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其说看不到他,倒不如说是……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他。这三年来,他只是在照顾她,尽管他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了她,可是他终归不是那个人。
“玉儿,我有事跟你说。”
终于,碗见了底,这时,已经于方才过去很久。他望着她,微微蠕动了下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到底该不该告诉她?他很纠结。
“我不想听,你不要说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你一定要听!”他突然想明白了,现在不告诉她,又要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宋玉开始双手捂住耳朵,摇头:“不,我不听我不听……”
“不!你一定要听!”他双手紧紧摁住她的肩膀,满面严肃,大声告诉她,“他要走了!他就要走了!”
“我不……”宋玉还想挣扎,可是很快她就愣住了,双手抓住花惊舞的龙袍,不可置信地朝他低吼,“你说什么?谁走了,告诉我,谁要走了……”
“东方侯!”不能再让她如此软弱下去!花惊舞定定地看着她,继续说道,“他就要和那个倾城月走了,玉儿,你听到了吗?你现在要不要去追他,把他追回来?”
“走了,他走了……”宋玉却颓废地松开了手,垂下眼帘,自嘲地嬉笑起来,“走了好啊,还去追什么?如今他已经有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有了他的孩子,我凭什么要去追他?对,凭什么,我是南诏的皇后,我跟他一点瓜葛都没有,从今往后再没有半点关系,再也没有……”
“玉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应该去的……”见她如此,花惊舞心疼极了。他手掌哆嗦着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贴,喃喃轻语,“你不应该跟着我的,玉儿,你爱的那个人不是我,是他,你不能再骗自己了……”
“不,不是这样。”宋玉突然疯了一样抬起头,两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双眸紧紧盯着他,反驳道,“我不爱他了,惊舞,你相信我,我现在是你的皇后,我跟他没有关系了,真的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丝毫联系了……”
她没有这么卑微,再怎么爱一个人,倘若那人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她宋玉又岂会再去贴上去?
身边有个花惊舞,她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再奢求什么,保持现在这样就好。
“玉儿,可是……”听闻此言,花惊舞愣了愣,但毕竟宋玉如今说话带着气,他是个清醒之人,怎能真的相信她的话?
可是她却站起身来,双手往他后颈一勾,踮起脚尖用唇重重在他脸上留下一吻……
然后她告诉他,“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玉儿,不要勉强……”花惊舞心疼地瞧着她假装坚强的小脸,其实有时候,她比他更假,就像现在。
“我没有勉强。”宋玉摇了摇头,抱住他的腰际,将脸枕在他的胸膛,“真的没有勉强,惊舞,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是这大南诏的皇后,这三年来,是你在照顾我,而不是他……”
“玉儿?”花惊舞愣了片刻,终于抬起双臂,将她紧紧地搂住。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玉儿,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么?”
“嗯,不会的。”宋玉找了个更好的位置贴着他,突然又抬起头对他说道,“你若不放心,要不我们现在就把洞。房补回来,如何?”
“不,我相信你,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花惊舞连连推脱,不是不想,只是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还是不能。
她有孕在身,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乱来,否则害了她,他会内疚后悔一辈子的。
不过现在至少有一点值得他欢喜,她终于是自己的了。
“嗯……那就好。”宋玉点点头,却没人看到她眼眶里那些可怜的东西,被她拼命忍着,“惊舞,我饿了,你去御膳房给我做吃的过来,好不好?”
“嗯,好,你在房里等着,我这就去!”
从今往后,她是他的后,南诏国的皇后。
她与东方侯,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御膳房内,花惊舞每每想到宋玉说过的那些话,便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管她北镜想干什么,如今他真正得到宋玉的心,哪怕是明天就是他的死期也是值得的。
然而,一切都是昙花一现。
当他将亲自下厨做好的饭菜端向西灵宫,正在路上心头欢喜着想象着待会她吃了会给什么样的评价时,两三个小宫女忽然没头没脑地跑了过来,跪倒在地: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她,她……”
“皇后她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出来啊!”登时间餐碟坠落在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当’声响,花惊舞心里一急,一手粗暴地抓起其中一人的手腕便恶狠狠地询问,“皇后究竟怎么了?她怎么了!”
“皇后她,她不见了……”被抓住的小宫女吓得七魂快要飞去三魄,颤抖着声音把话说完。
不见了?她不见了?
“滚!”
