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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妃温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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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氏这下是有些后悔了,心里不迭地埋怨钟浅离不会办事,要找也要找个嘴硬些靠谱些的人啊,这还没开始审问就自招了,未免太过不靠谱了。

    那丫鬟越说越大声:“王妃明鉴,奴婢全听钟二小姐的指使,先是去前院寻了王爷,当时心慌,在亭子上遇到了江王,加上天又黑,奴婢只看到了王爷的锦袍,就误以为是禹王殿下,这才……”

    “这才以王妃有请的名义唤来了江王爷……王妃恕罪啊!”

    顾温凉每听一句,眸色就更暗一分。

    她倒是正想不明白怎么里头的人成了沈慎,原来是丫鬟认错了人,后来的事也都解释得通了。

    钟浅离当真迷了心智下贱到这样的地步!脱了衣服勾引男人,她就不怕穿出去叫人耻笑一辈子吗?

    顾温凉只要一想到里头躺着的人会是沈徹,心里的一股子火就遏制不住,又想到方才舒涣可怜兮兮的小脸上挂着的泪痕,着实动了真怒。

    “陆嬷嬷,让钟二姑娘好好清醒清醒。”

    她漠然地吩咐,陆嬷嬷自然恭敬地应下,隔了一会就听见凉水落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惊恐的尖叫。

    钟浅离被冷水从头浇到脚,双手环胸瑟瑟发抖,还未来得及哭诉求做主,就看到了隔了不远的沈慎,后者一双凤眸如鹰,裹挟着深浓的寒意望过来,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惊慌失措,不明白沈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禹王爷呢?”她喃喃地问,搞不清状况。

    陆嬷嬷面上不好看,将她带到离阁换了身可以见人的衣服,才幽幽道:“王爷自然还在前院招待客人。”

    钟浅离愣住了,她揪扯着自己的衣服,不敢相信。

    这……这怎么可能?

    她不傻,一看到沈慎方才坐在那时的表情,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成了一滩泥。

    钟浅离像是没骨头一样被人拖着出来的时候,钱氏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母女两如同散家之犬般抱头痛哭。

    顾温凉听着就烦,道:“两位还是想想如何给江王请罪才是吧?”

    她可是看见了先前沈慎的模样,堂堂王爷被后宅女人耍得团团转,他们三兄弟谁都受不了这样的屈辱,特别是舒涣还瞧见了。

    外面突然下起雨来,噼里啪啦地落在屋檐上,顾温凉将众人请到另一座阁子里,沈徹就带着人来了。

    “沈慎怎么样了?”他开口就问,深幽的凤眸里分明藏了两柄尖刀,锐利之极,跟在他身后的沈唯面色也不好看。

    说到底钟浅离是冲着他来的,沈慎这样的无妄之灾与他也有些关系。

    钟浅离才见了他,面色激动想要上前,可被钱氏使力扯住,面色颓然得不像话。

    她们再出不起什么丑了!

    顾温凉的目光顺着沈徹的落到钟浅离身上,抿了抿唇道:“江王还在欣阁里头,太医在诊治。”

    沈徹轻轻颔首,目光冷冽如同寒冬的冰棱。

    倒是沈唯双手背在后方,一掀嘴角道:“忠勇侯府出来的姑娘,真让孤涨了见识。”

    无头无尾一句话,让钱氏瞬间面若死灰。

    太子殿下这般说,是……是不是自己大女儿已经没希望了?

    钱氏第一次觉得钟浅离害人不浅,若不是在众人面前还要几分面皮,她早就忍不住一巴掌上去了。

    就这样的德行,嫁到哪里都是一样,反倒害了侯府!

    “来人,送侯夫人和钟二小姐回府。”沈徹看也不看一眼,丢下这句话就和沈唯朝欣阁去了。

    沈慎那个性子,等他彻底清醒散了药劲,还不得将钟浅离活活掐死?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顾温凉却无法忘记钟浅离被架着出去时的眼神,空洞无神,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

    她遣人换了台戏,又上了新的菜品,一时之间倒是颇为热闹,只是左右讨论的都是方才的闹剧。

    顾温凉去里阁坐下,揉了揉眉心:“钟浅离也真是没脑子。”

    秦衣竹嗤笑一声。

    “可这样一来,一个江王府侧妃的名头就有了,险些还真被她如了意。”

    顾温凉远眺欣阁的位置,唇角现出一抹淡笑:“阿徹他不会的。”

    秦衣竹放下手里捧的茶盏,道:“只是钟大姑娘怕是要气死了,经此一事,莫说王府,就是寻常世家贵族,谁敢招她入府做主母?”

