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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的压了压邪火,我不着痕迹的放下窗帘,躺回榻上当鸵鸟。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画铭森寒的声音:“全部,灭口。”
虽然这句话听得我浑身一哆嗦,甚至觉得他过于冷酷残暴。可是,不得不承认,画铭的决定,很正确。
今夜,敌人虽然派了不少刺客,却武艺普通,更多的像是在试探我们的虚实,特别是在判断我们和后方车队是否有联系。而肖符的出现,便坐实了这种联系。两队人来保护,显然,真公主的可能性剧增。
原本,这些人并不需要灭口,回去还能传传口信,让他们继续试探,大不了下次派强一些的人再过来玩玩。
可现在,却不得不灭口。虽然怕也是纸包不住火,但能拖一时是一时。换做是我,或许也只能做这个决定。
第59章 套话()
觉得对是一回事,可真要面对却是另一回事。
悲鸣、哀嚎、谩骂、刀剑没入肉身等等让人胆战心惊的声音不绝于耳。我提起被子盖住了头,真想将自己彻底的隔离到另一个世界,然而那些声音仍是直钻耳朵。
我以为我已经够冷血,原来,自己段位还差的太远!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跑出去,让画铭停手,可终是忍了下来。因为那样的代价太大,我的失策已经害画铭所有计划出了意外,所以,不能再一次瞻前不顾后了。
过了一会儿,那些毛骨悚然的声音渐渐消停。隐隐约约传来画铭和人交谈的声音,我连忙露出脑袋,却很遗憾错过了说话的内容。
少顷,画铭迈着沉着稳健的脚步徐徐而来,我想了想还是把头埋进了被子继续当鸵鸟。
他上车,放下剑后度到了我身旁,轻轻拉开我手中的锦被,戏谑道:“还以为你不会害怕呢?”
闻到他一身血腥,我皱了皱眉:“谁说我怕了。”
“嘴硬!”他戳了戳我的头,很体贴的读懂了我的表情,退后几步,脱掉外衣直接扔出了车外,并高声命令道:“左厉,整顿一下,即刻启程。留一半人手处理现场。怎么干净怎么办。”
左厉领命后,很快马车便缓缓开动起来离开了那个修罗场。走出几里路,鼻息间似乎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让我十分不舒服。
画铭去了面具,从矮柜里翻出一个香囊递给我:“从前你就晕血,看我流个鼻血脸色都惨白惨白的,现在还这个毛病?”
接过香囊闻了闻,神清气爽很多,我摇了摇头:“现在倒不晕血了。就是嗯……能不再说这个了么?”
“好。”他悠悠落座榻边,忽然一把将我揽进怀中,然后轻轻抚着我的长发,笃定道:“怡怡,只要有我在你身边,就绝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
被他突然的亲近,我有点不知所措,双手都不懂放在哪里合适。脸贴着他柔软的中衣之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伽楠香气息,心跳不知不觉的开始不受控制。
之前与他同床共枕一晚,我都能心安理得睡得酣然入梦,此刻不过搂搂抱抱一下下,怎么能越发没出息了!
我退开几许,纠正道:“我不是害怕这个。”
我只是受不了那地狱般的修罗场而已。对于他的强大,我想相信他没这个能力保护我都很难,所以倒没担心过什么生命危险。
“我知道。”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所以,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哈,难怪又是亲近示好又是说那动人的誓言,竟然在这里等我,敢情套话呢!
歪苗的出现,画铭若还看不透,那脑子就白长了。
所以,他之前一句话翻译成春晚小品体多半是这样:哥能保护好你,你是不相信还是咋地了?整一群破崽子给哥跟前晃悠穷BB?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看我半晌没回话,他眼里飘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耐心,柔声道:“怡怡,你以前曾给我讲过一个小故事,挺有意思。”
“故事?”
我专注失忆十几年,您可别忽悠我。
第60章 疑心()
他浅浅一笑,徐徐讲了一个我完全没有印象的故事:“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一起玩耍。小男孩收集了很多石头,小女孩呢,有很多的糖果。小男孩想用所有的石头与小女孩的糖果做交换,小女孩同意了。小男孩偷偷地把最大和最好看的石头藏了起来,把剩下的给了小女孩。而小女孩则如她允诺的那样,把所有的糖果都给了男孩。那天晚上,小女孩睡得很香,而小男孩却彻夜难眠。他始终在想,小女孩是不是也跟他一样,藏起了一些糖果。”
这个故事我听懂了。它看起很简单,其实却是一则关于信任的故事。人们很多的时候正如小男孩一样,如果你不能给予别人百分之百,你总会怀疑别人是否给予了你百分之百。
画铭对我讲这个故事,无非就是想我和他坦诚歪苗的事情。可他竟敢咒我睡不着觉,我就老大不爽了。
我心思转了转,定定的望着他:“这个故事,真的是我讲给你的?”