花惊舞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看着撒了一地的饭菜,气得捡起还未完全碎掉的碟子再狠狠地往地上扇去。
几个小宫女吓得小脸苍白,连忙跑开。
剩下花惊舞一个人失魂落魄,他原本欢欢喜喜的俊颜上此时却好像被完全掏空了一样,许久,他抬头望向天空,薄唇无力地张合着:
“你还是走了,还是走了……”
…………
皇宫宫门大开,几十个女兵排成两排,走在前面。
马车在宫门口候着,倾城月依偎在宇文魅身旁,手紧紧挽着他的胳膊。
本是可以多逗留几日,却因为昨夜的刺客之事给他们找了个很好的离开的理由,这一大早倾城月便去了花惊舞的朝堂告知,要提前离开,并放下狠话,刺客未交出,未来不到三年时间,已经与西望联合的北镜定会出兵攻打南诏。
“驸君,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在这月儿可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太危险了!”她挽着宇文魅,急急拉着他往马车那边过去。
“……嗯……”宇文魅含糊其辞地点了下头,不经意地问道,“月儿,你,真的决定要攻打南诏了?说不定那刺客并非南诏的错,你想,我们是在南诏的皇宫,花惊舞再傻也不可能傻到……”
“总之非这样做不可!就算不是他花惊舞派人前来,皇宫里头出现刺客,那也是他身为这个国家的皇帝的失职!”倾城月狠狠说道,“攻打南诏是迟早的事,驸君,这些事交给月儿就好了,月儿不会劳烦驸君你的,到时候你就坐等看月儿为你打下这个天下就好了!”
“……”宇文魅没再说话,心在倾城月说这些话时沉了下去。
这些话,太好听了,只是,他不需要。
天下,他可以自己去打。而那个他一心想用天下去换回来的那个人,却根本不是倾城月。
上马车前,他回过头来,最后看了一眼宫门,觉得好像在跟一个许久未见的亲人道别。这一去,或许真的再也见不到面了吧?
“驸君,快上来吧!”
倾城月先上了马车,上去后连一手拉着宇文魅的袍子,生怕他会突然后悔不跟她回去北镜。
队伍前,东方玖一身铠甲坐在马上,眯眼看了马车上下的人良久。
然而就在宇文魅将要跨上马车的那一刻,后边宫门处,忽然传来一记清脆的呵斥声:“不准走!”
他猛然惊住,回过头去,果然……
“你是东方侯吗?”
宋玉出现在宫门口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可是她仍然不敢停歇半分,马不停蹄地向他跑去。
见此情景,女兵们连围了过来,用兵器将宋玉挡在围外:“不准过来!”
宋玉没法前进,只能在外边朝着里面的人大喊:“我知道,你就是东方侯!我现在第一遍问你,也是最后一遍问你,你要不要给我回来?”
她人小,声音却一点都不小。最后那句话,几乎以宫门为中心方圆几百米都能听到她的喊声。
“玉儿……”
看着宫门口那抹冲自己严肃问话的人儿,宇文魅内心不住颤抖。他犹豫着,纠结着,倾城月怀有身孕,而他更放不下宋玉啊!
终于在思量良久之下,他一把甩开倾城月的手,快速下了马车推开女兵向宋玉奔去。
“我是东方侯,我就是东方侯,玉儿……我不走,我不走……”等到两个人之间再没一步的距离,宇文魅再也克制不住,重重地将宋玉往怀里抱去,一边颤抖着声音告诉她,“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天知道他此时此刻有多想要将她往身体里揉,他恨不得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再也不要放开她。
过去生命里所发生的片段,这两天正断断续续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就是她。
“你这个……践人…魅……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践人,践人……”宋玉的两只小手化为两只凶猛的绣花拳,不断地袭向他的背。
宇文魅一愣,随即更温柔更用力地拥着她,脸深深地埋在她垂在肩上的发丝上,像拥着稀世珍宝般,那样爱惜地拥抱着她。
这个称呼,似乎很久没有听她说过了。时隔三年之久再听到她这样叫自己,他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感。
俩个人在宫门前拥得忘我,却已然忘记了还有个倾城月。
“驸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倾城月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每向前一步,都紧捏着拳头,不断流出眼泪。
那国色天香的娇容如今在眼泪的伴随下,看上去是那样的楚楚可怜。只是,她问错了人。
呵……多好笑,倾城月,你是有多活该?
远处,马上的东方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可怜楚楚的倾城月竟是丝毫不动容,嘴角阴阴地勾起。这一天,他可是等了好久!
“驸君,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找那个女人的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倾城月是哭得稀里哗啦。
宇文魅听到声音,这才放开了宋玉。只是他如今再不能顺了倾城月,他牵着宋玉,推开人群,走向那个女人:“月儿,我是答应过你不去找她,但是我却没有答应你不接受过来找我的她。”
“驸君,你怎能……”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
倾城月面上流泪,心下却恨得发狠。她恨不得能将宋玉狠狠撕碎,是宋玉抢了她的驸君!