    顾温凉点了点头,旋即问陆嬷嬷:“舒涣那丫头呢?”

    “去了水亭那边儿,青桃出去看着了。”

    顾温凉这才放心,她轻轻道:“这下就单看沈慎如何取舍了。”

    ==

    欣阁,灯火通明,里头的人才能下床走路,简直暴怒。

    沈慎将桌上的被子一股脑摔在地上,凤眸狭长带着显而易见的滔天火气,他阴恻恻地问:“那不要脸的下作东西呢?”

    沈唯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送回侯府去了。你这打算如何?好歹也占了人家的便宜。”

    “本王一根毫毛没碰她的。”沈慎将沈唯的手拍开,表情阴鸷,一想起钟浅离就如同生吃了一只苍蝇般。

    “本王单等着明日忠勇侯如何给我一个交代。”说完,他掩唇低低地咳。

    沈徹一撩衣袍坐下,剑眉深深蹙起,道:“我也不曾想他忠勇侯府有那个胆量。”

    “不过……”

    沈唯面上突然带了意味不明的笑,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沈慎,开了口。

    “你可真得好生补补了,现在不行没事,日后洞房花烛,岂不难受美人恩?”

    沈慎从牙间蹦出一个生冷的字眼,气得胸膛直起伏。

    “滚!”

80。第 80 章() 
发生了这样的事; 顾温凉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思了,那些夫人贵女陆陆续续回去,府上才恢复了夜里的静谧。

    顾温凉和秦衣竹相携去了水亭,毕竟舒涣一个人在那她也不放心。

    前头丫鬟打着灯,灯笼随着走路的步伐而晃动; 在黑暗中拖延出明灭不定的弧度,小雨淅淅沥沥地下,曲曲折折的回廊走了一条又一条。

    “涣丫头怕是伤心得紧了。”秦衣竹执了一把伞走在顾温凉身侧如是道。

    夜里寒意重; 顾温凉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抿了抿唇道:“方才就哭成那样儿了; 还不知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呢,莫说了; 去瞧瞧就是了。”

    待到了水亭; 顾温凉就看到了哭成小花猫样的舒涣和一脸束手无措轻声劝慰的青桃。

    雨淅淅沥沥地下,打在伞面上; 也打在了舒涣的手背上; 她湿漉漉的杏眸望到顾温凉和秦衣竹,哭腔深重:“温凉姐姐,衣竹姐姐。”

    顾温凉快步走上去揽了她的肩头; 格外能理解她的心情。若是今日在那的人是沈徹; 她肯定也无从接受。

    “外头天儿凉; 咱们到亭子里说。”

    舒涣的手冰凉冰凉; 透着润湿的潮意; 顾温凉紧紧抿了抿唇; 所有的安慰都显得有些苍白:“无事的。”

    阁子里比外头软和许多,青桃无声息地下去端了几盏热茶上来,白汽袅袅升腾,迷糊了眼前的视线。

    舒涣擦干了眼泪,红红的眼眶不加掩饰,她抽抽泣泣的声音让秦衣竹皱了眉。

    “涣丫头,不能哭。”秦衣竹半蹲下身子直视舒涣道。

    “你是未来的江王妃,沈慎如今爱你纵容你,可你也要拿捏好正妃的分寸,像咱们三个府里,姨娘不知有多少,就是温凉的爹爹,也纳了一个姨娘。”

