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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白金”这个商铺倒是有了口碑。
大院里没人知道白薇薇就是那个拥有十几家叫“白金”商铺的老板,商铺那边每个铺子都有个管事的,却从没有看见过老板露面。
白薇薇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出于对高峰仪和自己父亲军人身份的考虑。
服装业兴盛是个漫长的过程,最起码现在只是刚刚打破了传统,想要自由的设计,还得再等几年。
一个月后,也就是十一月份。
上海大众签订合营协议的一个月后,从1983年到1986年,北京吉普、上海大众和广汽标致三家汽车合资公司先后成立。
白薇薇很想去投资汽车行业,她知道汽车行业绝对是个暴利行业,在一个刚刚脱贫致富的国家,许多南下从商的人,都想要拥有一辆车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地位。
可是同时,她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那是她的手伸不进去的行业,最起码目前是这样。
说来也巧了,这一天,高峰仪放假回来,陪她去接儿子放学,回来的路上,白薇薇脸色不对,蹲在地上冒冷汗。
高峰仪瞄准不对头,背起她就往医院跑,后面的高富帅跟李革新俩人一起在走,李革新比高富帅要大上两岁,牵着他,很懂事道:“帅帅,你妈妈病了,跟哥哥回去?“
高富帅焦急地看了父母一眼,刚想哭闹,可是父亲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夕阳下浓墨重彩地洒下一片斜斜阴影,将他笼罩住,小小的孩子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
白薇薇没什么事,只是大姨妈来了。
不过因为操劳过度,气血亏损,加上她以前就宫寒来着,只是调理好了些,现在不注意身体,又开始不对劲了。
高峰仪从医生那里拿了药单子,抱着她回家,一路上白薇薇都说自己没事,可是高峰仪脸色不好,也不将她放下来。
到了家里,高富帅不在,铁定跟李革新打玻璃球去了。
这俩孩子天天趴地上打玻璃球,再要不就是拿着弹弓打树上的雀,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回去又是一顿骂。
不过白薇薇从来不骂高富帅,她感觉男孩子喜欢玩很正常,衣服脏兮兮的也不会说他,小时候母亲也从来不会嫌弃自己弄脏衣服。
小孩子在爱惜衣服和玩儿之间,很明显会有倾向性的选择。
这一天,白薇薇彻底萎了。
她躺在床上,高峰仪用热毛巾给她把整张脸擦了一遍,然后在她的肚子上放了一个热水袋,再转身去厨房,走进来的时候端了一碗红糖水。
“峰仪,你真好。”
又是这句话,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还指望她用这句话哄自己一辈子?
真要觉得他好,怎么不会为了他,好好爱惜她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
白薇薇苍白着脸色,连嘴唇都是白的,她大概是没有照镜子,不晓得此刻的她自己有多丑。
“我就不说,看你能拼到什么地步,白薇薇,你不参军真是屈才了,要不要我给你上报一下,明年征兵你去报个名?我在家带孩子,你呆部队好好干?“
高峰仪打趣道。
白薇薇气呼呼地踹了一下被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高峰仪干脆用勺子喂她喝糖水:“你是缺吃的还是缺喝的,整天那么拼,苦大仇深的,未必是被旧社会压迫得太狠了?”
“哎呀,你是不是脑瓜子有病啊。”
白薇薇被他损得脸发烫,真是的,平常看着正经,损人这么刻薄。
“你能不能消停点儿,换个工作?”
高峰仪这回是说正经的了。
他不喜欢白薇薇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跟上社会潮流是没错,但是她只是一个女人家,又没有分身,整天忙得天昏地暗的,总不是个事情。
他也不追求财富,这辈子也就一对儿女了,他们俩还是抚养得起的。
“我看深圳广播台不错,你别浪费你那个专业了,有空给你的那两位恩师打个电话,求个推荐信,看能不能去广播台上班。”
高峰仪自以为为她考虑得很好,她的确需要工作,不然在家里太寂寞。
一个女人,去个新闻广播单位上班是最好的,不会太累,也不会太忙。
可是谁知道,白薇薇犯了执拗:“我就不!“
“白薇薇,你好好掰扯掰扯,你多大了!“
今年都二十六岁了,这也不小了!