“我既然答应过你不离开你,就不会离开你。”想到这个女人肚子里还有着东方氏的骨肉,宇文魅放缓语气,抬手为倾城月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珠,轻声叹道,“跟我回西望吧,月儿,不想跟我分开的话,就只能跟我回西望,你可愿意?”
什么?
宋玉与倾城月两个人都惊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宇文魅,几乎是不敢想象,他居然会这么说!
只不过两个人惊愕下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一个心被活剐般难受,一个确实一阵阵的欢喜。
“倘若只能如此,那月儿便跟你回去!”倾城月惊愣过后,点点头,转身向随行的人交待几句,“你等回北镜通知下去,从今往后,我北镜与西望的朝城改在西望!”
“陛下,这怎么能……”随行之人惊住,倾城月一扬手,不再理会,“不用劝朕,朕决定了的事是不会再改变的了。谁若嫌活着太累尽可过来与朕说,朕自会成全你们。”
一时间,那些人一个个哑口无言,倾城月心意如此坚定,谁还敢再多言一句?
宇文魅是把倾城月安慰好了,可是宋玉心里却开始怪怪的不怎么舒服了。
他居然要带着倾城月一起回西望,他真的已经爱上那个女人了么?宋玉心头五味杂陈,她该怎么办?
离开宇文魅,回到花惊舞身边?
不!她爱他,好不容易找回记忆,又好不容易与他重逢,她是不会轻易离开他的!至于花惊舞,是她对不起他。
北镜过来的大半女兵应倾城月的吩咐先走了,留下十几个仍然留在倾城月身边。而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东方玖看着内心是十分的不舒坦。就这么完了么?他还想着热闹越大越好,能看到倾城月难过的样子是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兴趣爱好了!
“玉儿,月儿,我们走吧!”
宇文魅一左一右带着两个女人,再次向往马车走去。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就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花惊舞从宫里出来时是满面阴沉,怨恨的眼神与蹙紧的眉头看上去可怕得很。
“惊舞……?”
宋玉心头一惊,回头过去,心情登时再次沉到谷底。
他来了,还是来了!
她竟然忘了,她还有个花惊舞。
145。后会无期()
花惊舞过来时,面容阴沉,他看向宋玉时眼神的怨怒的,蹙紧的眉头衬在那阴沉的脸色上是尤其的可怕。
“殿下!”宇文魅皱了皱眉,他走上前,同时拉紧了宋玉的手,不甘示弱,“殿下想要怎样?但在下可要事先告诉你,你,花惊舞,也别想把玉儿带走!她从一开始就是我东方侯的!”
这句话听得宋玉心里头暖暖的,她甚至因为这句话差不多就要忘记他的身边还有个叫倾城月的怀着孕的女人的存在!
但暖归暖,花惊舞是她自己招惹出来的。
“惊舞?”她上前几步,沉到谷底的心愈发沉重,“你,你来了……”其实她是想说对不起的,可是这记对不起,偏偏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下去了。
“玉儿,不要过去!”身旁,宇文魅再次将她拉了回来,将她一个劲地往身后藏,然后抬起他更阴暗的赤瞳面向还在往这边过来的花惊舞,冷冷说道,“花惊舞,我是不会把玉儿交给你的!她是我的,从来都是!”
“你的?呵……”花惊舞笑了,他向这边走来的同时突然从身后跟过来的公公手里拿过一卷皇绸,眼眸扫视了一眼宋玉,继而对宇文魅说道,“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至少在此时此刻,玉儿还是我南诏的皇后,我花惊舞的女人!”
看他说得那样坦荡,宇文魅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话虽是这样说,但你问过玉儿了么?谁知道玉儿当你南诏的皇后是否为人所逼?”宇文魅心生不悦,面上怒意愈发明显。
“那倒也是。”花惊舞拿着那卷皇绸走近前来,两个看似同样高蜓俊拔且模样亦是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就这样近距离面对着面,只听花惊舞继续笑道,“你东方侯在北镜都能让女皇陛下怀有身孕,玉儿在我身边亦待了三年多,你就不怕……”
这样的局势,宋玉看得心惊胆跳。她该怎么办?一个是她最爱的人,一个是她的恩人,他们两个要是打起来了,她维护哪一方都不是。
“花惊舞!你敢!!”听花惊舞这话,宇文魅差不多已经猜到他花惊舞接下去要说什么,气得他捏紧了拳头,就差向花惊舞抡过去。
花惊舞是一脸的淡定,他突然将手中的皇绸递向宋玉,“玉儿,这个给你。”
那是什么?宋玉见状,欲要伸手过去。
“玉儿!”见宋玉就要去接,宇文魅忙摁住宋玉的手,警惕地道:“别拿他的东西!!”
“可是东方,他是不会……”宋玉想要为花惊舞解释。
花惊舞是什么人,她很了解,绝对不会真的甩什么阴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