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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的地方,她身前不远处有一强一弱、一善一恶两团黑气搅裹在一起,扭斗不止。
这个时候言语是多餘的,他迅速判断、迅速出手,然后迅速带著小夏回到安全的家裡。
「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小夏坐在床上,握紧阮瞻的手掌,哆嗦地说。
「你平安,就是最好的消息,其他的不重要。」阮瞻望著小夏的眼睛,一时无法挪开,「你是最重要的!」
他说得如此温柔,一瞬间房间内的气氛都曖昧了起来,小夏心裡一悸,犹豫著把另一隻手搭在阮瞻的手背上,才想说刚才她有多麼想他,但突然想起情况紧急,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不,你要听。」小夏认真地说,「好消息是,那些失踪的小孩子在那个地下室裡,坏消息是,我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你看到了?」
「是。」小夏点头,有些焦急,「好像是在一个地下室裡。可是--可是太黑了,跑出来后,我也没认出那是什麼地方!」
「放心,我知道。」阮瞻拍拍小夏的手,随即拨通了万里的电话。
「你在哪裡?」
「回家的路上。」电话那边传来万里的声音,「怎麼了?」
「说话方便吗?」
「方便。」
「那好,你立即找个公共电话亭,打个匿名电话,告诉警方,吕妍以前住的那个地方的地下室裡,有失踪的小孩。」
「我的天!」万里很意外这个消息。
「小心别被人看到,最好改变一下声音。」阮瞻嘱咐,「不知道是不是全部的孩子,但是一定要快,时间一长恐怕生变!」
失踪了那麼多孩子,这样的大案,全市的警力已经全部调动了起来。而且处於高度戒备的状态,所以当万里的匿名电话一打通,最先一批警员在几分鐘后就到达了现场,接著是第二批、第三批,大量的煞气急冲而至,这让那一晚上屡次受创的妖童没有时间和能力转移开孩子,所以那些失踪已久的小孩获救了。经查,所有被『拐卖儿童集团』拐走的孩子都在,一个也不少。
只是,这些孩子全部处於木僵状态,像植物人一样,只能微弱呼吸,却没有自主意识。
「躯壳回去了,魂魄怎麼办?」万里坐在楼梯上,神色為难。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小夏已经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阮瞻,并且被强迫休息,又一次请了病假。小夏本来不同意那麼作,因為她最近一段时间来一直『不务正业』,再这麼下去,会被辞退的。可是万里说她如果出门,还会被设计,到时候会给他们的驱魔行动带来麻烦。
小夏在心裡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同伴们的生命比她的本职工作重要。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朋友没了--她无法想像!而且万裡还安慰她说,假如她被辞退了,乾脆改行做灵媒师算了,反正这一行看来相当赚钱,反正从包大同的反应来看,他似乎是要在这裡扎下根去。
「还有微弱呼吸的话,魂魄应该没被吃掉。」阮瞻皱著眉头,「等解决了这对妖童,也许是可以让孩子们的魂魄归位的。」
「可是,那对妖童随时可能对孩子们下手。」万里有些担心,「如果没有灵魂,肉身也会保不住的。」
「简单。」阮瞻头也不抬地说,「我们只要不断给他们找点麻烦就行。如果对我们的挑衅都应接不暇,他们也没精力去干别的了。」
「他们不会把孩子们的魂魄打散,或是吃了补身吗?」
「打散需要耗费功力,而且魂魄也不是吃著玩的,吃了后要立即炼化才行,否则有害无利。」
「如果他们非要损人不利己呢?」
「那我没办法了。」阮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答,「各安天命吧!」
「你是冷血动物!」
「不过我认為他们不会这麼做。」阮瞻不理万里的话,继续说下去,「早上我已经骚扰过他们了,他们该明白,对付我们就要全心全意,如果為其他事情分神,会输得一败涂地!」
「我没见你出去啊?」万里愕然,「你怎麼做的?」
「我没出去过,只不过施了点法术而已。」阮瞻平静地说,「当那个冒充残疾儿童,以搏取同情的混蛋妖怪在他的房间準备吸取日精月华的时候,用灵镜术偷袭了他。哼,还以為只有他会用镜子吓人吗?」
「厚,竟然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难道祖上是姓慕容?」
「我没有祖上,这你知道。」
万里本来是开一句玩笑,没想到正好说到阮瞻的痛处,连忙道歉道,「对不起,阿瞻。我不是故意。」
「我并不在意,这你也知道。」阮瞻微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当时那妖童气急败坏,以纯阴鬼气打我,没想到我用了阿百雅禁教我的转嫁术,他那一下把窗外的一棵一人抱的大槐树拦腰打断。」
万里瞄了阮瞻一眼,「你笑的那麼奸诈,不是给人家使了什麼阴谋诡计吧?」
