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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养了这些日子,伤口刚刚长合,他又这么折腾,万一伤口挣脱了线怎么办?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蒋诗韵无奈地迈步走向他,嘴里厉声道,“躺着别动吧,再动下去我可不给你治了。”
就没见过这样的无赖,竟然拿这个来威胁她。可她偏偏还受他的威胁呢。
一见她坐下来,贺林那厮也不起来了,顺势就往她身上靠。
蒋诗韵忙离开他往旁边闪了闪,嘴里气道。“我浑身酸疼地要死,你别来折腾我了。”
贺林那双好看的眸子往她身上扫了扫,听话地躺了回去,却不忘了攥住蒋诗韵的小手慢慢地摩挲着。
蒋诗韵心里还窝着火呢,被他一下一下地摩挲着,竟然渐渐地消了气。
车内烛光明亮,厚重的软呢挡住了外面的寒风。小几底下还燃着一个鎏金熏炉。里头是上好的沉香。
坐在软榻上,腿上搭着贺林递过来的绒毯,蒋诗韵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困意袭来,靠在车厢板壁上直打盹儿。
贺林见她困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心思再折腾她,柔声劝道。“躺下睡会儿吧,都累了大半天了。”
这个姑娘柔韧中带着坚强。和善中透着倔强。不然,也不会得罪了小郡主赵雪茹的。
赵雪茹今儿实在是太过分,竟敢对他的心上人动手?
真不知道是她觉得西平侯府势头太大,还是自己会容忍?
她这是再挑衅自己的忍耐性吗?
正困顿着的蒋诗韵。被贺林那带着磁线儿的柔声细语一引,越发觉得眼皮子重若千斤,快要睁不开眼了。
可她现在还有话要说。还有一肚子的怨气要发泄,怎么能睡呢?
勉强挣开那一双迷蒙的睡眼。蒋诗韵定定地瞅着贺林。
烛光下,少女像是喝醉了酒,双颊托红,醉眼迷离,透出别样的蛊惑。
贺林“啯”地吞了下口水,一颗心也跟着上下起伏。
见过她救助病人时,冷静矜持若青竹的模样儿,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娇憨的她。此时的蒋诗韵,恰似那三春的桃花,艳而不俗,勾魂摄魄!
饶是贺林如此自持,可在心上人面前,还是忍不住失态了。
“韵儿,你,好美……”那双修长如玉的大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蒋诗韵柔滑似水的面颊,男子清越的声音暗沉了下来,就像是陈年佳酿,甜醇迷人。
蒋诗韵虽然困得脑子晕晕乎乎的,可贺林这副痴迷的样子,她还是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大手抚上自己的面颊,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能不能正经点儿,容她说几句气话啊?
可贺林的手捧住她柔嫩如花的小脸儿就不放了,性感的薄唇慢慢地凑上来,欲一亲芳泽!
蒋诗韵不耐烦了,一巴掌挥开了他的手,人也清醒了许多。
要不是这男人嘴碎,赵雪茹怎么会针对她?
无端地斗了一场,虽然没有吃着亏,到底心里憋屈地厉害。
她就一乡下丫头进城,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左一个右一个都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贺林长得是不赖,可她没当回事儿呀?
先前她眼看着要嫁入安国侯府的宋徽,也没见得人家动心啊?
怎么这会子赵雪茹就嫉妒上她了?
贺林虽然说过要娶她的话,但是她可没当真。
已经被他伤过一次的心,简单地几句话怎能复原如初呢?
赵雪茹嫉妒个什么劲儿?
她最恨这种女人,明明自己没本事把男人给抢回来,就捡着软柿子捏,冲她来了。
只是她蒋诗韵出身不高,在京中也没有混得人人都知道的份儿上,就算是个软柿子,也不是人想捏就捏的。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何况她素来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主儿呢。
不是有本事要打她吗?那好,轻巧地闪过去,就你大小姐撞在柱子上,最好可劲儿地撞,留下疤痕才好!
银子她赚的够养家糊口的了,赶明儿她就吩咐醉红颜的掌柜的,若是赵雪茹去买她的面膜祛疤痕,那就让他狮子大开口,要上一千两银子一盒,看她买还是不买?
古人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索性照搬,来个“女子报仇一日不晚!”
她愣愣地想了一阵子,直到贺林打断了她的念想,一只大手在她眼前挥了几下,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心里不痛快?”
“都是你个破乌鸦嘴,你说你吃饱了撑的闲得蛋疼是不是?好端端地在赵雪茹面前瞎咧咧什么啊?害得她见了我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
蒋诗韵只觉得自己心里委屈地要死,明明她不是主角,可那些目光短浅的妇人偏偏都冲着她来,当她是个死的啊?
贺林终于等来蒋诗韵铺天盖地的喝骂,心里暗自高兴。
方才上车时,听耿三禀报,今儿蒋诗韵受了委屈,差点儿让赵雪茹给打了。
他一听就气得不行,他当成心肝宝贝的人儿,别人也敢下手?