不过,大约高峰仪自己应该反思反思,为什么把一个女人养得七八年,岁数好像在原地踏步走。
“我二十六了,去广播台干什么?机会应该留给年轻人,像我这种老女人,就适合干这些。”
白薇薇摇头晃脑地,一点也不把高峰仪的话往心里去。
“你……你再不听劝,我给你妈打电话。”
高峰仪使出杀手锏。
白薇薇却傻了眼:“你给我妈打啥电话,你跟她关系又不好,一讲话就明里暗里掐。”
高峰仪被她说得瞳孔微微幽深了一些:“原来……你还察觉到了一些。”
“哼,以为我傻呢,真是见了鬼,就见过婆媳关系不好的,没见过女婿和丈母娘关系不好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第528章:卫生巾事件()
“那你多笑笑。”
高峰仪不着痕迹地将这个话题给掩盖过去。
这是最让他寝食难安的一件事。
如何让白薇薇面对这样一个母亲。
“哼,小肚鸡肠。”
白薇薇白了他一眼,往后一躺,躺下又觉得不对劲啊,腿里面总有种……湿意,好像在往外流。
“不行,我要去上厕所。”
白薇薇挣扎着往床下爬,高峰仪伸手去抱她:“小心点儿,薇薇。”
“我抱你去。”
他伸手去搂她。
白薇薇避开他:“我自己去。”
“你不方便,我抱你。”
高峰仪自个儿也有点不好意思,女人家月事来了,这,他……
不过还是白薇薇的身体要紧。
“听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抱你去。”
男人像个父亲似的将她轻轻抱起来,呵护在怀里,病怏怏的白薇薇看起来特别脆弱,像个随时可以碰碎的瓷娃娃。
“峰仪,我只是想去换个卫生巾,你就别管我了。”
白薇薇把脑袋埋得深深的,躲在他怀里,小声嘀咕着,让一个男人帮着自己换卫生巾,她做不到啊。
“额……这……”
高峰仪俊脸红霞漫天,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居然臊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好像不太好给她换。
“你就抱我去厕所就行了,去吧。”
白薇薇两只手缠绕着高峰仪的脖子,苍白的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每次他关心自己的时候,幸福得好像全世界都比不上。
被这样的男人爱着是一种奢侈,上辈子,她怎么会不珍惜呢?
白薇薇想不明白,或许,她又忘记了一件事。
上辈子的她,并不知道高峰仪对她是怎样的感觉啊。
一个骄傲的女人,和一个高冷的男人,总有一个人要先低头去试探性地踏出那一步。
上辈子,她终究是错过了。
也许,上天是惋惜了这么佳偶天成的一对,给了他们一次洗牌重来的机会。
白薇薇被高峰仪抱进厕所,放在一张木凳子上面,男人转身拉上门出去。
白薇薇拧开水龙头,放了点水,把下面洗了一面,又用卫生纸擦干净,再从墙上挂的布袋里掏出一包卫生巾,撕开一片,安在一条干净内裤上,然后再穿上内裤,这才觉得舒服。
她觉得下半身舒服的同时,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自己之所以身子差了,不光是因为太拼命,还有就是蔺婷婷走了,没人给她隔三差五的煲药膳。
以前她懒,虽然蔺婷婷给了她方子,她也没煎药喝过几回。
不过蔺婷婷倒是自己在家里煎药膳喝,每回都要给她带一碗。
或者中午就直接在诊所的药炉里面煎药膳,被她调理得神清气爽,这人走了快一年,她马上就又不舒服了。
白薇薇走出厕所,高峰仪紧张地盯着她下面看,白薇薇拍了他一下:“看啥呢,陪我去找个东西。”
高峰仪干咳了一声,“走吧。”
俩人回房后,白薇薇就开始翻找一些纸,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
“你找这个干啥?”
高峰仪看了一眼,那是个药方子,实则他心知肚明,她大概是要抓药喝,不过刚从军医院抓了药回来,按理说也不必呀。
“我……”
白薇薇顿了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盯着他:“我想做卫生巾!”
“咳咳咳咳……!”
高峰仪不自然地连续咳嗽起来。
白薇薇拍了拍他的胸膛:“哎呀,不要这么害羞嘛,我是认真的,我要造福全国女性!”
“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高峰仪同志,你可不能思想觉悟太低,跟我家人打小报告。“
女人挽住他的手,往他肩上一靠:“女人可以依靠的,就是丈夫和卫生巾啦!”
“傻妞儿,你别把我跟这种脏东西放在一起!”
高峰仪扬声,义正严辞地打断她。
白薇薇顿时抬起头来,气冲冲地:“怎么就是脏东西啦,哪里脏啦?”
真是封建得狠,还觉得女性用品不干净。
“那种东西不吉利,你岁数不小了,说话要注意。”
高峰仪调整语气,好好地教导她。
白薇薇却挑起眉毛:“月事是女性具有生育能力的标志,哪里不吉利了,是以前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把这种生理现象妖魔化。”
“真没想到,峰仪你会这么看待。”
女人大失所望,将手里的药方子往高峰仪身上一掷,怏怏不乐地往外走。
高峰仪被她情绪化的一番话弄得不明就里,谁都知道,女人家的裤裆下面,男人钻不得,所以女人的衣物都晒在一边的,那些月事带也不能拿到太阳底下暴晒,一般是用火炉烘干。
他只是教给她一个常识,要知道这种话,放在乡下,大约会被自己母亲给扇嘴巴。
白薇薇搬了个小凳坐在阳台上看大树上的雀,小雀在枝头跳来跳去的。
谁知,忽然一颗石子飞起来,一下子就打得一只雀乱跳,剩下的鸟全都四散飞了。
“谁那么缺德啊?”
