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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来的俩首长安抚了两句后,张口就问她:“白薇薇同志,平常高峰仪同志在家里对你关心不?”
白薇薇点头:“关心。”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继续道:“听说他的前未婚妻害你流掉了一个孩子?”
白薇薇心一揪,伤口被揭了,有些生气:“那是误会,其实我有轻微不孕症,一直都在喝药,那孩子本来就保不住,我也不怪谁。”
不孕症!两位首长对视了一眼,这……
白薇薇恰好刚抓完药回来,直接把药摊开给他们看:“二位请看,我平常就喝这种暖宫的药,高峰仪他也知道,所以我们夫妻俩都不怪那个女人。”
一位首长问了一句:“那平常,高峰仪同志有没有对你不能生孩子这事儿颇有微词?”
白薇薇郁闷,这叫啥话,“没有,峰仪他挺好的,帮我瞒着他母亲,谁也不说,我特感激他。”
她故意把高峰仪夸得天花乱坠。
两位首长傻眼了,这年头谁摊上个不能怀孕的女人不想离婚呀?
人还帮着把自己母亲瞒着!
“你们夫妻俩平时跟顾建设同志的关系咋样?”
白薇薇心里暗道,这才是目的吧,还是来审查自己的。
“也挺好的,他俩是兄弟,我小姑子认了他妈当干妈,我也顺道喊了,算半个女儿。”
这层关系扯出来,俩人之间的流言似乎退却了一层暧昧色彩。
继续盘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位首长索性让女人先回去。
白薇薇起身,很斯文把凳子拉开,她说话温柔,细声细气,又干练,一点儿都不像是那种做了亏心事心虚的女人。
两位男人对视一眼,心里下了决断:“估计是谣言!”
“回头好好跟大院儿的妇女做做思想工作,老这么传,乌烟瘴气的像啥样!”
白薇薇出了门,一身冷汗。
好家伙,都开始秘密约谈了,部队该不会闹出事儿了吧?
她不放心,去警卫亭那里借电话给部队拨了一个,过了好半天那边才转给高峰仪接。
“峰仪,你在部队没事吧?”
男人声音有点疲惫,“没事,挺好的,咋啦,薇薇?”
白薇薇看了一下旁边,还有人守着呢,“没咋,就是觉得不对劲,关心你。”
这么一说,男人似乎明白了,自从建设回来,不晓得谁给上头写密信举报顾建设和自己的妻子有染,一时间惊动了领导,自己都被约谈几次了。
看来妻子也没幸免。
“薇薇,大院儿日子过得舒坦不?”
男人不会告诉她自己有多大压力,多苦多累。
白薇薇诉苦道:“不舒坦,我都不敢出门儿。”
高峰仪心里一咯噔,争个进修的名额,在部队使坏就算了,连女人也不放过,畜生!
他按捺住心底的愤怒,柔声哄妻子:“乖,不舒坦就回家住一段时间,等我回来,我去接你。”
必须让妻子离开是非地,等事情尘埃落定再回来。
“峰仪,我想回M城看我爸妈,你到时候去M城接我吧?”
白薇薇忽然升起这个念头,她才不想回去对着高淑惠那张晚娘面孔呢,一想到她那么阴毒害自己,她就膈应!
M城?
男人顿时有点不舍,感觉去了就不回似的。
不过,M城也好,总比在村里吃苦受罪强,总之不要在大院儿。
“行,你赶紧收拾收拾找虎子送你,等我回来就去接你!”
