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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符凝视着我,义正言辞的劝慰道:“若若,这件事根本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逃出来只是想救你二哥,想救你父王,甚至是整个煊国的安危。从另一方面想,比起国家存亡,这些人的死根本不能算什么。”
我低头沉思片刻,紧了紧拳头,坚定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快点见到二哥,让他速速撤兵。煊国不亡,这一船人的牺牲才有价值!”
“放心,我保证你明日一定能见到你二哥。”
肖符拍了拍我肩膀笃定一笑,俊朗的轮廓上写满了自信和独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
和肖符认识这么多年来,头次发觉和他在一起,也并非是一件讨厌的事情。
“好了好了,看在你这么颓废的份上,小爷我就大方点,把榻让给你睡。”肖符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撇嘴:“怎么,你原想自己独占不成?”
他又换上了一贯的不屑嘴脸:“那你本打算和我同榻而眠?算了吧,我还害怕你对我起什么坏心思呢!”
我顺手拎起一个软靠砸向他:“滚远点!”
他怒:“喂喂喂,我给你榻睡,你还骂我打我!良心长狗身上了?”
我笑:“是啊,就长你身上了!”
他一噎:“你!我说错了,你就没良心。”
我继续笑:“确实没有,都说在你身上了。”
“你……,起开,不给你睡了。”
“我还就睡了,你来抢啊?”
“你以为我不敢?!”
接着,我们两个仿佛没长大的孩子,竟真为床榻拥有权扭打了起来,展开了一场热火朝天的争夺战。我爬上去,他便狠命的把我扯下来。他好不容易躺稳,我就用被子捂他,掐他挠他极尽各种折腾,让他不得安宁。
“哎呀!”
缠斗时他一个飞脚不小心戳到我腿伤处,我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额头疼的直冒冷汗。
肖符却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道:“怎么,抢不过我,打算用苦肉计了?”
我忍了忍,冷哼:“挺聪明吗!”
他笑得自得:“过奖过奖。所以呢,如我这般机智的人,若给你说句话,你不妨听听。”
我诧异的望向他:“什么话?”
他嘴边的笑意渐淡,正色道:“虽然我不喜欢那个画铭,也见过他杀人灭口时的毒辣。可今夜这件事情,我认为不是他做的。”
听到画铭这个名字,心里条件反射般暮然一痛,这样的痛甚至比腿上的痛更加让我难以忍受。如果说腿上的伤是的血淋淋的,那么心中的伤便是给那鲜血上加了一把盐。
半晌,我面无表情淡淡回道:“是不是他做的,都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如今,只关注我该关注的事情。”
肖符凝望着我的星眸渐渐含了几许探究、几许深邃。良久,他仿佛自言自语道:“但愿你真能这么想。”
第93章 你是猪吗()
肖符同我抢了好半天床榻,后来他抢赢了,却还是将床榻让给了我。
瞧瞧,终归还是个孩子不是,争来争去不过为了一口气。幼稚!
翌日清晨,正睡得香甜就被肖符一声惊呼吵醒。通常来说,这种情况我的起床气都很大,控制不住想骂人:“歪苗你有病啊?!一惊一乍的有意思吗!”
“歪,歪苗?什么歪苗?先不说这些。”肖符凑到我身边,扯住我的衣摆,眼含惊慌道:“若若,你衣服上怎么这么多血?”
血?不会是大姨妈吧?真要是就惨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冲肖符命令道:“你转过去。”
“到底怎么了?”顿了一下,他突然似有所悟,玉白的脸上升起几抹红霞:“呃,对了对了,今日的路线我还没和影七交代。”话都没说完,就逃也似的出了车厢。接着还真有模有样的同赶车的影人聊了起来。
我提起衣摆瞅了瞅,才发现是腿伤的缘故。昨夜时间紧迫,马车里的男装,我随意寻了一套能穿的便匆匆换上,根本没来得及处理伤口。而且除了被肖符误伤那一下,再就没怎么疼,我也就没当一回事。
宽松的男装可以轻易将裤管抹到大腿上,我三下两下把包裹的白布换掉。看到伤口的一刻,真真想骂娘。得,这两日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趋势。再次无比怀念着从前发达的医术。
“肖符,车上有没有干净的布条。”还好伤药瓶子没有进水,可吴大婶准备的布带昨夜全湿了,仍范着潮气,且不太干净。
“在木柜里寻一寻看看。”肖符声音听起来有丝怪怪的。
“进来给我找。”刚上妥药很不方便。
“啊?进去?不太方便吧?”
“少废话,进来!”
“哦,你收拾好,我进来了。”
肖符有点不自在的撩开车帘探进身子,可下一刻,他便猝不及防满脸骇然的退了出去:“若若,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现在最能形容我的表情,肯定只有通脸黑线!
苍天啊!不就是露了半截腿吗?至于搞得我跟耍流氓似得么!若让小肖同志看到碧海蓝天椰风树影下的一众比基尼,他还不得吐血三升?