「不能怪我,谁让它生长的位置太好了,」阮瞻嘴角的弧度依然好看的弯著,「无论角度和方位都非常利於吸收阳气,而早上正是阳气充足之时,按照科学的说法,它正进行光合作用,按神棍的说法,它正拼命导入阳气,所以,小童来打它的时候,必然会受到正阳之气的反噬!何况--」他顿了一下,略有些得意,「他不知道我会把受到的攻击转嫁到窗外的槐树上,而我是在镜中出现的,镜子属水,阳光却属火,他用击水之术来击火,那不是自找倒楣吗?」
「阴险的傢伙!」万里听说小童受伤,也有些高兴。从阮瞻的嘴裡,他知道这对妖童极其厉害,如果现在让他们吃点亏,真正作战起来会对他们有利。
「别高兴得太早,他受创不重。虽然我是有备而去,可惜的是窗外的树是棵槐树,槐树是鬼木,不是对付灵体的好介质。」阮瞻说,「我高兴的不是让他受伤,而是让他明白,当他在地下待了三百多年,当他被放出来,当他拥有强横的实力,但他还是不能為所欲為,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强大到可以随意宰割别人。」
「这是好主意吗?」万里想了一下,「这样他也会估计到你的实力的,以后交手的时候不是要硬碰硬?但愿你不是因為听说小童要娶小夏做童养媳,而失了理智。」
「他休想动小夏一根手指。」阮瞻脸色坚毅,「这两个妖童实力很强,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处於下风,避是避不开的,还不如先在气势上压倒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不会退一步的!他探我的底,我一样也探到他的。以前不是说小女妖的身体内有一朵红莲吗?告诉你,小童的身上也有,而且是两朵,就在他的双眼裡。这就是為什麼我们一直想找出小童的异样却找不到的原因。包大同没有天生的阴阳眼,只凭对方身体上的异气来判断人与妖、人与鬼,假如对方法力高,隐藏得好,他就不易发现,而我之所以也看不到,是因為我每次去探查,他都装著害怕的样子,躲到母亲怀裡,我如何看得到他的眼睛?」
「原来如此。」万里恍然大悟,「那就是说,小童比那个不知名的小女妖更厉害?」
阮瞻点点头,「实话说,我也许能和小女妖打个平手,但对小童就无能為力了。他们两个如果联手,那实力不是说著玩的,论起默契来,不会差到哪裡去,所以我们的优势為零。既然如此,计若又有什麼用?」
「明白了。可是从昨晚的情况来看,你和小夏都出其不意的伤了那个小女妖,為什麼你不一股做气,重创她甚至灭了她,让我们占个先机呢?难道是穷寇莫追?」
阮瞻有几秒鐘没有说话,静了一会儿后才说,「我是去救小夏的,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没有绝对的实力能灭了小女妖,假如她被逼急了反戈一击,或者她有帮兇,又或者她控制其他的东西来伤害小夏呢?我不是一个人,所以我不能冒险。」
「是啊,说的对,我欠考虑了。可是我们现在算是正面对上了,以后要怎麼办呢?」万里无奈地笑了一下,「你的八字还不是一般的衰,每次都是打BOSS级的人物,每次都要以弱胜强才行。」
阮瞻拍了拍万里的肩,「玩的就是心跳,越难做的事,才越有劲头去做啊!而且经过了这麼多事,你没发觉有很多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吧?我们可不是全无机会的,至少不像对付司马南那样,被逼上了绝路。」
「哦?」万里来了兴致,「快告诉我,你可别说『天机不可洩漏』,我最烦这几个字!」
「不是不告诉你,而是现在多说无益。现在我们只要执行第一步计画就行--骚扰。这个由我来做,你这几天也不要上班了,陪著小夏就行了,免得落单,别让他们找到机会把我们个个击破。」阮瞻边说边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酒吧。
这裡虽然被他布过阵,又被他以龙大师遗留下的古书中所授的阵法修补过漏洞,应该是万无一失了,但他还是不敢大意。以前的他厌恶道术,后来又觉得不用全部解开自己的自我封印也可以应付,再后来经过几战后,他已经深深体会到了山外有山的道理。
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强大,也没有绝对的柔弱一说,完全要靠自身的谋划。
「吕妍--是妖孽吗?」万里突然问。
他一直不相信吕妍也是小童一伙的,因為初见她时,她的表现和所有的眼神、举止都不像是在造假。以他多年做心理医生的经验来说,那不是能装出来的。假如是假的,只能说这对妖童不但法力高深,连心机也是一等一的,那麼他们的胜机就会更小。而且说来说去,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还不是因為她要求和她去世的丈夫见一面而引起的嘛!这从动机上就说不通,他们出世已经五年了,何必非要自我树敌?从这一方面考虑,吕妍或许知道什麼,从而利用了他们,或者她就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只不过因為包大同迅速『窜红』,而她单纯的只想顾佣他,这才惹出那麼多事来。
阮瞻想了想,终於还是摇摇头。
「虽然在这件事上,她有可能脱不了干係,可是我真的觉察不出她身為『人』的异常。除非她的法力强大到无法形容,那麼,我们可能就真的死期临近了。」
