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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报声在下一刻戛然而止,接着是主神的声音。
“拦截一次致命攻击,剩余绝对防御次数,一次。”
而她的视线里已是一片黑暗。
*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眼睛疼得厉害,而视线并非一片黑暗,而是有着各种鲜艳『色』彩的重叠图像。
然后一个绿『色』的玩意儿伸到她面前,凭借多年的经验,她判断出那是一颗脑袋。
“咦……?”她眨了眨眼。
“感觉怎么样?”那个脑袋发出了声音,是君歌。
“不是特别好。”她说道。
“失明了吗?君歌问。
“倒没有。”她说道,“我现在看你是绿『色』的。”
君歌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除此之外有什么影响吗?”
“就好像我现在是高度近视加散光加严重『色』盲以及受不了强光什么的……”她描述了一下。
“我懂了。”君歌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
“你以前做过近视手术,之前直接暴『露』在宇宙『射』线中,眼睛本身是很脆弱的器官……”君歌说道,“其实你能活下来就已经是感谢上帝了。”
她想了下,大概是自己的防御道具起了作用吧,依稀听到过主神的提示声。
“我不信神。”她说了句,“人总是在绝望的时候才把那种飘渺寄托强加给神的。”
“是的。”君歌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那个时侯我已经绝望了。”
她抓住了君歌的手,“谢谢。”
君歌含笑摇了摇头,“我去找医生。”
“嗯……”她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所以本文的主旨又变成了要好好保护眼睛不要做近视手术了吗?说起来做那个东西本身其实挺不好的容易引起一些病变啥的,对不起我又跑题了。
君歌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并且领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大概是医生的玩意儿回来。再经过一系列不明觉厉的检查后,医生遗憾的宣布,这个应该是永久『性』创伤,如果非要补救的话只能借助外接仪器了。
她眨了眨眼,想到了x战警里的某个角『色』。
在同意外接仪器后当天她便完成了身体的初步改造,医生说这里条件比不上大城市,所以只能暂时用这种热感的仪器,所以她视线里所看到的都是那种像红外线夜视仪一样的玩意儿。
倒是挺清楚的。
她戳了戳面前的君歌,说道,“你现在在我面前『裸』奔我也看不到,好可惜。”
“说得好像我会给你看一样。”君歌看了她一眼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会『裸』奔了?”她睁大了眼。
“你是不是在昨天的战斗里连脑子也撞坏了,”君歌不耐烦地说道,“用不用医生帮你换个脑子?”
“……”她缩了缩脖子,“不用了。”
视觉被暂时『性』剥夺后其他感觉似乎真的敏锐了很多,她伸手触『摸』到君歌的脸,她能看到这是他的脸但看不清五官,顺着记忆她的指尖描过他的眉眼。
她没觉察到这动作多暧昧,君歌也没说破。
医生进来,看到后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君歌。”她说道,“我突然反应过来,医生刚刚说我这是永久『性』创伤呀。”
“嗯。”君歌说道,“你反应真快。”
她撇了撇嘴,“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君歌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她看不到他的目光有多么的忧伤。
其实没多大关系的,毕竟还有主神这个因素在,所以她的身体大概是可以修复的吧。而且穿的世界多了,对于自己的身体似乎是越来越不爱惜了嗯。
“说起来和他们相遇是昨天的事吗?”她想了想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是在克里施纳吗?”
“两个都对。”君歌回答。
“……和花少的约定只留下一天了呀。”她说道。
君歌抓住了她的手,声音微冷,“你要去?”
“为什么不呢?”她反问。
君歌没有回答,只是手上更用力了些。
“他是花少呀,不是铩羽。”她说道。
“若是铩羽的话我也就不担心了。”君歌说道。
“为什么?”
“因为如果是他的话你肯定不会去。”君歌放开了她,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淡淡地说,“你怕见了他后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你不会去。”
“嗯……”她点了点头。君歌说的很对,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如同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对方了。正是因为这样,与对方为敌才非常的困难。
“你别忘了花少是铁了心追随铩羽的,即使再旧情未了,立场上他仍是追随铩羽的。”君歌说道。
“我知道。”她轻轻地说道,“我相信他。”
“因为他送你离开了?”
“因为他是花少。”
“一个连自己名字都舍弃的人还有什么是舍弃不了的?”
“一个一条生命都放不下的人能放下什么?”
