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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老神情愈发的疲惫,仿佛连眼睛都开始抬不起来了,口中却是喃喃有词,不过杜凡却是听不清楚。
刘长老眼神开始涣散,口中低语杜凡也听得不清,只好又上前两步,站在离刘长老一步之遥的的地方,俯下了身子。一只手紧紧的按在芥子袋上,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你众位师兄……还有那陆混子,都……”讲这,刘长老似乎再没力气再吐半个字。
“都这么了?”
“死……死了。”说完这话,刘长老眼睛一闭,仿佛已经断了气。只剩下杜凡傻傻的站在那里,眼神显露痴呆状,嘴皮一张一合,独自一个人说着自己才听得到的话语。
突然,一道乳白影子钻出这副皮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杜凡扑去。
乳白影子就要碰触到杜凡身子,一旦被其钻进去,杜凡便会被夺去躯体。金丹修士魂魄夺去筑基修士的躯体,岂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刘飞地却逃不脱死去的下场。
一杆破幡突兀的飞了出来,幡面阴森恐怖,乳白影子一碰到破幡,破幡幡面如同被狂风吹过,猎猎作响,一条如蛇般黑色影子从生魂幡中转了出来,像是逮兔子般一口咬住了那个乳白色影子。
影子知晓自己大难临头,凭借最原始的逃生本能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想从这黑色大蛇口中逃脱出去。
杜凡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夺舍一法歹毒无比,比起将人打的魂飞魄散的来的恶毒。被夺舍之人将永远失去轮回转世的机会,这一点便跟灭人魂魄倒是相似,只是魂魄不会消散,永远介于阴阳混沌之间,浑浑噩噩做一个阴魂,除非天道崩坏,否则将永世如此,从这一点便可见其造孽之深。
然一啄一饮,夺舍之人下场自然也是凄惨,除了在裂开自己天灵盖时,魂魄无法使用各种法术神通难以自保外,也会在最魂魄遁出的开始失去最基本的灵智,如同婴儿般,如此两点便使得夺舍苦难重重,这还是其次,魂魄一进入舍主体内,一旦舍主意志坚韧,那夺舍之人魂魄还是一个飞灰湮灭的下场。
仅仅若是这些限制,一些寿元快尽的高阶修士还可能制服根骨上佳的低阶修士,已延长寿命。所以夺舍一法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限制,夺舍之人一旦夺舍成功,原本修为再高,如今也只能永远保持在舍主水平,毫无更近一层的可能。因为有以上种种限制,才使得夺舍这歹毒功法并不受修士欢迎,高级修士也是宁可寿终而寝,也不愿用这功法,毕竟掣肘太大。
这刘长老想夺杜凡之舍,也是一条不归之路。
杜凡持着生魂幡,望着苦苦挣扎的白影,那里还有半点痴呆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杜凡并非是动辄灭人魂魄之辈,也不想用这生魂幡杀你,只是刘长老你欺人太甚,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并不想如此早的死去。”
说着停顿一下,拱手向刘长老的魂魄一拜道:“等我能驾驭这生魂幡,自当放刘长老出来,让刘长老有个解脱。”
说完此话,那乳白色影子也正好变得全身漆黑,如同那巨蛇一样的颜色,然后被巨蛇拖进了生魂幡。
杜凡也是心思缜密之辈,虽然无法跟刘长老这些混于修仙界多年的老妖相比,但不是好欺负之人,早已察觉不对的杜凡自然对重伤快死的刘长老做好了防范。
望着山洞废墟,烟尘倒也落下,旁边是刘长老的尸体,如此景象略显凄凉。从尸体上解下芥子袋,杜凡灵识强行逼入,淡光闪烁下将刘长老留下的最后一点气息被抹杀的一干二净。
初涉修仙界第四十九章独夜忆残月
芥子袋认主也简单,其一乃是用主人鲜血,留下印记。其二便是留下一丝灵识。无论怎么认主,都只是刻上自己的烙印,以便使用起来相对方便。现在这芥子袋也就是杜凡之物了,他人不解除印记,将无法打开这枚芥子袋。
