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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妃温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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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徹不将他的动作放在眼底,一个回身就将沈慎甩飞出老远。

    沈慎胸口闷痛,咬牙不止,楼上的亲卫都在等他一声令下,可他望着有若神祇的沈徹,愣是没有出声。

    自小他就被沈徹两兄弟排挤在外,偌大的皇宫里,除了他们三个就再没有同龄的孩子了,他将他们当兄长,皇祖母与母妃却从小教他要求他夺取太子之位。

    道路越行越远,直至最后水火不容,他眼里的两个兄长视他为掌中钉肉中刺,连他自己也开始不择手段谋取东宫之位。

    可真看到了沈徹丧失心智的这般模样,他心里又觉得气恼,气皇太后,气言贵妃,更气自己。

    沈慎咳了几口血出来,舒涣见状低低哀叫一声,手却被禹王府的侍从牢牢困住,眼泪水成串的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甜腥味,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王府的墙头突然跳出来一团血色的不明动物,蠕动着朝着这边爬来,一动就是一串血迹,同时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声。

    沈慎瞧了一眼,趁着沈徹愣神的功夫爬了起来,狠狠擦了自己嘴角的血迹。

    可怜沈慎这段时日诸事不顺,先是被宫里的两位气得不行,又被崇晋帝怒骂了一通,好不容易将身子养回来了还得对上沈徹的拳头。

    最后还是王福一动不动瞧了那团东西半晌,尖锐出声:“王爷!是顾小姐身边的子悦!”

    一石激起千层浪,沈徹目光一凛,几步走到不成形状的子悦跟前,俯下身将血肉迷糊的子悦抱起,后者见了他,吱了一声就没了生息。

    沈徹一声低吼:“太医呢!”

    一炷香的时间后,常驻在江王府里为沈慎调理身子的老太医战战兢兢,额头都沁出了汗滴来,生平第一次为一只狐狸号诊。

    沈慎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不过看在沈徹冷得如寒冰的面色上,他冷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这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畜生,占了他的床,用了他的太医,这叫他浑身都起了细皮疙瘩。

    房里的药草味浓郁得很,舒涣从他身后冒出半个脑袋,眼角的泪还没干,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小狐狸怎么了”她终于开了口,声音糯糯的,沈慎眉心一挑,没好气地道:“断了一条尾巴,死不了。”

    舒涣捂着嘴低低惊呼一声,又将脑袋缩了回去默不作声。

    沈慎侧目,却见她突然扁了扁嘴,抽动着鼻子道:“我想回府。”

    半天不到的功夫,她就从府中的软榻上被带了出来,还见了几回血,可吓得不得了。

    沈慎破天荒的柔和了神色道:“等会就叫人送你回去。”

    沈徹现在没心思管他们,凤眸死死地盯着那个老大夫,终于不耐烦地出声:“伤口严不严重”

    那老大夫哭丧着脸,咽了咽口水答:“禀王爷,这只狐狸断了尾巴,又加上长时间跑动,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应无大碍。”

    最后还是弱弱地加了一句:“臣已替它止了血,至于恢复……还是要找专门的兽医。”

    只是京都养猫狗的人少,多是世家贵族,相应的兽医也少得可怜,大多数都是打着幌子捞钱的骗子。

    沈徹轻轻颔首,凤眸里亮起灼热的光亮,他伸手抚了抚子悦血色的毛发,也不嫌弃它的脏乱。

    总所周知顾温凉极为喜爱子悦,基本上去哪都要带着,而青桃她们也都说起火那日子悦和顾温凉是在一块的。

    如今子悦带着伤来找他,是不是……他还能燃起一些希望

    沈徹的喉间有些发堵,目光亮得吓人。

    沈慎揪开那个老太医上前一看他这样子,不由得耸了耸肩。

    “你不会认为顾温凉还活着吧”