万里嘆了口气,「不知怎麼,她让我想起段锦。」
阮瞻不说话,万里只得岔开了话题,「那麼昨晚救小夏的黑影是谁?」
「张子新。」阮瞻站起来,「昨晚我赶到时,他差点完蛋,我把他收到了残裂幡裡保护著。他在幡裡一直折腾,我还没时间看看他的情况呢。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第四十三章 继续分析
想从张子新那裡得来线索是不可能的,因為当阮瞻把他从残裂幡裡放出来时,才发现他伤得非常严重,意识虚弱极了,连形都已经无法聚起,更不用说交谈了。
「唉,你收他的时候误伤了他吧?」万里同情地说。
阮瞻摇摇头,「不是我,如果不啟动残裂幡裡的灵术,它只会起到容器的作用,不可能伤了灵体。而那个方法太残忍了,我从来没有使用过。」
「那他--」
「先帮他护住灵识再说吧!」阮瞻嘆了口气,先挥出一道无形的符咒,把那慢慢变淡,几乎就要透明了的黑气固定在半空,然后转身在衣柜深处翻出一只红漆木盒,把其中奇怪的瓶瓶罐罐、三张质感特殊的符纸、一叠普通符纸、一隻通体纯黑的毛笔和七柄三寸长的小木剑拿了出来,摆放在书桌上。
「喂,这是包大同的东西,私自翻的话,不好吧?」万里看著阮瞻,「至少要装出一点『被逼无奈,不得已而為之』的表情才像话嘛!」
阮瞻头也不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龙大师留给我的盒子好好的藏在小夏房间的书柜裡,他也毫不客气的翻过,而且不只一次,我也没见他有半分不好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找出两个瓶子,仔细辨识了一下,就开始用那隻怪笔沾著一个瓶子中的东西在符纸上画起符咒来,「我很对得起他了,用的是普通的符纸和普通的硃砂,没想到他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万里『噗哧』笑了出来,心想这可能就是包大同的人格魅力所在吧。他能让所有人和他轻鬆相处,就算阮瞻这样矜持内敛的个性,也能那麼随意地彼此对待。
眼见阮瞻一连画了十二张符咒,分别贴在朱漆木盒的六个面,裡外各一张。然后虚空画符,嘴裡还念著听不懂的咒语,向盒子伸指一挥,那团看起来马上就要消散的黑气就如被牵引著一样,慢慢飘进了盒子裡,阮瞻随后关上盒盖。
「连木盒都徵用了吗?」
「这木盒也不是普通的,有灵气在裡面,可以帮张子新聚形。」阮瞻把木盒摆在床下阴暗处,「他的实力和小女妖相差太大了,差点魂飞魄散。怪我,先前没有注意到,不然早点施救,可能会容易一点。」
「好大一份人情。」万里轻嘆著,心中一片了然,「他拼著自己魂飞魄散才把小夏救了,你要怎麼还他?!」
「我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做。」阮瞻神色间闪过一丝疲惫,但瞬间又恢復了常态。「我会如他所愿。」
万里苦笑了一下,「看吧,这就是男人,為了保护自己的老婆孩子,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吕妍可能真的是无辜的,这世界上也可能有一个真正的小童存在。你看,我们来推测一下--当年张子新招惹了那对妖怪,不仅带给了自己无妄之灾,同时也给自己没过门的老婆和没出世的孩子带来灾祸。那对妖童死於三百多年前,对现代的大都市充满了好奇,所以他们没有吃掉张子新的魂魄,而只是折磨他取乐,或者利用他来到城市。这裡的一切他们当然都没见过,甚至是想也想不到的。相对於被埋在地下三百多年的寂寞与黑暗,他们一定非常喜欢这裡,於是就住了下来。大城市裡红尘万丈、风烟滚滚,就算有再多骯脏、阴暗的地方,毕竟是人类的地盘,阳气旺盛。这两个妖童虽然法力高深,但还是要找个栖身之地,所以他们选了吕妍。甚至,吕妍肚子裡有了一个孩子,这对妖童中的一个选择了这个未出世的婴儿作為他的容器,或者说是寄生体,而这个寄生体,当然就是后来的小童。」
阮瞻听著万里的话,踱到窗口去,向外一望,只见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真的有万里所说的红尘万丈之感。可是在这麼巨大繁华的都市裡,每个人所要拥有的、所要保护的都不多吧!像张子新,他只是要保护自己的老婆、孩子,而他呢,只想要那个睡在隔壁房间的女子平安而已!这一刻他突然有了尽力去帮张子新的想法,就算张子新没有送那麼大个人情给他也是一样!
「说得有道理。」他低低的说,「那男妖抢佔了真正小童的肉身,可是有一个问题,人生来除了父精母血,也是带有魂魄的。妖童佔据了小童的肉身,那麼小童原来的魂魄到哪裡去了?」
「不会是--吃了吧?」万里有些担忧。
阮瞻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转世轮迴也好,重新投胎也罢,在肉身冲出母体的一刻,新的生命和魂魄一片空白。虽然极弱,但也因為没有沾染过这俗世的一点气息而纯净无比。柔弱和纯洁到极致的东西也是最强大的东西,因為那是最自然的先天之力,妖童的法术虽然很高,但他也不能对抗这自然之力,最多是挤佔了新灵魂的位置,在以后的日子裡想办法让这魂魄慢慢枯萎。
这是可以证明的,因為昨晚那小女妖对小夏说:我真想像哥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