    秦衣竹声音低缓,如同幽沉的月光流淌到了心底。

    顾温凉神情微动,旋即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将秦衣竹打断。

    舒涣与她们不同,她思想单纯无杂质,爱恨分得分明,更不懂得忍耐,如同一块纯净的水晶,看着璀璨夺目,实则一碰就碎。

    她娘被关在祠堂,爹爹又全然不管,心智也不成熟,若是此时没人教她这些,沈慎又一房侍妾一个侧妃地迎,顾温凉想想都骨子生冷。

    舒涣懵懵懂懂,一双眸子不知道该望着哪,秦衣竹依旧耐心,“沈慎是王爷,你欢喜他,自然也有旁的许多女人欢喜他,王府也会进许多新人。我知晓你心底不好过,可这迟早是要过来的。”

    舒涣缓缓摇头,神情笃定:“若是这样,我就不欢喜他了。”

    小姑娘面上怯弱,眼神却坚定下来,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欲落不落的泪珠,顾温凉拿了帕子替她擦了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妆都花了,我叫青桃陪你去换身衣裳,涣宝时刻都得漂漂亮亮的。”

    等到舒涣跟在青桃后头亦步亦趋地走了,顾温凉才踱步到秦衣竹的身侧,神情微动。

    “想问我为何说那么多?”秦衣竹揽了她肩头有些疲倦地出声。

    顾温凉一愣,旋即摇头。

    “这样的道理,与其叫她在江王府里自个儿悟出来,还不如我们提前告诉她。”

    “是啊,深宫后院,向来如此。”秦衣竹将青葱般的手指甲放到她跟前,借着灯笼,水粉色的指甲晶莹剔透,盈盈如水。

    她朝顾温凉眨了眨眼睛,“我新磨的花汁,可好看?”

    “温凉,我若是嫁给沈唯,怕是连自个是谁都要忘了。站得越高就越孤寂,东宫会进多少女子,又有谁说得清呢?”

    秦衣竹低喃之声婉转,浸入霏霏的夜色里,顾温凉清润的瞳孔直视着黑暗深处,“因为这个你才一直对沈唯视而不见?”

    “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怕了他那张嘴,我两若是真在一处了,岂不是日日都没个安宁了?”

    顾温凉浅笑着回:“这倒也是。”她顿了顿,话还未过脑,就已说了出来,“其实若真嫁过去,沈唯定会好好对你的。”

    前世今生,至少能让沈唯一次次破例的,也只有一个秦衣竹了。

    就如同沈徹对自己一般。

    这世间最让人难过的事就是错过,顾温凉自己就错过了一世,自然不希望沈唯和秦衣竹尝尝这样的滋味。

    秦衣竹闻言美目流转,顾盼生姿,她耸了耸肩道:“我自然知晓啊。”

    “若这时不好好治治他一身的毛病,嫁过去了岂不天天被欺负?”

    顾温凉默了默,有些不想说话。

    感情一个两个心里明镜一样,就她还两头担心。

    等夜再深点了,忠国公夫人和秦衣竹也走了,顾温又将舒涣哄着上了马车,这才轻呼了一口气出来。

    才一转身,就瞧见沈徹三人远远走了过来,隔着几盏灯火,顾温凉瞧着沈徹暗红色的锦袍,眼里如同落了熠熠的光,她浅笑着走上去,被大步走来的男人捏了捏一侧的脸颊。

    沈慎觉得刺眼,觉得沈徹就是故意的,索性别过眼去不看。

    就连沈唯也黯了神色,语气有些不友好:“她人呢?”

    明明再三叮嘱那女人留下来有事同她说的,结果还是见不着个人影。

    顾温凉面上带着温婉的笑意,上下打量几眼,才道:“自然是跟着国公夫人回去了。”

    沈唯脸色更沉几分,旋即冷哼一声。

    君子不与小女子计较,早晚要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相比于沈唯的漠然,沈慎的表情就多了一分忐忑,他才换了一身衣裳,又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身上彻底没有那疯女人的半点味道了,才阴沉着脸作罢。

    “舒涣呢?”沈慎看着顾温凉眼神一动不动,“本王话说在前头,可半分没动那女人,皇嫂你没说什么吧?”

    关键是……舒涣那傻丫头不会又东想西想怀疑他吧?

