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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花博文这一番话,是在花溱程的意料之中了,他昨日已被花博文说服,今日比众人都要冷静淡定。
“博文啊,你就说说,还有什么后续之事没有做完的?你与我们说了,我们也好替你参详一下。”
花溱程旁边的几个花家长辈都是庶出旁支里的,花溱程一开口,他们就都随声附和起来,嫡系正支里的事情本不与他们相干,但如今花家比从前更加的尊贵,又是花博文当家做主,又有花未眠这样的出嫁女,他们讨好正支,自然他们将来的日子也要好过一些,毕竟都是花家中人,嫡系正支好了,他们一样也能沾光。
花博文与花溱程对视一眼,这才看向祠堂中的人,目光一一从几个人脸上扫过,落在周氏憔悴灰败的面容之上,启唇淡声道:“妹妹上次虽已分家,但是族谱未分,公中的钱原本也是分给那边了的,只可惜父亲借了高利贷,那杭州高利贷收账的人寻上门来,将银两都要了过去,园子也被祖母抵给了兰姑姑,虽说两房本属一家,但既已分家,那房的琐事便该祖母当家,我是不管了的,今日便只要将族谱上我们这一房的人分开就好。”
花博文顿了顿,才微微勾唇道,“我已经想好了,父亲还有胡姨娘并花雨霏花枫墨一起迁入五房去,五房不算庶出,旁支而已,不算辱没了父亲的出身,自然了,迁过去之后便算是五房嫡出,不过不占五房田地钱财分毫,一概所需之物仍旧从祖母这里来,好歹父亲还是祖父的亲生儿子,不过,祖母若是也愿意跟着过去,那也是可以的,族谱上不过是变动一下罢了。”
花博文眸底闪过一丝暗光,他知道,就在前几日,周氏就已经替胡氏摆酒,将胡氏扶正,做了花凌天的正妻,如今花雨霏和花枫墨都是嫡出的身份了,但胡丽娘即便被周氏扶正,做了花凌天的正室又如何?
谁都知道,胡氏曾是花凌天的姨娘,花雨霏和花枫墨是庶出,更是知道她们是如何得到这正室之位的,这等身份不过是哄人罢了,不知道内情的人也就算了,知道内情的,谁不在暗地里鄙夷那一房的人呢!
何况迁入旁支,当了正妻,成了嫡女嫡子也是无用。
这样一来,花溱州这一房的后人,便只剩下他跟花未眠了,这样倒也正好,而游氏虽然被休,却依旧在族谱之上,不会被抹掉,被抹掉的是花凌天那一房的人而已。
“文哥儿,你……”未免也太狠了些……
周氏听得一抖,本想为胡氏辩驳几句,但对上花博文略带了些压迫性的眸光后,先自垂了眸光,声音也低了许多,“你又何必这样呢?已经分家了,好歹也是一家人,他好歹也是你的亲生父亲,文哥儿你就算再生气,又为何一定要将他迁入旁支呢?若你祖父知道,是断断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吧……”
“想来祖母是不愿意迁入五房的吧?若是祖母觉得这般是让父亲受苦,祖母大可去陪着父亲共患难啊,又何必说这些废话呢?”
花博文微微一笑,“祖母该明白的,我定了这主意就不会再改了,父亲如今是罪人,他当初又要卖了我,他一手策划让人牙子将我拐走,他这样的人还怎配做我的父亲?祖父若还活着,他当真不会允许我这样做吗?祖母跟着祖父这么多年,应当比我更了解他吧……”
声音渐渐冷了下去,眸底溢出一丝厉色,一字一字,沉沉道,“祖母,不要让我对你们再多恨意,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许,比这个可怕百倍也说不定的。”
他只是不愿意下手,不代表,他不能下狠手。
周氏说的一家人这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本是至亲,却这样对待他,他早就不必留情,他就该斩断他们的一切退路!
周氏一怔,知道再无转圜余地,此时胡氏和花枫墨并不在这里,而她瞧花溱程的样子,只怕也不会出言阻止,只得点了点头,涩声道:“那好吧,那就把你父亲还有胡氏并墨哥儿霏丫头迁过去吧,好歹也是个去处。”
好歹也是个嫡出的。
她心里明白的,若留在花溱州名下,花博文是断不肯让花枫墨和花雨霏与他平起平坐也成为嫡出子女的。
花博文冷笑一声,暗道周氏也是个自私之人,转头看向花溱程,花溱程早已将族谱备好了,听见周氏如此一说,便亲自将族谱拿出来翻开,亲自将花溱州那一房重新写了一遍,又把花凌天等人迁入五房去。
看着花溱程做完这一切,在各人都瞧了那新写好的族谱之后,花博文才微微笑道:“族谱倒也不着急收起来,府中也是有例子在的,有了身孕的通房丫头在生子之后都会提成姨娘,如今正好大家都在,也就不必等着之后再写了,这会儿正好有一个人要提成姨娘,然后将她的名字写在族谱之中。”
花家规矩,但凡爷们的姨娘有了孩子,都会写进族谱之中,而那些没有孩子的姨娘或是妾室乃至于通房丫头,就得看受宠不受宠了,一般来说,就不会写进族谱之中了。
花博文这话让众人又是一愣,府中男丁只有花博文一人成年了,他还未娶亲,难道就要先提了姨娘?莫非这些年流落在外头,他已经有了女人了?