    沈徹一个冷到极致的眼风扫过去,沈慎讪讪地摸了摸鼻梁,不敢再说什么了。

    “嗯那是什么东西”沈慎凤眸盯着子悦那血色毛发上的几个白点,素来爱干净的他不敢凑上去看,只是指着疑惑道。

    那个老太医颤着手摸了上去,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捷足先登,一看,是面色阴沉到极致的沈徹。

    沈徹手心里的三张小白条分外的显眼,因为染了血而糊成了一团,他只能模糊看出个形状,可饶是这样,他的手都有些抖了。

    沈慎此刻也看出了不一般来,他抚了抚额心问:“怎么回事”

    可惜这个时候,谁也回答不了他。

    片刻后,丫鬟打来了几盆清水,沈徹小心翼翼地将那纸条上的血洗干净,动作不敢稍重一分,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一想到某种可能,他就觉得手软得捏不住那小小的一张纸条,最后还是沈慎看不下去了,道:“给我吧,本王亲自来。”

    事到如今,沈徹也稍微回复了些理智,他没有理会沈慎,而是将那几张泡得发白的纸条拿到蜡烛底下。

    “这是什么”

    烛光下的纸条发着幽幽的光,三张小的纸条依次摆开,有一张上的字完全被磨灭了,剩下的两张略有些迷糊。

    “雪长”舒涣轻轻念叨出声,而后问同样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沈慎:“这是何意”

    旁人不明其意,沈徹的脑子里却已经炸了开来,那幅敏雪长公主的画像还挂在府中的墙上,想着大婚以后好搏她一笑。

    他低低地笑出声,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紧盯着那两张小纸条,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沈慎见他这般情态,心里大致也有了底,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想来往后上朝再不用面对顾奕怀那双苦大深仇的虎目了,怎么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传令下去,暗中加派人手,给本王掘地三尺地找。”

    他声音里都带了不稳的颤音,沈慎瞧了身后的舒涣一眼,默然片刻开了口:“你们也派人去找。”

    沈徹终于抬眸望了他一眼,道:“你无需如此,该算的帐本王都一一记着,一个也不会漏过。”

    沈慎苦笑着耸肩:“本王还没沦落到对一女子下手的境地,你若要记,便记着吧。”

    沈徹深深望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纵然此事他真不知情,也断然因他而起。

    待温凉被找回来,宫里的言贵妃和太后,都不可能再活得如无事人一般。

    想起崇晋帝的处置,他就想发笑,区区禁足便能买他王妃的一条命吗简直痴心妄想!

    至此,京都暗地里又掀起一阵风浪,而此时的顾温凉,却被满脸不虞的林胥叫住了。

    庄子本就不大,为了迁就她分出了一大片厢房,就是林胥本人,都只能日日宿在书房里。

    这是顾温凉这些时日来第一次进林胥的书房,里头空间不大,满是一股子古朴书页的气息,间或夹杂着熟悉的草药味儿。

    林胥素来温文尔雅的面庞尽数笼在阴影之下,顾温凉行得不疾不徐,坐在他对面的软凳上,素色的衣裳掩饰不住她窈窕有致的身形。

    外头日光有些大,书房却是背光,不仅不亮堂反而阴暗得很。

    顾温凉忆起自己做的事,心底泛起一股子心虚之意,两辈子没做过这样的事。

    “表哥唤我前来是所为何事”最终,还是她轻轻开了口问。

    林胥虚虚放置在案桌上的左手忍不住动了动,再是波澜不惊的心境都受了影响。

    他清浅地笑,朝着身后的侍从点了点头,顾温凉不明所以地望着,直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厮端上一块蒙着黑布的东西,她的表情才有所松动。

    不知为何,心底的惶惶之意越来越深重。

    林胥观察到她的表情,亲自将那黑幕揭了开来。

    那赫然是一条染了血的尾巴。

    顾温凉身子软了下去,即使才看上一眼,她都可以确实那就是子悦的尾巴。

    她日日里抚摸,子悦每每用这跟雪白的尾巴卷了她的小指,痒痒酥酥的又可爱又可气。

    林胥自顾自地徐徐道来:“虽然很不想说,可还是叫表妹如愿将消息放了出去。”