略一思量,他就知道是因为昨儿的话,让赵雪茹心生忌恨了。
蒋诗韵上了车,满身疲惫,一脸憔悴,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本想问问她,可见她那个样子,他又不忍心去打扰她。
如今见她发作了出来,虽然喝骂的人是他,可只要不让蒋诗韵憋在心里,他还是高兴万分!
一百八十章 精灵古怪()
蒋诗韵发作了一通,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两个人大眼对大眼地瞪了一阵子,贺林就先败下阵来,嘿嘿一笑,“咱不生气了好不好?好韵儿,是我的不是,没想到女人的嫉妒心发作起来,竟然这么可怕!”
“你没想到的事儿多着呢,跟你说,你伤好了赶紧搬出去,别给我招烂桃花!”
蒋诗韵受不了他那贱贱的小样儿,冷哼着下了通牒令!
贺林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得先答应下来,先安抚了她再说。
忙涎着笑脸死乞白赖地把她拽躺下,“好韵儿,先睡一觉,等过两日看我怎么给你出气!”
一提起出气,蒋诗韵不由得想起上次这厮整治宋徽的事情。
当时半夜三更把人家从锦绣楼里用麻袋装了拖出来,宋彻被扔在一边儿,活活冻了大半夜。
宋徽被一顿拳头揍得鼻青脸肿,浑身都是伤,听说好几日都没能下得了床。
安国侯府的孙老太君怒火冲天,已经着人到顺天府备案,发誓要揪出那可恶的贼人来碎尸万段。
听说蒋诗静嫁过去连回门都没回,夫君瘫在炕上,她又满面癞蛤蟆皮,连她的亲姑母蒋氏都懒怠见她,更遑论别人了。
这都是小坠子跟着老苍头出去采买道听途说来的,不知事情几分真假。
但宋徽挨打,蒋诗静毁容这事儿可是千真万确的,蒋诗韵百分百地保证,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儿绝没有好日子过,这也是钱氏母女处心积虑谋划而来的,怪不得她!
上次春桃她们也听说了。宋徽这人洞房花烛夜当晚,旧疾发作。后来侯府遮掩住了,愣说是蒋诗语大闹侯府惊着了宋徽。
可听春桃细细地把宋徽的症候描述了,蒋诗韵才知道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宋徽那么大的人了,再怎么不成器,也不会让一个姑娘家给惊吓着的。这分明是侯府的老太君遮人耳目罢了。
据她推测,宋徽很可能患有癫痫之症。
这样的病。怕是日后连孩儿都不能要。病魔一生都驱之不掉。
先前一直困扰蒋诗韵的疑问,因着宋徽的病症发作,迎刃而解了。
蒋氏为何宁愿舍弃蒋诗静姐妹。冒着得罪钱氏的危险,也要把她嫁过去!
如今,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原来,蒋氏早就知道宋徽患有隐疾。很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痊愈,这才单单挑中了自己的娘家侄女儿嫁过去。
将来即使她发现了宋徽的病症。无奈那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悔之晚矣。
再说,她和王氏从乡下而来,嫁入侯府。算是高攀了,王氏早就喜得无法自抑。
即使事情暴露,王氏也没本事替她讨回公道不是?
而钱氏就不行了。依着她的性子,到时候不得上门大闹一场啊?
想必。这些后路蒋氏都已经算好了。
没想到,蒋氏这个嫡亲的姑母,居心竟然如此不良!
只可惜,这一切,都毁在钱氏母女手里。
谁让她们母女太贪心,闹出姐妹争嫁的丑事儿。
就算侯府和蒋府死死地压着这事儿,可那些下人还是不经意间当笑话给说了出来。
蒋诗韵虽然支离破碎地听了一些,可细细地一推敲,就明白过来。
算来算去,还是算到了钱氏自己头上。钱氏,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只不知道,蒋氏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把亲侄女儿往火坑里推?
如今被贺林一句话给勾起来,她一霎时就想了这许多。
见贺林讨好地拿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蒋诗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怎么替我出气?告诉你,你可别胡来,捅了篓子,到时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厮再能耐,也不过是皇权下的附庸,能跟人家皇亲国戚斗吗?
她好不容易治好了他,可不想让他再去干那些飞蛾扑火的傻事儿了。
虽然板着一张清秀的小脸,可不知不觉中,蒋诗韵的语气已经放柔了许多,言语里,情不自禁地带着一丝关切和着急,听得贺林心里一暖,脱口就问,“韵儿,你是在关心我吗?”
她说得虽然不直白,可他还是能感觉出来,她对他的关心。
蒋诗韵被他给戳中了心事,很是尴尬,嘴上强硬地哼了一声,拒不承认,“美得你,谁关心你?我对待病人一向如此!”
贺林察言观色,心知肚明这小丫头是不好意思了。也不点破,面上装作失望至极的样子,心里却甜得跟喝了蜜水一样!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蒋诗韵到底不放心这家伙会不会暗中真的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赵雪茹虽然可恨,可人家到底是个金娇玉贵的郡主,被这厮给毁了,她真是于心不忍。
思量再三,她殷切地嘱咐他,“不管赵雪茹有多不可理喻,这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儿,你千万不要插手。”
没想到转来转去,这小丫头又绕了回来。不过听她话里意思,还是生怕他去惹事。
这是否证明,她还是关心着他的?