两人的目光接触,她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君歌想起花少昨天的那句话来。
“你当年拦不住我,现在也拦不住她。”
不得不承认,花少是对的。
他们都对彼此是如此的了解。
“你赢了。”君歌轻轻地说。
“我没有赢。”她走过去握住君歌的手,说道,“我们不是对手,无所谓输赢。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而已,君歌。”
君歌的手是前所未有的凉。
第五十一章 许我一座空城(14)()
第五十一章许我一座空城(14)
见面的地方是一座孤岛,夕阳下的断壁残垣更显壮丽。因为破碎,所以显示出时间的沉淀,那种沧桑的质感,但她知道那只是种假象罢了。
阳光洒在千疮百孔的围墙上,她转过这面围墙,看到了倚在那里的花少。
他穿着件黑『色』的外衣,还系着披风,头顶带了个挺大的帽子,帽檐遮住了他的眼,所以只能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颌。
“这真是个尴尬的时间。”花少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她说,“我该说下午好还是晚上好?”
“尴尬得就好像人生一样?”她说完后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笑点在哪儿?”
“你如果看了上一章就懂了。”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关闭了上帝模式,轻咳一声步入正题,“这个时候只需要微笑就好了。”
……这是正题吗?
“你的眼睛。”花少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
“没事。”她摇了摇头说,“可以治好的,这只是暂时。”
“嗯。”花少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像表面上那样没有放在心上,她希望没有,已经够混『乱』的了,够纠结的了,有的时候真的希望不要有那么多羁绊。
因为这些羁绊,她会感觉寸步难行。
眺望着黄昏的破碎石柱,荆棘布满了碎石角落,细细密密的倒刺上泛着朦胧的微光,就仿佛童话一般绚烂却不真实。
“走一走。”她说,“这个时候就先别说正事了。”
夕阳西下的女子,微薄的金『色』闪烁在她及腰的长发上,耳际微卷的发丝带了几分俏皮之感,眼睛上覆盖着一个银灰『色』的很有现代简约风格的金属仪器,这给她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黄昏的风拂过她lo『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浅灰『色』上衣和黑『色』短裤的搭配恬静典雅,浓重绮丽的繁荣金『色』笼罩在周围破碎的建筑上,她站在晦明变幻间,似格格不入,又似融为一体。
花少看着她,她安静地看着天空。
此刻她眼里的天空仿佛是一个正在旋转的巨大灰『色』漩涡,无垠而浩瀚,充满着震撼人心的感觉。
这大概是天空中能量流转的真实模样。
“你以前就这么浪漫吗?”花少也看着天空,他眼中的天空当然和她眼中的不一样——壮丽浓艳的『色』彩,两种时间分割了苍穹——不知道是那种能量流淌的本质更美些还是这种矫饰的模样更美丽,很多时候我们都无从分辨。但至少如果能看见,如果能触『摸』能拥抱,那么就请努力的珍惜。
因为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连看到也是一种奢侈了。
“你不知道吗?”她转过身来,风吹动了她的衣衫,有一瞬间他觉得她会随风而去,就好像那次一样消失在炮火的光影斑斓里,一去就是五年。
所以他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胳膊很温暖。
“我现在知道了。”花少的唇几乎不可察觉的提起笑意,但轻松愉悦也只有一瞬而已,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就消失掉了。
真的是很久都没有笑过了,他。
“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气息很糟糕。”她将手覆盖在花少握着她手臂的那只手上面,“请不要这样。”
“别无选择。”花少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这样说道。
“真的吗?”她轻轻地问。
花少逆着光站着,他的轮廓显得非常清冷,夕阳的光勾勒出他挺拔的五官,以前他总是带着不羁的笑的,可现在他脸上有着和特攻队那些人如出一辙的表情。
听到她的问题,他的眼睛里有着一瞬间的浮躁,然后他压低了帽檐遮住自己的表情,尽管知道对方是看不清这些细节的,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去做了。这样的掩饰已成习惯。
“伊莎贝拉。”他说道,“你不懂。”
……第一次听到他对他说“你不懂”这类的话。
有个这样的说法——
“你不懂。”被这样说时别急着生气,其实对方也真的很无奈。谁不想多个能懂自己的人,当然一般开口闭口就是“你不懂”的直男癌除外。咳。
她沉默下来。
暮『色』已经悄然而至了。
墨『色』泼洒的夜空,稀疏地挂着几颗有着不起眼光辉的星星。
“你不知道,羽哥究竟背负了什么。”
他的眸子里是如午夜幽兰般绽放的『色』彩,“你知道吗?”他用一种悲哀的声音这样说道,“亚特兰蒂斯沉没,是因为我们。”
