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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辣!
凝漾巫官眉眼一凛,显然也是看出了拓拔残绝非可靠的盟友,但是现在整个古塞巫官都在通缉她,祥瑞又无人信仰巫术,唯有星耀这个位高权重的拓拔残,才能助她一臂之力!
权衡再三,一脸冷色的凝漾巫官忽然由怒转笑,压下这口恶气,“不就是为你所用?何必伤了和气,虽然我的巫术被孤逸那邪僧破译,但是我没说不能帮你抓到萨孤娆!”
寒星眸子闪烁一缕玩味,拓拔残下巴微扬,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笑:“说来听听。”
“古塞君王与大巫有着一种致命牵引,而历代大巫都是由巫官巫力强弱来决定,现在提升我巫力的方法比较特别,不知你肯不肯下注?”
凝漾巫官噙着一抹森冷妖邪的笑,婀娜诱人的弯下腰身,“一旦我的巫力强过大巫,那么我就能取代大巫的位置,继而与萨孤娆缔结你们番邦人永远都不明白的血脉牵引,届时我杀她抓她皆是易如反掌。”
听到比较有建设性,以及略带危险性的提议引诱,拓拔残蓦地扬起一抹温柔至极,却含着流溢阴寒的笑容,他挑起凝漾巫官的下巴,“不错,我期待你的佳音。”
凝漾巫官轻笑,突然她感觉呼吸一窒,只见挑着她下颔的手掌不知何时扣紧了她的脖子,仿佛来自就有的冷酷之声乍然划过耳畔:“凝漾,恶意欺骗拓拔残的后果,绝不是命丧黄泉那么简单,但愿你足够聪明!”
声落,一缕泛着盈光的细线,极快而诡异的沿着凝漾巫官脖颈雪白肌肤渗透而进,只听她惊恐大叫:“你居然也懂巫术!!”
***
一批一批放下刀枪,扛起锄头“兼职”当农夫的士兵从军营走出,留守在军营的士兵,不由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将军虽说许下跟着他有很多好处,但是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古往今来,神将扬名各种古怪的战术不胜枚举,他们却从未听说过,“种地”就能大获敌军的,是以不由大家伙跟着小将军妻妾成群的想法渐渐落下来。
这时,几个千夫长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憋闷,来到少年面前问道:“小将军,我等沙场莽夫虽知小将军身有惊世之才,但让我等铮铮血性男儿种地,可否请小将军明示?”
这人声音极大,他如此一说,周围完成强化特训的兵哥们也是纷纷朝花娆看过去,千夫长说的没错,他们虽然贪图小安逸,但保家卫国之心从未忘怀,这整天特训完了,难道只是为了“种地”?
沉寂中,气氛莫名的诡异,坐在一旁巡视的孤逸拿着佛书的手一顿,挑眉看向人群中的纤细少年,只见专心写写画画的他吓了一跳,当即野蛮的照着这人肩膀就锤了一下,“练过狮子吼啊!”
掏了掏耳朵,少年没好气的瞪眼,这人表情极其无辜,军中之人有几个是嗓门小的?小将军,你这分明是迁怒!
看他那副耿直委屈的模样,忽然小生气的少年扑哧一笑,拍了拍他道:“下次想知道就好好说话不要用吼,我又不是不告诉你们。”
“是!”声音震耳,这人答应的痛快,可嗓门却比先前更嘹亮了。
花娆:“……”
这憨直忠心的模样,还真有种她家傻乎乎的护生勇士在身边的温馨感。花娆好笑的冲那些好奇的士兵打了个跟上的手势,便朝着军营最近开辟出来的一块地走。
地方不大,就一亩地大小,周围竖起了高高的栅栏,并且围着厚厚一层不能透光的黑布,花娆命人把黑布扯下来,随后就听一阵抽气声!
“我的亲娘哟!这是玉米?一棒都赶上人高了!”
“这是……石榴?”老天,谁见过跟磨盘大小的石榴?
还有还有,那似月轮般个头放大许多倍;绿油油一片的是核桃???
这庄稼什么时候变化的这么逆天?