无语望车顶半晌,我气结:“你巴不得我的伤一直烂着的话,就别进来。”
“什么,你受伤了?怎么受伤了?快给我瞧瞧。”肖符三步并两步走到我身侧,和刚刚满脸通红避之不及的鬼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他全然不记得什么忌讳,仔细的查看一番:“你是猪吗!伤口见水了都不知道及时处理?”
我还陈赫呢!暗暗忍了,耐着性子道:“快找点布条来。”
“腿受伤了为什么不早说?掉进江里你也不吱一声?”他显然还是没和我在一个频道上。
“我让你进来,是让你给我找布条的!”
“昨晚我误伤到你,你那么疼都忍着不说出来?瞒着我很有意思?觉得自己很强悍很英勇?你不是爱逞能吗,继续呀!”
“你他妈怎么那么多屁话,不找就给我滚!”
这货脑抽了?我忍无可忍,终是爆了粗口。
哎……节操啊……
第94章 还是来了()
默默寻出可以用的布带,默默帮我包扎好,肖符就气呼呼的扭过头不再理我。
想想他的年纪,十六七岁也还算个孩子。我当然不会和他太过计较。
抱起薄被,继续补觉。将将躺下,记起掩盖行踪的药还没吃。虽然药丸泡了点水,想来应该不至于失效。
刚倒了粒入口,肖符就摆给我一个臭脸:“这到底什么药?怎么吃来吃去,你伤口反而恶化了?”
一面收好包袱,我一面思考这个问题是否要跟他说清楚。谁知,尚未开口,驾车的影人突然开口:“公子,飞书。”
肖符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撩开车帘出去。片刻后,他回到车厢的脸色更差了些许,直愣愣的对我道:“若若,这条路前方左转,步行半日应该会遇到大军。”
“你什么意思?”心里徒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肖符俯身在柜子拿出些银票塞进我包袱,并递给我:“你自己先行,路上小心。”
“公子,已经来不及了。”影人话音方落,便隐隐听到数匹马远远奔来。
“是他吧,我们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倒要仔细问问他,是不是真想杀了我。”我冷冷拍过肖符手里的包袱,稳坐泰山。
肖符利落捡起包袱,不由分说绑在我肩膀上,并急速点了我所有的穴道:“我答应过,一定让你今日就能见到你二哥。马车太明显了,怕是步行还能安全点。你腿上有伤,我已经安排了人手等等接应你。以后不要任性,有什么伤病别不当一回事,听到没有。”
说完,肖符扛着我,四处寻了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把我坐放在树杈之上。而后,全然不顾我怒瞪的眼神,飞身回了马车。
那些人比预想快了很多。马车没走几步,尚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便和他们正面遭遇上了。
一眼望去,十几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标志性的的白领蓝衣,可不正是北坞好员工们。唯有正中之人身姿挺拔,神态孤冷。一袭黑衣如墨,气质凌然,显得异常突出,超群绝伦。
画铭,只会是他。
即使看不太清晰容貌,且他也易了容貌,可我仍能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他。心中五味杂陈,纵然明明恨他怨他,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依旧定定的望着他,望着他……和他分开不过几天,却似觉得很久很久。
原来,我还会牵挂着他。
原来,理智和情感有时候很难并行不悖。
原来,有些感情真的一旦发生,根本不是想收回就能立刻收回的。
肖符悠悠然出了马车,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一别数日,兄台是想念小弟想的太紧?这么迫不及待来寻我?”
画铭的声音淡的找不到一丝情绪:“她在哪?”
“兄台问谁?”肖符一屁股坐在车沿,翘起了二郎腿,好不恣意。
“劝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装傻。昨夜是你救了怡怡吧?”画铭音色猝然变冷。
肖符猛地从车上跳下来,对着画铭怒斥:“你说若若?我干嘛救她?要救也该你救吧?她出什么事情了?你不是曾在我面前保证,能给她平安吗?不然我会听你安排帮她护送嫁妆?你现在什么意思?你把她弄丢了?”
饶是知情如我,都不禁佩服歪苗的演技。天赋异禀啊,若歪苗多吃几年饭,估摸着也不会比画铭差到哪里去。
果然,画铭迟疑了片刻,质问道:“昨夜你是不是在枝曲湾附近?”
“什么枝曲湾?没听说过!你少岔开话题,你就说,是不是你把若若丢了?她现在在哪里?”肖符冲到画铭马前,乍一看矮了半个身位,然,气势逼人。
闻言,画铭身子明显一绷,浑身散发的寒意让人瞬间如入冰窖:“真的没有救到她……肖符,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
第95章 试探()
在画铭冷肃威寒的强大气场下,肖符不但没有慑服,反而横手一指愤然回敬:“画铭,你也最好祈祷若若没事!否则,我亦是跟你没完!”