心情不好,连看个鸟儿都被打走了。
白薇薇扒着栏杆往下看。
自己亲儿子高富帅穿着一身小运动装,戴着倒袖拿着弹弓在打雀,那小模样,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睁着,别提有多认真了。
“高富帅,你怎么那么没同情心啊!跟你爹一个德行!”
屋里喝水的高峰仪被呛了一下,差点把嘴里的水给喷出来。
“我咋没同情心了?”
高峰仪觉得莫名其妙,刚想去阳台跟她理论,后来一想,不行,她本来就很不讲道理,他跟她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
现在身体不舒服,一会儿来情绪,一会儿又萎靡,还不是更加不讲道理?
男人权衡之下,决定装没听到。
楼下,高富帅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妈妈,这些雀子身上痒痒,帅帅是同情它们,才给他们挠挠。”
“滚你!”
白薇薇作势要下来打他。
高富帅丝毫不怵,还拿着弹弓对她耀武扬威:‘妈妈,你不舒服,要好好休息哦,爸爸不会让你下楼的,不听话的妈妈不是好妈妈!“
说完,这个死小子还对她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跑到另外一栋楼前面去打雀了!
第529章:有她的电报()
白薇薇这次月事持续时间有点长,大约九天。
高峰仪总共三天假,全花在照顾她身上了,早上都是让李水生送俩孩子去上学。
白薇薇也没那么娇弱,第三天第四天过去之后,她身上一些症状减轻了许多,说来也算幸运,一般女人生完孩子,气血亏损,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些病根儿。
可是白薇薇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她当初生完孩子,整个坐月子都是母亲婆婆还有丈夫三个人看护着,几乎没有什么大碍。
躺在床上,白薇薇把当初生孩子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心底又生出些许感叹。
月事过去之后,白薇薇想联系蔺婷婷,可是这个年代,想联系人反而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她左想右想,倒不如写信来得方便,虽然寄过去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但是蔺婷婷是晓得军区大院儿的电话,她收到信后一定会想办法发电报或者打电话过来。
白薇薇思及此,提笔写了一封信,出门去邮局买了一张邮票贴在信封上,填上了蔺婷婷家的地址。
实际上她也不太清楚蔺婷婷家的地址,不过长沙蔺家是赫赫有名的人家,她大抵听过蔺婷婷以前对于家里事儿的讲述,地址写得八九不离十,且还将蔺婷婷爷爷和爸爸的名讳都写在上面了。
这样子,总不会收不到了吧?
她把信寄过去之后,自己猫在家里,捏着铅笔一笔一笔在草稿纸上画卫生巾的图。
上辈子,她在东莞做工不容易,但是在卫生巾上面花钱一点也不含糊,因着她爱干净的毛病,光用卫生纸垫着,总觉得膈应。
记得上辈子,卫生巾并没有普及,哪怕到她死的那一年,卫生巾也还是不普及。
也许偌大的厂子里面,用卫生巾的女工不超过五个人。
这辈子,她要亲手来改变这个局面。
卫生巾的普及对于全国女性来说都是一个福音,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白薇薇大约是怀着雄心壮志在筹备这件事情,她在纸上将自己当初用的最新款地卫生巾样式画下来,那时候的卫生巾还没有护翼,因为直到1995年,有护翼的卫生巾才由护舒宝生产出来。
纤维棉木浆塑料胶水,所有的原料,她大抵写下来,然后就是等待蔺婷婷的药方子。
只要加了独门药方,在卫生巾的内芯里面添了一层中药成分,垫上卫生巾时,皮肤会感觉清凉舒爽。
十二月中旬,值班室的小战士来找她,说有她的电报。
白薇薇激动难耐,她猜想一定是信送到了蔺婷婷家里。
跑到值班室一看,果然,那是蔺婷婷发的电报。
上面是一份完整的药方,还有制作方法,主要是熏烤和蒸馏。
白薇薇拿着药方子,心里缺颇不是个滋味儿。
蔺婷婷居然没有给自己打个电话,想来是相对无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谁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样。
白薇薇捏着方子,心里万般感慨。
日子总还是要过,她把所有事项都计划好了之后,预备明年开春,新一季的春装投入生产出售之后,就开始出系列产品“卫生用品”。
“白金”从来都不是一个主打服装的品牌,她打算将这个品牌做成一个家居生活的标志。
就跟九十年代,联合利华旗下一堆洗衣粉肥皂洗洁精洗发精还有零食差不多。
生产制造卫生巾,然后再售卖,不容易,因为首先要让大众接受卫生巾这个新兴产品。
这就不得不用到广告了,到时候生产成本里加上广告费,会压死她。
如果不等服装生意赚大钱,她根本没有钱来干这一行当。
十二月份过去了,高富帅和李革新放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