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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月兮，月妗缓缓的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将目光转向了龙辰皇，眸光不止带着爱意更是夹杂着深深的恨。
“那日我们发的誓，它一直被我牢记，咳咳！若是你有违此誓那我便在地狱等着你，若你再这般痴迷不悔那我宁愿受尽地狱业火的焚烧，洗净此生对你所有的牵绊”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可是下一刻，再一次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为之瞠目的事情。
之间，月妗的身影向身后倒去，生命的尽头，她用行动诠释了身为一个月族人该有的尊严和傲骨。
哪怕是要死，也要堂堂正正、有尊严的死去。
龙辰皇几乎是狼狈的跑过去，刚刚那些话就好比一把刀子一般插进他的心上，让他的心智几乎攻打的溃不成军。
“妗儿——”
月妗的身影在落地的刹那，瞬间幻化成无数星光点点。
所有人皆是不敢相信，刚刚还活生生站在这里的人，就这么眨眼的瞬间就消失了。
龙辰皇扑了一个空。
“啊——”他跪在地上，仰天长啸。
宫陌姿不敢相信，自己什么都还不知道，她怎么就？
月伊看着手上，地上空的一切，两眼泛着空洞，“怎么可能会这样？不可能的？月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你还没带我回家，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她的破尘珠呢？若是有破尘珠，她的身体不至于这样？
“带走——通通都给朕带走——”
“皇上，不可——”
庞太宰看着有些怔狂的宫浩威，有些目光怔忪。
能让皇上失去理智做到这般，看来月妗在他心里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
看来，这个事情有些棘手了。
“四皇子殿下没错，为什么要带走四皇子。”大臣们纷纷跪下，觉得此举不妥。
“带走我们未来的寒王妃，难道皇上不觉得此举有些太过于德行颇失了吗？”这是第一次黑狐走到人群中。
若是眼看着月兮被带走，他还无动于衷的话，那么他觉得自己的前途堪忧。
“谋杀朕的贵妃，此举朕还想和他们算算，带走！”龙辰皇红了眼，完全没有平时的沉稳，也失去了平常的为君、为王的样子。
此刻的他更像一个野兽。
眼神里都反射着凶光。
许多大臣纷纷出言劝谏，但是，很明显，此刻的宫浩威什么都听不下去。
黑狐想出手，月兮给他一个眼神，他不情愿的往后退了一步。
硬碰硬，他们现在根本讨不了什么好处，毕竟若是龙辰皇想来硬的，纵使许多人不情愿，也根本没有人敢抗旨。
“别动我，我自己有腿，自己会走。”月兮在看见有人向自己走来的时候，提前开了口。
第369章 真是造物弄人（）
牢房内！
月兮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还会来这里。
“别哭了。”月兮安慰月伊。
月伊蹲在角落，整个人都埋进自己的胳膊里，看着怪可怜的。
“她的破尘珠呢，有了破尘珠，至少可以她的身体不会这般，消散世间万物中。”月伊怎么都不明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月兮不明白。
月伊抹抹脸上的眼泪，“你记忆还不全，所以你并不知道，我们月”
正说着，月伊看见了旁边牢房内被抓进来的宫陌姿。
“你可以选择相信我。”宫陌姿看出她对自己有防备，所以就连开口的时候都是很严肃的表情。
月兮也替他说话：“他可以信任。”
月兮都开口为他说话了，月伊也就选择信任他，所以再开口的时候也就没有再避讳他了。
“我们月族人出来的时候，事先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月伊指的的破尘珠的存在。
月兮点头：“这件事情我知道。”
“可是，有一件事情你或许不知道，那就是寻常人根本没有办法滋养它，月族人的破尘珠如果不是在本人身上，那就只剩一个选择了。”
月兮也隐隐的猜出一些什么了，因为破尘珠连接着那个空间。
就像如今的月兮，虽然她进出空间不需要破尘珠，那个因为破尘珠在她体内，她身上带着破尘珠的气息，所以每次才不用这么麻烦。
月伊看着月兮：“月妗的孩子，是不是并没有夭折？”
“所以如果她的破尘珠不在她体内，必须在拥有她血脉的亲属身上？”月兮问。
月伊：“是。”
外面天色凉凉，可是远不及他们身上的创伤。
“一个人失去破尘珠二十多年，是怎么可以像寻常人进入那里的？”月兮非常好奇这个问题，就像她，若是失去破尘珠，她觉得自己很可能就进不去了。
“她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了神灵，就是不知道她和神灵做了什么交易，而一旦神灵答应，那么她的灵魂上就刻上了神灵的一些气息，自然，没有破尘珠，她也可以进人”
做了什么交易月兮看向月伊，她明白她的交易是什么了？一个错误的爱情，搭上去了这么多人。
月妗为了救月伊，选择和神灵做交易，而月伊却不知道自己在昏迷的那段时间经历过什么？
真是造物弄人的一段经历。
听着他们讲话的宫陌姿，内心虽然还不敢相信，可是却已经隐隐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
远在龙都内的夜星寒收到黑狐的信，看了一眼自己怀里已经昏睡的冥沧，对着一旁的欧阳衍道：“本王现在有急事，这里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
