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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这座公园的标志性雕塑,你要拍张照留念么?”楚邵琛忽然停下脚步,淡淡指向左手边的海豚石雕。
“好啊。”
穆晓干脆的应了一声,转身便跑了过去。
她坐在海豚背部,摆出个胜利的姿势,清秀的小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楚邵琛静静看着她,失神片刻,才摁下手机相机上的拍照键,连连拍下十几张她的照片。
“好了。”
“给我看看。”
穆晓一溜烟的跑回他身边,笑嘻嘻的向他凑过来。
“……”
楚邵琛微微一愕,无声的收敛起眼里那丝一样,行若无事的将右手向下垂了垂,将手机摆到她能看清的角度。
“挺好的,谢谢。”
她开心的笑着,说话间,两只手顺势的就勾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再一气呵成的往怀里一揽,纤弱的左臂就与他的右手臂紧紧挽在了一起。
她在做什么?
楚邵琛眼里晃过一丝明显的惊讶,极其英俊的脸上流露出僵滞的表情。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穆晓故作疑惑的看着他,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
楚邵琛浓黑的剑眉微微上挑,对于她的贴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抵触,好看的嘴角反而渐渐挽起一丝笑意:“没事,就是觉得你今天有点特别。”
特别?
是在夸她么?
穆晓的嘴角微微挽起,与楚邵琛一起向前走去。
这时,一对老年夫妇手牵着手自她身边谈笑着走过,她眼中不觉流露出几分艳羡。
她想,如果她也能与邵琛这样白头偕老就好了。
然而,他并不爱她,现在的他,即便和她这样亲密的走在一起,前提也不过是没有安雅蓉在场罢了。
从前,他亲口说过,他爱的女人是安雅蓉,何况,现在安雅蓉正怀着他的孩子……
况且,他即便真的爱她又能怎样呢?
她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多,上天根本不曾给她与他一起走到尽头的时间。
……
穆晓坐在床沿,傍晚的光线照进来,将她的脸色映的更加憔悴。
她和楚邵琛从Y市旅游回来后,楚天擎又在南郊别墅这边住了一天,见楚邵琛和穆晓相安无事便搬走了。接下来的日子,楚邵琛就像是从人间消失了,再也没回过家。
这样的日子不觉间已经过了一星期。
这些日子穆晓的病情恶化的厉害,她从宋井延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她剩下的日子恐怕是不多了。
在衣橱里找出那个木头人,紧攥在手心,贴在胸口最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这才安心的躺在床上。
她怕自己这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所以每晚都要握着这个木人才敢入睡。
楚邵琛说过,这个木人会代替他保护她的,有它,她恍惚觉得就有他就陪伴在身边。
次日清早,一只纤秀的小手轻轻放在门把手上,“咔!”的推开了客厅的门。
“穆晓,穆晓?”
安雅蓉故意压低了声音喊了几声,见房间里没人回应,她才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走进穆晓的卧室。
她一眼就望见了躺在床上的穆晓。
“果然是个懒女人,都接近八点了,还不起床,睡死你算了……”
安雅蓉小声嘀咕着,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沿。
此时的穆晓正仰面躺着,右手自然的摊放在耳边,她的手里正攥着件东西!
“呵呵……”
安雅蓉低低的笑了笑,小心的将穆晓手里的木人拿下来,无声无息的走出门去。
一个女人肯抱着入睡的东西对她来说一定十分重要,如果发现这件东西丢了,她一定会非常心痛吧!
那天楚天擎将她从这里赶了出去,随后的时间邵琛一直没时间,直到今天他才有时间带她回来取她的行礼。
趁着楚邵琛去取车的时间,她特意来穆晓的房间里看看,没想到果然被她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咚!”
不知哪来传来了沉重的声音,穆晓蓦地惊醒,习惯性的攥了攥拳头,手里却空荡荡的。
木人?
她的木人去了哪里?
慌乱的坐起来,掀起枕头、被子,在床上一遍接一遍的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它的影子。
这可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视为珍宝守护的礼物啊,她昨晚明明拿着它睡着的,现在,它到底去了哪里?
穆晓脑袋里乱成一团,失魂落魄的下了床,面色从未有过的紧张和不安。
“邵琛……”
窗外似乎传来安雅蓉的声音。
她站起来,打开窗望出去,只见她就站在她卧室的窗下,正对车库的方向招手。
穆晓满脑子里全是自己的木人,根本没心思理会安雅蓉,正想关上窗,这一刻,忽然看见安雅蓉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来,急急忙忙的往脚边的行李箱里塞。
安雅蓉手里的东西不正是她的木人么?
是这个女人偷走了她的木人!
“安雅蓉,把我的木人还给我!”
