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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可以解释為什麼他要不断的杀人,因為越邪,威力越大的蛊就越需要很多条人命来供养,他為养蛊,不受蛊的反噬,不得已要不停的杀人,即使他在一段时间内没有要杀的人也要找一个无辜的人来做蛊的食品。
但他杀的最多的是虐待父母的不肖子孙,大概是因為内心对父母的亏欠,是一种变相惩罚自己的转移行為。他当年為婚礼之事迁怒於父母,或许还把自己从小遭人厌弃算在了不良父和疯娘的身上,所以才会在盛怒下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
之后,他一定极度后悔自己的行為,因為他毕竟不是十恶不赦、丧尽天良之人。这也就是他后来诸多矛盾行為的成因。
他扮成关正接近小夏,渴望把她当成心目中那根本不真实的影子的替身。同时,他极度孤寂的生活著,非常渴望有人瞭解他的过去和他的内心,所以当他得知有阮瞻这麼个人后就故意设了个局,一步步把他们引入他的内心,他的过去。
这也或许是不怀好意,想坐山观虎斗的司马南恶意设局利用关正,也正巧阮瞻要摸司马南的底,才在最后发生了这一切。
关正想让人瞭解他后,再杀死知情者以满足自己的心理。但可惜,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当把他的自视强大遇到了阮瞻的破釜沉舟,结果只能是灭亡!
「现在你给我讲讲阿百雅禁给了你什麼梦示,还有那个可怕的小虫子!」万里指了指小夏,然后指指阮瞻,「你来给我讲讲那个臭不巴几的符咒的事。我一直给你们当哨兵,什麼真相也还不知道哪!」——以前我以為有一种鸟一开始飞就会飞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
其实它什麼地方也没去过,那鸟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第六十四章 下一个是谁?
原来,阿百雅禁在幻觉中告诉小夏:她当年在占卜的时候得到预兆,知道关正日后必然会危祸人间,可是他有著强大的天授神能,后天也会修练成了不起的邪异巫蛊术,到时候恐怕没有人能真正消灭他。
生而有异能的人,死后会更加厉害,不是普普通通就能杀死的,就算杀死了他的肉身,他的魂魄也会继续為害。
预兆中说,关正会遇到一个同样拥有强大异能的人,倘若这个人不能彻底消灭他,那麼以后将会有更大的灾难发生,而且再也没有人能克制他!
所以,儘管她痛心无比,却不能再给关正一个自新和重生的机会,宽恕他意味著会伤害更多善良无辜的人!
她就像一位真正的母亲,对待自己闯下滔天大祸的孩子,恨不能以自己的命来换回孩子的悔过,可是儘管她善良、强大、悲悯,但世事是不容她选择的!
於是,她留下了那个小虫子。她说,那是唯一可以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
那种虫子是自然界中一种从未被发现过的奇异昆虫,也只在她们这一支雅禁流派中代代相传,由师父在死前告诉自己选中的传人,所以她才得知。
这小虫没有名字,单性繁殖,成熟得很快,相应的,寿命也很短。它数量稀少,且出生后只能活一小时,极不好找。死前它会自动吸血觅食并在阴暗的树丛中產卵,等来年七月的时候,就会从泥土中拱动出来。
这种虫子只在传说中听说过,并没有人真正遇到,更别说炼製成蛊了。因為热带丛林中的昆虫太多了,要找到一隻外表像大号蚊子,并且数量稀少、行踪不定的昆虫,其难度简直可以比拟登天。就算找到了,如何能养活也是个问题,必须要在它出生后立即放置在一个乾燥温暖但是黑暗的容器裡,并以一种奇特的壮族草药混合自己的血来养,但儘管如此,也不能保证成功。