“……什么?”完全难以理解对方的意思,她迟疑地发出疑问。
“当时德弥撒说如果我们放弃抵抗束手就擒的话,他们就撤销在亚特兰蒂斯的终端武器。”
“所以……”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我们没有放弃抵抗,所以德弥撒击沉了帝都,没来得及撤退的平民都死掉了,整整一座城市的人啊。羽哥就是那次受了那种伤害。人民怨恨我们,如果我们去死的话帝都也就不会沉没了。”
她一时失语。
“当时很多同伴都『自杀』了,你还记得阿里斯塔吗?他也『自杀』了。崩溃。人心涣散。仇恨。自我放纵。你不会知道那段时间是多么的可怕和黑暗的。”说到这里花少轻轻地笑了笑,那是一种空洞的,和铩羽如出一辙的笑,“可我们还是活到了今天。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花少……”
“未来,未来是什么?”花少的语气激烈了起来,“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可羽哥看起来很坚定,这就可以了,我会陪着他,特攻队会追随他,直到死。我们已经无法再付出什么了,所以只有这条贱命而已。”
巨大的悲怆如同苍凉的风一般贯穿了她的胸膛,那一刻她觉得她整个人被他的话语撕裂得血肉模糊。
绝望。这是多么的绝望。
“我知道我们会面临什么,但死亡是种解脱。”花少又笑了起来,“伊莎贝拉,你对于我们是特殊的存在,如果心里有一片净土的话那么就只有你了。”
她咬了咬下嘴唇,看着花少。
“所以至少伊莎贝拉,别阻止我。其他人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第五十二章 许我一座空城(15)()
第五十二章许我一座空城(15)
“所以。”
黯淡的月光在云层中展望,废墟在黑暗之中安静的匍匐着。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视线里仍充斥着那人工制造的拙劣颜『色』,她的情绪一点点变得极端起来。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花少提高了声音,他再也难以掩饰自己身上狂暴的气息。
“不,足够了,远远超出了我想象之中的。”她说,“换我在你们的位置上恐怕会更疯狂更极端,可换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是这样啊……”花少的语气低落了下来,“你已经不是那个乖乖听我话的伊莎贝拉了啊。”
“人总会变的。”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有种不合时宜的欣慰和太合时宜的忧伤。”花少说道,“哈,没想到我也有用到‘忧伤’这个词的时候。”
“但是你真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少打断了,他说,“不可以的。在明日的黎明之时,德弥撒帝都就会像昔日的亚特兰蒂斯一样被击沉。”
“什……么……”
“我们改良了终端武器。”花少不带多少感情的笑了笑,“特工队里大多数人都认为我们应该把这个投放到德弥撒帝都去,让他们也尝尝这种滋味——然后我们就这样做了。”
巨大的震惊主导了她的情绪,她上前一步捉住了他的手臂,“那里有很多无辜者!”
“没有人是无辜的。人生来有罪。”花少的声音依旧没有多少感情。
“这又是铩羽说的?”她烦躁地问道。
“嗯。”
“你们怎么能那么做?那里还有不少亚特兰蒂斯人。”
“那又如何?”
“你——”
松动的石子滚下布满裂缝的石质台阶,
他的身形被昏暗的光线撕扯的模糊不清。
“那些人都是恨着我们的不是吗?我们当初为他们而战为他们流血为他们卖命,得到的是什么?”他凌厉的眸光里有着怨恨,“没有人是无辜的。当然我们也是。”
“如果你们真的这样,就完全没有退路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上很冷很冷。
“我说过,我们一开始就没有退路了。”花少摇了摇头,“从一开始就是。”
他的旁边有一棵枯木,没有树叶,只有在风中绝望着的树枝,如同死者僵硬的手臂。
“能不能……”
“很奇妙的小东西,只有指甲盖大,但却可以有摧毁一个城市的可怕力量。”花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已经没用了,那东西脱离平台后三秒内就会爆炸。”
『乱』七八糟的信息划过脑海,似乎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绝对有值得更深一步挖掘的东西,她皱着眉努力的思考,肯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远处残破的建筑沉默地向世界展示着它的晦暗。
她在那一刹那明白了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花少!”她略带急切地说,“你是反对的吧,你是反对他们这样做的吧?”
“事情已成定局。”花少说道。
“没有,还有转机的,相信我——”她抓着他手臂的手更用力了些,“你还记得五年前我被击中后下落不明吗?虽然不能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是死不了的,相信我我可以解决这件事的。”
在她有些语无伦次的一遍一遍的诉说和恳求下,花少终于点了点头。
当时克里施纳地区的事件其实是为了支开她和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