杜凡灵识浸入,芥子袋里头散发出淡淡光霞,杜凡扫视一番,除了极光船,一柄断开的冷玉朴刀之外,没有其他灵器法宝。
“这极光船也是一件上等灵器,只是刘长老没有收于体内温养,所以并不是法宝一流。冷玉朴刀是刘长老的本命法宝,只是破损了,恐怕又得花费一段时间修复才能使用。”杜凡想到自己残缺的水影剑,一阵头痛,便拍了拍脑袋。
随后将到手的芥子袋中各类物品都装进了自己佩戴的芥子袋中。
“咦,还有两张传讯符。”杜凡将这两张传讯符放在了袖中,打算一处禁忌山便听听是什么内容,说不定就是一些修仙界最基本的事情。
随传讯符一起放入袖中的,乃是那个清理随身携带的芥子袋时翻出的儿时东西,一根短红绳,上面系着一个黄豆般大小的精致铃铛。杜凡刚将铃铛放入袖子,又突然拿来出来,放在耳边轻轻摇了几下,发出悦耳的的泠泠声。
此刻,杜凡紧绷着很久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个跟其师兄、师姐相处时才会露出的笑容,属于他特有的和煦微笑。右手缓缓将小铃铛系在左手腕上,扯下了青衣道袍的袖子,将铃铛挡了起来。
又取出从山洞里取出的盒子,好好端量,这盒子长相倒也正正方方,好像是普通铁质方盒,不甚特别,但摸上去却给人是木盒的感觉,令人感到十分不解。注视了上面的符箓一番,眼中闪过一阵思索的神色,这张符箓平常无奇,十分不惹眼,应该是防尘防水一类的防御符箓。
“摆放在这禁制里头,说不定就是上古太古的宝贝。”杜凡摸索着上头的条纹,还不费力的揭去了上头的黄符,随后眼睛死死盯着盒子,心里扑通扑通剧烈跳着,一件好的法器能甚至增加修士几倍实力。
“这”杜凡无语的捏着那枚小小的令牌,一个热心像是被破了一盆冷水,令牌像是铁打的,乌黑发亮,大小和大拇指差不多,上头刻有古色古香的花纹,还有几个古字,杜凡瞪着眼睛,嘀咕道:“聚仙令拼死拼活,得到了一块消失门派的令牌。”将这枚令牌随便塞在芥子袋后停在掉落的石碓前思考起来,他并没带上罗盘之类的定位法器,不由的又蹙起了眉头。
思索一番,又将断成两截的冷玉朴刀上半截握在手中,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朝入口走去。
行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天色微晚,因为有黑雾遮挡,在禁忌山中更是阴深的暗,好似又迷路的杜凡站定,忽然放开了喉咙大喊:“小畜生,我来看你了,快出来。”空旷的荒山野地,除了因阳光不足而稀稀拉拉的树木外,便只有杜凡这大吼后留下“哎”的回音,绵绵长长,回荡了许久才消散。
许久,杜凡垫着脚也看不到小畜生的身影,不由一阵气馁,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地上摸了两块石头,噼啪噼啪几声打出了火星,堆起了篝火,将藏于芥子袋中的一具像狼一样的兽尸剥拉干净,架在篝火上炙烤。
金黄色的油水滴在篝火上,伴随着突然溅起的黄色火焰,发出“滋滋”的声音。“要是水师姐在这里就好了。”
杜凡自言自语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念头是个什么意思。
忽然灵光一闪,迸出一句古诗:“独夜忆残月,思伊人未眠。”
伊人没盼到,也不会出现在这无人之地,但却听到“恩恩”一阵叫唤。
杜凡欣喜回首,看到一幅令他心酸的场面:依旧是那明亮灵动的眼睛,依旧是那副馋嘴模样,依旧是那缩头缩脑的小贼模样,只是原本光滑黑亮,如同上好绸缎却是凌乱不堪,身子上一道深深的伤痕,伤痕位于尾部,皮肉微微翻卷,鲜血凝固在伤口下方,已经变成了酱紫色,甚至还微微发黑。
一年不见,小畜生一点也没长大,还是那般小巧可爱。一双贼目滴滴地望着杜凡,忽然一个跳跃爬上了杜凡的肩头,比起一年多前还要亲呢三分。杜凡一把袋中掏出那棵止血草,也不管是否珍贵,扯下一片叶子后就挤成了绿汁滴在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小畜生也是没心没肺,脑袋拱了拱杜凡脖颈,眼巴巴望着那烤的外焦里嫩的狼肉,小嘴砸吧个不停。杜凡用冷玉朴刀从狼身上割下一块看上去最肥最嫩的烤肉,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趴在肩头的小畜生。一拿到烤肉,小畜生也不含糊,锋利牙齿一啃,嘴巴马上吧唧吧唧嚼了起来。
