在外边“拈花惹草”的谣言,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就算他无心,那些女人也未必无意。
“瞧你傻了吧唧的!”男人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鼻尖,跟逗孩子似的,“我当然只喜欢自己媳妇儿。”
“呵呵,你可不许骗我。”
白薇薇被他蹭得痒痒,咯吱咯吱笑,笑声越清脆甜美,越撩人心悸,男人认真的望着她,郑重承诺:“当然不骗你,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我高峰仪只喜欢白薇薇一个人!”
话音未落,“吧唧”一声,白薇薇捧着高峰仪的脑袋亲了一下,四目相对,皆是无言,却甜蜜得腻死人。
所谓新婚夫妻甜如蜜,大抵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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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外头部队给养车还没来,这里人已经很多了,也不乏跟白薇薇一样,跟新婚不久的丈夫送别的女人。
婆婆和小姑子没有来,高峰仪从十五岁初中毕业当兵,到如今已经十年,离家成了家常便饭,哪里回回要人送。
只是对于白薇薇,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都是第一次。
自己从前不是个好妻子,没有尽过哪怕一天妻子的责任,如今既然重生了,就该在高峰仪身上补偿回来。
“薇薇,回去吧。”
高峰仪背着行军用的军人背包,一身军装戴着军帽,拍了拍小妻子的脸。
白薇薇哈了口气,拉起男人的手搓了搓,“我看你上车就走。”
女人执意如此,高峰仪也不好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给养车来了,人群里自动让开一条道。
车刚停下,就有人往上爬,等栏板放下来,该上车了,高峰仪忽然猛地抱住白薇薇,在她耳边叮嘱:“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而后转身,大步上车,头也不回。
这天儿风刮地大,吹得白薇薇眼睛疼,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给养车很快坐满了人,车子发动,开始调头,白薇薇扯开嗓子大喊:“我会等你回来的,峰仪!我一定等你回来!”
她一定不会受不了苦,跑回M城去。
高峰仪坐在车里,外头声杂,他根本没有听见白薇薇说啥,但他心里笃定,等他下次回家,白薇薇一定还在。
送行的人渐渐散去,白薇薇一个人往回走,泪痕还没干,身后忽然跟上一人:“是高家媳妇儿不?”
白薇薇顿了顿,回头一瞧,一身灰棉袄大长裤短发齐耳的女人疾步上来,朝她一笑:“嫂子一看就知道你是高家新娶回来的媳妇儿,妹子。”
这女人,白薇薇认得,是李家媳妇儿,好像姓张,她婆婆就是昨晚上被自己噎了的李婶。
只是前世在村里头,除了时不时来看望她的苏茉莉,她很少与人打交道,这女人品性怎样,她不大清楚。
“嗯,嫂子你是?”
她假装不认得。
“我是李家媳妇儿,你叫我腊梅姐就中,昨儿个我家爹妈不是还去王婶子家那里跟你们夫妻两个拉家常吗?”
张腊梅一脸熟络劲儿,嘴巴快得狠。
白薇薇嗫嚅:“家常?”
她可不敢跟李婶拉家常。
张腊梅似乎没听出她这话的意思,继续竹筒倒豆子:“我家那个傻男人,跟你们家峰仪一个部队的,今天一起走,哎哟,妹子你是不知道,那个傻男人今天早上气死我了,我说让他带上两条棉裤,他非不听,还说部队一天忙到晚,不冷,你说他傻不傻哟!”
白薇薇假笑,抿了抿嘴,“年轻杆子都这样儿,峰仪也不爱穿多衣裳。”
心里却想,高峰可听话了,让带啥带啥,不过,原来李婶的儿子跟高峰仪一个部队,这要是跟李婶一个性格,可别有事没事拖累他了,不行,下回他回来,自己得打听打听,提点一下。
白薇薇心里头的盘算,张腊梅不清楚,她只顾着一个劲儿拉着白薇薇讲东讲西,说白了就是套近乎,只是乡里人歪歪绕少,交际手段没城里人那么精妙,没几句,就被白薇薇听出来。
在张腊梅看来,自个儿婆婆,就是一张嘴厉害,那脑子简直被猪给扒了。
白薇薇这大城市来的领导千金,得是多大的身份,连王婶那么钝的一家子人都知道巴结,她还一次两次酸人家,这不是死蠢嘛!
