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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头大如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女人啊……”说完便不再理她们,来到铜镜前,道:“哭毛哭,还不快服侍老爷我换衣,将藤甲给我武装上去,再哭真把你们的骨头拆了!”
梅花、兰花立刻止住哭泣,应道:“是!”梅花走将上来,脱下贾仁禄外袍。兰花从他手中接过藤甲为他穿好。
贾仁禄对镜一照,心想自己从此以后便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便是不会武功,行走江湖也可说是万无一失了。想到此便眉花眼笑,道:“老爷我穿这件袍子好看吗?”
梅花撅起小嘴,道:“不好看!”
兰花绷起俏脸,道:“反正是穿在里面的,好不好看都无所谓!”
贾仁禄一脸郁闷,道:“唉,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这家风是要好好整整了。”
梅花为他着好外袍,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出帐,兰花啐了他一口,紧随而出。二女边走边悄声嘀咕,她们遇人不淑,碰到了一个暗主,当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贾仁禄望着她们的背影,摇头苦笑。
转过天来,贾仁禄内着护身宝甲,跨下癞皮马卢柴棒,前呼后拥,得意洋洋的领军往北进发。在途非止一日,这日来到了孟获老巢银坑洞,孟获领着手下洞主、酋长出洞三十里相迎。贾仁禄看着孟获边上站着的六位汉人官吏,不明所以,问道:“这几位大人是?”
孟获道:“这几位是益州南部朱提、建宁、越嶲、牂柯、云南、永昌等郡太守,听闻军师平南功绩,甘心归顺。”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好,诸位看清形势,弃暗投明,实属难能可贵。我回去之后一定禀明使君,各位皆有封赏。”
这些太守一大早起来,跟着孟获站了半天,累得双腿酸软,口吐白沫,也就是为了等这句话。闻言心花怒放,加意巴结奉承,大拍马屁,乱敲法螺,高帽一顶一顶的送将上来。听得贾仁禄是心花怒放,飘飘欲仙,手舞足蹈,胡乱吹牛,将这次削平南蛮的功绩添油加醋的吹了一遍又一遍,直吹到那些太守两眼一黑,晕倒在地为止。
在银坑洞休整一日,贾仁禄来到三江,接了甄宓,便欲首途北上,赶往江州与刘备会合。这日正在府中收拾行装,梅花来报,祝融来访。甄宓似笑非笑地看了贾仁禄一眼,贾仁禄摇头苦笑,走到前厅。
祝融笑靥如花,道:“呵呵,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们部落将被孟获欺陵,不得安宁。一路之上,行程仓促,我都没时间好好谢谢你呢。”
贾仁禄苦笑道:“不用谢。反正老子向你要钱,你一定会说你的部落一穷二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之类的屁话来打发老子,老子知道这次又白忙活了。反正老子这冤大头功也练得有些登峰造极了,已经满不在乎了。”顿了顿,又道:“我们明日便欲前往江州了,你也回你的部落去吧,好好保重,有空就到中原来走走,见识见识中原的风土人情,开开眼界。”
祝融目视左右,贾仁禄屏退左右,祝融道:“呵呵,你可说好的要带我去中原,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贾仁禄道:“你现在已经是祝融部的洞主了,怎么还能跟在我的屁屁后面到处跑?你还是留下来好好的管理部落吧,你父亲可是对你寄予很大希望。”
祝融心中一恸,眼圈一红,掉下泪来,道:“父亲对汉人有很深的成见,我要到中原去看看,看看汉人到底是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坏。”
贾仁禄伸手一指自己,大言不惭地道:“老子就是汉人的楷模,中原人的代表。你看老子就成了,不用去中原了。”
祝融笑道:“呵呵,你嘻皮笑脸,最会骗人,出得主意一个比一个毒,简直坏透了。所以我要去中原看看,中原是不是没好人了,个个都像你这么坏。”
贾仁禄一脸郁闷,道:“那你的部落怎么办?”