    这是这话他到底问不出口。

    顾温凉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皱眉敛了神色,瞧得沈慎不自觉凤眸一缩。

    “涣丫头哭了许久,临走时只说再不欢喜你了,就没旁的了。”

    顾温凉清润的瞳孔深处藏了一抹极深的笑意,沈徹站在她身侧瞧得分明,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又不动声色别开了视线。

    这样调皮灵动的她,真真叫他挪不开眼了。

    只是可怜沈慎,才刚动了大怒,最受不得刺激的时候,硬生生抚着胸口艰难道:“皇嫂有时间多替我劝劝,她惯是信你。”

    顾温凉轻咦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地反问:“那钟二小姐呢?”

    舒涣虽性子纯善,却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只怕是怎么也不可能接纳钟浅离的,那沈慎又准备如何?

    沈慎蓦地沉了神色,脸黑得有如锅底,冷声一字一句道:“本王绝不会白白吃这样的亏!”

    险些,还未等到他的涣宝,守了近二十年的清白就这样稀里糊涂没了。

    顾温凉放心了,沈慎向来阴鸷狠绝言出必行,他说没完,忠勇侯府就跑不脱。

81。第 81 章() 
等人都走了; 夜色就更深了些,雨点变成了雨丝,却还是纷纷扬扬落个没完; 院子外的芭蕉叶随风而动; 满树的桂花簌簌而落; 打在青石砖湿润的地缝上; 又迅速消弥在黑暗里。

    沈徹牵了顾温凉有些冰凉的小手,才回了正房,就见陆嬷嬷上了一壶子清酒; 酒香味缓缓散开来; 清冽微醺,和着屋里软软的馨香; 倒是格外的和谐。

    沈徹疑惑皱眉; 顾温凉素手轻扬; 屋里头的丫鬟就都退了下去。

    “这是?”

    他的目光太过温和宠溺,弯弯绕绕积淀的都是温柔,顾温凉弯了眉眼道:“今日是你生辰日。”

    沈徹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桌上摆着的糯糕和玉壶盛着的酒液; 声音沉沉:“你不可喝酒。”

    顾温凉露出唇畔两个醉人的小梨涡,她以手托腮,露出一截如凝脂的玉臂,手腕上带着的镯子顺势下滑; 碰撞在一起; 发出叮咚的脆响声。

    “我喝果茶就是了。”

    沈徹缓缓一笑; 捉了顾温凉的手腕将她圈到自己怀里,用脸蹭她温热的脖颈,又顺势将她放在自己大腿之上。

    这个姿势叫顾温凉有些难为情,她红了脸挣扎,却被沈徹扣得死死的,后者俯身在她耳边低喃:“那,想给本王一个什么样的生辰礼?”

    他的声音低哑得很,连带着身体的温度也跟着烫人。

    顾温凉退出他的怀抱,莞尔一笑,“自然是有的。”

    她退下去换了一身衣裳,长袖海棠色舞衣,白得发腻的手里拿着一枝桂花枝,她身形曼妙额间一点娇红,随着她缓缓移步,一股子旖旎的桂花香如约而至,袅袅婷婷忽远忽近。

    沈徹陡然黯了神色,他喉间滚动一圈,眼里有如实质的火光几乎夺眶而出,他亲自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目光却不离她分毫。

    烈酒入喉,佳人在侧,沈徹只觉得再冷硬的心都要坍塌在顾温凉略羞涩的浅笑下,蜿蜒成一滩水。

    年前宫宴上她一舞动人,他高坐在皇子位上,台下的人莲步轻移,绚丽的舞姿花了所有人的眼。

    包括他。

    可那个时候,她含羞的眉目,流转的情肠,为的都是另一个人,而自己,爱而不得,入不得她的眼半分。

    今时今日,她一身红衣,眉目弯弯,乌黑的瞳孔里盛着的人只有自己。

    这样的认知叫他心头微暖,抬手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凉风从窗头的缝隙里吹进来,吹起顾温凉鬓边的几缕乌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心,也吹动了她脚踝上清脆的银铃。

    明明没有喝酒,顾温凉却有些微醺了,对面坐着的男人眉目深深不为所动,只有黝黑的眸子里时不时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一舞闭,顾温凉踱步到他跟前,男人呼吸渐沉,从鼻间轻轻嗯了一声,带着一丝丝蛊惑人心的意味,她突然就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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