第83章:臭流氓()
上回在医院,他也看出虎子这小子可靠,让她送薇薇回M城最好。
挂完电话,白薇薇回家就开始关起门来,收拾行李。
反正回M城也得几天几夜的,搭个夜车也不错。
跟李翠花交代了两声,白薇薇就趁着夜色出发了,虎子家她熟,来了说两句,虎子二话不说要送她。
铺子还有小石头,交代一句就行了。
就这样,白薇薇和虎子上路了。
**
几天后,俩人总算是到了。
白薇薇走不动路,家里又高,在四楼。
她让虎子先把行李抱上敲门,自己在楼下歇会儿。
这院儿里是自己长大的地儿,熟门熟路,没一会儿就找到葡萄架子下边那石桌石凳。
可她刚坐下没多久,咋觉得旁边那花圃里头有动静。
白薇薇以为是谁家养的小猫小狗,玩心起来了,要去逗逗,她一下子扑进花圃里头,抬眼往上看,一个穿一身军装的男人恰好解了皮带,要掏鸟撒尿了。
如果射程正常,角度足够准,不分叉,估计她那嘴就成壶了。
“啊——!”
“流氓啊!”
白薇薇吓得尖叫,差点把方圆五里的鸟全震飞了。
男人那只鸟当然也软了下去,他蹙眉,不悦抖了抖皮带,干净利落系上。
“叫啥叫!大惊小怪。”
白薇薇又气又羞,站起来,怒瞪着他:“你在公共场合随地大小便,不讲素质文明,还有脸说别人!”
男人满不在乎耸肩:“我尿了吗?”
当然没有,白薇薇吃了个瘪:“哼,管你尿没尿,不害臊!”
女人转身就走,男人却忽然勾唇,坏笑拉住她:“唉,别走,你吓着我的鸟了,这事儿咋算?”
他都被她吓得尿意没了,前列/腺会不会出问题?
白薇薇被他一拉扯,气得隔壁一甩,一巴掌甩他脸上去了,啪地一声,男人愣了。
“你敢打我?”
白薇薇回过头,看了自己手一眼,也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打了人家一个大男人一巴掌。但还是嘴硬:“谁让你说话不干净!”
“我哪句话不干净?”
男人挑眉。
白薇薇辩驳:“你说……说……”
“说啥?”男人抵近一步,把她逼得后退。
白薇薇说不出来那个字,她再刁蛮任性过,也没说过脏话打过架。
“说鸟是不?”他那张薄唇淡淡吐出那个字,还对着她吹了一口气,嘴里有淡淡的烟草味。
白薇薇是最讨厌闻烟味儿的,高峰仪从没有这个味道,虽然他肯定偷偷抽过。
她皱眉,“不跟你这种人讲。”
说完就要跑,男人又在后头嘲讽道:“这年头,林子大了啥鸟都有,钻花丛里偷看男人撒尿就算了,还不准人家说鸟,非要人家说脏话,啧!”
白薇薇气得又回转身,想去把他打一顿,又怕自己又被他调戏了,只好咬咬牙就走。
陆少东看着女人小心翼翼从花丛里跨过去,那身段儿,小腰,还有白皙粉嫩的脖颈,眼睛都直了。
真是个尤物!
没想到随地撒个尿没撒成,还遇到这种艳福。
男人正出神呐,忽然迎面一块石头砸过来,当场就把他额头给砸出血了。
“哎哟,卧槽!你个死丫头片子!”
他捂着额头,一个大跨步迅猛地追上去,要抓女人。
白薇薇早就准备好了,转过身,撒腿就跑,“打死你个臭流氓!”
敢调戏自己,找死!
陆少东跑得可快了,带风似的,但他对这儿不熟,不及白薇薇熟门熟路,女人跑得也不慢,正巧跑到楼下,虎子下来了,男人才从转角跟上来。
白薇薇朝虎子喊:“有人要打我。”
虎子赶紧抄起一边的钢筋棍子就上来了,“哪个混蛋!”
陆少东捂着流血的伤口,走到他们跟前五米远,看了一眼,夫妻?
一个长得十五六岁似的躲在男人后头,一个一看就十七八岁,还是对儿小鸳鸯。
“不要脸的东西,连女人都打!”
虎子张嘴就来句狠得,又说:“还穿身军装,装啥解放军呢,当心人把你抓咯!”