贺林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只是挑了挑眉,装作一副不屑的样子,“我不管,万一下次她再欺负你怎么办?”
蒋诗韵被他的质疑给惹怒了,这厮,就这么看不上她的本事吗?
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不必依附于男人而生存的,连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处置不了,她蒋诗韵还在京都里混什么混?干脆打包回大名府算了。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一样,蒋诗韵冷笑了两声,声音底气十足,“漫说她一个小郡主,就算是公主来了,本姑娘想对付她也容易地很!”
不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吗?不就是那点儿单相思的花花肠子吗?
想她两世为人,什么没经过没见过,还对付不了这样的毛丫头?
“哦,口气倒是不小,说来听听,你有什么法子?”贺林显然信不着她,可被她脸上那份乐观和自信给感染得浑身舒坦,胸口的伤口也觉得没有什么大碍了。
蒋诗韵明知道这厮在套自己的话,故意得意地扬了扬眉毛,笑得如三春桃花那般明媚。
“凭什么告诉你?知道吗?这可是绝密级的秘密!”
她笑得像只偷鸡得逞了的小狐狸,嘴角那抹狡黠的笑,让她整个面容都灵透起来。那精灵古怪的小模样儿,贺林真是爱煞了。
一百八十一章 为你好()
回到家里,蒋诗韵美美地跑了一个热水澡,才把身上因为接生沾染的血腥味儿去除。
第二日,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懒懒地起身。
外头的雪早就停了,风丝儿也没有,一**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映得满院子的积雪白光耀眼。
打开屋里的支摘窗,见小坠子正往绳子上晾衣服,蒋诗韵就问她,“太太起了没?”
小坠子回过头来,见是蒋诗韵,甜甜地笑了,“太太早起了,已经梳洗过了,这会子正喝鸡丝燕窝粥呢。”
蒋诗韵听了无话,平静地点点头。王氏喝的起燕窝,还是托了贺林的福。
听说他在这儿养伤,锦衣卫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儿们成日往这儿送东西,不过都被耿三收下东西,以大人需要静养为名给撵走了。
那些补品药材堆满了东西耳房,贺林自然用不了那许多,就让耿三挑出一些送给王氏。这也算是孝敬未来的丈母娘了,将来娶人家女儿时,也希望丈母娘能有个好脸色。
蒋诗韵知道了也没拦着,她母亲说起来是个市侩的人,收了人家的东西,却瞧不上人家的家世,不想让她和人家有任何瓜葛。
这也真让她服了。
好在这两日吃着人家的补品,总算是不来赶贺林走了。
蒋诗韵怔了一会儿,小坠子打来热水,她洗漱了,这才到了王氏的正屋。
王氏自打搬出来之后,没有蒋德章那渣男气她,也没有钱氏母女暗中使绊子,日子过得倒是舒畅。
一应吃穿住都是上好的,她那本有些苍白的面庞红润了许多。
就是有一件。她总觉得自己的女儿不省心,好端端的大姑娘家,成日里往外头跑不说,还把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要命男人给揽在家里。
这真的成了王氏心里的一根刺了。
见蒋诗韵进来,王氏放下喝光了的粥碗,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开始数落起来。“秀姑。你昨儿夜里怎么回来得那么晚?跟着人家二公子去了哪里?”
蒋诗韵一听她念叨这个就头疼,忍不住不耐烦起来,“娘。昨晚临走时,不是跟你说了吗?是西平侯府的世子夫人身子不大好,让我过去看看!”
“嗨,越说你还越喘上了?你有几斤几两重。你娘我能不知道?世子夫人要临盆的人,岂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去的?你懂什么?说。你到底去了哪儿,干什么去了?”
王氏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核眼,大有不问出个一二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蒋诗韵无语地苦笑,这个娘。怎么就是信不着自己的女儿呢?她有那般不知礼数,半夜会随意和一个男子私会吗?
还没等她想好说辞,王氏陡然又来了个急转弯。上前一把就攥住她的腕子,摇晃着神秘兮兮地道。“秀姑,是不是西平侯府的二公子看上你了?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侯府有没有露口什么时候定亲?”
蒋诗韵被这一连串的话给轰炸地头昏脑涨,等回过神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天,她娘得有多恨嫁啊!
当初赵哲上门提亲,可是王氏死活不愿意的,说人家不是嫡长子,没有宋徽长房长孙有面子。嫁过去还有长公主那么个厉害婆婆云云……
如今是不是觉得她嫁不出去了,又开始打人家西平侯府的主意了?
漫说她没想过要嫁,就算是想嫁,那也得人家侯府乐意,赵哲乐意啊?
不过想想侯府那趟浑水,她还是冷静了。长公主是个什么人,赵雪茹那般恨她,她何必去招惹一身腥臊?
从王氏那馒头样的手里挣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