尽管他一直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那眼底阴云翻滚的阴霾却再次表示他心情很不好。
“发生什么事情了？”欧阳衍问，“需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夜星寒拒绝，看着满地的残骸，“这里的破摊子，处理好。”
欧阳衍将头上的黄金帽拿下来，“那你将这个黄金帽一起带回去，毕竟这个小祖宗很喜欢这顶帽子。”
“让它来，就是为你保护你。”夜星寒再一次拒绝：“本王还不至于要你那点儿金子，又不是拾破烂的。”
欧阳衍：他这么大的黄金，他竟然说是破烂。
第370章 一切都是她妄想了（）
夜星寒不知道从哪来掏出一个像是豪华版金闪闪的一个的鸟窝，看的欧阳衍双眼冒金星，而且还抽个不停。
一个鸟窝，搞得像是宫殿一样，过分了啊。
各位大佬都是隐形的富豪，看起来，他才最应该是应该捡破烂的那个。
夜星寒离开了，欧阳衍隐藏着的愤怒一下子就爆发了，要不是夜星寒，指不定他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秋夭躺在地上，看着向一直向自己走来的少年，宛如地狱中的恶魔。
“少主。”她睫毛颤了颤。
“你闭嘴，一个叛徒，你有资格吗？”欧阳衍的真的愤怒了，万万没想打这个秋夭胆子竟然这么恶毒。
联和费建衡竟然想夺走一个女孩的清白，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吗？
而且那个女孩还是一直将她放在手心上宠着的女子。
“但凡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都不会这样做，你简直是人面兽心。”
“来人，将人带走，问出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他不忍看四处的悲惨。
欧阳衍去了房间里，看见倒在柱子旁边的女子。
“少主？”夏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了熟悉中的金色，心，一下子就安定了。
“还能自己走吗？”他的声音低沉。
“能。”夏芊扶着柱子缓缓的站起来，欧阳衍在旁边扶了一下。
“为什么要去赴约？”一边走，他一边问。
“属下以为她是想通了，所以”越说，她的声音越小。
一切都是她妄想了。
“想通？”欧阳衍冷嗤一声，“她就像是算出我要来，竟然埋伏人在这里，像这样丧心病狂的人，还能希望她想通，呵呵，那我只能说烧高香了。”
“埋伏？”夏芊紧张的看了欧阳衍一眼，“少主，你没有受伤？”
“死不了。”欧阳衍半开玩笑，“不过说真的，你还差点儿见不到我，谁知道她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帮手。”
这倒是让他郁闷的地方。
那些人最低的修为都是先天之境。
好家伙，见到他的第一眼直接下杀招，他倒是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得罪了谁。
“其实我觉得秋夭也是怪可怜的。”就在两人刚走下楼梯的，夏芊说了一句。
“呵！”
“夏芊知道秋夭没有听您的命令，私自行动，可是您按照族规罚了她，将她赶了出去，可是您却不知道她被赶出去经历了什么？”
任何一个女人在经历这样的事情，或许都会受不了的吧？
欧阳衍站在那里，倚着墙壁，“你说。”
夏芊从头到尾说完，心情都很不平静，“秋夭曾说过，她爱您爱的疯狂甚至可以这样说，她此生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您，为了您可以高看她一眼，可是现在，那曾经的美好，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成了虚影泡沫、镜花水月。”
欧阳衍是真的不知道她有这些遭遇。
可是，他也只认为自己占了一部分原因，并非全部。
若是她从头都不违背族规，不私自调查客人，那么会有现在的结果吗？
答案显然易见，并不会。
可是，若是他在处罚她之后，选择给她找一个幽静、安全的院子，或许，也就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第371章 未临世就离世（）
可是，若是她守本分，怎么会有后来这弯弯角角的事情。
“然后呢？你还是想替她求情？”欧阳衍说。
夏芊低下头：“属下不敢。”
“不敢？”欧阳衍轻轻呵了一声，“你现在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场景，你会明白现在的秋夭是多么的丧心病狂。”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龙都内一个客栈，客流量很高，景色优美且依山傍水。
虽然天色很黑，但是却依然不影响他们的视线。
目光所及之处，满是残垣断壁，血流满地，空气中还弥散着火焰的余温，虽然那火焰已经消失，可是，哪怕已经消失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侵入灵魂的恐惧。
每一次呼吸，鼻腔内都是血腥之气。
若是说，之前的这里是景色优美的圣地，谁会相信？恐怕不会有一个人会相信。
“看见了吗？”欧阳衍说，“这里都是拜她所赐，你看见地上的那些无辜人了吗？”
夏芊嘴唇颤抖，不敢相信。
“你现在还敢说秋夭的无辜的了吗？”
“你看看地上躺着的尸体，你为秋夭求情，可以啊，可是你能让无辜人都醒来吗？”