祝融道:“呵呵,我还有一个弟弟,虽然才十岁,什么也不懂。但有族中长老在旁相助,应该不会有事的。”
贾仁禄道:“看来你是蓄谋以久了,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老子就带你去中原,不过这导游费……”
祝融白了他一眼,嗔道:“这几天不断有人给你送礼,你还没捞够啊!”
贾仁禄忙抢上前去,伸手捂住她的嘴,比了个禁声的手示,道:“嘘!这事心照不宣就行了,哪能到处乱喷!”
祝融道:“呵呵,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贾仁禄道:“你是知不道啊,我那婆娘乱发善心,摁都摁不住。动不动就看人可怜,往家里乱领,搞得家里人口众多,婢仆以百数,个个都要老子养活。老子一个小小的军师中郎将,一年的俸禄还不到二千石,哪里能养得起这一窝子人。唉,老子拖家带口的容易么,不捞点外快,老子喝西北风啊!”
东汉官吏的薪水都是按谷子来算的,想来当时粮食不好搞,皇帝怕爱卿们买粮困难,因此就发粮食,这样一拿回家就可以开吃了,岂不省事。诸中郎将俸禄均为比二千石,月俸百斛,一年得钱千二百石,一般钱谷兼给。贾仁禄虽然只是个军师中郎将,但刘备占了三州之后,对其倚若柱石。虽说俸禄是照着中郎将的品秩来给,但是额外的杂七杂八奖金、津贴那是时时发,一年下来已近五六千石了。若是各地有来进贡珍宝再额外赏赐,这些都还不算在内。东汉时最高俸禄为万石,那是朝中三公才能享受的待遇。贾仁禄此时的俸禄已接近三公了,兀自心有不足,胡乱敛财,双袖金风。被问到之时还在大言不惭,抱怨自己的俸禄少,当真和韦公小宝一样,天生就是一个贪官坯子。只不过三国之时,战祸连年,中国人民还不富裕。他也就不能像韦小宝那样动不动就贪个白银几十万两的,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祝融白了他一眼,道:“贪官要贪总能找到借口的。呵呵,你现在可是刘使君手里的宝贝,他怎么可能只按着中郎将的品秩来给俸禄?”
这一句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了。贾仁禄无言以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过了半晌,迟疑道:“这……”
祝融向他望了一眼,笑靥如花,道:“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对了,这次到江州之时,顺路去我部落一趟,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再者我的**之期已经过了,可是在溪里沐浴了,你想不想看看啊?”
贾仁禄之所以在南中呆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偷窥祝融洗澡。闻言一怔,魂不守慑,口水流了下来,痴痴地道:“好啊!”
祝融格格娇笑,伸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道:“你啊,真是一个大坏蛋!”
砰地一声,贾仁禄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倒地之后嘴角兀自还挂着一丝淫笑。全身肌肉僵硬,仍保持着说话时的姿式,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次日贾仁禄一行人起程前往祝融部。各小部落的军队领了巨额稿赏,欢呼雀跃,又笑又跳,如疯子一般各自散归本部去了。不一日一行人到了祝融部,这日一早,祝融滥用洞主的职权,单独召见贾仁禄。贾仁禄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流着鼻血,屁颠屁颠地来到祝融寝室前的小厅。
其时虽是隆冬时节,但南中地处天南,天气十分暖和。祝融歪在王座之上,仍是几块兽皮裹身,脸上红扑扑地,额头上渗出一滴滴细微汗珠。见贾仁禄到来,侧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上去更加的娇艳,显是她召见贾仁禄之前,刚做过晨练。
