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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首先要写的正确,其次,要做的完善……在我看来,你两者都没有做到……”博成平此阐述起来。
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出风头的机会。
要知道,北大的报告会弄的很是宏大,虽然来的是一百多人,但全国搞生物学研究的,基本没有不知道这次报告会的。
博成平很想知道,等今天过后,杨锐发现成名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会是何种表情。
杨锐里的漏洞是很少的,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也是因为与博成平的领域相关,才最终交给了博成平,他是不会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杨锐静静地听着博成平的话,脸没有什么表情,他总不能临时打断博成平的话。
而在博成平看来,这是杨锐吓傻的表情吧。
他尽可能的延长描述时间,并且加自己诸多的判断。
几分钟后,博成平总算将能说的话都说完了,才最后问一遍:“你承认吧。”
杨锐摇头:“怎么会承认,我简单回答一下你的问题,注射法没法用,吸入途径的模型是唯一的。”
“注射法的确落后了,我刚才说了,是有缺陷,但是,你说唯一是错的。”博成平非常兴奋,他是想和杨锐辩论,真理越辩越明,最重要的是,辩论的越激烈,越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起码,是堪杨锐的学者。
博成平不易察觉的看了一眼手里的《实验药理方法学》,心里满是贪婪。如果不是有多名学者一起找茬的话,他自己是找不出这个漏洞来的,可惜,杨锐得罪了卫生部里最懂学术的**。
你的成,是我以后的资本了——博成心里暗暗的想着,心情更加激荡。
杨锐看起来依旧平静,甚至陷入了思考的样子。
博成平道:“你或许对这方面的模型没有太多了解,只是照着其他抄,是容易遇到这样的问题,没事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杨锐被他说的笑了起来,道:“你在其他里,看到的都是两种模型吗?”
“当然。”
“你自己没有做过测试吧。”
博成平愣了一下,道:“当然做过,注射法和吸入法的实验,我都做过好些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用注射法和吸入法做的实验,结果经常大相径庭?”
杨锐这句话,引来嗡嗡的议论声。
他话里的意思,大家一听明白了。
博成平心下有些慌乱,勉强笑了两声,道:“你不要混淆视听,现在是说你弄错的部分……”
“我没有弄错,吸入途径是目前唯一可用的模型。”停了一下,杨锐稍微详细了一些,解释道:“注射法表面的缺点,是细菌迅速进入血液,引起的血源性扩散到了肺里。但是,作为结核病发病的机制关键,其实是血行细菌的适时到达。因此,目前采用的胃肠外注射大剂量致病性结核杆菌,不能复制人结核病模型。”
怜悯的看了一眼博成平,杨锐道:“换句话说,你采用注射法做结核病模型的话,只能帮小白鼠治病,不能帮人治病。因此,凡是采用了注射法做结核病模型的研究,都是没有意义的。相反,吸入途径的非接触低剂量致病性分支杆菌的感染发病,与人结合的发病机制基本相似,只要设计可控,没有问题。所以,我在里特意指出,吸入途径是唯一的途径。”
礼堂内,稳稳的议论声已经飘了天空。
杨锐的话,意味着大量的章,将被证明没有价值,而不管是写过这类章的,还是引用过这类章的学者,都不得不着重关心这个问题。
更多的问题被抛了来。
“有实验依据吗?”
“注射途径的模型或许是有问题,但应该还能修正使用吧。”
“杨锐,你有做过结核病的模型研究吗?”
杨锐一一回答,对于模型研究什么的,更是回答的头头是道。
他有自己的实验室,想做什么研究都可以,而且,身为实验室主任,他也不用事必躬亲,相应的研究,基本都接触过了。
至于博成平,却是站在礼堂间,像是观赏性雕塑似的,完全没有人在意了。
大家都知道,杨锐是不会在这样的问题撒谎的,或者说,这是杨锐与学术界建立的信任关系,一篇篇论和一场场报告会创建出来的信任。
大家回到实验室以后,自然会重新研究乃至于重复杨锐的实验,但目前而言,大家都是依照杨锐的回答,开始了讨论。
礼堂前列的蔡教授和伍洪波稍微松了一口气,脸也都带笑容。
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如果杨锐的籍被指出了问题,那确实是蛮大的问题。
相之下,证明一群人的工作出现了问题,却是蛮小的事件。两名学部委员组成的山头,可是非常强悍的,别说杨锐只是正当的指出了他们的问题,是不那么正当的指鹿为马,说不定都要被含混过去。
再不甘心的学者,现在除非能辩倒杨锐,否则,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杨锐的名字都会频繁的出现在各种期刊了。
像是注射法途径被指出无效这样的事,必将催动许多人的神经。
那些要修改的章,数量肯定是不会少的。
“博研究员,报告会结束了。”在礼堂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间,有学者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博成平。
“哦……结束了,真是的,这结束了。”博成平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走出门去,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放在自己的脸。
他今天也是一战成名了,只是并非什么好名声。
博成平不由加快脚步,跌跌撞撞的返回住宿的招待所。
一进门,有工作人员走过来,粗声粗气的道:“博研究员,你们单位打了电话过来。”
“什么事,留言了吗?”