“妹子,你刚嫁来,对这村里村外的,还不太熟,改明儿我带你转转,包你啥都熟络清楚咯。”
第15章:搭上热心肠()
白薇薇假意推辞:“那怎么好意思,嫂子你也是个大忙人。”
“这有啥,咱乡里人个个热心肠,就是喜欢向雷锋同志学习。”
张腊梅眯眼笑,嘴皮子直溜。
白薇薇故意打了个大惊张:“是嘛!那可太好了,我这正愁找不着人一起去城里取衣裳呐。”
高峰仪一走,家里就剩下自个儿跟婆婆小姑子了,婆婆身子骨儿经不起什么大颠簸。
至于高淑惠,她惹不起,那身新衣裳,高淑惠过年可都想不到,要是拉她去取,俩人刚刚修缮的关系又得崩。
王婶一家才去过,不会这么快又去,况且人家里头有孕妇,哪那么多时间跟她瞎掺合。
思来想去,倒不如跟张腊梅一起。
反正她要来套近乎,自己倒不如成全了她。
一来在村里头洗白名声,二来嘛,李婶说来说去就是嫉妒王婶一家跟自己关系好,这要是看见自己亲近她媳妇儿了,心里头一得意,昨晚上那气也该消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像李婶子这种小人不好轻易得罪。
果然,张腊梅一听白薇薇拉自个儿上城了,大喜过望:“那感情好呀,刚巧我这要去城里头换点米面黄豆回来打糍粑烫豆褶,啧啧,妹子,你看咱俩一下子就想到一起去了。”
白薇薇挽着她胳膊,亲热道:“嫂子,那说明咱俩缘分呀。”
“唉,谁说不是呢!”
张腊梅整个人脚跟走在云里飘似的,婆婆那张烂嘴就知道胡咧咧,人家这千金小姐一点儿都不傲,多随和一人啊,长得又俊巴。
“妹子你人好,一点派头都没有,嫂子也不怕跟你说了,你长得比罗家闺女好看多了,那个罗桂芬,就仗着自个儿有几分姿色,家里头出了个死人哥哥是烈士,成天脑袋翘到天上去,说穿了还不是乡里头泥腿子,你说你一个大城市来的,啥不比她强,她倒好,河边洗个衣裳,逢人就说你坏话,恨不得把你说到泥里头去,回头我再听见,肯定帮你啐她。”
白薇薇眸色微沉,车上第一次见罗桂芬,她就知道这女人惦记着高峰仪,可她压根儿没看出来,罗桂芬长得挺干净秀气的一人,能干出背后嚼人舌根这种事儿。
张腊梅这么一咧咧,白薇薇心里头不痛快了。
自己大度,昨晚上没找罗家俩口子麻烦,人闺女倒好,不放过她来了。
白薇薇活了两辈子,原本也不是什么圣母,更不会响应上边号召学什么雷锋,她只认准了一个理儿,甭管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这辈子不管用啥办法,她都要守好自个儿的婚姻幸福,谁也别想来插足。
“嫂子,听你这么一说,看来罗家妹子对我意见挺大,我这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做错了啥惹了她不痛快,但就我看来,她要是记恨着我,只管来跟我说,这背后说人吧,虽也不是不好,但总归是对她自个儿名声有影响。”
张腊梅鼻孔里冷哼一声,“切,哪里是你做错了啥,这小蹄子,心肠毒得狠呐,不过是被拒了个婚,就跟欠了她家债似的,好像全天下男人都得巴巴地等着娶她,谁不娶,谁就犯了罪。”
“哦?拒婚?这是怎么说?”
白薇薇假装不知道。
张腊梅贴近了,小声嘀咕:“嗨,不就是五年前,她刚十五,你家男人才二十嘛,这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家里那一对老不死的看中了你家男人,上门来说亲,被你婆婆拒了。原本没啥事,可自打传出你家要娶妹子你过门,全村都传开了,说高家要娶个金凤凰,罗家人就不乐意了,觉着自个儿闺女被比成了山鸡,等着看你笑话呐,现在可不放过。”
白薇薇禁不住捂嘴“噗嗤”笑,张腊梅这嘴太快,说出来的话逗。
罗桂芬可不就是山鸡嘛,见识短浅,这么点事儿记了五年,可够长情的。
“原来是这样,嫂子,那她要记着也没法子了,我就是找上门去,她也不会承认,估计还得指着我鼻子笑话,咱就当这事儿不知道算了。”
张腊梅爱在白薇薇面前显摆“热心肠”,哪能算了呢?
顿时打了个包票:“妹子,你可别这么说,既然咱们投缘,她说你就是说我,以后再让我听到,看我不怼死她个小蹄子。”
白薇薇假意拉了拉:“嫂子,可别,我刚来,不敢惹上他家麻烦,太记恨人了。”
她越拉,张腊梅越不依:“你甭管,这事儿我来,早就看这个小蹄子不顺眼了。”
当初张腊梅的男人,也就是李婶儿子,李水生在跟她结婚前,也看上了村花罗桂芬,李婶求人说了两回被拒了,自己还舔着老脸为儿子说亲去,结果还是被人给挡了回来。
被拒了三次,这在农村可是天大的笑话,张腊梅嫁过来才知道这事儿,气得鼻子都歪了,偏偏罗桂芬那小蹄子回回见了她,鼻孔翘到天上去,好像多瞧不起似的。
在岔道口跟张腊梅分开,白薇薇自个儿往家里走,没走多久遇上抱着一大盆衣裳回来的高淑惠。
“嫂子。”
高淑惠不冷不热喊。
白薇薇可热情了,赶紧凑上去接过来那么一大盆衣裳。
“淑惠,你辛苦了,这么大一盆衣裳,怎么不在家里洗?”