贾仁禄淫心大动,喉头干燥,头脑中一阵晕眩,明知故问道:“你……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祝融晕生双颊,格格一笑,翻身而起,拉着他的大手,向外走去。出得厅来,在王宫中左穿右绕了边刻,来到了一个月洞门前。木门虚掩,并未上锁。祝融右手轻轻一推,呀的地声,木门大开,眼前赫然出现小树林来,林内流水淙淙,显是有一道小溪流过。
祝融放脱了他的大手,飞也似的奔进树林,来到溪边,宽衣解带。其实身上也就几片兽皮,解脱起来十分的容易,不片时便一丝不挂。右足一点,身子猛地跃起丈余,在空中翻腾转体各是数周,以这个连现在跳水运动员看了都要瞠目结舌的姿式跃入水面,只溅出少许的水花。当时若是有裁判在场评判的话,一定会流着鼻血给十分,跟着双眼一闭,晕死过去。
贾仁禄见她奔入林中,愣了片刻,这才口水一把鼻血一把地抢了上去。到了溪边之时,已然错过了最精彩的镜头。祝融游至数丈之外,探出头来,冲着他抛了个媚眼,招了招手。贾仁禄色心大动,毛手毛脚地脱去衣裳。砰地一声,跳入了水中,溅出一大片水花来,一个狗刨,游了上去。
祝融见他游得十分的狼狈,格格一笑,伸臂紧紧搂住了他。两人四目交投,赤祼的肌肤相触,半晌无言。其时已近十二月,溪水颇凉。贾仁禄只觉唇干舌燥,心中如有火烧,浑身滚烫,血脉翕张,半点也不觉得溪水冰凉,道:“你们这竟有这样的风俗,当真……挺好,只不过……”说到此四下看了看,道:“这万一要是来个人的话,偷窥到了。到处乱喷,岂不糟糕。现在我们都是公众人物,这一有个小道消息,八卦新闻,便会传得满世界都是,影响……影响不好……”
祝融白了他一眼,道:“这里是王宫禁地,相当于你们的中原的御花园,只有洞主才能来,没我命令,有谁敢来!呵呵。”
贾仁禄意乱情迷地道:“看来咱们是大功告成了,哈哈!”
祝融昵声道:“嗯!”扳过他的身子,向他唇上吻去。贾仁禄以前玩三国游戏,终日魂牵梦绕的就是这个女子,蓦地里化为现实,登时头晕眼花,此后飘飘荡荡,便如置身云雾之中。在如此绮境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似醒似睡,如真似幻,浑不知身在何处。
次日一早,祝融集众长老酋长于王宫大殿,她在前几日便已将族中的一应大事小情都交待完毕了,此时便令族中长老拥立她那年仅十岁的弟弟为主,是为带来洞主。诸事安排妥当之后,祝融便随着贾仁禄等人来到江州。
刘备听闻贾仁禄平南而回,甚是高兴,亲率文武出城三十里郊迎,牵着他的手缓步入城,前往太守府。
刘备握住他的双手,道:“当日听闻噩耗,只道你掉崖摔死了,我一直好生后悔,不该让你一个人前往巴蜀来冒险,着实伤心难过。”说到此,哭功一发,眼圈一红,泪珠滚滚而下。
贾仁禄心中激动道:“我为明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托明公之福,南中各郡已完全归附,我留李恢在建宁镇抚南中,应当万无一失。南中一去,刘璋一下子便丢了半壁江山,现在估计正找地撞墙呢。哈哈!”
刘备道:“这些日子,光西域你就去了两次,跟着在蜀中各地到处跑,最后连南中荒芜之地也去了,着实是受了不少苦。这次我给你个优差,调剂调剂。如今刘表遣其子刘琦来我处献礼修好,我正欲遣人回礼答谢,正好你就来了。这样吧,你收收拾拾,过几日便同刘琦一起去趟襄阳,献上礼物之后便返回长安。年关将近,回去好好和家人团聚。”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因珠生隙
更新时间:2008…4…11 10:47:16 本章字数:5253
贾仁禄道:“那此间呢?如今蜀中形势虽然一片大好,但我们控制的多是荒芜之地。刘璋辖下尽是膏腴之郡。两相比较,从实力上我们仍是差了不少,我但心会变故,想留下来帮主公谋划谋划。”
刘备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太累了。上次我答应放你三个月假,怎奈事情接二连三,一直未能如愿,今番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累着了。这里之事有元直、孝直两人运筹不会有事,你回去好好歇歇。闲时和文和多商议商议,帮着云长好好守着关中,那里才是我们的根本之地。蜀中之事没有个三五年怕是不能圆满解决,关中可就全靠你们了。”
贾仁禄心道:“关公什么都是好,就是太傲,眼里没人,这才会有荆州之失。若当时他肯听进诸葛大大的话,东和孙权北抗曹操,也就不会麦城之败了。”想到此便道:“文和原先一直在洛阳辅佐云长,不知他们二人相处如何?”
