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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室后面玩弄扫描电镜的许正平咳嗽一声,道:“十三万的经费,哦,第一笔是十万的经费,用现金要装多大一袋呀,当然是汇款比较简单。”
杨锐不以为然,道:“蔡院士当初给我的经费更多,也是用袋子装的,再说了,汇款哪里简单了,取钱还要学校开介绍信,也是够了。”
“蔡教授拿给你的是系里的小金库吧。”许正平不在意的道:“他们当然喜欢把钱放在自己的保险柜里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卫生部还是要正规一点……”
“咱们快去取钱吧,夜长梦多……”苏先凯一副摇尾巴的状态,舌头也快伸出来了。
范振龙从实验室的另一头过来了,问:“老苏,你就这么差钱?你想做啥项目?”
“有钱了才能做项目呀,做啥项目不好。”苏先凯嘿嘿一笑,反问:“你不想做新项目?”
“有新项目当然好,但也别太麻烦杨总了,杨总有事忙,就让他先忙嘛。”范振龙不着痕迹的拍了个马屁。
杨锐果然咧嘴笑了出来。多好的下属呀,一点都不麻烦人。
不过,说归说,期刊都合上了,杨锐也就换了实验服,领着苏先凯出门,在门卫处登记,又去保卫处取邮局汇款单。
汇款单上的大写“壹拾万元整”非常醒目,引的保卫处的处长都多看杨锐两眼,说:“没看出来,现在的学生可厉害呀。”
“运气好。”杨锐呵呵的笑两声。
“我在学校呆了二十年了,你运气这么好的学生,我是第一次见。”处长停了一下,问:“卫生部的关系都能打通,家里帮了忙?”
“家里能帮啥忙啊。”杨锐说着向后示意一下。
苏先凯立即掏出烟来,递给处长一支,笑道:“毛处长抽根烟,辛苦了。”
杨锐顺手接过烟来,顺手抽出两支,给旁边人也递了烟,然后又顺手将之几乎满包的中华烟放在了桌子上。
处长眼都不用斜就知道他做了啥,吞云吐雾的高兴道:“有前途,继续努力。”
“毛处长忙着。”杨锐笑呵呵的出门去了。
走出老远,苏先凯突然不服气的道:“一包中华就这么喂狗了,凭啥啊。”
“一包中华算啥。”杨锐撇撇嘴。就算他整过卡自己的经费的张处长,也不代表他能整遍处长无敌手,人家最多是抬高一点底线罢了,还不如送一包烟来的方便。
当日,要不是张处长贪得无厌,想直接坑杨锐的经费,他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反抗。
“去取现吧。”苏先凯说完停了一下,摇头道:“不对,邮局肯定没这么多钱,得先打电话预约。”
“真麻烦啊。”杨锐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看热烈的秋老虎,突然有了主意:“正好,我知道一个人,能办这些事。”
“啥人?”
“小陈。”
“小陈是啥人呀。”苏先凯被杨锐说的云里雾里的。
“人行清华分理处的职员。”
“啥?”
“就是一个银行职员。让他办这些金融方面的业务应该听方便的。”杨锐早就习惯了大客户的待遇。他曾经通过小陈悀在人行分理处贷款35万,交给了史贵做出版社。另一方面,杨锐还时不时的通过人行分理处购买邮票,尽管银行没有这个业务,但对于大客户的要求,他们还是尽可能的满足的。
后世的银行,别说是帮忙买邮票这样的普通业务了,帮忙带孩子都可以,接送大客户的小孩上下学什么的,更是业务员们长做的。
小陈是个机灵的年轻人,虽然还不至于像是后世的银行职员那般殷勤,但也殷勤的足够,更难得的是,小陈同志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一些真诚工作的。
毕竟,在这个年代,像是杨锐这么土豪的大客户也着实不多,小陈同志能揽到手里的,也就这么一位了。
杨锐一个电话打过去,小陈就骑着行里派给他的摩托车,火赶到。
光是这辆摩托车,就已经证明了人行分理处对小陈同志的支持了。
小陈也聪明的带上了各种证件和公章,再让杨锐填了代取汇款的文件,就去帮他办理手续。
苏先凯像是看电影似的观察杨锐与小陈的互动,之后,叹道:“你就像是个民国大少爷似的。”
“为什么?”
“就像里那样,啥事都有专人给你做,来往数万数十万大洋,眼都不眨一下。”苏先凯有点羡慕不来的意思。
杨锐低头想了一下,道:“领导不都是这样?”
