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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楚天擎不知因何笑了笑,抬手在自己还沾着她涎液的下巴上抹了一把:
“下次做这种事的时候记得先刷牙。”
还有下次?
阎芬芳都开始摸不着头脑了,失神的功夫,楚天擎已经下了床,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儿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娶了媳妇倒是变勤快了。”
门外传来秦舒的声音,阎芬芳恍惚的想,或许是因为秦舒在的缘故楚天擎才没有与自己计较吧,他是孝顺的,不希望母亲为他操心,所以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再尴尬,在他母亲面前也要伪装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
阎芬芳起床的时候,秦舒和郭若曦已经准备好早饭,吃过后,她和楚天擎一同出了门。
秦舒送到门口,笑道:
“你和天擎都挺好的我也放心了,芬芳,以后如果他敢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看我怎么收拾他。”
阎芬芳也笑:
“妈,你尽管放心好了,回去吧,别送了。”
“恩,我不送,就在这看看你。”
秦舒站在门口,右手扶着门缘,笑的时候和蔼又亲切,每当看到她笑的时候阎芬芳很容易就想起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
阎芬芳转身走到楼梯口,因为心神恍惚,稍不小心右脚就踩了个空,娇弱的身子趔趄着向下摔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
先是一道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紧随着,一只有力的大手紧攥住她的胳膊,温和的摆正了她的身姿。
阎芬芳的心跳乱了几个节拍,这时,楚天擎的右臂倏然伸向她,环绕过她瘦削的肩膀,顺势将她搂进怀中。
阎芬芳身板颤了颤,像根钉子似的钉在原地,两眼怔怔的看着正前方的白墙。
“走吧。”
楚天擎的声音响在耳边,阎芬芳如在梦中,魂不守舍的“嗯”了一声,随着他的步子走下楼去。
这五年他从不曾主动凑近她,这次是场天大的意外。
不!
不是意外!
这不过是一场他演给他母亲看的戏罢了!
阎芬芳这样想,可是为什么他和她都已经到了楼下,都已经走出了秦舒的视线之外他仍然还这样揽着她。
他是个有原则的男人,爱与恨从来都分的特别清楚,但阎芬芳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能忘了把她放开,她索性装傻,心怦然剧跳着,亦步亦趋的随他一路走到车库外。
……
一路沉默。
楚天擎知道阎芬芳的工作地点,一直将她送到“宋氏”大厦下才停下。
阎芬芳正要下车,他忽然开了口:
“我们家不缺钱,你可以把工作辞了,以后我养你。”
阎芬芳怔了怔,握在车门把手上的右手渐渐收紧:
“不用,我养得起自己。”
“咔!”的推开车门,她仓促下车,逃也似的向前走去。
她在他眼中的形象已经那么拜金了,怎么还敢让他养?
她的身影在眼前渐渐缩小,转瞬间进了大厅,消失在幽深的走廊里,楚天擎凝神看着她消失的方位,总感觉心里少了些什么,空虚的厉害。
过去,这个叫阎芬芳的女人在他眼中简直是瘟疫,他不愿接近她、只希望她离自己越远越好,而最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当她靠近自己时,他对她似乎没那么排斥、那么厌烦了,她远离时,他甚至会隐隐觉得失落……
该死!
这个女人究竟给他喝了什么迷魂汤?!
……
“阎小姐,我是‘仁康’疗养院的话务员,您弟弟阎晓东的疗养费已经到期,而且专家会诊团后天就会到达我们院,请你最晚在明天下午来交费,不然我们将无法为阎晓东安排会诊,而且也不能继续把他留在我院。”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阎芬芳心里一筹莫展。
与宋轻舟的合作项目没有谈妥,她没有足够的钱,她的朋友圈里多是她这样的月光族,能拿出这么多钱的恐怕只剩了一个宋成武。
但她不想再麻烦他。
自母亲走后,宋成武明里暗处帮了她太多太多,从前她或许还能毫不客气的找他去借,但得知他对她有想法后,她就尽量躲着他。
现在,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突地又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出那串熟悉的号码,是花延年。
阎芬芳皱了皱眉,接起:
“花姿雅又发病了?”
“是……”花延年被阎芬芳噎的沉默了几秒钟:
“芬芳,你可以过来吗?”
阎芬芳苦笑:
“可以,不过这次我要三倍的钱。”
“什么?!”
花延年的声音明显提高了:
“芬芳,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就算是吧……”想起上次她在医院抽血时花延年说过的话,阎芬芳现在仍然全身发凉:“花总,我没有义务为你的宝贝女儿卖命,我只为钱,三万块,你答应给我就去,不然你另找别人。”
三万块,对花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对她来说却可以用来救弟弟的命。
花延年有气不敢撒,闷声道:“好,我给!芬芳,我真搞不懂,现在你嫁给了天擎,都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为难我?”
