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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诊断出父王到底得了什么病?”正在凝思的蒋诗韵忽然被李勉打断。
迟疑了一下,蒋诗韵索性实话实说,“该是中毒了。”
“中毒?”李勉皱皱眉,不敢相信,“怎么会中毒?太医们竟然没有一个诊断出来的?”
显然极不相信蒋诗韵的话。
“他们诊断的出来还要我过来做什么?”蒋诗韵面色不虞,扭头冷声叱问。
李勉倒是愣住了,方才一时性急忘了这丫头是个厉害人了。
他想了想就笑起来,“你也真是个奇怪的,多少太医都被父王打得下不了床,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就把父王给糊弄住了,还没见过你这样不怕死的。”
说实在的。从小到大,他身边都不缺美女萦绕,可没有一个女子有眼前这丫头的魄力。
他对她,真的有些好奇了。
“如果真的要死,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我何必让自己在死前还活得战战兢兢的?”
蒋诗韵的话,让李勉真是大开眼界了。从没有一个女子有这等胆量。哪个女人在这样的阵仗下不得吓得腿脚发酸,甚或瘫倒在地上啊?
“你,真是个怪人!”他忍不住叹道。也听不出来是夸还是贬。
蒋诗韵无所谓地耸耸肩,临上马车前有小心翼翼地告诉李勉,“你父王中的毒不是一般的毒,你要特别小心东宫的人。”
反正下毒之人一般都是亲近的人。能近身接触太子的人也就那几个。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李勉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当即点点头,嘱咐蒋诗韵,“隔天我再去接你来,今儿我看父王的精神好多了。”
不得不说。这丫头还真有两把刷子,没费什么事儿就让父王从炕上下来看花去了。又开了两服药,已经煎上喝过了。这会子父王正在出恭呢。
寻常太医开的药都是大补的东西,从未见过有大夫让病人喝了药之后大泄的。
蒋诗韵说了这是给太子开的解毒的药。其实不过是排毒的。太子体内的毒也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药,不过是肥胖过度积攒的毒素罢了。
之所以头一次来没把太子手中攥着的那块玉佩做文章,实在是蒋诗韵良心上过不去,不忍心让一个死去的人背黑锅。
不过太子的喘疾却不容小觑,经她观察,怕是有癌变的迹象,但是这古代又没有仪器探测,她只能先把太子的体重控制住再说。
太子经她针灸了两刻,身子松快了许多,也不觉得胸口那处闷得发慌了。
所以,李勉才敢继续让她过来诊治。
送走了蒋诗韵,李勉折返回到父王的寝殿。太子出恭完,不见精神萎靡,反而有些振奋。父子两个说了会子话,太子就问起蒋诗韵来,着实夸赞了她几句。
李勉出得寝宫,就找来自己的贴身侍卫去查探太子妃的动向,暂且不提。
蒋诗韵乘了东宫的马车回到了自己家里,那天已经黑了下来。
先进了王氏的屋子请了安,就要回自己屋里换身家常的衣裳。
刚跨出门槛又被王氏给叫住了,“秀姑,还没吃饭呢吧?正好娘也没吃,你陪娘一块儿吃吧?”
虽然想去瞧瞧贺林,不过王氏这要求让她无法拒绝,只得答应下来,和王氏坐在炕上。
小坠子摆上饭菜,粳米熬的烂烂的粥儿,一盘白面馒头,四个精致的小菜。
这伙食当真不错了。
早就饿透了的蒋诗韵,伸手就摸了一个大馒头咬了一口。面香味带着一丝儿甘甜,让她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含糊不清道,“还是家常便饭好吃啊。”
王氏只看着她吃,并没有动筷子,半天方问,“贺大人伤好的也差不多了,该回府了吧?”
又是贺林?
蒋诗韵眉心一跳,抬头望着王氏,见她娘面沉似水,看不清丁点儿表情。
蒋诗韵愣了愣,什么时候她娘也有城府了?
不过这事儿提得倒也是时候,她就爽快地答应,“等明儿一早,就让贺大人回府!”
贺林伤势基本已无大碍,住在她的闺房也着实不妥。先前她两个共处一室,已经是大大地不合礼数了。如今贺林好了,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听女儿这般说,王氏满意地舒展开了眉头,开始吃起饭来。
饭毕,蒋诗韵回了自己屋里。
挑了帘子进去,却见屋内黑洞洞的,连盏灯都没点。
她暗恼小坠子不会服侍,自己摸索着把灯点了,端到里间去,就见贺林正枕着胳膊双目望着头顶的帐子发呆。
“喂,你修行呢?连灯也不让人点!”蒋诗韵把灯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沿查看他的伤势。
贺林转过脸来,一把攥着她的手,在她脸上看了几遍,方问,“东宫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当然没有,我觉得那长孙殿下似乎也不那么凶了。”她高兴地说道,兴奋的小脸儿被灯光映得亮彤彤的,充满了青春气息。
“听说早晨上车的时候,李勉还要和你共坐一车?”早就听密探禀报的贺林自是了若指掌。
“是啊,不过我没答应,后来他就骑马了。”蒋诗韵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这人为何在乎起这个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半天,贺林忽然感叹道,“李勉的心思想必不简单!”