此时,一直被下达封口命令,负责照顾这片地的士兵们嘴角抽了抽,看了眼大惊小怪的同僚们,又看小将军嘴角噙着恶魔般的微笑,心中替他们祈祷。
兄弟,请记住盗墓军守则第一条,小将军永远是对滴!质疑的下场,绝对是惨不忍睹,死啦死啦滴!
他们自打照看这片地以来,播种小将军说的神秘种子,一开始也和他们一样,最后在近几日果实成熟,深深体会了一把,收获小将军家乡强大果实的凶悍!
对,就是凶悍!绝对超出你的固有常识认知!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去给我摘点各种蔬菜果子,到时候你们要是再问我为什么让你们种地,我一定好好给你们讲一讲。”
少年推着身前的倒霉蛋,然后就诡异的跑到很远的位置观望,看的这几个莫名其妙,随后怀揣好奇之心,一步步靠近。
忽然,接近的刹那,只见那些比平时硕大数十倍的瓜果蔬菜,成精了!
哒哒哒!有人高的玉米,在有人接近的时候,居然狂颤棒身,一颗颗饱满金黄犹如石头大的颗粒迸射,砸的士兵抱头鼠窜!
边骂娘边去找盾牌遮挡,而这边靠近巨大石榴的士兵见状,则个个绷直了身体靠近,待走近见没有狂暴玉米发疯的状态,不由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石榴们似有了神智一般,趁他们放松之际,外皮一个个裂开,红润颗粒的果实,顿时爆射成雨,刹那间就把这群耿直的兵哥差点射程筛子!
众人:“……”
有了玉米石榴的前车之鉴,其他人再靠近瓜果蔬菜的时候,饶是再小心翼翼,还是被各种狂暴蔬菜大军折腾的够呛!
一时间,这片菜地好不热闹,一个个上蹿下跳,狼狈不堪的躲着这群“成精”的瓜果蔬菜!心里直埋怨小将军不是好人,搞出来的东西都那么惊悚,心理会有阴影滴!
少年见兵爷们愕然、震惊、幽怨、抓狂的模样,脸上笑容灿烂的欠揍,奈何兵爷们一个个有怒不敢言,生怕再被小将军捉弄,捯饬出更邪乎的东西折腾他们。
一番哄闹,收获果实他们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弄完。
目睹这奇异一幕的云朗,献殷勤的递给孤逸一杯茶:“大师兄,这是你新培育出来的?”大师兄一向秉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会种菜不稀奇,能跟动物沟通更不是难题,能种出这么凶残的瓜果蔬菜,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孤逸额角突突,“你认为有当农夫伟大志向?”
“没有。”
“那还问这么蠢的问题!”
云朗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种子不是你培育出来的,那尧儿哪里来的?”
刷的,孤逸脸色一沉,明显有黑化的趋势,只见他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大巫!”
大巫?古塞的国师?可能么?
话说古塞百年土地几乎颗粒无收,若是能种出这么凶残,能当神兵利器使的瓜果蔬菜,还会年年将古塞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粮食,高价卖到祥瑞跟星耀,换取勉强能果腹的苞面糊糊?
“大师兄,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不能瞎说!”
“……”
看云朗一脸“你骗人”的表情,孤逸彻底黑化,一掌将他轰的老远!
很好,世界总算清净了。
这时,少年看云朗化作抛物线,笑盈盈走来:“美人师叔又哪惹你了?师傅你这么欺负我未来的娘子,是不对滴!”
“恩?”孤逸霸气挑眉,好似再说:“我就欺负怎么了?”
花娆冲他做个鬼脸,蹦蹦哒哒凑过来,笑萌萌伸出爪子,赖皮爬上了清绝男子背上,孤逸额角瞬间凸起,耳边荡漾着都能背下来的潜台词!
“驾!师傅开路的嘎活!”
下一秒,顽徒的爪子扒在他毫无发丝的头顶,那张粉萌的小嘴亲贴在他的脸颊,亲昵的亲了一口,愣是让快气的冒烟的孤逸舍不得揍人,只是牙齿磨的咯咯响!