可是一但成功,这虫子的身上具备著养蛊人所梦寐以求的特性--它会以用血喂养它的人為主,一生只忠於这一个人,只听他的命令,不会反噬主人。而且它的可塑性很强,可以製成各种蛊,全凭炼蛊人的个人能力。
当时阿百雅禁预知到自己的命不长久,可是还没确定谁是她的传人,於是為了不让这个秘密失传,所以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司马南。要他允诺在她两个传人中观察,看谁的人品更值得托付这个秘密。
她知道司马南就算知道了这个秘密也不会去寻找小虫,因為那需要她们这一派祕传的炼蛊术搭配才行,而她本人比较倾向於向阿乌传递这个秘密。
虽然阿乌能力不强,可是这与门派的传承没有太大的关係,但阿哑却让她不安,那孩子的神情表明他是那般不容侵犯,而且眼神中带著吞噬一切的黑暗。
她甚至觉得收他為徒是个错误,可如果收徒是第一个错误的话,那麼她把这件事告诉司马南就是第二个错误。因為她说话时怀著矛盾的心理,并没有注意这些话都被关正偷听到了,这让他觉得受到了忽视,并且对那无名的小虫產生了强烈的兴趣。
是关正对想要得到东西的那股子执著和狠劲还是本来就应该发生天劫?阿百雅禁至死也不能明白。她只知道那千百年来始终无人寻找的到的小虫,居然被关正找到了,而且还养活了其中一隻。
然后阿百雅禁犯了第三个错误--她不该让关正探知祭坛下暗格的位置,那裡面存放著许多流传下来的蛊术典籍,其中还有许多是禁忌之术。当她后来决定把部分典籍销毁时,关正已经默记下来了许多,所以他日后研究出了更多的邪异蛊术!
对於那隻小虫,关正本来想利用它贪婪嗜血的习性,把它炼製成禁术中那种会吞食人类魂魄的蛊虫。可还没等他炼成,阿百雅禁就通过那场不顾自身生命的祈天预兆得知了未来几十年后的事情。
於是她把那小虫收了起来,通过异术改变自己的血气,亲自完成了蛊术的最后炼製,并设置了禁语,再把噬魂虫存放在有封印的竹筒裡,作為未来对付关正的武器!
换句话说,就是她以关正的身分设计了一个命令,让噬魂虫以為是来自主人,当关正打开竹筒,噬魂虫就会根据这个错误的命令进入关正的身体,把他的灵魂吃掉,而后自己也化為飞灰。
本来没人可以制服关正的,但最后是他自己炼製的东西要了他的命!这就是天作孽,犹可為;人作孽,不可活吧!
「这故事真复杂。」万里听完小夏的解释后说,「可是我才见妳躺了一下下而已。」
小夏摇摇头,又体会到了阿百雅禁的那种忧伤和无奈,「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到她对著我笑了一下,然后她心裡的所有东西都传送给我了!」
「听妳这麼一说,我真想见见这位美人,可惜她从来不在幻觉中与我相见。」万里一副遐想的样子,「阿瞻,你能不能用一点神通,让我和阿百雅禁来个人鬼相会啊?」
阮瞻皱著眉头,「阿百雅禁预知到多年后会有人住进这八角楼,而且会有一个婚礼,所以用自己的长髮承载幻觉,传递给小夏,并没有她的鬼魂出现。到现在我也弄不清她的魂魄在哪裡,或者,她连自己的死也预料到了,提前做了什麼準备也说不一定。」
「我有预感,」万里说,「这件事好像并没有彻底完结。」
「废话!这猜都猜得出!司马南还没有露面哪!」小夏白了万里一眼。
「吹点牛也被妳拆穿,太聪明的女人会嫁不出去的!」万里轻敲了小夏的头一下,「那要先让阮大法师给我们讲讲符咒和香炉的事,反正事实证明,如果有什麼要找上我们,躲也是躲不开的。」
「那没有什麼,香炉是找包大叔借的,所以才会有灵力,让关正的冰锥根本打不到。至於那张符咒--黄博恆的尸体和那包眼睛一起焚毁时,我见烧起的黑烟有异,所以用一张普通符咒贴在血木剑上,让剑穿烟而过,充分吸收了其中的妖气。你们知道,关正练的蛊术到后来已经练到了自身,可以说身上无一处无蛊的,所以我猜那包椰壳裡的眼睛恐怕也与他自身的血气有关。」
「你还真是有远见,从那时候就开始考虑对付真正的幕后人了!」万里讚了一句。