院儿里有一口井,按理说不必去河边。
“冬衣在河边好洗一些。”
高淑惠淡淡道,她洗的是她自个儿和她妈的衣裳,想怪白薇薇懒也怪不起来。
白薇薇抱着那一大盆衣裳,胳膊酸疼,冬衣本来就重,这会儿湿了,更重。
高淑惠打小儿干这些活儿也不容易,到底是高峰仪的妹妹,再不喜欢,心下也有几分软,白薇薇忽然想起来:“淑惠,待会儿去我屋一趟吧。”
高淑惠眼皮子一挑,“嫂子,有事?”
她这是啥不会干,来求自己了?
白薇薇舔了舔唇瓣,“没啥事,就是寻思着你好歹有个初中毕业的文凭,在家里做这些粗活太憋屈了,倒不如去城里找个工作。”
第16章:分嫁妆(加更)()
“工作当然要找,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嫂子你费心了。”
高淑惠昂着脑袋,傲气得狠。
白薇薇不介意:“淑惠,嫂子对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给你在家里打点,我也没啥好东西,只能给你弄身行头,你千万别嫌弃。”
高淑惠眼睛一亮,转瞬又按捺下去,“嫂子,那是你的嫁妆,我不能要。”
白薇薇清楚的狠,她说的是不能要,不是不会要。
“得了,咱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算起来咱们岁数差不多,这么亲近是应该的。”
高淑惠声音软下来:“这……那既然是这样,就多谢嫂子了。”
她心头都有几分雀跃,高淑惠的嫁妆,那可是M城高级货,旁人想都想不到,恐怕这村里都没人见过吧?
俩人一回去,白薇薇赶忙帮高淑惠晾衣裳,完事拉人回自己屋里,也不避讳,当着高淑惠面儿就把嫁妆箱子打开了,之前自己已经整理过,这里面有什么不方便她看见的,她自然也见不着。
“瞧,这缎面多衬你,对了,你看这个水蓝缎子是妈喜欢的不?”
白薇薇将几床缎子拿出来往高淑惠怀里塞,一点不含糊。
高淑惠可看直了眼,果然是大手笔,这可都是上好的被面床单缎子呀,拿出去能换好多钱呐。
“我看城里头的小姑娘都喜欢穿皮靴,那种带点根儿的,还能把人显高挑,这个你肯定用得上,哦,对了,还有这件淡灰呢子顶配你了,穿完倒时候往人跟前一站,叫人开开眼。”
白薇薇状似无意,将事先已经准备好的那几件东西放到高淑惠怀里,扭过脸来甜甜一笑:“咱俩岁数相当,你喜欢的,嫂子还能琢磨个七八,可是淑惠,你说妈喜欢啥?”
自己已经这么大诚意了,该是她表现的时候到了。
高淑惠是个聪明人,立刻会意,“嫂子,你人好又体贴,妈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年纪大了,平日里也不过是养个花种个树啥的,只是家里穷,不然妈那写得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的,拿出去也能震倒一片人呐。”
白薇薇点了点头:“在家也听爸爸说过,咱妈当年是大上海有名的才女。”
高淑惠脑袋微扬,眼底划过一抹傲慢,自己外公家在解放前可是大上海的名门望族,不过是个M城而已,有几家比得上?
“嫂子要没啥事,我就出去了,这个点儿快攘饭,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白薇薇应声:“哦,好吧,我去洗个手。”
高淑惠抱着一大堆东西,喜不自胜走出去。
白薇薇坐在炕上,愣了半天,大上海的千金小姐,这才真叫千金小姐呀,自个儿不学无术的,算个啥?
没见识,心气儿高的小姑子容易打发,这来头这么厉害的婆婆才难取悦呐。
要怪还是怪自己打小儿顽劣娇气,被爹妈宠得无法无天,虽说也学了个什么字画吧,却哪能拿得出手?
白薇薇琢磨了半天,楞没琢磨出个讨巧的法子,只好乖乖听高峰仪那句“听妈话”。
听话的娃,总归不会有错。
没一会儿,白薇薇溜进堂屋去抹桌子搬板凳,等饭熟了,婆婆和小姑子端菜上来,桌凳都摆好了,发现她蹲堂屋门口搓玉米棒子。
“薇薇,吃饭了。”
婆婆看在眼里,没说啥,过来扶她起身。
白薇薇憨笑,“好,妈,我去洗手。”
她前脚走,后脚高淑惠一边布菜,一边嗫嚅:“妈,有个事要跟你讲。”
“啥?”文秀心里明镜似的。
高淑惠咽了口唾沫,“嫂子她给了我点东西,说是进城好找工作。”
“淑惠,做人的道理,妈早教给你了,话也不多说,你自个儿心里掂量。”
高淑惠脑袋低得抬不起来,不甘心补了一句:“那些东西,嫂子也用不上,再说,我去城里头找份事情做,不是还可以帮衬着家里,到时候三五天回来带个东西,慢慢的,不就还回去了。”
文秀睨了自己这个女儿一眼,还没想好说啥,白薇薇已经回来了。
“妈,你们咋还不坐下吃饭呀?”
白薇薇刚随口一问,忽然咬住嘴,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