穆晓慌张的向楼下喊一声,顾不得换衣服,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穆晓跑出客厅时,安雅蓉还站在原处,那个刚刚她放木人的行李包就在她左脚边。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因为拿回木人的心情太过急切了,穆晓蹲下身子,“嗤”的就将那只行李箱的拉链拉开。
“穆晓,你为什么要动我的行李呢?”
安雅蓉抓住行李箱的把手,一把拉到身后去,她一瞬不瞬的望着穆晓,美丽的瓜子脸上流露着几分委屈:“穆晓,我爱的男人你要抢,我的行李你也要抢,难道我所有的东西在你眼里都是好的么?”
“是谁抢了谁的东西,你和我都心知肚明……”穆晓站在安雅蓉正对面,目光因为愤怒而凌厉:“安雅蓉,我刚刚亲眼看到你把我的木人放到了你的行李箱里,我不管你怎么装腔作势,还给我,还给我!”
安雅蓉瞪着双无辜的水眸看着穆晓,可怜而弱势的样子,仿佛她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晓晓,我知道你恨我,你一次次的陷害我、甚至故意伤害我的身体我都可以容忍你、原谅你。
“晓晓,我对你一再忍让,只因为你是邵琛的妻子,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一次次这么变本加厉的冤枉我呢?”
“晓晓……”
“够了!”穆晓漠然打断安雅蓉的话:“安雅蓉,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你不肯还我,那么我自己动手!”
够了,受够了这个女人的装腔作势、惺惺作态。
她既然喜欢扮柔弱、装可怜,那么她穆晓今天就当一次泼妇,把她伪善的面目全撕破!
她毅然走向前,抓住安雅蓉行李箱的把手,用力往怀里拉着:“放手!你给我放手!”
“我不放手,穆晓,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我不放,我不放……”
安雅蓉丝丝抓着把手不放,她娇小的身子弯成“弓”形,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两个人僵持的时候,一辆黑色林肯轿车缓缓向她们所在的方位驶来。
望见驾驶座上的人,安雅蓉像是见了救星一般,娇喘着呼喊道:“琛,穆晓她无理取闹,非要抢我的东西,快过来帮我……”
说话间,她的手上忽然放松了力气。
这样一来,穆晓轻而易举的就将行李箱抢了过来,她忙蹲下身子去里面翻找,而这时候,安雅蓉忽然向前走近一步,再次的想要将行李箱夺回。
穆晓想也没想,左手一把推在了安雅蓉身上。
第43章这份爱太沉2()
“啊!”
安雅蓉忽然惨叫一声,柔弱无骨的娇躯先是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踉踉跄跄的向前跌去。
楚邵琛的车子此时正巧开过来,安雅蓉的肚子结结实实的撞在车头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的响声。
穆晓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放下手里的行李箱,恍惚的向前走去:“安雅蓉,你……你怎么样?”
“穆晓,你就这么恨我么?我肚子怀的可是……可是邵琛的孩子!”
安雅蓉趴在车头上,像片寒风里的花瓣一般,全身不住颤抖着。
她那张原本雪白水灵的脸这时已经变得煞白,她无神的看着穆晓,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在眼角流出,一滴一滴的砸在楚邵琛的车上。
穆晓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更是慌了手脚:“什么?安雅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你了?”
“穆晓,你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多么?你还想怎样?”空气里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性声音,楚邵琛颀长的身影下了车,英俊的脸上黑云密布。
穆晓心里“咯噔”一声,她站在楚邵琛正对面,失落的与他对视着:“楚邵琛,我从来就没有伤害过她,是她一次次的冤枉和陷害我,刚刚你也看到了,我是不小心推了她,可那一下的力气没有这么大,不至于令她的身子这么失控,是她自己故意往你的车上撞,我没有……”
“够了!”
楚邵琛冷声打断她的话,有力的双手重重推在她肩头。
男人的力量这么大,穆晓的身子不由向后退出两步,脚下一软,“咚”的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上一次你伤害她的时候我没有在场,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但这一次,我明明亲眼看见,清清楚楚……”
楚邵琛转身向安雅蓉走去,目光在穆晓身上抽离的这一刻,那丝失望无声的在眼里流露而出:“穆晓,我没料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恶毒!”
穆晓恍惚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尽的寒冷丝丝的渗进肌肤,不停的往心里钻。
她忽然不想再解释了,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况且,此刻他心爱的女人受了伤,他将所有的怨恨都归咎到她身上,怎么还能理智的看清事实?
她像只木偶似的坐在原地,痴了似的看着楚邵琛横抱起安雅蓉、转身而去。
“邵琛,我们的孩子……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安雅蓉有气无力的呜咽着,殷红的血液在雪白的双腿间流出,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上。
抢行李箱的时候,穆晓是推了安雅蓉一把,可那一下并没有多大的力气,怎么可能令安雅蓉那么失控,还重重撞在他刚好开过来的车上?