「没办法,敌强我弱,如果要以弱胜强,不只是拼狠那麼简单的。」阮瞻边说边站起来,「先休息吧,自从进了山以后一直提心吊胆的,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睡醒以后呢?是马上回去还是在山裡住些日子?」小夏问。
「随妳喜欢吧。」
小夏选择了留下,因為她想在安稳的情况下瀏览这裡的自然美景,体会这裡纯朴的乡情民俗,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隐隐中有什麼叫她留下。她说不清是什麼,但就是觉得有什麼事情没有完成一样。
他们还住在八角楼裡,而且由於村长知道他们的事,也知道事情完满的解决了,所以默许了他们。三个人每天各忙各的,都在外面待到很晚才回来,然后抱头猛睡,和真正的度假一个样,但小夏心中那个遗留的感觉却迟迟未到。
然而在他们要离开大山的前一个晚上,小夏在半夜的睡梦中突然醒来了,清醒异常。这感觉她很熟悉,已经有过很多回了,证明有什麼东西在叫她!
她躺在床上不动,瞪大眼睛看著竹楼的圆顶,犹豫著是叫阮瞻还是看看情况再说。这八角楼一直是她自己住在三楼,那两个什麼也不忌讳的男人则睡在二楼的宽大祭坛上。「岳小夏!」一个女人的声音细声细气地叫她。
小夏的心一激凌,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正是幻觉中阿百雅禁的声音。
「岳小夏!」
小夏翻身起床,拧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作梦,那麼阿百雅禁為什麼找她?难道正如她所感觉的一样,她有心愿没有完成,想要找人帮忙吗?
她帮过他们,何况她那麼善良,应该帮她的!
小夏赤著脚慢慢走过去,紧张的从窗口探出身子向下望,右手握紧胸前的护身符进行自我保护。
她不是不相信阿百雅禁,她坚信她绝不会伤害自己,因為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天使一样圣洁,即使做了鬼也是一样不会害人!
她是怕有其他不怀好意的东西冒充阿百雅禁来引诱她!
夜凉如水,明镜高悬,微风下的林海轻轻起伏著,一派寧静安祥的气氛,没有任何东西在楼下叫她。细细感觉一下,也没有头皮发麻、汗毛直竖的情况,或者被盯著的不安感,难道是因為明天就要离开了,所以她在强烈的心理暗示下又做怪梦了?!
「在这裡。」
柔美的嗓音又在小夏的背后突然出现,吓了全神贯注盯著楼下的小夏一跳,差点从这半人高的窗子跌下去。
驀然回头,只见房间裡空空如也,自己的床上也没有什麼,那麼声音从哪裡来?
月光明亮,室内的陈设又极其简单,使她能清楚的看清房间裡所有的景物,所以她又从左到右把整个屋子巡视了一遍--最左边是水盆,黄博恆逼婚那一幕就是发生在那裡,可现在那裡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异动;然后是竹门,看起来虽然黑洞洞的,可是也没有东西在那儿;再然后是衣柜,这种东西倒是容易藏点东西,她曾经在柜子裡被人皮衣服附体,此刻柜子的门大大的敞开著,裡面堆满了她蒐集来美丽的少数民族服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中间是她空空如也的床;最后就是她的右手边,那裡有个梳妆台,上面有些简单的梳洗用具,还有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
当她的目光扫到铜镜的一剎那,镜面闪过一丝光华!
声音来自镜子裡!
小夏咽了咽口水,慢慢向侧面歪了一下身子,使本来和镜子平行站立的自己能有角度可以看到镜子裡面。随著这角度越来越大,她终於看到了!
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在那裡,不是她自己,而是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此刻正微笑看著她--是阿百雅禁!