这么一想,蒋诗韵也敛了笑容,正色道,“要李勉真的是刺杀你的幕后指使,那他这般做派又是想做什么?”
难道想利用自己胁迫贺林?不过她和贺林之间还没好到可以胁迫的程度吧?
她没有信心贺林会爱她爱得不顾生死!
男人的话,真的靠不住!
一百九十九章 死讯()
可是贺林此刻内心却是惊涛骇浪地翻滚着,李勉就是想拿蒋诗韵来胁迫他。虽然别人不知道他对蒋诗韵的情有多深,但是他自个儿却明白地很,假若让他为了蒋诗韵抛头颅洒热血,他也在所不惜。
并没有把这话和蒋诗韵表白,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并不想让蒋诗韵担惊受怕。
蒋诗韵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也不问了。只把遇到钱氏的事儿说了。
贺林倒是相当重视这事儿,再三叮咛蒋诗韵要小心。
蒋诗韵又期期艾艾地把要他搬出去的话也说了,还以为贺林会死皮赖脸不走呢,没想到他痛快地应下了。
这倒让蒋诗韵多少有些失落感!
日日相随相伴,她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了,贺林一答应要走,蒋诗韵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贺林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天,也不舍得分开。可是再住下去,让仇家知道他在乎蒋诗韵,还不知道会给蒋诗韵带来多少风险!
看出蒋诗韵的不悦来,他故意开着玩笑,“怎么?舍不得我?”
“瞎说什么?谁舍不得你了?”蒋诗韵是个姑娘家,嘴上哪里肯承认?
“韵儿,听我说,我搬出去是为了你好,不然,你被那些仇家盯上就麻烦了。”贺林揽过蒋诗韵,在她耳边小声解释着。
蒋诗韵心里痛快了些,故意冷着脸催他,“谁稀罕你的好了?趁早儿搬出去我也利索!”
嘴上虽这么说着,眼圈儿却红了,背过身悄悄地抹了一把。她赶紧替贺林归拢着衣物。
第二日,就送贺林上了车,看着他的车走了老远才转过身去。
刚要关上大门,在家里歇一日。拐角处忽然窜出一队身穿红袄的骑兵来,团团围住了蒋诗韵家的大门。
蒋诗韵不明所以,忙问领头那军士,“这是怎么了?为何围住我家?”
那军士斜眉愣眼地瞪了她一会儿。恶声恶气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号称‘民间游医’的蒋家姑娘?”
这个称号是蒋诗韵顺口说出来的,哪成想今儿会被人提出来?
当时也就李勉和太子跟前两个宫人听见了,如今这军大爷怎么也知道了?
蒋诗韵眨了下眼。直觉要发生什么坏事儿,忙朝身后的小坠子比划了下手指。
小坠子咬着下唇拼命地看,愣是看不明白。
领头那军士嘿嘿冷笑数声,“姑娘也别耍花样了。自打昨儿你去给太子爷开了方子,太子爷喝了当夜就七窍流血。薨了。”
什么?竟有这等事儿?太子死了?
蒋诗韵顿感天旋地转,满天冒星星。
据她昨儿的诊断,太子虽然身患绝症,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没命了呀?
经过她调理一阵子。太子怎么着也能活上个一年两年的,怎么前脚走后脚就出事儿了呢?
不对,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错。
可不管是非对错。谋害当今太子的罪名,她还是逃脱不掉了。被那一队军士给困得结结实实地,扔在马上带走了。
小坠子急得呼天抢地,王氏从屋里奔出来,看见的就是女儿被扔在马背上一阵风地给驼走了。
她本身就有血压高的毛病,这一急,愣是直挺挺地晕倒在大门口。
闻讯赶出来的窦成和春兰父女忙把王氏给抬进屋里,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儿来,张嘴就大哭起来。
“老天,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呀?好端端地要不是招惹了那个煞神,外头人能知道她会治病吗?长孙殿下能请她去给太子看病吗?她倒好,送走了那个煞神就被人给带走了,呜呜,可让我怎么活哟?”
连哭带闹的,王氏把贺林给恨上了。都怪他,不然外头人哪里会知道他眼看着要死了被自家女儿给救活了?
归根结底,还是那煞神不是个好东西,害了自己闺女啊。
春兰听见王氏这么哭闹也不是个法子,忙拉着小坠子到外边细细地问起来。
只是小坠子也不知道那拨人到底是什么人,只把自家姑娘当时打的手势比划给春兰看,“我哪里看得懂?也没敢问,姑娘就被人给带走了。”
要不是她这么笨,姑娘也不会被人给带走吧?
小坠子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一张白生生的小脸儿上满是泪痕。
春兰却不理会她,自己蹲在那儿琢磨起那个手势来。
小坠子比划了一个树丫的形状,说当时蒋诗韵悄悄地把手背在身后比划了两次。
想了半天,她忽然眼睛一亮:贺林不是字双木吗?这些日子,她听那些来看望贺林的大人们叫起过。秀姑比划了两次树丫,不就是双木吗?