那边“啪”的挂了线,阎芬芳拿着手机直犯疑。
她和楚天擎结婚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花延年又是怎么知道的?
联想起上次在医院花家人和楚天擎的对话,阎芬芳越来越强烈的觉得楚天擎和花家可能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第242章天翻地覆()
“嗡、嗡、嗡。”
右手边的手机发出强烈的震动声,楚天擎放下白金刚笔,接起电话。
电话那端立刻传来一道柔声媚气的撒娇:
“天擎,我在医院,你过来看我。”
楚天擎深皱起眉,用力挂断电话,合上桌上的文件,沉步走出门去。
“呵呵,楚老板,这是要出去啊,真巧,我正要去您办公室找您呢。”
这声音是从走廊拐角处传来的,楚天擎听出是宋轻舟,瞧也没瞧一眼,只爱理不理的说:
“有事?”
“呵呵,就是昨天那点小误会。”宋轻舟迎上来,看出楚天擎脸色不好,说话更是小心翼翼:
“楚老板,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早知道阎小姐是您朋友的话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招惹啊。”
眼前仿佛浮现出昨天包间里那一幕,楚天擎脸色沉了沉,这时,电梯到了,他径直走进去。
“楚老板……”
宋轻舟忙追进来,殷勤的笑:
“楚老板,去几楼啊,我帮你摁。”
楚天擎睨了宋轻舟一眼,漠然摁下“1”字键。
他越是沉默,宋轻舟就越感到不安,况且楚天擎这种冷漠孤傲的人从不喜欢与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尤其是女人,刚刚宋轻舟说“阎小姐是你朋友”的时候,他没有否认,其实就是默认了他和阎芬芳之间关系非同一般……
宋轻舟越来越心慌,连笑容都走了样:
“楚老板,其实这种事你是清楚的,一个女业务员把客户约在KTV包间谈生意通常都涉及到那种交易,所以我才会误认为阎小姐也是那种女人,所以也才会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迫她。”
“嗯?”
楚天擎终于正眼看向宋轻舟:
“那天是你强迫她?”
“额……是啊,楚老板的朋友当然是品行端正的了,后来我也想过,当时阎小姐的确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强迫她的时候她其实反抗的挺强烈的,呵呵,是我狗眼看人低,还以为她想欲擒故纵……”
“唉,楚老板,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我今天特意来向你赔不是了。”
楚天擎仿佛明白了什么,意味莫名的看着宋轻舟:
“偶尔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楚老板,您的意思是?”
宋轻舟一脸迷茫,这时,电梯门随着声清脆的动静向两边分开,楚天擎没再理会他,长腿迈开,面色深沉的走了出去。
……
手机里的短消息显示花延年已将那笔钱转了过来,阎芬芳黯然笑了笑,拿起手边的签字笔。
“阎小姐,虽然你决定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健康的成年人每年的献血次数最好不多于两次,如果超出正常范围的话,献血者很可能出现身体免疫力下降、贫血甚至更严重的情况,你这个月已经是第四次了,而且这次的采血量比前三次都多,恐怕会有不可预期的后果……”
“所以才要我自愿签字不是么?”阎芬芳利落洒脱的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无谓般笑:
“放心吧周医生,我撑得住的。”
周冠森扶扶镜框,更加仔细的打量起对面这个瘦弱的小女人,他没看错,她的确在笑。
一个看起来乐观积极的女人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至于为了钱这么不要命?
同一间抽血室,同一张病床,连空气里消毒水的气息都这么熟悉,阎芬芳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其实她每次走进这里时都心慌的厉害。
假装很坚强,因为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
“别紧张,把胳膊放松,对,就是这样。”
锥心的刺痛传来,阎芬芳闭上眼,全身的温度似乎随着血液的流出被一丝丝抽离,她感觉越来越冷,整个人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扔进冰窖里,无尽的寒冷渗透进四肢百骸,锥心刺骨。
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好些,除了疼她并没感到多少不适,但自从第二次以后每一次她都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而且这种情况愈演愈烈。
但她没有其他选择,命运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将她推向了痛苦的深渊,在历经了一次自杀未遂后,她选择了走下去。
所以,无论接下来等待她的是怎样的煎熬,她都要忍受和坚持……
“嘟、嘟、嘟……”
不知什么仪器又在报警,耳边恍惚传来护士的询问声:
“阎小姐,你还清醒么?”