周氏瞧着花博文淡定的面色,心中忽而有了不好的预感,盯着花博文道:“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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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子无辜()
“这个人祖母也是认识的,”
花博文微微扯唇,淡声道,“先前祖父去时,他的通房丫头大多都打发了,其中有个叫嫣红的自作主张想要离开花府,因此被妹妹处置了,那事祖母也是知道的,嫣红走时就怀了身孕,那是祖父的孩子,如今我想着,总不能让祖父的骨肉流落在外头,嫣红受到的教训也足够了,所以我已经命人将嫣红接了回来,待她产下孩子之后,便让她跟着祖母,跟周太姨娘还有罗太姨娘住在一起,而那个孩子,就住在我这边,当然了,不管这孩子是男是女,都会记在祖父名下,由我来教养,将来等他长大了,虽然他是庶出,但是也会有他的去处。”
嫣红虽年轻,但到底是花溱州的人,也有了花溱州的骨肉,从辈分上来看,嫣红所生之子,便是年轻也是花博文的长辈,不可能放着不管,嫣红提成姨娘,这孩子辈分再高也是个庶出,又养在花博文这里,不怕他将来翻起什么风浪,这样的安排应当是最妥当不过的了。
“你……”
周氏一听,果然自己预感成真,心口一沉,听到嫣红二字就像是吞了一口苍蝇一般难受,有心想要多说几句,抬眸看向花博文和花未眠,触及二人眼底的冰寒冷意,忽而想起那日公堂之上的场景,想起自己亲生儿子要卖了自己孙子的事情来,重重一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罢了,这也是原该的,就依你的,嫣红做了姨娘也好,这孩子好歹也是太爷的遗腹子。”
她心中已是想到了,这孩子将来还得唤她一声嫡母,嫣红也不过是个姨娘,还跟着她住,将来不管花凌天如何,这孩子记在花溱州名下,好歹也是她们这一房的人,花凌天已经迁入旁支,那是指望不上了的,这孩子将来长大了,还得侍奉她,其实也是不错的,对她有好处的事情,她又改变不了,干脆便闭口不言了。
花博文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周氏不会拒绝,也拒绝不了,花凌天迁入旁支,她身后就无人承继,嫣红之子是花溱州亲生骨肉,她不要也得要,而在他这边教养,这孩子将来也不会沾染不好的习气,总算也能承担起那一房的事情,毕竟花尔珍和花听兰是指望不上的。
这边周氏松了口,那边花溱程就已经提笔在花溱州的几个姨娘旁边写上了嫣红的名字,将来嫣红生子,那孩子的名字就记在嫣红名下了。
见花溱程写完了,花博文才对着他笑笑,微微点头示意花溱程可以将族谱收起来了,在花溱程将族谱放起来的时候,花博文看了周氏一眼,微微一笑,这才问道:“姨娘和墨哥儿怎么没来?”
虽然胡氏现在是花凌天正妻,但在花博文眼里,仍是比不过游氏的,所以花博文仍旧用旧称来称呼胡氏。
周氏抿唇,看了一旁的花尔珍花听兰等人一眼,才道:“这两日时气不好,墨哥儿有些不舒服,我就让胡氏留在身边照顾他,所以她没有来,其实按理这祠堂也不该让尔珍听兰来的,若非文哥儿你要她们都来,也不会有今日的情景了。”
家中一连串的变故,胡氏自小产之后身子就不大好了,花凌天又没了指望,花雨霏又去了临淄,一个月也接不到信,胡氏一个人在府里也闹腾不起来了,就只能守着花枫墨过日子,周氏被花凌天的事折腾得心力交瘁,又被花听兰闹着要园子无暇分神,根本护不找胡氏,因此胡氏自己都朝不保夕,自然照顾花枫墨也是力不从心,虽有奶娘帮衬,但是花枫墨年纪小,到底还是病了。
“病了么?原来是这样啊,”
花博文心念一转尽皆了然,听了这话,便打消了要把胡氏还有花枫墨请来祠堂的念头,自动忽略了周氏的最后一句话,带着眼底的清冷静静地望着周氏道,“姨娘和墨哥儿不来也罢,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好了,趁着大家和祖母都在这里,我说了便是,父亲和姨娘一房已经迁入五房旁支去了,但是墨哥儿好歹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年纪又小,身边总不能没有人教养,所以我想——”
他顿了顿,清澈的眸光扫过堂中众人,最后落在周氏脸上,盯了她许久,才缓缓的道,“所以我想着,要把墨哥儿接到我身边来,教养几年,待他到了六岁,便送他去山塘胡同里去附学,等他长了学问,将来下场参加乡试春闱,将来考取了功名若是再有了更大的造化,岂不是很好么?祖母,你说好不好?”
