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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危险啊!”
一听画冥或许有危险,左厉神色猝然凝重,连忙安排人手开始行动,而我也继续四处搜寻。
偌大的林子,想寻人本就非常困难,更何况是一个存心要藏起来的人。
夏天,草木最是旺盛,入眼皆是苍翠遍野,而随着天色越来越昏暗,所有的色彩渐渐都被一片灰黑所替代。
我问左厉寻来了火把,进一步扩大了搜寻的面积。
一面仔仔细细的找,我一面寻思画冥的想法。如果我是他,当身体险恶的时候,该如何处理呢……
突然,脑中闪出一个可能性。
我只管一个劲的寻找地面,取从未想过天上。他会不会找到了哪颗大树,恢复内力?这般一想,我就开始下令,让大家开始留意一些粗壮大树的枝杈。
月上中天,我两腿已经开始发麻,头隐隐发晕,仍旧未找到画冥。
我擦了擦满头的大汗,琢磨着画冥会不会已经离开,这时左厉拿了袋水递给我:“夫人,您寻了这么久,滴水未沾,休息休息。总舵主有我们在寻,放心吧。毕竟您大伤初愈,这样耗下去只怕身子也吃不消。”
我接过水喝了几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喉咙早已干的冒火。可让我干等,静候结果,我做不到。
猛然,我终于记起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前段时间用了几次,储备似乎越来越有限,想想近来,似乎没有刻意做过什么特别好的事情。没办法,谁让我不是什么热心肠,喜欢助人为乐的善良姑娘。
我尝试着伸出双手合十许愿,惊喜的感到了源源不断的力量。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撮合了禾女和左厉的事情?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画冥再说。
然而,试了一次,两次,三次,我都寻不到他……为什么会这样?
分明是有储备的。
我想了想,同样的方法去感知石复的位置,脑中清晰的出现了马车所在的方位和情景。甚至我去感知世子的位置,都能大概判断他此刻在金南的曼城。
我又锲而不舍的尝试了好几个人,基本都有一个答案。可唯独画冥是例外。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算了,想不通便不想。我又喝了几口水,再次扩大范围寻找。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知不觉,天已大亮。我的心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焦急和烦躁。
整夜的寻找,令我觉得双腿双脚渐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眼前的树影草丛仿佛迷宫一样让我眩晕。
突然,胳膊被人抓住,我瞬间清明不少,惊喜的回身:“总算找……”
话到一半,瞧清楚眼前是石复时,我吞下去了后半句话。
他放了手,神情有些奇怪:“夫人,您还是休息去吧,不如让属下代夫人搜寻画总舵主。”
石复是暗卫出身,很少有别的表情,也很少有其他的情绪。他只会严记忠诚和得令执行。
所以他此刻的神情让我有些意外。猛然,我明白了过来。我冲石复点了点头,并拿出北坞令牌解释道:“你不用去了,北坞的人手不少。我之所以寻他,因为他给了我这个。如果画总舵主出事,我就有大麻烦了,北坞得摊到我手里。”
石复是世子的心腹,而我从昨天到今天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只怕已经过了一个界限。所以,我不得不解释清楚。而我极力用这个理由说服着别人同时,似乎也在说服着自己……
他听到我的话后,饶是平日再没有情绪,此刻脸上也写满了意外:“北坞的令牌,画总舵主竟……竟把令牌给了夫人……”
我不得不再解释道:“是啊,当时你也看到,他中了有毒的暗器,最后也只能拜托我。”
石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夫人还是先去休息吧。属下去帮他们一起相寻画总舵主。”
我乖乖回到了马车停靠的地方,一来我的身体的确到了极限,二来我的行为举动的确该有所注意了。
韩徇被五花大绑捆在树上。他本闭目养神,听到我回来后,他忽然睁开了眼:“墨凝夫人,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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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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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想到他利用我来对付画冥,心里就止不住的愤恨。
完全不理睬他的话,径直准备上马车。
“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难。你只要帮我约一个人,我就告诉你娘在哪里,如何?”他清清楚楚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所以只一句话,就让我不得不走到了他面前。
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第一,你要我约谁,你如何知道我就能约到?第二,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他灿烂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因为此刻的狼狈影响到心情:“第一,要你约的人,于你非常容易。第二,我的话你可以不相信。”
我狠狠的盯着他,他却回给我胸有成竹的微笑。
可恶!
良久,我轻轻笑了:“好,我答应你。不过韩少主可否告诉我,什么人竟连堂堂南坞少主都约不到,却来找我一介普通女子来帮忙?”
