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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8章 晴天霹雳（一）（）
柳儿当即就想呵呵。这锅甩得真是溜。
刘大壮紧张？还是史三娘自己紧张，大家心知肚明。
史三娘也知道自己失了分寸，看着大家一样的目光，眼眶红了起来。这么可怜的小模样，除了见习惯的大壮娘，每个人心里都觉得自己错了。
周御医也不聊天。
“这位是刘夫人？坐过来我把脉。”
说着，周御医从自己身边的医药箱里拿出帕子，垫在史三娘的手腕开始把脉。思忖了很久，左右手都分别把脉。周御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刘夫人还是保养下身体吧。真题亏损严重。若是不注重修养，会有性命之忧的。”
史三娘心里有话口难开，大壮更不敢问。要是问了，等会史三娘肯定要说他在意孩子不在意他。大壮娘正在和史三娘打擂台。问了这话两人之间别想有好气氛。之前柳儿已经说了，史三娘是有机会好起来的。大壮娘可不想去问。
巫氏见此情况笑着问道。
“还有吗？”
周御医四处看了看。
巫氏指了指自己，讪笑。
“那啥！我要去逛街买排骨。清礼和我一起走。呵呵。。。”
巫氏那是相当的遗憾。
外人一走，就剩下柳儿和刘家人。
周御医这才说开。
“刘夫人身体亏损太严重，我真的没有好的法子。你们。。。”
史三娘整个人都傻了。
大壮低着头担忧的目光在史三娘和大壮娘之间打转。
大壮娘强力稳住自己唇边的笑，假意的岔开话题。要让人没有希望才好！那么多人都说史三娘没孩子。史三娘就多听听。以后可才有借口。
“二宝还没看。不着急！再让二宝看看。”
杨柳儿笑着坐下。
“我给你把脉。”
史三娘心情已经死了，但是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尽管这希望是在见不惯的女孩身上。还是老实的伸手出来。紧张的有些不自觉就把手捏紧。
“放轻松，不要着急。你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积累得身体垮了的。你自小是早产儿，身体本来就瘦弱。后来日子不好过，身体没好，也没坏。只是太疲劳。你平日里还是挺注重保养的。没事喜欢喝银耳汤。俗话说得好，穷人吃银耳，贵人吃燕窝。你能有心保养才没有让自己太差的。
可惜了。。。你孕吐本来挺严重的。到了枫亲王府还掉进水里落胎。换衣服换得慢，寒气入体。那时候是御医给你看的吧。肯定告诉了你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不要再沾染寒气。几年之后再怀孩子。是不是？”
大壮娘兴奋了！
“中！全中！”
史三娘现在内心五味陈杂。
杨柳儿说以前的穷日子，史三娘窘迫得很，那些日子是史三娘不愿意回忆的。
柳儿话还没说完。
“你本来在家里好好保养身体也没有什么的。只要不做太重的活。身体也是无碍。平日里多吃一些补品就好。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让你前不久下血的原因是什么可能你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
“是什么！”
史三娘激动得反握住柳儿的手。
柳儿不慌不忙拿出一张有褶皱的白纸。
“害你下血不止的就是这个！”
第969章 晴天霹雳（二）（）
史三娘之前还激动，这会儿却是连口都开不了。
大壮娘可不管三娘的感受了。事情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说些话出来，了解事情的是来龙去脉，应该是很正常的。别人也不会说大壮娘针对史三娘。磋磨儿媳妇儿。
“这。。。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就害三娘了？三娘你知道这是什么不？”
史三娘目光呆滞摇摇头。要紧牙根死也不能承认自己见过这个才是。刚刚史三娘突然想起来了这东西！这是史三娘在木工房的茶水里下药的纸包。也是理国公夫人给她的小药包。
柳儿不管史三娘见没见过，只开口说这个纸包里的药。
“这是在我家木工房捡到的玩意儿。我去收拾的时候看见的。这是一种催…情药，对于女子的身体有极大的妨害。吸入量只要一丢丢就能让女子子嗣方面有碍。三娘的下血，就是这个引起的。”
大壮娘有些迷糊了。
“那天我们都在木工房门外。女眷根本都没进去。这是怎么回事？三娘怎么会沾染上？”
史三娘脸色更白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史三娘说着眼泪滚了下来，止都止不住。黄河决堤一样。看着就吓人。大壮果然心软，暗中瞥一样大壮娘，压低声音说道。
“娘！少说两句。”
大壮娘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住心中的怒火。
“我说的是什么不对的话了嘛？”
大壮娘背过身自己找把椅子坐下。也不在这里等着结果了。脑子里是刚刚史三娘急着否认的表情。明显是兜着事情。之前还是怀疑史三娘动了手。现在是明确的确定了。果真是报应不爽！让大好前途的秦扬和陈慎两个年轻人都毁了。