“你给我把手拿开!”
“不嘛,不抓点什么,我怕摔下来。”
“花、尧!”
“哎呀呀,师傅不要生气嘛!伦家是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不满足我这小小愿望?”少年歪着小脑袋,坏坏一笑,在孤逸即将气到临界点要动粗的时候;小嘴又凑过来,照着他另一边脸颊亲了一口。
孤逸:“……”
夕阳下,背着顽皮少年的清绝男子面色微红,转瞬在少年啵啵啵一串亲吻当中,倾世俊容越来越红,怒气则是越来越少,转瞬将清俊少年扯下来,旋即化作一抹残影!
花娆一愣,随后爆笑出声:“孤逸这是害羞?”
已经闪掠极远,耳力惊人的某师傅表示:这绝不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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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星耀军营。
月朗星稀,柔白的月光中,云层渐渐染上了艳丽之色,为这暗沉的夜晚格外增添危瑰之感。
整个军营重兵把守,士兵面色冷肃,铠甲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他们紧绷的坚毅面容,隐隐听着里面传来凄厉的吼叫与绝望的求救,眼中隐隐流泻了一抹不忍。
玉砖砌池,血浪滚动,人骨做烛,透着妖邪气氛的祭坛上,站着一名妩媚妖娆的女子,长发如水,纤腰如蛇,玉臂款摆,修长双腿,跳着奇诡的鼓点,撩人的芳唇流溢着仿佛打开地狱之门的歌喉。
祭坛上方,人骨垒砌成的柱子上捆绑着稚嫩的孩童,一个个睁着澄澈恐慌的眼睛,小嘴微张,似拼命哭喊,却似被人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惧怕看着祭坛上起舞的妖娆女子。
忽然,赤足站立的女子舞姿一顿,只见她脚踝与手臂上金灿夺目的细镯,发出了妖异的光,不停碰撞,发出了让人心底衍生的叮当响。
轰!
血柱乍然自天真孩童头顶冲起,随着那震颤清脆的声响,一个个孩童头顶血浪直冲天际,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让被困在玉砖池中的父母一个个哭红了双眼!
那是他们的孩子,就那么被这邪恶女子,用妖邪之法夺了性命!
充满憎恨的嘶吼,随着孩子身体一层层干瘪下去而划破了长空,而那妩媚女子却惬意勾唇,苍白的唇越来越红,红的似血渲染,只听她畅快的大笑:“恨吧!带着你们噬骨的仇恨,将仇恨晕开成最锋利的剑!”
手中金色细镯脱手而出,直击那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的孩童!
刹那间,骨碎成尘,落入人骨柱子下方的玉碗当中,随后只见那妩媚动人,却异常狠毒的女子迈着婀娜的步伐,拿起玉碗食之……
玉砖池中孩童的父母更是嘶吼不停,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的尸骨,成了他人口中的美餐,恨意滚滚不断汇聚这方,势要将女子千刀万剐的恨,居然奇异的成了宛若实质的血腥红光直冲天际,染红了整个夜空!
滔天滚滚的恨意倾轧,一双双憎恨的面孔,忽然仿佛失去了灵魂,徒留一身恨意形成的血红光柱,映的那食孩童骨尘的女子愈发邪恶与狠毒,却愈发的明艳动人!
刮起的夜风,似含着无尽冤魂的戾气,呜咽着无辜的丧命。
然而,却依旧苍白无力的,被人利用的彻底,就连这死前的恨,都成了强大她巫力的媒介……
鲜血做引,尸骨做羹,恨生巫力,古老而邪恶的黑暗巫神,似听到虔诚信奉者的祷告,天空一瞬间被变得血红,夺目而妖艳,透着无尽的邪力。
“吾之凝漾,请黑暗巫神赐予信徒力量,推翻光明巫神的信徒,弘扬我黑暗神殿光辉!”
虔诚跪拜,向天祈神,凝漾巫官居然放弃了多年所学光明巫术,逆练巫术惊醒了黑暗中的恶魔,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力量!
嗖!嗖!嗖!