韩徇朗星般的双眸浮出几许我不太明白的忧伤,连唇边的笑意也不知不觉淡去:“并非约不到,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都不知道如何面对,那还约什么?”感觉他说的很纠结的样子。
他脸上生出一丝淡淡的希冀,用了恳求的语气说道:“所以希望夫人能不能,制造一些偶然相遇什么的……让我们重新认识。”
“说了半天,你还没说要我帮你约谁。”我被他的反应搞得一头雾水,直觉上又是一出痴男怨女的故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是娴茉,就是毓泽君院子里的娴茉。”
这个答案,让我不禁目瞪口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韩徇说了半天,费尽心思想见的人竟是娴茉。
“只要你安排一次,让我能和她认识。我便告诉你,芙蕖夫人被我父亲送到了哪里。”他再次将幼儿抛出,诱我同意。
我突然想起了娴茉头上的额砂,世子带她回含溯园时,她已经失了身。难道是韩徇?
我愤愤的瞪着韩徇:“是你让她未出阁就没了额砂对不对?你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对她负责?你怕她缠上你,甚至让她失忆?”
韩徇面色忽而变得异常痛苦,他垂下眼帘,沉沉道:“我恨不能对她负责才好,她若能在我身边,我也绝不会让她落到今天的境况。那夜,我只是……只是晚到了一步。都是我的疏忽,才让她被人……欺辱。”
原来,竟是我想错了……
韩徇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无耻,其实静心思考,北坞和南坞只是立场不同,正如瑞城的夺嫡之战,谁人有错?不过都是心有所求,心有所念罢了。说好听点是抱负,说难听点是贪念,谁人没有,谁人敢说从未有。
“失忆也好,失忆也好,她那样刚烈的性子,我只怕她又走了另一个极端……”韩徇絮絮叨叨的默默自言自语。
我望着他这般在意的样子,心中生出一抹诡异的熟悉感。
“只要你和她相见,你就要兑现承诺。”我再次确认道。
“不错,希望你能信我一次。”他微微抬头,郑重的望着我。
我勾了勾唇角:“好,成交。不过回江南前,你先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不会拿我如何的。”韩徇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这般相信画冥不会真动他。
我懒得再理会他,回马车休息。
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踏实,一会儿梦到血流成河的场面画冥浑身是伤冷冷的瞪着我;一会儿又梦到世子征战沙场,不慎中箭坠马,而他看到我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喜悦。梦中的场景,人物不停地转换,每一幕都让我心惊胆战。
我满头冷汗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
我一屁股爬了起来,焦虑的想要去问问结果。但出马车的一瞬间,我强自镇定了下来,淡然的走到了石复面前。
“折腾这么久,也该让大伙轮流休息休息了。”明明很想问问画冥的情况,却仍是没有说出口。
“方才已经开始了。”石复公事公办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也不主动提及画冥的事情。
恰巧此刻,左厉走了回来:“夫人。”
我顺势问道:“找的如何了?”
虽然看他脸色仍旧不大乐观,我却还是期盼有一些线索。
“没有找到总舵主,不过刚刚我们在西南面的一颗树下发现了一滴血迹。”左厉顺势指了指,然后默默的望向我,似是期望我过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沉默了片刻,对石复道:“天色不早了,我随左厉去瞧瞧,韩徇和这些人有劳大家看守。”
石复这次倒没有什么异议,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左厉带我去的地点离画冥和我分开的地点不算很远,而发现同样的血滴证明画冥应该还是在附近。
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地毯式搜寻。
然而直到天黑,依旧没有进展。
我拿着火折子,心绪不宁的咬着嘴角,尽量让自己平静的去思考。
良久,告诉自己,不如再挨个爬树找找吧,他伤那么重,绝不会跑太远的。
一棵树一棵树的爬,没有,再一棵树接着一棵树的找。
没多久,我体力就被耗的七七八八,寻了一个平坦的树干休息。
突然,我眼尖的看到对面的树枝上有条细细的,仿佛布条一样的东西在风中飘浮,夜色下,虽然看的不甚清晰,却能分辨出那东西绝非树叶。
我打起精神,提起气,一个飞身向那颗树跳去。
眼看就要落在树上时,突然,我脚下先是一软,紧接着一空,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掉了下去。
重力让我身体急速的下落,一开始我以为是个普通的树洞,到了数根部,我控制住平衡就好。然而我估计错了,这哪里是树洞,简直就是一个暗道。
火折子很快就熄灭了,我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疯狂的下坠。这样的感受非常可怕,没有光线,身体不受控制,最重要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我甚至都以为自己掉下去,八成是没命了。
不想没多久,下坠的力量渐渐变缓,让我很快找到了身体的平衡。就在我纳闷是不是该向下冲的时候,嘭的一下,总算掉到了一块平地上。
第266章 你唱歌太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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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摸着地上,有点阴潮,甚至能摸到滑滑的青苔,但是地面平整光滑,明显的铺设的石板。
这神秘的地方是哪里?古墓?奇人挖的暗室?