阎芬芳嗓子干燥的像要裂开,有气无力的回了声:
“嗯。”
“那就好,这仪器怪吵的,我关掉了,你不舒服就叫我。”
“别……”
阎芬芳简短的一个字却带着虚弱的颤音。
“那好吧,反正我无所谓。”
护士白了阎芬芳一眼,坐在床前悠然把玩着手机。
仪器的报警声变得愈加急促,听起来令人心乱,然而有这声音在,阎芬芳起码能知道自己还醒着。
可纵然如此,阎芬芳的意识还是变得越来越模糊,闭着眼仍旧感觉越来越眩晕,黑暗里仿佛有只巨手狠狠将她的身子攥住,拉着她一步步往无尽的深渊里拖。
不要!
放开我!
不要……
她着急,身子却似冻结了似得,她动不了、说不出话,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开,冷汗丝丝从肌肤里渗出来,阎芬芳在梦魇里痛苦的挣扎着。
“报警器在报警,为什么还继续抽?”
耳畔倏然传来一道低沉的质问,纵然是冷漠的,却也这么磁性、这么好听。
是楚天擎的声音!
阎芬芳知道这一定又是自己的错觉,自五年前他救过她以后,她每当迷茫、每当害怕甚至是冷了、饿了的时候都会幻想他出现在身边。
“楚老板……”
护士站起来,声音有些慌:
“这次抽血是阎小姐自愿的,她已经签了字。”
“我不管!你们医院到底是救死扶伤还是草菅人命?给我拔掉!”
“可是,阎小姐已经签了字……”
“我要你拔掉!”
这一声已经是威仪的冷喝,护士不敢再违逆,怯怯的放下手机:
“好。”
臂弯处传来微微的痛,阎芬芳能感觉出抽血针被抽离,恍惚的睁开眼,首先映入视野的便是楚天擎那张俊冷的脸,真的是他,她看的清晰。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她清楚的记得她上次抽血出状况时他曾多么无情的置她于不顾,她找不出什么理由会令他在同样的情况下对她的态度天翻地覆……
第243章计较()
病床明显的陷落,楚天擎坐在床沿,低头看着阎芬芳,她没有血色的脸憔悴的像张白纸,发紫的唇瓣如两片枯萎的花瓣般在风里颤抖。
楚天擎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芬芳,对不起。”
对不起?
因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这次抽血,那么这是她出于自愿,是为了钱,完全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如果是因为他从前对她的冷漠无情,那么,她清楚是因为她曾经过火的招惹过他,是她自作孽……
阎芬芳想问,可她不敢说话,无数的热流像是岩浆般堵塞在嗓子里,她两眼湿热而酸胀,屏住呼吸,她害怕的看着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在他面前失控的哭出来。
楚天擎的右手伸向她,似乎想抚她的脸,却在指尖碰触到她发丝的瞬间纠结的将手收回: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就算你想死至少也该先征询一下我的意见是不是?”
他声音发涩,阎芬芳听得出,而他眼中掩藏的情绪又是什么?
像是一种疼、一种怜……
阎芬芳不敢确定,对于他,她早已不敢有太多的奢求。
两个人相隔近半米远的距离沉默对望,他脸色依旧深沉,阎芬芳却感觉她与他的距离从未这样靠近过,内心的寒冷渐渐消融,化作温暖的涟漪在眼眶里一圈圈的打着转。
“楚老板,花先生想见你。”
护士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知道了。”
楚天擎仍然低头看着阎芬芳:
“记住,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话音落下,他站起来,迈着匀稳的步子走出门去,“咔”的将门顺手带上。
阎芬芳嗓子里酸的厉害,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
花延年站在走廊里,远远望见楚天擎从抽血室里走出来,快步迎上来:
“天擎,我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楚天擎冷然看向花延年:
“芬芳是我妻子,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花延年被楚天擎的气场震的怔了怔:
“可是小雅需要输血……”
楚天擎脸色一沉,目光变得更加凌厉:
“花延年,不是没有合适的血源,只是你舍不得出高价去买不是么?”
“这……”
花延年无话可说,的确,姿雅属于稀有血型,国内只有寥寥两家大医院有少量储备,价钱也昂贵惊人,他虽然能承受得起,但花那么大的代价远不如从阎芬芳身上抽血合适。
“你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且你对她尽不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那么以后尽可能的离她远一点!”
落下这句话,楚天擎头也不回的从花延年身边走过。
花延年怔了好一会儿,直到楚天擎走到楼梯口才反应过来:
“天擎,别忘了姿雅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别忘了当初你娶阎芬芳是什么目的!”
楚天擎止步,高大的背影隐约颤动。
如果真的能忘掉,他也不至于活的这样痛苦不堪。
花姿雅在护士的搀扶下走出病房,正看见楚天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微微有些晃神:
“天擎……”
“别喊了,走了。”花延年走到门口,脸色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