画铭冷哼一声,纵是很远我也似感到了他睥睨的目光。和肖符默默对视了良久,他厉声道:“附近,仔细搜。”
一声令下,但见数十只型貌奇特的小动物被画铭身后一排人放了出来。想来便是吴大叔提起的那种短毛貂吧。
没判断错,下毒的人果然是画铭。
这些貂仿佛训练有素的军人,以出发地为原点迅速四散开来,不扎堆更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区域。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浸了水的药丸有问题。
若一开始就直面画铭,我倒真没什么怕的。可现在被肖符如此一搞,给画铭拆穿就不大爽利了,不但会激怒他,还搞得我理亏不少。
突然,一只小貂窜到我藏身的树下,似有所悟的转了几圈,迟迟不走。
我额头上冷汗直冒,心里默默想着走开走开,试图用意念控制金羽帮我躲过被发现的可能。
“总舵主,那边似乎有点异常。”画铭手下还真个个都是尽职尽责好员工呢,糊弄糊弄会死吗!
就在我满脑子想着等会儿如何面对他才不至于输了气势时,左厉突然惊呼一声,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四散的貂群也在下一刻神奇般的聚到了左厉马下。
画铭冷脸望向左厉,斥责的话尚未说出口,就猝然闭嘴并下马大步去到左厉马前,接过左厉手里一个黑色的布袋,激烈的蠕动着的布袋。
利落解开袋口的绳子瞧了眼后,画铭身上冷凝的气息忽而散去不少,他甚至是含了几许温柔的从袋子里轻轻捧出一个浑身雪白,毛绒绒的幼鸟。
一面抚摸着幼鸟,他一面仿佛自言自语抱怨道:“你总算舍得出来了,可你的主人已经不要你了,怎么办呢。”
瞬间我就反应过来,那是金蛋,我的金蛋!它终于孵化了!它没被风茵带走,反而留在了画铭身边。波波,原来它长的这么可爱。或许是冥冥注定,只看了它一眼我便甚是喜爱。
难道之前是它感受到了我的呼唤,所以在紧要关头破壳而出?真是好样的!
画铭刚刚的话分明是说给我听的,他仍在试探我是否就在附近。可我就算很想凑过去仔细瞅瞅我的波波,此刻也不能动弹。
肖符若有所思的盯着画铭看了一会儿,终是不耐烦道:“喂!还有什么花样尽快使出来!既然若若都不见了,我可没空再跟你磨叽。”
画铭将波波揽在怀中,冷冷道:“继续搜。”
貂群又一次散开,然而神奇的是,我藏身的附近再也没有任何一只貂停留徘徊过。
这样的结果令画铭脸色越来越差,他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肖符身上:“昨夜,枝曲湾沉了一艘客船。我们的人确认过,怡怡正是乘了那艘船。她,或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试探!再一次试探,仍不死心继续试探。
肖符愣在了当场,迟迟没做反应,就在我以为他会露馅的时候,他一个飞身掠上马车:“影七!速速寻路去枝曲湾!”
马车掉头的时候,他还不忘恶狠狠的冲画铭怒道:“画铭,她要是出事,我肖符到死都不会放过你!”
第96章 骗局()
于肖符的反应,画铭显然半信半疑,沉思了片刻后厉声下令:“跟上。”
不想,肖符这招临时起意的调虎离山倒还管点用。马蹄声渐行渐远,四周总算归于寂静,我干瞪眼僵坐了一个多时辰,身上才慢慢有了知觉。
按照肖符所指的路,走了没多久果真就遇到了接应的影人。该是担心我腿伤,肖符特意给我安排了一匹快马。甚感贴心的同时,又暗暗庆幸还好伤口不在腿内侧,不然真就得受罪了。
直到日头偏西,我才望到了驻扎的大军。骑马还行了这么久,太奇怪了。从位置来判断,他们这两日行军速度十分缓慢,甚至有可能一直按兵不动。难道,出了什么状况?而且,尚未到战场,怎么都撑起了一个个营帐?
满腹狐疑的跑到营前,却被两个卫兵死死拦住,如何都不让我进去。我犯了难,一来考虑到身份这般暴漏是否稳妥,二来我身上也没有证明我身份的任何物件。
突然,想起随二哥多年的亲卫何举。我便假称自己是何举的胞弟,只因家里出了点急事,派我给哥哥送封信。
卫兵深深打量了我一番,估摸觉得我年纪小怕也整不出什么风浪,便叫我稍等片刻,让人去传口信。
不多时,何举一脸莫名的走了过来,望到我时,他的惊喜溢于言表。然而很快,那喜悦就化成了深深的沉重。
我敏锐的感到了他的情绪:“二哥怎么了?”
何举不置可否:“公主殿下,请随我来。”
卫兵听到何举叫我公主,愣愣的直冒傻气,我淡淡道:“你们只要不知道我是谁,那么刚刚的事情本公主也不会和你们计较。”
两个卫兵点头如捣蒜:“不知道,不知道,真不知道。”
方一进到主帐,我就被定在了地上。我想过许多种劝阻二哥退兵的方法,想过很多替他能说服众人的理由,唯独没想过二哥是否有机会听得到我的话。
这一刻,他静静的躺在榻上,明眸紧闭,面色灰白,鬓生华发,面貌猝然,苍老了许多许多。恍然间,让我觉得和他似乎相别了数个年头之久。
握住二哥的手,我心下又是一沉。往日温润修长的大手此刻却瘦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