刘备看了他一眼,捋了捋须道:“我知你的意思,你是但心廉颇、蔺相如之事复见于今日。”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云长性子孤傲,不易与人相处。我怕北方将相失和,那样可就大事不妙了。”
刘备道:“我也是担心此事,才选得文和。文和为人顺柔多智,善于察颜观色,寻机进谏,不会触云长的眉头。如今二人相处的十分容洽,不会有事。”
贾仁禄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心道:“关公镇守荆州之时就是少了一个智谋之士相辅,如今有了贾文和相助,当真是如虎添翼。老子跑到关中也就可以翘着脚丫享清福了,哈哈!”
刘备一拍脑门,道:“对了,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
贾仁禄道:“明公有事请讲,何必这么客气。”
刘备道:“前段时间刘璋遗失了一颗明珠,不知你有没有见过?”
贾仁禄莫明其妙,挠了挠头道:“珠子,什么珠子,我没见到啊!”
刘备道:“刘璋那有一颗径寸明珠,浑圆无暇,宝光柔和。乃是交趾日南郡蛮人献给其父刘焉的,据说产自于南海,十分难得,可以说得上是绝无仅有。数月之前,有一贼人夜入州牧府中行窃,将此珠盗出。府中卫士与之搏斗,重创来人,那人负伤逃出。卫士追到江阳附近便失了贼人踪迹,因此刘璋便认定是你指使人偷去的,前段时间还派人到我这里来追讨。”
贾仁禄两眼一瞪,喝道:“嘟!刘璋也太那什么了吧,老子被他害得险些掉崖摔死,还没找他算帐。他倒好,恶人先告状,说我差人偷了他一颗什么狗屁珠子。老……我还是方才听主公说起,才知有这么一颗珠子,不知道的东西老……我怎么偷啊!”在刘备面前当然不能老子长,老子短的,不然刘备便会打发他去见老子。可“老子”这两个字近来他一直乱喷,已成口头禅,动不动就呼之欲出,好在他及时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场合,硬生生的将那两个字给咽了下去。话到中途强行吞咽自然是十分的难受,不禁气血上涌,面红耳赤。
刘备哪知他是因“老子”两字说不出来心里别扭,还道他是气愤已极,点了点头,说道:“我素知你的为人,不屑为此鼠窃狗盗之事。为了这事刘璋差了张永年来了五次,可当时你又下落不明,无法对证。如此一来,我们说刘璋幕后操纵害得你下落不明,刘璋说你差人偷了他的绝世宝珠。我们为此险些治兵相攻,好在已临近冬季,天气寒冷,刘璋和我都准备不足,这才没有生出事来。不过此事已成僵局,无法转寰,我看这场战争明年便能打起来。其实要打便打,我还怕了刘璋不成。”
贾仁禄道:“我真没有差人偷什么珠子,他们若不信,把我抓去拷问好了。”
刘备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当然相信你。别说你没偷他珠子,便是偷了又能怎样。他害得你险些坠崖而死,这颗珠子再贵重,也抵不过你的一条命。”
贾仁禄道:“也是,老……我这次吃了这么多的苦,全是拜刘璋这小子所赐,我自然想找他算帐。不过就算我真想要那颗明珠,也不会出此下三烂的主意,派人去偷。要也是挥军直指成都城下,让刘璋那小子双手捧着那珠子出城,亲自献到我的手上!”
刘备摇头苦笑道:“你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