他虽是问话,却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也根本不是在征询周氏的意见,周氏自然也能看出这一点,闻言一怔,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文哥儿,你这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把花枫墨接到他身边教养,他这是要报复胡氏,报复花凌天么?报复他们对他对游氏对花未眠所做的一切?
思及于此,周氏心口一片冰凉,她也是在内宅活了一辈子的人,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手段没有用过呢?
当初她做出那些事情来,是基于她自己的私心和立场,斗不过花未眠她认了,她有手段有心计,但花未眠也有手段有心计,内宅妇人之间无非就是这样的事情,恩怨难消,纠葛渐深,但是即便花溱州知道内宅之险恶,也没有插手,也没有要帮花未眠的意思,毕竟男人的天地不在内宅,内宅之事,他们也是不该插手的。
但是她直到今日才知道,男人并非她所想的不懂内宅之事,不会手段和心计,他们只是不屑出手而已,而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之力,让人无力招架,更寻不出法子拒绝。
花博文先把嫣红带回来,放在她身边,嫣红之子将来还要入族谱,在她的儿子不成器的情况下,若嫣红生了儿子,比花凌天成器的话,这儿子将来定是有造化的,她心里明白得很,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可偏偏花博文这样的安排,她寻不出错处来,只此一样,她就是进退两难。
而花博文送来一个嫣红,送来一个将来能给她养老送终的人,之后却又将她的庶孙带走,还以这样让她不能拒绝的方式,她就不得不这样想了,心凉一片,都一样是自己的孙子,如今却像仇人一般……
沉默半日,周氏压下心中复杂,幽幽道,“文哥儿,墨哥儿好歹也是你弟弟啊……”
“弟弟?弟弟怎么了?祖母是觉得,我这样亏待了姨娘和墨哥儿么?”
花博文微微一笑,“祖母,父亲是你的亲生儿子,可他如今又如何呢?事实证明,在咱们家,未必跟着亲生母亲在一处就是好的,祖母姨娘还有二妹妹曾经对妹妹做过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又怎么能放心把墨哥儿交给姨娘教养呢?难不成祖母希望将来父亲那一房后继无人么?墨哥儿不同于霏丫头,她总是要出嫁的,可墨哥儿是男孩子,他将来长大了,你们想要他变成什么样子?像父亲那样吗?甚至丧尽天良的卖掉自己亲生儿子?”
“祖母,你心里该明白的,红姨娘将来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有墨哥儿,趁着他们性子还未定,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我来教养,放在我们这边最好,这也是为了花家的将来。”
他不管周氏是如何想的,他说了这些就不再解释了,他当然知道周氏的想法,但是她认为自己是报复也好,认为自己如何都好,他都要把花枫墨从胡氏身边带走,从前他不在她们欺负花未眠也就罢了,如今他在了,而花家又是他在当家,那么他便不允许再有不确定的因素再来伤害他在意的人了。
花枫墨在周氏胡氏身边长大,将来必然是满心的怨怼和一身的戾气,不如将他接过来,到了年岁送到山塘胡同那里,让黄先生教养他,待懂了世俗人情世故之后,他相信花枫墨会成长的很好的。
看着嫡孙满眼的清透,周氏一叹:“……罢了,你做主吧。”
“祖母放心,墨哥儿好歹是我的弟弟,我自然不会苛待他的,不过,我只接墨哥儿一个人过来,姨娘并姨娘的丫头,还有姨娘预备给墨哥儿的奶娘丫鬟就不必过来了,我都已经给墨哥儿重新预备好了人,他与我一同起居,将来大了,就住在红梅小居就是了,”
花博文自然不会苛待花枫墨,毕竟他还是个孩子,稚子无辜,茗湘苑是园子里极好的去处,外头的红梅小居也是极好的,花博文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算是极用心的了,周氏自然不能再说什么了,“我与祖母说一声,待这会儿散了之后,下午我便让管家去接了墨哥儿过来,祖母一会儿回去,就与姨娘说一声罢。”
花博文今日这一出,实际上就已经让周氏那边散了,胡氏已经跟着花凌天迁入旁支,不能再住园子里了,花博文要怎样便怎样,她本就理亏,根本无从反对。
这一次,便算是真正的分了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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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未离开祠堂的时候,花未眠就已经带着云重华出来了,她实在不愿意再看周氏等人的模样了,因此在花博文交代剩下事情的时候她就出了祠堂。
“眠眠,你瞧,”
还未进府门,云重华就瞧见门前有人站在那里,似是在等着他们一样,见他们过来,那人眼睛一亮,果然走了过来,云重华眸色微微一深,“是赖管家。”
他话音未落,赖明已经走了过来,花未眠脚步顿住,抿唇问他:“赖管家有何事?大哥还在祠堂中未曾出来。”
如今府中之事皆交由花博文,花未眠已经是不管事了的,但花未眠瞧出了赖明眼底焦灼,这才出言相问,并且告知赖明这一点,这一时半会儿之中,花博文想必也不会出来的。
赖明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听闻花博文还在祠堂中还未出来,眼中焦灼之色浓了一瞬又淡去,依旧恢复了往日沉稳模样,望着花未眠低声道:“二少奶奶,方才十四公主来了,问大少爷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