    明明温润如玉的声音听在顾温凉的耳里,却叫她气得身子直发抖。

    “你……你!”她话都说不完整,林胥踱步道她的跟前,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审视目光道:“说来表妹应该好生向我道一声谢不是吗”

    “若不是我,表妹已葬身火海了吧救命之恩,表妹便是这样报的吗”

    顾温凉一双杏眸睁得极大,她似是从没有看清林胥,只道他是一个儒雅异常的正人君子,更是感念他前世的相助之恩。

    “古人常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表妹这身子,给了我如何”他突然凑得极近,近乎贴到了顾温凉的脸上。

    她想也未想,手已落了下去,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书房之中,她气得狠了,连面色都涨红起来。

    “放肆!”

58。从不舍得放弃你() 
顾温凉左手痛得很; 这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下去。更新最快

    林胥捂着瞬间肿起的右脸颊,面色阴沉如水; 盯着顾温凉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迷离。

    自他会说第一个字起; 他的生活便被顾温凉三个字牢牢围住了,祖母日日里念叨,金氏一提到她也要默默掉眼泪; 就是林府里的顶梁柱林大爷每每提及,也曾几度红了眼。

    小时候他想着一定要好好念书考取功名; 这样才可将表妹救出来与祖母共聚天伦。可他这个表妹身份高贵,压根不知还有他们的存在,十几年来便是一封信也没有寄来过。

    待懂事了又在想,这个表妹会否如祖母所说; 长得十足像他早逝的姑母吗?

    直到两月前他终于见了这困扰了多年的表妹,那日烟雨不断,他顾不得发丝眉间的轻风细雨,抬眸望进了她的眼底。

    直道她当真是人如其名; 明明莞尔一笑的模样可乱人心海,每日里却是冷漠淡然居多。

    便是与自己的几次碰面,也多是冷冷清清地说两句话; 一丝温度也无。

    可那日在玉安楼又分明不是这般的; 那时她在另一个男人身侧; 饮酒微醺; 娇音暖语; 他却只能隐忍着躬身告辞。

    顾温凉顾不上他在想些什么; 只觉得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前世里那般温润如玉的公子,私底下便是这般模样的?

    “林胥你若当真觉得我欠你一条命,左不过我将命赔给你罢了。”

    她声音清脆,眼里气得泛着泪光,林胥突然就不敢同她对视,低垂的眼眸里全是灰暗的光。

    他方才都说了什么混话啊?

    只怕林府的众人知晓他做了什么混账事后,都会对他失望至极。

    顾温凉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出了书房,那模样像是对他避之不及一般。

    林胥突然就红了眼,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黑暗里哑哑出声问:“他们可察觉到了?”

    那个小厮抱拳恭声道:“少主,禹王和江王突然联手,京都被翻了个十之**,不过半日的功夫,恐就要疑心到这儿了。”

    “吩咐下去。”

    那小厮等着他吩咐,却突然没听见声音,抬眸一看,发现林胥温润的面目有些狰狞,目光闪烁不定。

    “吩咐下去,全数撤离。”

    他终于下了决心,沙哑出声隐于黑暗:“将……将表小姐留于此处,其余人等尽数撤离。”

    ===

    顾温凉步履匆匆回了自己的厢房,一入门就朝两名丫鬟谁来了也不准放进来。

    她生来没受过那等言语上的轻薄,此刻手还在隐隐作痛,她失了力气跌坐在软榻上,将衣袖里那根染着血的尾巴拿出来,一股子甜腥味吸入鼻腔。

    顾温凉恨恨地咬牙,眼泪一下子就划过脸颊,又是自责又是心疼,那样小的家伙丢了一条尾巴又无人看伤,若是找不到沈徹就失血过多死了可怎么办?