“留了,让你速归。别惹事。”工作人员满口的京片子,语速更快。
博成平喃喃的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什么?”
“没事。同志,能帮我订一张火车票吗?”
“没空。”
“咦,那个,梁所长之前不是说了,让你们招待所给准备车和车票的吗?”
工作人员邪魅一笑:“取消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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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章 被公关(求月票)()
北京的街道修的宽展平整,正街到处都是十米二十米宽的马路,即使如此,下班时间,也几乎没有留给汽车穿行的道路,成千万名的劳动者,一人一辆自行车,保证马路再宽两倍,也能塞的满满当当。
杨锐不是第一次骑自行车出门了,但赶着班时间,陪着班族的大军一起出行,还是第一次。
他有些好的向左右张望,努力的控制自行车的平衡,不过,好心很快被拥塞的车流给磨平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堵车深深的厌恶。
如果说,坐轿车遇到塞车的烦闷指数是1,坐公交车遇到塞车的烦闷直属是2,开自动挡汽车遇到塞车的烦闷直属是3,开手动挡汽车遇到塞车的烦闷直属是4,骑自行车遇到塞车的烦闷直属是4321。
不止杨锐烦闷,身边的人亦是抹着汗,各种喋喋不休的谩骂。
尤其是身穿各种厂服的工人阶级的代表们,更是骂出了节奏,骂出了特色。
前方的红绿灯看起来很近,闪的却更快,红灯仿佛漫漫无期,绿灯似乎一亮灭。
杨锐眼瞅着起码还要两拨人,才能穿过这条十字路口,不禁向四周看看,寻到一位面善的,没话找话的瞎聊天道:“您今个是正常班吗?这里每天都这么堵?”
“平时哪能这么堵啊,今天不是所有人都出来了嘛。”落后杨锐小半个车身的是位有四个兜的干部,他早等烦了,见有人和自己聊天,立即打开了话匣子,道:“平时要是都这么堵,我得早起半个小时,听说政府已经在搞限行计划了,说是给自行车牌,分单双号,单号的自行车,双号不要出来了,坐公交车,缓解压力。到时候,估计不会这样了。”
“单号的自行车限行了,骑双号的出来不行了。”
“你家还买4辆自行车不成?”
“总有人家买得起吧。”
“买得起骑喽,不过,平时也没这么多人。”
杨锐怪的问:“今天不是五一劳动节,人反而多了?”
四个兜的干部更怪的看杨锐一眼,道:“刚班吧。五一劳动节,什么叫劳动节,是要劳动喽。对了,你这也是单位组织吧,去哪里?”
刚刚还沉浸在五一长假的概念的杨锐想了一下,道:“海淀区。”
“做什么?”
“搞卫生之类的吧。”杨锐只好胡乱的解释一条。
“街道卫生?还行,我们今年惨了,承包道旁树,给树刷石灰,又脏又累,狗啃的领导,又把我们给卖了。”四个兜的干部也等的焦躁,亦是忍不住骂了起来。
杨锐失笑:“你要给树刷石灰,不穿一套干活的衣服?”