这次必定要让史三娘离开刘家！
柳儿并不放过史三娘，拉着大壮说话。
“本来这些都是小事，只要救治及时就没问题的。只要止住了血，多吃点补气血的就没问题。毕竟史三娘只是沾染了一点，并不是真的中招而已。送去看病的时机延误。这撇开不说。让人唏嘘的是遇见了庸医。是吧？周御医！”
周御医咳嗽两声。
“这。。。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说出来。你们可千万别说这话是我说的。你们建的第一个大夫确实是庸医。以为史三娘是落胎，怕落胎没落干净，又下了一记猛药。这是罪魁祸首了。”
大壮大喝！
“我要去杀了这个庸医！”
周御医一把老骨头可拉不住。
柳儿也不想拉。只轻飘飘的说一句话。
“还想不想治病了！”
大壮奔到门口又焉巴巴的回来。看柳儿的样子，有些怂。不敢对上柳儿。现在的柳儿不怒自威。总觉得好可怕。
史三娘急切道。
“真的有办法？”
柳儿呵呵笑。
“我话还没说完。我不会让周御医难做人。这药的药效就是这样。所以那大夫也没错。只是太急躁了。大壮哥哥这样冲上去。知情的人，谁不知道你是从周御医这里出来的。医药界只有这么大，周御医好意帮你们看病。你们还帮着周御医找麻烦。这不地道吧。”
第970章 晴天霹雳（三）（）
大壮在女色上辨认不行。在行事上鲜少有失误。
柳儿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大壮也不觉得自己错了是丢面子的问题。很是懊恼的跪在周御医面前认错。作揖这种读书人行礼的礼仪，大壮不懂。农家人就是这么实诚。
周御医也不是蛮不讲理，笑着接受了道歉。
“这就是我不愿意开口的原因。医药界不是你们看着的这么简单。每一家药房是单独成立的又与其他的药房息息相关。大家互相竞争，又互相帮助。平日里没事就聚在一起讨论疑难杂症。三人行必有我师，总有一个能想出好办法。都是熟人。。。看错了也是有的。中医历来都是变化多端。”
大壮内心不服气，嘴上说了不去找那庸医的晦气。
柳儿这才满意下来。
“三娘的身体也不是不可以挽救。只是用的东西稀有。”
大壮信誓旦旦，看着史三娘爆发出来的生命气息，全身都是活力。
“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给找来！”
柳儿抿嘴笑。
“这法子。。。周御医也知道！”
周御医吹胡子瞪眼。
“你这丫头今天是来找我老头子玩的是吧！真是岂有此理！我走了，哼！”
有办法，大壮与三娘怎么可能放走周御医。两口子拦住周御医不让走。大壮娘看一眼边上看戏眼中满是皎洁的柳儿。
周御医一个老头子败下阵来。
“我不是不愿意说！说了你们也没法子办到而已。给你们希望又掐灭。我。。。”
大壮可不信。
“就算是熊胆我也给弄来。”
周御医气得要死，好心好意的提醒换来是这种回答。内心深处理解大壮的想法，但是理智是不赞成他说的。早前柳儿要来，他还挺高兴。准备好茶水想要与柳儿讨论最新的医学。年前天花的事件，让宫里的两个皇子没了，仅剩一个皇子都是病秧子。现在太医院的课程是治疗天花的药物。
谁知道柳儿是来捣乱的！
“好！让你死了这条心也好！我给你写个方子。免得以为我骗你。杨柳儿也写一章。这样公平得很。你就不会以为是我故意为难你了。”
大壮可怜兮兮的盯着杨柳儿。
杨柳儿耸肩，很无所谓。
“可以啊。”
大壮心里一咯噔，想到那年寒园的地道里，柳儿唇角含着天真的笑，就将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化成一滩血水。大壮一时间喉咙发干。
史三娘一听有门，激动了。准备好纸笔让周御医与杨柳儿写方子。
柳儿笑嘻嘻的写下方子，给周御医。
周御医正好也学完了，接过来一看。嘴里念叨。
“恩！你的医术又精进了。比我的写得好。没有你写得全面。要是用你的方子，别说史三娘这种状况，就是更严重也治得好。真是奇妙！”
大壮心里万只蚂蚁在爬，手抖的不行。
史三娘想去抓药方。
大壮猛地拉住。
“不要看！”
“这是方子！”
史三娘完全不管。
大壮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
柳儿走到大壮身边嬉笑。
“大壮哥哥的胆子还是这么小。都这么些年了，你还是害怕我。真是不胜荣幸。这次过后，你肯定更害怕我了。告诉你一件事，那个敲晕我的人就是史三娘。”
第971章 晴天霹雳（四）（）
大壮舌头打结，手颤抖着指着柳儿。
“你。。。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柳儿哈哈大笑。
“我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魔鬼。史三娘这件事，真不怪我。是史三娘自己作。我当时酒醉，没力气下手。并没有动手。史三娘接了某个人的药粉，你要怪就怪史三娘心思不正，不然也不会害了自己。如果史三娘接了药粉，不把我打得不省人事，让我医治。也不会是今天这种状况。这一切都是史三娘自己做的！”
史三娘此刻拿着周御医的方子呆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大壮自己受了刺激，顾不上史三娘只嘴里喊着。