曾经以为,一个女人用堕胎的方式陷害另一个女人是只有电视中才会有的夸张画面,因为现实中哪一个母亲能狠心的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然而,眼前的安雅蓉是活生生的,只是为了诋毁她的形象,她竟然残忍的把她和邵琛的孩子也搭上。
况且,她还是撞在邵琛的车上,这样,楚邵琛自然也会因为对她的内疚而更加自责。
“放心,不会有事。”
“对不起,邵琛……我们的孩子,我不要失去我们的孩子,呜呜呜呜……”
安雅蓉痛苦的低泣,晶莹的泪水布满了她憔悴的脸,痛楚的模样这么可怜、这么逼真。
然而,仔细去看的话,还是能发现她眼底那丝与现在的伤楚不搭调的情绪,这种情绪包含了那么多的怨、那么多的恨还有一丝得逞的嘲笑……
“我安雅蓉想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穆晓,你记住,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
穆晓耳边耳边回响起那天安雅蓉说过的话,她忽然感觉安雅蓉比她原本想象的还要可怕。
“不会有事的,坚持住。”楚邵琛抱着安雅蓉上了车,英俊的脸上从未有过的肃冷和凝重。
刚刚亲眼看到穆晓推安雅蓉的一刻,他的心里就像被泼了盆冰水,这些日子累计下来的对她的好感,一瞬间就支离破碎了,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不停的在他心里刺着、割着。
发生了这样的事,内心最多、最清晰的不是对安雅蓉的疼,反而是对穆晓的失望。
穆晓站在原地,木木的看着他的车渐去渐远,眼前仿佛还浮现着他冷漠的脸,耳朵里仿佛还回荡着他那一席失望的言语,每一句都仿佛将她拉进无尽的深渊……
这些日子,她好不容易拉进了一些与他的距离,可是只在刚刚一瞬间她就感觉他的心彻底离她远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咳!”
“咳咳!”
肺部的痛牵起一丝知觉,她蹲下身子,吃力的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行李箱,将所有拉链都拉开。
可是,她的木人呢?
“我的木人,你在哪里?”
她喃喃自语着,慌乱的将行李箱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
里面的高档女士内衣、睫毛膏、梳子、发卡一一散落在地,却唯独没有那个木人。
安雅蓉,那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
为什么连她仅剩的依靠也要夺走?
穆晓无神的低着头,看着满地的物品,全身的力气仿佛渐渐都被抽空,她的目光渐渐变得黯淡,这一刻,她像是失去灵魂的布偶娃娃般蹲在冰冷的地面上,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
她哭,哭到没有眼泪,哭到嗓子里都发不出声音来,没人理会她、没人安慰,9年前那个看她流泪就会伤心的楚邵琛早已不在。
或许,她一直爱着的也只是个影子罢了,现在的楚邵琛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疼她爱她的大男孩。
过了很久,她才止住哭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迈着虚浮的步子的走进客厅、上了楼去。
寒风透过窗,飘飞的蕾丝窗帘发出寂寞的声音,她第一次觉得,她的卧室竟然冷的像个冰窖。
“咳、咳咳咳……”
她用颤抖的右手拿出那瓶安眠药,关门的瞬间,忽然在衣柜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满是泪痕的脸,就像是一张被反复蹂躏后又舒展开的白纸,这么苍白、这么憔悴。
“咔、咔、咔……”
她的右手无力的晃动着药瓶,她想,如果把这瓶安眠药药全吃下去的话,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也再也不会痛了。
然而,她终究还是要勇敢的活下去,余下的时光已经不多,她比别人更懂得珍惜。
她只取出两片来吃下去,躺在床上,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
“邵琛哥哥,以后你要只对瑶瑶一个人好,我不高兴的时候你要哄我,我发脾气的时候你要顺着我,我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你要陪我一起去外面看星星。”
“嗯!瑶瑶,以后邵琛哥哥只对你一个人好,不准任何人欺负你。”
“楚邵琛,你可要说到做到哦。”
“恩,瑶瑶,我一定会的……”
“穆晓,你睡得倒安稳!”
一道冷漠的声音忽然将梦里那男孩的声音打断。
穆晓瞬间被惊醒,楚邵琛沉冷的脸随之映入她眼中。
这一瞬,正对上他冰凝的目光,她打了个激灵,彻底惊醒了。
“穆晓,这下你满意了是么?”楚邵琛忽然的抓住她衣领,用力将她揪起来:“我们的孩子没保住,而且,她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
穆晓的心里隐隐晃过一丝同情,然而,在对上楚邵琛漠冷目光的一刻,这丝同情瞬间化作了倔傲。
她淡淡的看着他,憔悴的嘴角挽起淡漠的弧线:“楚邵琛,你们的孩子没有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的女人是够可怜,但这全是她自作自受,你应该恨的人是安雅蓉,不是我,你凭什么拿我来撒气?”
“呵,穆晓,你这是在落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