“若是没有这个能力，那就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我知道你从小和她长大，她受的一切谁都没想到，可是，若是她老老实实的，能发生后来的事情吗？”
“机会，我之前给过她，可是她自己接受了吗？没有吧，反而算计你，你知道若是你今天不来赴约这些人或许会平安的渡过一夜，你想过原因吗？”
欧阳衍从没想到当初自己给秋夭的仁慈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若是知道，他一定提前就解决了她。
看着这些无辜的生命离世，尤其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从他眼前丧命，甚至有些还不过是孩童年纪，本该是快快乐乐的成长，可是今日，因为他们，他们却
“他们从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住上一晚会有这样的后果，若是早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来这里，你能为她的行为买单吗？不能吧。你知道不知道若不是夜星寒，今夜我们所有人都会交代在这里”
“呵！”欧阳衍冷笑，“你知道这里面有人是孕妇吗？他们肚子里的孩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未临世就离世，你知道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吗？”
欧阳衍忍不住的说了很多、很多，他心里有气，胸腔里堵着一股气，看着这悲壮的情景，他就觉得一股胸闷
“少主——”
夏芊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个样子。
她主动请辞，愿意卸去在外的任何职务，愿意抄佛经万册，为自己赎罪，为那么无辜被殃及的人超度。
欧阳衍并没有拒绝，“这几天你先修养一下，然后将今天的出事的人统计一下，发放赔偿金，该给的一个都不能少，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你立刻回去。”话里带着不容拒绝。
*
而此刻，夜星寒也已经赶到了行宫。
行宫门口，黑熊一直等在这里，看见夜星寒的时候，直接告诉了他月兮被关押的具体位置。
夜星寒想问‘她现在还好吗’，可是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牢房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好？
黑狐一直在牢房门外守着，看见夜星寒出现的瞬间，他瞬间迎了上去。
“主子，龙辰皇刚刚进去了。”
第372章 请继续你的表演（）
“在里面？”夜星寒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黑狐长话短说，说了月妗死亡的消息，其中很明确的提到了月伊。
“当时属下跟随主母来到现场的时候，月妗就只剩一口气，直到看见主母，说了一句话，对龙辰皇说了一句，然后，她的身体整个就消失不见了。”
夜星寒了解到整个事件，对着他吩咐几句，就进去了。
黑狐从来没见自己主子这么着急过，就算是一人面对百万大军，夜星寒也不曾出现过慌张或者其他的情绪。
可是现在他轻轻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牢房内。
宫浩威盯着月伊：“你告诉朕，她是不是没死，是不是换了另一种方法躲着朕？”
“躲着你用得着这个方法？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月兮冷笑。
“你要是爱她，现在要做的难道不是去找真凶，一个劲的装深情有用吗？如果这样人能回来，我不阻止你，请继续你的表演。”
皇帝，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称呼，只是相对而言这个称呼比起平民要权利大一点儿，财富值厚一点儿，其余的什么都不算。
闻言，龙辰皇青筋直爆：“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们。”
月兮摊手：“我可没这么说。”
“真凶朕不会放过，一直在找，可是找到她一样重要。”
“呵呵哒。”月兮赏他一个白眼：“人在世上的时候不懂得珍惜，人离世的时候才想起对她好，你这样的人，你爱上谁就是谁的悲哀，你爱上了月妗才是她今生最大的悲哀。”
龙辰皇脸色阴沉，“你再说一遍，她没死，她不会死，不会。”
他像是在宽慰自己，一直重复。
“你真的当她是神？就算是神也会有逝去的那天。”月兮也不想接受，可是这就是事实。
月兮看着他，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声音中却夹杂了一些哽咽，她不是不在乎月妗，而是一直憋在心里，她对月妗太心疼了。
“她是人，不是神，她也会累。”
“永生花？想永生？我告诉你做梦。”
“为了一些不存在的东西，你利用了最爱的你的人，如今月妗走了，永生花也没得到，你开心吗？”
“我告诉你，从你开始利用月妗的那天开始，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注定了。”
月兮低下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月伊心疼的抱住她。
月兮像是有了依靠，在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