“不是的！不会的！三娘不是这样的狠人！不是的！你骗我！三娘你看看我，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你没有打杨二宝。你也没有下药。三娘！你告诉我啊！”
大壮样子都有些崩溃了。
三娘也没有多好。本来也承受不住，被大壮这么一说，整个人的堡垒都垮了。蹲在地上猛哭嘴里不停的忏悔懊恼自己的不是，样子好不凄惨。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自己！是我自己害了我们的孩子。都是我的错！你该死！我不应该这么苟且活在世上。不能有孩子，我还活着做什么！让我死了算了！”
史三娘整个人都有些崩溃，挣开大壮的手臂，冲向边上的柱子。
大壮一时没抓住，又赶不上史三娘的冲劲。大吼道。
“三娘！”
大壮娘也吓得站起来。
周御医更加的急得啊啊的喊停，与不成句。
杨柳儿眼睛微眯，准备出手的时候——史三娘在撞上柱子的前面一段，侧过身冲力减少，肩膀先碰到柱子，额头再碰到柱子。
这真是一出好戏！
柳儿看轻了史三娘！
大壮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抱起倒在地上，额头上破了一个洞的三娘哭喊。
“三娘，三娘你这么傻！我们不要孩子，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们不要孩子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我们不要孩子了！真的！三娘你快睁眼看你。”
史三娘微微睁开眼睛，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凄美的道。
“还能看见你，真好。”
柳儿插话。
“还没死呢！你再这么抱着不去止血，真的就没了。”
大壮娘呆在原地尴尬了。刚刚她还在想不要在史三娘去世之前哄哄三娘，让三娘走得安心。柳儿这话简直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大壮娘的脑门上。智商回来了！
“现成的大夫在这里，大壮快起来。让大夫看看！”
大壮赶忙让出地方，让周御医包扎。
柳儿在一边打下手。
史三娘确实是下了重手的。对于自己史三娘也狠得起来。柳儿在边上恐吓道。
“这口子真是深，怕是要留疤了。”
三娘眼中泪水滚动。不知道是不是被留疤吓得。
这时候的女人，脸上留疤的那都是罪奴。天生留疤的的，那是上天的惩罚。所以古往今来，帝王的面容不整，也是不能登基。列如淑妃的那个脸上有痘疤的孩子。除非赫连昊天没有继承者了。这孩子才有可能登基成皇。
第972章 晴天霹雳（五）（）
周御医是看出来了。
柳儿与刘家的三娘有嫌隙，与刘大壮之间也不是太友好。柳儿话怎么说就怎么说。那个去疤痕的药还是柳儿制作出来的。柳儿都这么说，周御医也不好开口。御医这门职业，看人脸色洞察人心也是必备的。
现场控制住，没有哭闹了。大壮娘去看那张可以让史三娘怀娃的药房。
大壮娘不识字，拿过来给大壮看。
大壮瞟了一眼，很想当做没看见这药方就好了。
药方上全是名贵的药材。不止一种，种种都是。全是温补保养的药材。一种就是当做传家宝的东西，还一堆一堆的出现。这张药房是拿来看的吧。。。
“这。。。有人能集齐这些药材吗？”
柳儿笑嘻嘻道。
“这些啊！是理论上可以治好三娘的病。因为从来没有人集齐过。这张药方在医药界是公开的。却从来没有人能搜集完。这张药方里的东西说一句‘生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
大壮气呼呼道。
“你这是玩我！”
柳儿偏头问周御医。
“这张药方一直都有。也能治得好史三娘。我哪里说错了？你刚刚可还说了，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的。这还没出门，你就打退堂鼓了。呵呵。。。你们求我救史三娘，又不是我自己来的。做出这番姿态要做什么。哼！不愿意就算了。以为我就喜欢呆在这里似的。”
周御医包扎好了史三娘。史三娘躺在椅子上。额头一抽一抽痛。站起来就头晕目眩。
“你可不能走。我有事情找你。你今天来得正好。这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们没事就走吧。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刘夫人的病我治不好，是我医术不佳，慢走不送。”
刘家人满嘴苦涩离开仁德医馆。
柳儿收好写的药方。
“快进来。等会太医院的人都要来。大家讨论怎么治疗和预防天花。年前的事情，你也听说了。虽然是后宫中的龌蹉，但是也让我们提了一个醒。你有什么见解吗？”
周御医前面引路，走到一间制药房。
柳儿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工具。
“啊！没有。”
周御医翻白眼。
“我们用的一直是人痘接种法。这并不是百分百的安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