苏先凯愣了一下,翘起大拇指:“您是领导。”
两天后。
邮局通知杨锐可以取款,兴奋的苏先凯拖上范振龙,一起去帮杨锐领钱。
邮局给的自然是现金了,而今除了公对公的交易,一般人也没法用转账的手段,银行存折都是手写的,你转账给另一个人的另一个存折,那人除非也带着存折来,否则都没法记账。
邮局的汇款算是够先进的手段了,但要转账进银行,也是足够麻烦的。
当然,十万元的现金也不容易。
小陈专门带了一名银行分理处的高手,过来帮杨锐清点款项。
只见高手捏住一叠人民币,用左手一撮,再搭上左手,五张五张的甩过去,几乎是以秒计的功夫,就数清了数量,顺便扎上皮筋。
就杨锐看来,这个度,比点钞机只快不慢。
事实上,肯定是比点钞机快的多的,如果算上捆扎的时间的话,那就更快了。
不过,用点钞机无需动脑,也不用集中精神,与高手数钱法又有区别。
“李姐是我们分理处最快的,得过区里比赛的奖。”小成很乐意向杨锐介绍。
“第二名。”李姐也得以的炫耀了一下。
“厉害。”杨锐立即给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小陈乐陶陶的,但也记得恭维杨锐:“数钱不厉害,赚钱才厉害。”
李姐也很“识大体”的笑道:“我们在中专练数钱的时候都笑说,以后要是离开了银行,这就是屠龙技了,杨总以后一定要多给我机会……”
“一定一定。”杨锐也不由的被说的高兴了。不得不说,小陈经过明确了展方向以后,已经渐渐展出了高的捧人技巧。
在邮局里数清楚了钱,小陈又陪着杨锐将钱送回实验室。
作为独立实验室,离子通道实验室也有自己单独的财务账户了,近期要用的资金,也就直接放在了办公室的保险箱里。
不过,回到实验室,杨锐先得到的却是意外惊喜。
“杨锐”姚悦俏生生的站在实验室的院子里。
院子的老树叶片深绿,映着黄昏的夕阳,霎是喜人。
“你今天到的?怎么不让我去接你?”杨锐连忙迎了上去。
“下午刚到,我有同学一起。”姚悦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高个男生,有些无奈。
“我是边建明,河东大学生物系的,也是这次交换到北大的学生。”边建明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还有一张符合时代审美标准的国字脸,看起来就像是高级官员预备队的模样。
“边同学。”杨锐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扭头问姚悦道:“住的地方决定了吗?用不用我帮你订酒店?”
“学校给安排了招待所。”姚悦心里高兴,脸上一直带着笑。
杨锐问:“招待所环境怎么样?谁出钱?”
姚悦笑道:“就是招待所呗……”
边建明插声道:“招待所是学生会给安排的,好不好都要先住在这边。我身上带着一点河东大学给的路费,再住一个星期没问题。”
姚悦扁扁嘴:“我本来说是去找我妹妹的,她们宿舍有空床铺,挤一挤能省不少钱呢。”
“咱们刚刚交流到北京,正是给组织建立印象的时候,怎么能为了省钱不服从组织安排。这件事我不会写到思想汇报里去的,但你还是尽量注意一下。”边建明的语气,给人一种我已经退让了的感觉。
杨锐却是已经听的头大了,问:“啥叫给组织建立印象?组织是谁?”
“组织是……”
“不用,不用解释。”杨锐摇头且摆手,道:“你想住招待所就住招待所,姚悦,你想找你妹妹住就找你妹妹住。你先打个电话给姚乐,我晚上请你吃北京烤鸭,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边建明眉头紧皱,看了看帮忙端茶倒水的小陈,道:“行程是组织规定的,我还是定两间房,你最好晚上十点以前归队,免得遇到查寝,说不清楚。”
姚悦瞪大眼睛,极度无奈:“都到北京了,谁来招待所查寝?”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边建明语重心长,国字脸上满满的是正面人物的担忧与认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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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刷三观()
“这人是怎么来的?”杨锐将姚悦扯到一边,很是无奈,心想:国字脸的仁兄,难道不知道他到北京来交流,是沾了自己的光?
姚悦也是没办法的表情,道:“边建明是边教授的儿子,我们学校的化学教授,好像挺厉害的样子,他给边建明争取了这个名额。 :边建明自己……怎么说呢,他就是个预备党员。”
“一般的党员也不这样吧。”杨锐皱眉道:“他在学校不会和同学格格不入吗?”