儘管小夏有心理準备,这些日子来胆子也大了许多,但还是骇得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叫起来。任谁在半夜看到镜子裡出现一张已经去世多年的人的脸也会心惊胆颤,哪怕镜子裡是个极温柔善良的人。
「对不起,吓到妳了。」阿百雅禁歉意地笑笑。
小夏又愣了一会儿,发僵的身体才渐渐回暖。她有点困难地向前迈了几步,然后转身面对镜子。
「妳在等我。」阿百雅禁说。
「是妳在让我等妳。」小夏虽然嗓子发乾,但终於说出话来了。她平静下来后就不怎麼怕了,相反有点奇怪感,对阿百的命运,对她与司马南的感情纠葛,还因為她总是在幻觉中出现,这次却是在现实中有所交集。
「是我在求妳等我。」阿百雅禁仍然温柔地微笑,「妳真是个天生感应力很强的人呢,不要总觉得自己没用,能感应到别人感应不到的,就很了不起。」
小夏没说话,但恨不得抱一下那面镜子。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砸锅匠,没想过自己也是了不起的,何况这还是一位最厉害的雅禁说的。
「妳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吗?為什麼来找我?」小夏问。
「我是有个未了的心愿。」阿百雅禁幽幽地嘆了口气,「為了这个愿望,我一直等待,不肯去我该去的地方,只為了给他一件东西。」
「司马南?」
阿百雅禁点了点头。
小夏想告诉她司马南有多麼坏,多麼邪恶,根本不值得她去爱,他甚至还有个叫洪好好的情妇,可是一看到她温柔纯洁的脸,那句话就梗在喉咙裡说不出来。
「要怎麼帮妳呢?还是我去把阮瞻叫上来,大家商量?」
「不要!不要找他!」阿百雅禁有些惊慌,但见到小夏疑惑的神情后又连忙解释,「妳大概不知道他身上潜藏的异能是多麼强大,或者他自己也不特别清楚。我毕竟是--所以是不能靠近他的,我们现在说话也是在妳半幻觉的状态,所以才没有惊动他!」
「可是--」
「不是要妳瞒他,妳可以稍后再告诉他。而且,我还需要他的帮忙--我被镇在一个东西下面,魂魄出不来,只好靠一点残存的意念来找妳,所以我努力了好久,才能在妳离开前积蓄到足够的力量。」
「要我怎麼做?」
「替我求阮瞻解开那个压住我的东西,然后让我附在这面镜子上,带我去找他!」
面对一个失去确切方位的、也没有一个活人的城镇,阮瞻、小夏和万里又要如何应对,多宗事件的幕后黑手司马南会被除掉吗?阿百雅禁与他有什麼恩怨?又有什麼鬼怪会出现?请期待观赏--驱魔人第六篇:迷城。
……(本卷结束) ……
第六篇 迷城
第一章 洪清镇
枯井裡。
阿百雅禁的遗骸竟然坐化在八角楼后的一口枯井裡!那地方距离他们的住所是如此之近,但以阮瞻的能力竟然没有发觉任何鬼气和阴气,而阿百雅禁要想传达信息给小夏也是艰难无比。是什麼封印和禁制这麼厉害?
阮瞻在井裡耗了一个上午,才发现是一个砌在井壁上的符咒压制住了阿百雅禁魂魄中的所有气息。这符咒的样子和封印的手法如此熟悉,让人一下子就想起在日本鬼事件中,地下室的墙壁上以砖和水泥形成的禁制符!
这竟然是阿百雅禁的鬼夫——司马南干的!
这让小夏更坚定了带阿百雅禁去找司马南的决心,她也想替这个善良又美丽的女人问问:他狠得下心这麼做,当年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真心爱过?!
之后,他们就带著阿百雅禁的魂魄回到了家,而司马南却再一次消失,出入境的记录表明——司马南和她的情妇洪好好,也就是名义上的本市首富张群和女儿张雪去了国外!
在这种情况下,小夏根本没有办法,也没有那个能力追到国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