他肯定得点头:“是。”
我刻意冷了脸:“哦,我以前干嘛给你讲这个故事?难道你曾经有负于我,所以现在才对我这般尽心,其实是心中有愧,负荆请罪?”
急智的调换了角色,让他还真的愣了一瞬,似乎没想到会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连忙趁热打铁、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看,不说话了?你果真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原本,我只不过想耍赖,故意用他的故事堵他。谁想,一句戏言,他脸色竟突然变了。
他双眸里好似急速划过一抹恐慌:“怡怡,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似乎,很怕我真的想起什么,这么说……他确实有愧于我?
心上好似有个秤砣坠得我生生的难受,我失去的那些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定定的望着他,不置可否。良久,我拉起被子淡漠道:“我困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困了就睡吧。从前,我们只是有些误会。你莫要胡思乱想。”
我点点头,抱着被子睡下。他靠着车壁,我躺在榻上,一夜无话。
疑心永远都是对他人的不信任,或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它如心魔住进了一个个的身体,在人与人之间丝丝折磨。
次日清晨,一阵打斗声远远传来。
夜里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腾,害我本就没怎么睡踏实。好不容易睡熟却被吵醒,我顶着熊猫眼一屁股坐起来,才发现画铭已经不在车内,而且马车不知何时也停了。
我不顾形象的匆匆下了车,闻声望去,却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林中缠斗。
他们速度太快,我只能从身影上判断出黑衣的正是画铭,而着白衣的人……靠之!竟是歪苗肖符!
看到肖符我就来气,正要上前几步,风茵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公主,您先随奴婢去马车里梳洗一下吧。”
我看懂了她的眼色,随她进了一个普通的马车,发现之前我的马车的东西全部挪到了这边。
我随意抹了一把脸:“说吧,怎么回事?”
风茵一面帮我擦着手,一面回道:“昨夜三公子未得传令,突然出现。画总舵主虽然不一定认识他,不过肯定很快就会查到他的身份,公主和无影楼……”
我打断:“嗯,管画铭信不信,只说是雇主关系。毕竟无影楼也是要做生意的。先说说,昨夜歪苗是不是和画铭说了一会儿话?这会儿怎么又打了起来?”
第61章 一路同行()
风茵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昨夜,画总舵主问三公子一行要去哪里,三公子说走一批紧要的货,不方便告知。画总舵主随即表明既然暂时同路,何不同行。三公子欣然答应。结果,我们车队和无影楼车队便一前一后的赶路。”
“方才停歇时,三公子寻到我,没看见公主,脸色有点青。得知公主和画总舵主同车时,彻底黑了脸,提剑径直去找画总舵主说什么晨起活动活动筋骨。画总舵主看了一眼马车,似是不想吵醒公主休息,便点头应了,随手指了指远处的树林,就先走了过去。然后,您也看到,就这样了。”
这个肖符!何止是歪苗,简直是祸害精啊!没事不找点事做,会憋死吗?
哎,我一肚子怒气渐渐窝火成了无奈。
多半是看我半晌不出声,风茵懊恼的低头:“这事也怪属下监督不利,没能及时发现三公子混了进来。请公主责罚。”
我摇摇头:“没事。画铭就算猜到无影楼是我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倒是你,左一个画总舵主,右一个画总舵主,这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被他收买了吗?”
风茵一惊,连忙拜下:“属下曾答应过大公子,誓死跟随公主。公主您千万……”
我噗嗤笑了,截了她的话:“风茵姐姐快起来快起来,我哪里是说这个了,我是问你怎么一夜之间不讨厌画铭了?”
风茵有点迟钝的趴起:“属下本以为大公子武艺已经出类拔萃,卓尔不凡。便想着画总舵主肯定是凭什么奸计赢了大公子。可昨夜见识了画总舵主的武学造诣后,不得不钦佩。大公子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我撇撇嘴:“单凭武功高低论人?太狭隘了吧?”
风茵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主要画总舵主对公主事事尽心尽力。虽然手段狠了点,但都是为了公主好。所以属下对他不敢再有成见。”
我不自觉翻了一个白眼,心道:对我好?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出于愧疚,哼!
说话间,外面缠斗的两人一直没停手,我撩开车窗竟看到他们反倒越战越勇,望向风茵:“歪苗武功还不如音哥哥,怎么画铭还折腾那么久?”
画铭已经清楚肖符是来保护我的,自然不会伤他,我倒不太担心。可教训教训就好了,完全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
风茵挠了挠耳朵:“兴许真的只是活动活动筋骨吧。”
“有病!”
一个个半夜不睡,早上也不补觉是给我显摆他们精力旺盛吗?
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才懒得理睬。令人将车挪远了一些,拉开整齐的被褥,堵上耳朵,我继续补觉。
欲哭无泪的是,再次醒来还是被吵醒的,那一刻的感觉真的很想骂人!
我顶着一头乱发,勃然跳出马车:“你们一个个有完没完?自己睡不着能别吵别人成吗?有点素质成吗?”