“到了再换,干活前干活后还要开会呢,穿身脏衣服也不像样。再说,也不是所有人都刷石灰啊,总有做后勤的,给领导拎包的,是不是?狗啃的领导……”
有了这位四个兜的干部起头,等的无聊的人,自发的举行了骂领导大赛。
杨锐听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终于将红绿灯熬了过去。
快到委员会的办公楼,滚滚的车流才分散成形单影只的环保自行车,杨锐照例将车停进门口的停车棚,背起一个单肩包,往里走。
起其他科研单位的委员会,承担着更重要任务的gmp委员会明显高人一等,尤其是有自己的办公楼,是其他松散的委员会无法相提并论的。
办公楼前照例有药厂的人等着,见到杨锐,都是热情的与他打招呼。
杨锐亦是笑着点头,但并不停留,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杨锐也是来到这间办公楼以后,才意识到蔡教授一力推选他进入的原因。作为一名没有单位,没有深厚的学术背景的全新人,gmp委员会能够提供给杨锐的,是稳固且不断积累的权力。
短短的几周时间里,杨锐收到的饭局邀请,是以前的十倍之多。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再提到杨锐,已经变成了gmp委员会里的杨委员,而再没有人会说学生云云。
唯一有点麻烦的,也是人情往来了。
国内的经济环境在稳步升,但要说有什么行业始终过的非常好,那是非药厂莫属了。
现在的药固然是便宜的,可也不是特别便宜,若是以人均工资来看的话,少的也是有限。不过,对药厂来说,最重要的部分是公费医疗的例很高,城镇居民甚至能做到80%以的医药费报销,如此一来,药的销量非常大了。
而且,不同于其他行业,医药行业的附加值是很高的,哪怕是半个世纪以前的老药,如磺胺,又或者30年前的青霉素,其技术含量和附加值,都不是乡镇小厂所能拟的,再加理所当然的政策和工业门槛,使得国内的药厂在经营方面,始终过的都很舒服。
然而,国并没有真正的舒服的企业,药厂的天敌是卫生部,更是卫生部下属的各种机构,其掌握其性命的,包括刚刚成立的gmp委员会。
与国外相似的药生产管理机构不同,国内的gmp委员会虽然是一个顾问机构,权力却大的惊人,因为没有哪名卫生部的官员,敢在gmp委员会给出明确的件以后,给予药厂以袒护,这种风险是高级干部们一点都不愿意接触的。
再加药生产的专业属性,gmp委员会出具的正式件,向来只在办公室里盖个章子,会成为药厂头顶的圣旨。
一款药能不能投产,一款正在生产的药物能不能继续生产,一家药厂的产量能否扩大,一些出了问题的药厂的错误是何种程度的,都需要经过gmp委员会来过滤。
从本质说,gmp委员会变成了卫生部官员的保险阀,几乎所有有风险的决策,都有官员丢到gmp委员会来。
而从gmp委员会的委员们的角度来说,冒一些风险能获得巨大的权力,也是很划算的交易。
除此以外,根据自己的专业和实践,做出影响许多人生活的重大决定,从某种程度来说,更是有些令人瘾。
连杨锐,都无法控制这样诱惑。
以至于每周花费10个小时,甚至20个小时在gmp委员会,他都不觉得厌倦和浪费时间。
事实,自从杨锐进入gmp委员会以后,离子通道实验室和华锐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是士气大涨,似乎部分抵消了杨锐付出。
和所有委员一样,杨锐的专属办公室大约有10个平方,放一个写字台和椅子,再加一个长条沙发,没有多少空间了。
以21世纪的观点来看,这样的办公室堪称简陋,可在85年的四九城,这样的办公室堪称豪华,甚至卫生部的官员们的办公室还要好。
杨锐将单肩包丢到写字台,自门后拖出洗脸架,倒热水,开始洗手洗脸。
洗脸架是一个粗铁丝箍出来的架子,半人高的位置有一个大圆环,刚好能放进一个脸盆,大圆环后方再竖一个单薄的小铁架,方便挂放毛巾。做的好一些的,自然是雕花刷漆,做的简单的,像是立体铅笔画一样,也无所谓。
杨锐办公室里的洗脸架很简单,但每天早,都会有人提前给脸盆里接凉水,并在洗脸架下方,放一壶热水。
杨锐到了地方,只要将热水兑进凉水里,能方便的洗漱。
等他洗完了,也用不着去倒脏水,自然会有药厂派来的代表,帮楼里的委员们收拾擦洗。
头几天来的时候,杨锐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待遇,可到了现在,却已经有些离不开这些药厂代表了。
毕竟,在没有自来水热水器的年代里,有人服务,实在是方便太多太多。
杨锐收拾停当,坐到办公桌后,用随身的钥匙打开桌面的件匣。匣子里是今天要阅读的件,大部分时间,是委员会分配的任务,免不了也有各种政治学习。
gmp委员会是学自西方的模式,委员总数32人,但绝大部分的任务和决定,并不由全体委员来决定,而是由非固定的三人或五人小组来完成。
此举节省了委员们的精力,又从另一个侧面,增强了委员们的权力。与官员们不同的地方在于,委员们的权力增加了,责任也相应增加了。
官员们能够轻易用gmp委员会做保险阀,委员们却只能用自己的知识做保险了。
咚咚。
敲门声响了两声,有人推门进来,笑道:“杨委员,我提了点热水过来。”
杨锐抬头看了一眼,笑了笑说“谢谢”。
进门的是京西制药厂的代表冯曼蓉,她的脸随时带着笑,手脚麻利的帮杨锐换了热水壶,擦洗了本干净的洗脸架,又单手取走了洗脸盆。
一会儿,冯曼蓉再将洗干净的脸盆拿回来,并再次擦洗了洗脸架,并在地轻轻的撒了些水。
地面是水泥地的,很容易起灰尘。
杨锐再次道谢。
冯曼蓉笑道:“不算什么,举手之劳。”
“减轻了我不少工作量。”杨锐笑道:“我现在回家里,都要不会干活了。”
“那好办,我每周一三五都闲着,不如去帮您擦洗一下。我的动作快,二三十分钟能弄好。”冯曼蓉给予了极其热情的回答。
杨锐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也得运动一下。”
“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杨委员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