杜凡扭过头看着一年前帮自己挡下了数次致命攻击的小畜生,眼中流露一丝不舍。另一只碰得到小貂的手轻轻的在小畜生的脑袋上挠着,就如此看着它狼吞虎咽般吃下了一块跟自己身体差不多大小的烤肉后,以不应该是对畜生说话的语气轻柔说道:“跟我走吧。”丝毫没有询问,如同在阐述一个最为简单的道理。
小畜生挥着油腻腻的爪子,爬上了杜凡的脑袋,乱糟糟一番折腾后静静的趴了下来。不到十个呼吸,轻微的鼾声便从杜凡脑袋上传来。
杜凡听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鼾声,静静的坐到了天亮。
初涉修仙界第五十章噩耗
翌日,毒雾包围的山地外,一位面目端正无比的年轻人站在黑雾不远处,左肩膀上趴着一只小貂,年轻人肩膀太窄,那畜生小身子不稳,摇摇欲坠,可就是没有摔下来。年轻人正是第二次走出禁忌山的杜凡,第一次出来是靠海源道友的罗盘,一出来便差点丧命于九泉,却阴差阳错得到了筑基的玄冰煞气。
这次出来乃是被要挟着进去,也是有惊无险,出来时还带上了早已想拐骗的小畜生,得到了一名金丹修士全部家当,可谓所获颇丰。
只是站在晨曦之中的杜凡却是神情沉重,眉头紧锁。
刚刚祭起第一张藏于袖中的传讯符,里面传出的声音既让杜凡松一口气又让他再次悬起了心中大石,此符所含信息为:速回,追查贼子陆混子的下落。
如此看来,其师陆混子可以说是无碍,只是连已经到元婴期得师父都狼狈而逃,更何况其四位师兄呢?还有不知闭关的师姐是否安然?
杜凡眉头皱的愈发的紧,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小畜生仿似知晓杜凡心思,一颗脑袋不停拱着杜凡脖颈。杜凡轻轻拍了拍小畜生的脑袋,终于祭起手中的另一张传讯符——“三死三逃一俘,速速追击。”
清晨寒冷,累积一晚的寒气在旭日升起前那刻最为强盛,现在早已过了丑寅交替的最阴时刻,甚至快接近常人用午饭时间,杜凡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彻骨寒意。
从心脏那里一直蔓延,直到手脚冰冷。
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杜凡眼睛中开始布满血丝,直直瞪着慕华城方向,死死的捏着传讯符,一遍一遍的注入玄冰煞气,那冰冷的声音也一遍一遍得在脑中回响:三死三逃一俘……三死三逃……三死……
长时间的沉寂,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挂起的风,云朵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快速移动着,像是演绎沧海桑田的变化。
忽然一声刺破苍穹的长啸,震得天上的云朵都好像纷纷震荡,趴在杜凡肩膀的小畜生也直直跳了下来,嗖嗖的跑了开去。
“慕百越,我要你死……”
尾音拉得格外之长,如同一把钝刀,切割着连着骨头与血肉的韧筋。
一颗颗豆大的眼泪从红红的眼眶中滚落下来,泪眼模糊中杜凡看到师门中所有人聚在一起:陆混子邋遢慵懒,无所事事,什么事情都不愿干,除了喝茶便是一个人摆棋谱。
大师兄憨厚踏实,为人诚恳,恨不得就将一身采矿的好本领交给自己。
木师兄风度翩翩,偶尔卖弄,也经常和自己较量着吟诗作对,每每都是自己惨淡收场。
水师姐委婉温柔,清丽脱俗,待自己如同自己弟弟般爱护有嘉。
火师兄看似斯文木讷,却体贴入微,生怕杜凡比不过人家,教自己得意法术控火诀。
土师兄浓眉大眼如同小孩,却最为机智狡猾,常常趁自己失神之时整的自己苦不堪言。
一幅幅跟随众人学法术神通,学天文地理,学为人处事的画面一幅幅闪过。最终只留下脑袋空白一片,此时伤心难过甚至比起父母离去还要难受几分,毕竟自己父母不一定凶多吉少,也可能躲避仇家,不让仇家寻到杜凡而躲了起来,毕竟还有念头,可此时,原本亲密的众位门人却在不知觉中变消失了三个,如何让杜凡心平气和,如何忍受的了?