别看是8o年代,大学里的自由气氛一点都不弱,公开讨论布拉格之春的学社数不胜数,入党依旧受到欢迎,是因为党员背后的政治与经济优势,而非入党申请上的语言,在这个思想动荡的年代,边建明怎么看都是怪人一个。
姚悦轻轻摇头,道:“他在学校实验室里的时候不怎么说话,我也是出来了,才知道他是这样子的……什么都想管。”
“那就别理他了,自生自灭去吧。”杨锐说完停了一下,道:“得震一下他,让他先歇两日,帮他重新刷一下三观。”
杨锐于是站起来,招手给小陈道:“你帮老苏入一下账,研究经费别搞混了。”
小陈于是将身上的背包取下来,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十万元,开始跟苏先凯核对。
如果是电影里拳头高,一臂长,半臂宽的小公文箱,最多放4o叠钱就满了。有百元大钞的时代,放4o万就塞满公文箱了,现在只能放4万块。
不过,现在的四万块的震慑力,可是比4o万强多了。
2ooo年以后,尤其是o8年以后,当普通中国人说起大额开销的时候,先想到的就是卖房子。一套房子在大城市动辄卖出几百万,在小城市也能轻松卖出几十万。
但在84年,普通中国人想要钱可就难了,全中国范围内,只有北京上海的房子能卖出一万元以上的,除此以外,无论是卖身还是卖肾,都卖不出好价钱。
四万元,对现在的中国人来说,不可望也不可及。
边建明也是眼睛瞪的老大。
事实上,实验室里的几个人的关注点,都从边建明和姚悦身上,转移到了桌面上的钞票上。
“您数一下,这里每叠是一千元,总共是一百摞,十万块。”小陈认真的与苏先凯交接。
在进到实验室以前,杨锐只是准备大致的数一数捆就入账的,不过,既然准备给边建明刷新三观,杨锐就不阻止他们再数一遍钱了。
苏先凯对数钱这项工作甘之如饴。
他一边数,一边开心的笑,数完一摞放一摞,很快在面前的桌子上,叠了一座小山出来。
边建明的三观果然得到了巨大的冲击,只是方向与杨锐预计的不同:“你们怎么能把实验室的钱,就放在院子里数,财务呢?”
苏先凯继续开心的数钱,口中含混不清的道:“木有财务。”
边建明愕然:“都的实验室都没有财务?那出纳呢?你是出纳?”
苏先凯仍然开心的数钱:“木有出纳。”
边建明的目光锁定在苏先凯的手上,问:“谁管钱?你是管钱的?就把国家的钱,这么管理?”
苏先凯终于抬头看了边建明一眼,道:“木有管钱的。”
于是,边建明的三观得意刷新,只听他气愤的道:“你们这是什么实验室,一点都不正规,还是都的实验室……”
“都的实验室又不是外星人送的,哪有地方养那么多闲人。”杨锐心想,这年轻人实在是年轻而天真,教授的孩子就这样?
显然,教授的儿子边建明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并不需要费心的应对环境的变化。河东大学身为河东省唯一的重点大学,自然拥有全套的教育机构,从两三岁孩子入学的托儿所,到五六岁孩子入园的幼儿园,再到河东大学附属小学,河东大学附属中学,以及河东大学本身,边建明连河东大学的院子都不用出,就完成了人生的全部教育工作,而且都是在省内有名的教育机构中完成的,老师们对他虽然不像是亲爹一样好,总归是多有照顾的。
这次被交流到北京来,不是边建明第一次出远门,却是他第一次独立进行各种决定。
边建明同学于是勇敢的运用起所学的知识,以一名共青团员和预备党员的身份要求自己和同伴……
杨锐旁观边建明和苏先凯的对话,意识自己面对的是一名年轻的党员的时候,顿时意兴索然,中美合作所和斯大林都不能做到的事,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做到。
“姚悦,那边有休息室,有一间小卧室,还有卫生间和浴室,里面的卧具每天都有人换,你把门锁上就可以休息。招待所就不要去了,现在的招待所,连个热水都不肯提,卫生条件也够呛。明天要是没事的话,你就可以参与实验了。”杨锐放弃了边建明,自顾自的给姚悦介绍了起来。
姚悦早就不想理边建明了,这时候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晚上还是想去姚乐那里,休息室就不用了,恩,接风也不用了。”
杨锐爽快的道:“行,那你去打电话吧,给你放两天假,大后天过来实验室,咱们正式开始工作。”
“好,那我明天去报到。”
“让老苏陪你去。”杨锐说着就喊苏先凯,继而向姚悦解释道:“现在不是报名时间了,你得先跟着其他班来上课,有空的时间来实验室,本和宿舍的安排,都让老苏帮你跑一下。”
说着,杨锐从门口的柜子里拿了一条中华烟给苏先凯,道:“介绍信。”
现如今,办事没有香烟开路是很难的,许多办事员也不一定就差那一包烟,但人人都送,就你不送,自然显的不够殷勤,不够尊重人——只有领导办事,才不用送烟。
苏先凯在实验室里呆了一段时间,也有些习惯了杨锐作风,笑着拆开香烟,笑道:“我先抽一根。”
边建明在旁呲牙咧嘴,现没人理自己,悻悻的道:“我去招待所了,明天到哪里报道?”
苏先凯看了一眼,杨锐摇摇头,老苏同志就明白了,笑道:“这位同学,我是去帮姚悦报道,你自己去找学生处好了。”
边建明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被排挤了,愤然背起包,道:“自己报道就自己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眼瞅着边建明离开,杨锐哑然失笑,道:“这小子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要到我的实验室来打工的?”
“在倪教授的实验室里的时候,倪教授一直对他挺好的,边建明可能有点误解了。”姚悦亦是暗暗摇头,边建明这样子的表现,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