意思就是让人去找贺大人吧?
对,一定是这样的,贺大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一定要办法的。
她忙起身蹬蹬地跑到王氏屋里,把妹妹春桃拉出来,“你腿脚快,这就去找贺大人报信去!”
贺林临走时,曾经把自己府邸的地址告诉过蒋诗韵。只是他有两处府邸,寻常他只在那处一进的院子里住着。如今为了迷惑世人,他只得搬回自己的官邸。
春桃风风火火地就奔了出去,一径寻着贺林的官邸而去。
其实她人还没到,贺林就知道了信儿。
当时贺林把自己的一半死士分了出来,暗中保护着蒋诗韵,埋伏在蒋家四周。
在那军士把蒋诗韵给绑走时,就有人赶紧追上贺林报信儿了。
当时贺林还未回到官邸,听见信儿立马掉头朝宫里奔去。
等春桃赶过去的时候,贺林的官邸大门紧闭,哪里有人理会她?
气得她对着大门踢了两脚,悻悻地只好回去,心里不知道把贺林骂了多少遍!
“花心大萝卜,刚一出门就转眼不认人了。要不是秀姑,你还能活命吗?”
却说贺林一路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宫里,在宫门口处正碰上前来奔丧的赵合和赵哲兄弟。
太子是他们的亲舅舅,如今舅舅薨了,他们身为外甥,自是要来。
见贺林一身缟素下了车进得宫门,赵合一脸悲戚地冲他点头,“双木,你也得着信儿了?”
贺林脚步没听,径自往里闯。
赵哲一把拦住了他,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双木,你急什么?太子新丧,皇上哀痛欲绝。你这个样子仔细君前失仪!”
“失仪也没法子!”贺林冷冰冰地拂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呛了回去,“你舅舅死了不要紧,连带着韵儿也跟着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说起来,要不是赵哲带着李勉去请韵儿,他的韵儿怎么会被人给抓走呢?
说到底,都是赵哲惹出来的。
二百章 怒问()
韵儿救了他妹妹和嫂子、侄儿,他倒好,伙同着李勉暗中加害韵儿。
谁不知道太子早就病入膏肓了,韵儿去了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他一直认为这事儿就是李勉暗中操作的,给自己的父王下了毒,又嫁祸到韵儿身上。
“你说什么?舅舅的死和蒋姑娘有什么关系?”赵哲光听报丧的太监说太子被人给下毒害死了,但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没想到他们竟然诬赖蒋姑娘!
赵哲也愤怒了,好你个李勉,我好心把蒋姑娘请过来给舅舅看病,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直觉里,他也认为是李勉下的毒手。
“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走,我们一起找他去!”赵哲也顾不上给大哥解释一声,拉着贺林就去找李勉。
赵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让自己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弟弟这般冲动。生怕在宫里出什么事儿,他忙跟了上去。
三个人努气冲冲杀气腾腾地冲到了太子的寝宫!
此时的寝宫内外,已经成了一片素雪的海洋!
从大门到仪门俱都大敞着,大红的灯笼上糊了白纸,四处挂着白色的帐幔和挽联,正殿里传来一阵阵嗡嗡的念经超度声,处处透着一股哀戚。
李勉作为嫡长子,领着一干兄弟一身麻衣草鞋,正跪在太子的灵柩前,哀痛欲绝。
父王还是走了,昨儿还好好的和他说了一通话呢,怎么今儿说没就没了?
蒋姑娘让他防范东宫的小人,他到底还是没把那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在东宫,能和他抗衡的也就太子妃。可他到目前也没查出那毒是下在何处,怎么能够置父王于死地的?
无凭无证,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嫡母如何。
他望着那乌沉沉的灵柩,痛苦之余,心里唯有千般愁万般恨。
正迷茫不知所措时,忽闻外头一个小太监急急地跑进来,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李勉转身朝灵房外头看去。就见贺林打头。身后跟着赵合和赵哲兄弟二人,杀气腾腾地奔来。
想来也是觉得父王死得冤屈,来为父王鸣不平了吧?
李勉擦了把眼泪。就要迎出去。
谁知人还未跨出门槛,就被贺林劈胸一拳给打进了室内,惊得地上跪着的孝子贤孙们个个都跟见了鬼一样。
贺林不过是个锦衣卫指挥使,虽然地位显赫。可拳打皇长孙的事儿还是大不敬的。
这还了得?皇长孙那是什么人啊?皇室嫡脉,金娇玉贵。太子薨了,他说不定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下一任皇上了。
贺林这不是找死吗?
李勉尚自没有反应过来,外头守着的东宫侍卫俱都呼啦啦围了上来。
早就听说了这煞神的名头了。没想到他还敢闯到东宫来行凶。
虽然惧怕这个十五岁就上阵杀敌、三天三夜杀敌几百余人、身中七箭不退缩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可身为东宫侍卫,还是让他们不得不围住了他。
贺林浑不在意身边被多少人给围住。跨前一步,把地上的李勉一把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