陆少东被说得脸上挂不住,他原本就不会跟这个死丫头片子计较,是她胆儿大,敢拿石头砸人,他吓唬吓唬她,逗她玩儿。
“算了,放你们一马,小妞儿,我们下回再慢慢玩。”
陆少东朝白薇薇吹了个口哨,转身离开,他嘶地抽了口冷气,死丫头,下手够狠的。
**
白薇薇在家住了下来,虎子吃过饭就告辞,说是要回去忙,的确也快过年了,有得忙,不好多留人,白父派警卫员开车把他送去搭车。
白薇薇在家闲得无聊,干脆去文工团找母亲。
母亲早就退下来了,只是团里再三请求,让她做个指导。
索性母亲就接下来,七十年代末的文工团很旧,但是里面倩影翩飞,皆是不施粉黛的天然美人。
母亲江春红在一边端着钢瓷,指导排练,看自己闺女来了,赶紧放下杯子过来:“薇薇,在家无聊不?”
白薇薇点头:“嗯。”
江春红叹了口气,“乖,妈忙完这阵儿就带你出去玩儿。”
白薇薇失笑:“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会自己出去的,倒是你,咋这么忙呀?”
江春红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妈告诉你,前阵子上头调令下来了,咱M城的司令换人,新上任的刚来,迎接欢庆活动多,文工团事儿忙。”
怪不得上回母亲匆匆回去了,也是因为接到电话要排练赶回来吧?
M城的司令换人了?有没有女儿呐?以后,高峰仪升上来了,可别看上高峰仪了。
白薇薇为自己的想法好笑,这都是想的啥呀?
不过刚回来没几天,她就有点想男人了。
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红纱巾,那还是男人给买的,她舍不得戴,平常保存得可好了。
白薇薇解开纱巾叠起来,攥在手里,在外头溜达,再过一会儿,就到点儿了,跟母亲一起回去。
文工团后院宽敞,种了几棵稀稀拉拉的数,墙上刷了鲜红的标语,以及那句亘古不变的“为人民服务”。
女人正发愣呢,风吹起来了,手里纱巾一滑溜,竟然飞了出去,她赶紧去追。
陆少东刚视察完毕,从拐角出来,后头跟了文工团副主任,五六个文工团干部,以及他手下副官杨卫国,和两个士兵。
一大帮子人看着,男人迎面就看见红纱巾对准自己飞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纱巾就蒙住了自己脸。
第84章:红纱巾()
“这……”
陪同的主任跟副官都有些尴尬。
白薇薇追过来,恰好看见上回那个臭流氓慢悠悠地从脸上扯下纱巾,还嗅了一下香味,一脸玩味的望着自己:“搞了半天是文工团的?”
死丫头片子,这回犯自己手里了!
“咳,陆师长,误会了,这姑娘不是咱们文工团的,她是江指导的闺女,来团里找她妈的吧。”
主任赶紧插进来打圆场,她是看着白薇薇长大的,当然认得。
白薇薇眉毛一抖,师长?再斜眼一瞧他肩上那一排星星,哎呀,还真是师长级别的。
看他那额头上还贴了块棉纱呐,上回被石头砸出血了,估计伤得不清。
一想到自己扔石头把师长给砸了,白薇薇背后寒毛直竖,这回闯祸了,他要是跟自己计较,叫人把自己抓起来,军事法庭最起码也要判个刺杀国家军官一级罪名成立吧?
陆少东不用多瞅都知道,这死丫头片子如今知道狠气了,哼,路上能随随便便拿石头砸人吗?幸好自己命硬,不然被她顺手砸死了。
“咳咳!哑巴了?喊人都不会!”
男人肃清嗓子,一脸正气瞪着她。
白薇薇鼓着包子脸,一脸不情不愿道:“师长好。”
“嗯。”
陆少东背手,认真点了点头:“文工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乱入知道不?”