数道血红之光打入体内,只见凝漾巫官周身缠绕着邪佞狰狞的怪兽,从她的脚底盘旋缠绕,直接没入眉心,形成了一枚透着妖邪黑色印记,且散发着黝黑的光。
悠然起身,凝漾巫官看向祥瑞方向,扬起阴毒的笑声:“我的王,我就不信你失了青春貌美,老若病妪,大巫还能如此拥护你,那个邪僧还会拼命救你!”
猖狂大笑,透着极具恐怖的恨,扭曲了那一张美丽,却因为嫉妒变得十分丑陋的脸!
不远处,拓拔残微微扬眉,心中冷笑:“再美丽的女子,一旦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都将变成最邪恶的一把利器。”
哼!说是不满大巫拥护萨孤娆成王,实则根本就是嫉妒大巫太过在乎那个少年王,如若不然何以字字都围绕着大巫?
站在拓拔残身后的心腹见状,不由皱了皱眉伏在他的耳侧,“主子,这个女人如此诡异,若是报复起你对她的恶语相向,怕是……”
“无妨!”拓拔残狂妄打断,他眯起寒星的眸子,冷冷道:“世上哪来那么多鬼神?若真有鬼神一说,我拓拔残杀的人还少么?怎么不见他们来寻仇?”
“可是,刚刚……”心腹说到这又止住了,下面的话没有点破,毕竟那群活生生的人瞬间没有被利器戳刺,就变成一堆皮包骨是不争的事实。
“那又如何?”拓拔残嘲弄一笑,“就算这世上有鬼,皆是欺软怕硬的窝囊鬼,如果真像传闻中一样神乎其神,那些昔日死在我手下的兄弟,哪个是善良之辈?”
心腹闻言一想也是,看来这鬼神邪术之说,还在于人的心境与定力!
你若是信,自然被鬼怪占了先机。你若不信,活着都斗不过你的人,难道死了就强大起来了?
视线一转,祭祀台上,新一轮的巫术开始,玉砖池中居然诡异的渗出了浓稠的鲜血,听着那可能只有鬼才明白的咒语,拓拔残冷漠推动轮椅离开。
凝漾巫官之余他不过是一把利器,用的好就留着,用不好就杀了!
啧啧,再诡异莫测,还不是如普通人一样,中了他的蛊也会大惊失色么?
嗤!巫神?都是狗屁!充其量也只是比普通人多会点本事罢了!
***
祥瑞军营,小将军营帐。
帐内,烛火摇曳,本来只有一张*榻,自从小将军跟师叔云朗定亲后,就变成了两张。最近又因为傲尘王爷的加入,变成了三张。
三张*榻,泾渭分明,云朗在擦拭爱剑解闷,孤逸则老样子盘膝而坐诵经,唯独大家的开心果小将军卷着锦被呼呼大睡。
忽然!打坐诵经的清绝男子似感受到一缕危险,倏然睁开一双冷眸,周身萦绕迫人的寒烈,致使擦剑的云朗一愣,纳闷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一看吓得扔掉手中的宝剑!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睡容憨甜的花娆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本来吹弹可破的小皮肤,开始出现了老妪才会有的皱眉,身体骨骼也开始发成变化,佝偻弯曲!
云朗僵硬的扭转脖子,看了一眼面色紧绷的孤逸,呐呐道:“大师兄,娆儿应该没惹你生气吧。”你绝不会这么恐怖,用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折腾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吧?
孤逸:“……”他看起来有这么凶残么?
他对顽徒的好,明明很明显好不好?
正当孤逸要起身过来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画面又是极其戏剧化,只见已经变成老太婆的花娆,身体不知怎地泛着柔和的蓝光,由微弱变得明亮,最后满是沟壑的面容,开始了返老还童!
云朗惊讶的张大嘴,这也太扯了吧!随着花娆佝偻弯曲的身躯复苏年轻,云朗半开玩笑道:“这是小东西新发明出来捉弄人的戏法?”
孤逸额角青筋凸起,拂袖一抚,把云朗掀了个跟头!蠢货,不长脑袋的玩意,这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