这一吼,果然效果好,所有人都闭嘴,安静的望向了我。
歪苗挑衅的看着画铭,眼神似道:我说她起床气很大,你还不相信。
画铭手里端着一碗热粥,易容后的脸上挂了些伤,眼波里满满人畜无害的纯良:我只是送个早餐。
风茵偏偏头,一脸莫名:“啥是素质?”
第62章 忐忑()
回了马车洗漱后,果然有点饿。虽然野外架锅灶也煮不出太美味的东西,不过聊胜于无。
我冲画铭勾了勾手指:“端上来吧。”
又装小白兔是吧?那就满足满足你。
谁知画铭还没动,肖符两步跳上了马车:“若若,我用冰缸存了几斤奉熙号的卤肉。看我聪明吧,你可算占便宜有口福了,想吃吗,叫我一声哥哥,我马上就命人热些来赏你。”
看到歪苗就来气,管你美食不美食,我一把拉下车帘,冷冷道:“风茵,把这个人赶走,我不认识他。”
“哎…若若,那可是奉熙号啊!你不最喜欢奉熙号的……风茵你放手啊……”听着歪苗声音越来越远,我心情顿然好了些许。
画铭上车后,将粥乖乖放在我面前,然后指了指自己挂彩的半边脸:“怡怡,你要对我负责。”
我自顾自的喝粥,良久后,淡淡问:“疼吗?”
他眼里升起一簇小火花,接着扮可怜:“很疼很疼。”
“哪里疼?”
“脸疼,嘴里面更疼,说话都很疼很疼。”
“自作自受,你还打不过他不成?”故意被打脸博我同情,这小伎俩,早过时了。
他神情委屈:“是你的人非要和我打,我又怕不小心玩坏了,惹你生气不是吗。所以一个没留意就中招了。”
我瞄了他一眼,低头,喝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确认了我和歪苗的真实关系。不过,老板和员工也是雇主关系,说得过去说得过去。
发现话不起作用,他信誓旦旦道:“天地良心,真的不是苦肉计。你的人打了我,你怎么可以逃避责任?”
这次,我头也不抬,继续无视。
他只好以退为进,妥协道:“那你说怎么办,才肯理我。”
我神情清淡的望着他:“这样啊……那你给本公主唱首曲子,唱的好了,本公主便饶了你。”
他警觉的一闪:“什么曲子?”
我勾了勾唇:“就《忐忑》吧。”
看他一脸纠结,我补充道:“允你错百分之三十。开始!”
我抱着手,静等他小白兔破功,谁想他别开头,停了一会儿,还真唱了起来:“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
噗嗤,我忍了再忍才没大笑出来。
一开始只觉得搞笑,又不好太过得意忘形,暗暗憋的肚子疼。渐渐地,越听越有点笑不出了。我惊异的发现,他竟能把这首神曲完完整整的唱全了!
最后一个音落定,我深深好奇:“你以前得有多变,态啊!经常唱这个?”
他摇头,有几分得意道:“第一次。唱的不错吧?”
我肯定:“很好,字正腔圆。”
他更得意了:“所以不许你再不理我。”
我皮笑肉不笑:“刚才不是说嘴疼吗?疼的都不能说话吗?结果呢,唱的比说的都好听原来是形容你呢?还天地良心不是苦肉计,对吧?还有什么能编的?”
“……”
看着中计的某男一脸哀怨,大胜腹黑小白兔让我心情不要太美丽,潇洒的挥挥手:“本公主用完餐了,你退下吧。”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觉睡觉,该打架打架,似乎一派正常。可从每日停歇的时间越来越少,快马加鞭的次数越来越多,便不难看出身后的危机。
如同临终前的老人,这些天来,我似乎也感到了自己的劫数,越来越近。
第63章 危机四伏()
画铭日日准时出现在我马车,声称需要我帮他换药,每每和肖音打架,他胳膊上,背上总能应景的挂点彩。脸上倒是再没有伤过,可见他分寸拿捏的极为精确。
雄赳赳气昂昂的画总舵主,进了我马车就两件事:想办法支走风茵。然后,秒变小白兔,端茶倒水,好不乖巧。
停歇少,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啃干粮面点,天气又异常干燥,吃什么都像咽红薯。这样的环境,有好茶喝,当然很美妙。
这些日子,我算摸透他了,在我理亏或者两人都不理亏的时候,他就是爷,随心所欲的恶心你。但凡他理亏,就装可怜博同情,挂起人畜无害的表情。
可偏偏我明知如此,还挺吃这一套。
从这次小白兔维持的时长和深刻程度来看,穿越前他对我肯定很渣。所以他以为我想起了什么,才理亏成了这般模样。
这日,风茵整顿桌上的伤药,突然问我:“咦,画总舵主似乎没之前那般娇气了?”
“娇气?”
我愣了愣才明白她说什么。风茵上次不意听到画铭那一首忐忑,曾问我画总舵主“咿咿呀呀哦哦”是怎么了,我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