这是训斥了?主任捏了把汗,新来的师长这是咋了,犯不着跟一个女娃过不去吧?
何况还是江指导的闺女。
白薇薇老老实实点头,撅着嘴:“嗯。”
心里却骂,臭流氓!现在装正经,真是恶心。
“知道还不退下!等人抬呢!”陆少东得意训斥了一通,背手昂胸,大步从她面前走过。
后边跟着的主任对她挤眉弄眼一通,做口型:“乖,边儿玩去。”
白薇薇气愤的离开,走了两步又顿住脚,不对啊,他还没把纱巾还给自己呢!
她转过身,想去要,看着那一行人的背影,立即又打消了念头。
那个臭流氓摆明了是报复自己,自己再追上去,也是送上门让他羞辱,还是不要了,就是一条纱巾而已。
这想法完全是自欺欺人,回到母亲身边儿没多久,她就后悔了,那可是高峰仪送自己的第一件东西,她要好好留着,以后老了还可以拿出来怀缅。
排练结束后,江春红准备推了应酬跟宝贝闺女回家,谁知,女儿魂不守舍,一脸纠结,看得她好奇:“薇薇,有啥事啊?”
白薇薇咽了口唾沫:“妈,我纱巾丢了。”
江春红瞥了一眼她脖子,对,来的时候是戴了条红纱巾,“丢哪儿了?找不着就算了,妈再给你买条更好看的。”
女儿啥时候还知道爱惜东西了?
白薇薇摇头:“那条是峰仪送我的,我想找回来。”
江春红翻了个白眼,她咋还生了个痴情种子,成天峰仪峰仪,怕是连自己亲妈都忘了。
“行了,我让人帮着找找,只要不出这文工团,十有八九是找得到。”
白薇薇攥住她袖子,小声嘀咕:“纱巾在那个来视察的师长手里,刚刚不小心飞到他脸上去了,他把我训了一顿,把纱巾没收了。”
江春红错愕,师长?今儿的确来了个领导视察,原来是个师长,级别算高的。
不过纱巾飞人脸上去了,想想就觉得暧昧尴尬,自己这傻闺女是干了啥蠢事,要是个有家室的,指不定闹得不好看了。
“薇薇,听话,不要了,再买条一模一样的,又没人知道。”
江春红是个务实的,不讲感情,只讲表面功夫,只要女婿发现不了不就行了?
“好吧,那我们回去。”
白薇薇懂事,晓得母亲自有考虑。
母女俩准备要回去,忽然主任来喊:“唉,春红,春红慢点儿。”
江春红顿住脚,主任走到她们跟前儿来:“陆师长下令,所有人都去礼堂听总结报告,完事,咱再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白薇薇咬唇,不甘心,听这个死流氓一本正经的在上头做总结,想想就好笑。
江春红思忖了片刻,当即点头答应了。
有啥理由不给人面子?
文工团大礼堂,宽阔的舞台上,深红帷幕被拉开,一身军装的男人蹬着军靴走上舞台,在鲜花堆簇的讲台上演讲,当然那花都是假的,仿的可假了,塑料花俗气得狠,不过在那个年代,却是很好的装饰。
“同志们辛苦了!”
抬首就是这一句,下边人群情激昂,都鼓着掌,唯有白薇薇安静坐着,两只手垂在两边,像瘫痪似的。
陆少东豹子般的眼眯了眯,眼神微微一扫,凌厉的眼风就对准白薇薇这里扫过来,江春红都察觉到了,胳膊肘捅了自己女儿一下,“不许闹小孩子脾气!”
白薇薇不情不愿的拍起手,后头有几个女文艺兵嘀咕起来:“这位陆师长真年轻啊,这么年轻就做了师长。”
“谁说不是呢,长得还挺有男人味的,看他一笑,可坏了。”
“呵,你就喜欢坏的,我看,还是正派的男人好。”
……
江春红恍若未闻,她当年正是这些女兵中的一员,不过她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