我迅速稳住心神,从怀中拿出火石,点上了火折子。良久,火折子并未熄灭,说明这里空气流通。
我这才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我现在落入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耳室。正前方,一条普普通通的甬道黑乎乎,望不到尽头。
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墙壁上飞快掠过,我吓的紧紧抓着火折子,后退到墙壁,僵硬了好久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心里有点打鼓,突然,耳边传来“吱吱”的声音时,我才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是只老鼠,竟把我吓成了这般德行。刚刚长时间的屏息,差点把自己憋死,真够丢人的。
我强迫自己鼓起勇气,朝着甬道走去。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画冥一定在前方,一定在。我们找了这么久没找到,只是因为他掉进了这个神秘的洞里。
除了手里的光源,四周完全黑乎乎的一片,望着墙壁上自己的影子都觉得有几分阴森恐怖。
我没办法,只好开始唱几个小曲给自己壮胆,可我听得曲子并不多,更别说学了。所以就乱哼哼,也顾不得成调不成调,反正听着回音荡荡,就觉得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分岔路,这该向那边走呢?
我正犹豫不决时,突然,拿火折子的胳膊被一个冰凉的手抓住,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我浑身一个激灵,转身举起另一手就向后面劈去。
将将落下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女人,你唱歌太难听了!”
画冥?竟是画冥!
我大喜过望,激动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我连忙提起火折子,喃喃道:“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找的我好辛苦。”
他没有回答我,斜斜半靠在墙壁上,由于一身黑衣,且方才我光顾着寻找路线,完全没有留意到他。
我蹲下来一看,却见他经昏睡了过去。我甚至有点怀疑,他刚刚拉住我,是在梦中还是清醒的。
他脸色苍白,不薄不厚的唇微微抿着,透着淡淡的脆弱。那双极其美丽清黑的双眸紧紧闭起,无端端让我心里竟充满了怜惜。
推了推他,不见任何反应。我犯了难,现在别说有个昏迷不醒的同伴,便是没有,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出去。
对了,不如再试试能力吧。把火折子摆放好,我双手正欲合十,却发现他的手还紧紧的扣着我的胳膊。我试图挣脱,却发现完全是徒劳,心里不禁暗骂,死男人,睡过去了还这么大的力气。
没办法,我只好尽量的迁就他,靠近他,总算合十住了双手。脑中瞬间如清风掠过,对这个暗室,我有了一个清晰的线路。
刚感到无比庆幸,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呼吸间,萦绕着浓浓的血腥之气。难道他又吐血了?
可联想到草丛中几滴刺眼的鲜血,不似心血那般暗沉,我连忙将火折子拿起来,仔细寻找画冥身上是不是哪里负了伤。
该死的,他一袭黑衣,便是阳光底下也看不太分明,更何况火光之下。
我迟疑了片刻,咬了咬牙,一把扯开他的腰带。黑色的衣袍瞬间便松散开来,露出胸前莹白的肌肤。
我不禁奇怪,画冥这身上竟比脸上皮肤好这么多,真真是有趣,甚至怀疑他易过容,可脖子上又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有点心猿意马的望着极其养眼的画面,我一边紧张的咽口水,一边寻找着伤口。
正面,没有。难道是……背后?
昨日他带着我滚出网底,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八成是他的后背被暗器射中。
可他手仍死死抓着我,前面我倒不难查看,后面叫我如何转身。
算了,先看看有没有血吧。
我跪在地上,将他身子靠在我身上,一手向他背后探去。
第一下,异样的触感惊的我收了手。心里大骂自己,真没出息。横下心,再探了过去。
这边,很光滑,没有血。
那边,依旧光滑,依旧没有粘稠的手感。
笨死了,我怎么就没想到,直接就这被他禁锢的手,将他放倒呢。
看来,对付伤员,我果然没什么经验。
我刚撤回在他背后胡作非为的那只手,突然,画冥的身子僵了一下,紧接着,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扑在了身下。
火折子掉在了地上,微微闪了几下,灭了。
我狠狠吓了一跳:“喂,你……你要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更没有任何前奏的,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我,如狂风暴雨般的垂下头。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开始推他。却发现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都被他死死按住。我迫不得已,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