    可恨自己被囚在这样的地方,身边也没个可靠的人,如今只好寄全部希望于顾奕怀和沈徹了。

    ===

    而此刻禹王府的书房里却并不平静,除了沈唯皱着眉头站着,房里还出现了一男一女。

    赫然便是崇晋帝和皇后。

    崇晋帝负手而立,站得笔直,他望着一向叫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怒喝:“你如今是想做什么?叫外头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你要造反呢!”

    沈徹心里存了气,看也不看崇晋帝一眼,只对着面露憔悴的皇后道:“母后无需担忧,儿臣自有分寸。”

    崇晋帝的声音一哑,没再说下去。

    只是指着一旁站得笔直的沈唯道:“你个做皇兄的还不劝劝?”

    沈唯这些时日没睡好,此刻掀了掀眼皮,凉凉地道:“父皇都劝不动儿臣怎么劝?”

    真是笑话,您自己这尊大佛明知缘由却按住不发,反倒叫我来劝?这是个什么道理?

    崇晋帝气得跳脚,却见皇后心疼地抚了抚沈徹瘦削下去的面庞道:“我儿放心。”

    崇晋帝眉心狠狠一跳,觉得自己这个孤家寡人做得真是可以,却还是不死心地道。

    “此番算是父皇一时不察,朕瞧着忠勇侯府的二姑娘就很不错……”

    崇晋帝本就对顾温凉不太满意,不想委屈了最像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时时都要提上这一茬。

    “报!”

    沈徹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他朝着门外的人低低道:“何事?”

    “禀王爷,我们在京都城郊之地发现了一处庄子,顾小姐疑似就被困在里头。”

    沈徹脑子里便只剩下这一句话,叫他分不清真假。他狠狠握了握有些发抖的手,怀疑自己是听左了。

    便是沈唯目光都变了变,有些惊疑不定。

    原以为是沈徹瞎折腾一场不愿相信顾温凉死了的事实,如今瞧来,倒也不尽然?

    窗外阳光升至最高点,沈徹的眼里突然就亮起了一丛光亮,反射着一点点晶莹。

    原来山穷水尽之下真有续路,真不枉他涉千山万水而至。

    沈徹一把抓住桌上的佩剑,气势锐利之极,再也顾不上崇晋帝强装淡定的神色,道:“王府亲卫,随我走。”

    崇晋帝抚了抚胸口,转头去问沈唯:“这顾温凉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庄子里头?”

    沈唯目光深远,忆到这些时日沈徹对他淡漠至极的态度,心里对皇太后和言贵妃万般的厌恶,相对的,对偏袒那头偏袒得彻底的崇晋帝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儿臣怎么知道?”

    随后他几步踏出了书房,边走边吩咐:“叫人去通知顾将军。”

    崇晋帝彻底冷了脸色,拿起桌上的一块墨砚就砸。

    “陛下只管砸就是,正反臣妾瞧着老七也不想用这块墨砚了。”皇后声音凉嗖嗖,崇晋帝动作一顿,那墨砚碎了个彻底。

    他定睛一瞧,才发现那墨砚是自己赐给老七的进贡之物。

    皇后气红了眼睛,转身就出了书房。

    这会子沈徹已到了那庄子里,王福一边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一边禀报:“王爷,属下们适才搜到这里的时候,这座庄子已空了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道:“顾小姐在后头的厢房里,属下不敢进去……”

    “带路。”

    沈徹沉沉打断了王福的话,整个庄子死气沉沉连个人影也没有,一看便知里头的人已全数转移了。

    待到了禁闭的厢房门口,沈徹却突然胆怯了,他剑眉深蹙,伸出的手定在半空。

    心慌意乱,怕里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怕里头的人伤痕累累,怕他往后余生纵寻千百遍身旁也再无她。

    沈徹瘦削不少的面上闪过一丝惶惶之色,大手触到了木质的门板。

    门却从里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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