躲在一旁的小畜生“恩恩”的朝杜凡呜咽,神情好似劝慰杜凡节哀顺变,杜凡一抹眼睛鼻涕,哪里还有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俊年俊朗模样,朝小畜生看了一眼嘶哑着声音吼道:“你不过是头畜生,你知道什么叫伤心悲愤?你知道什么叫亲情似水?你知道什么是同门师兄弟?”
杜凡劈头盖脸的朝小畜生吼着,丝毫没有看到小畜生的眼中也是水光一片,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杜凡,爪子也拱在了一起,不住的呜呜的声音。
或许是察觉自己的失态,杜凡拖着小畜生的前爪,拉过小畜生,轻轻的拍着它的脑袋,随之掉落的泪珠在小畜生又恢复光滑的皮毛上一滚而过。
阳光绚烂温暖,但照在这幅场景上却让人感到一股不忍,阳光一照,却更加的寒冷。
初涉修仙界第五十一章清风真人
就在此刻,慕百越也是一脸不悦。在城主府大厅中慢慢的踱着步子。原本是商人一样的气质此时却阴沉的可怕,一缕美髯也丝毫不添柔和气质,反而显得不伦不类。只是在场众人无一敢笑,大厅内气氛压抑的可怕。
“全是酒囊饭袋,连从一个丹田已破的修士口中都拷问不出本尊想要的东西,我要你们这等手下作甚?”慕百越青着脸呵斥道。
大厅之内的人纷纷噤若寒蝉,那肯出言为自己辩护,若非此人施展两伤法术伤了自己魂魄,一旦断气便会魂飞魄散,怎会如此束手束脚,干脆直接施展修士们暗地里皆会偷偷修炼的抓魂之术,便可一了百了,只是可惜了。
慕百越在这里也不多纠缠,毕竟也是一城之主,不可为这等小事而处罚一干人,话头一转,忽然问道:“那杜凡小贼子也滑溜的很,竟然到现在还没人抓到他。”
说这话时,慕百越语气平淡无奇,但熟知城主秉性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代城主哪有典籍里记载的城主那般温和待人,动辄灭杀异端,百年间游历俗世却莫名其妙失踪的大多是这位城主的安排,不过也许几百年后,城志中还会记载本任城主爱民如子云云。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城主,术士黑袍不是已经找到那小子的下落了,为何又失去了踪影?”
城主冷哼一声:“那小子不知怎会隐藏自己气息,本尊派去几人纷纷无功而返。还有太极门下刘飞地长老不知所踪。”
一听此话,原本哆嗦着等有人出头的修士们见城主并未大发雷霆,纷纷献计献策,不过大多都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无用计策。刚刚做了出头鸟的修士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不知城主可否听属下一言。”
马上,吵吵闹闹的大厅有恢复了安静状态,众多城主府中的修士以及被城主勒令而来的一些门派修士纷纷对其侧目,暗道厉害。慕百越乃是有名的明里和善商人,暗里心狠屠夫,如今竟然有人敢如此理直气壮的提出自己的意见,不是明摆着说城主不如自己,胆量不可谓不大。
再次出言之人名为江汉客,也不过是金丹初期水平,原为无泽海一名散修,几年前杀死一名筑基修士而得罪了一个无泽海大派,便逃到了此地,成为了城主府修士一名。因为不是本地修士,众人对他也是冷嘲热讽,或是冷眼相看,如今这一句话便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一个不好,便是废去灵脉,抛尸荒野的下场。
“讲”慕百越大手一挥,此时才有一些城主风范。
“清风扫尽天下哀尘,嗜血屠尽世间贼人”江汉客不急不缓,悠悠吐到,手中一把羽毛扇子,颇有羽扇纶巾谈笑分天下的意味。
慕百越眼睛一亮:“此话怎讲?”
江汉客也是厉害,原本是散修中的一代风流人物,得罪了大门大派竟然也没有被灭杀到魂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