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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林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看来那人不把他弄死誓不罢休啊?
既然来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他双腿一夹马腹,见了厮杀场面就兴奋的黑风哧溜一下就蹿了出去,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耿三和其他几个贴身护卫紧紧跟了上去。
一个回合下来,对方已经死了七八个人。而贺林这边,人员虽然齐全,可也有几个兄弟挂了彩。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对方这股势力不容小觑。那些黑衣人竟是一股不要命的打法,身手已是不凡,再加上这样的架势,看样子是死士无疑了。
能有这么多死士,还敢在京城袭击朝廷要员的,这人,怕是来头很大!
一百四十九章 伤重()
贺林依然高冷地端坐在马背上,手里的绣春刀在暗夜里发出噬血的光亮,锋利的刀刃上,一滴滴的鲜血慢慢地往下滴着。
“尽量拖延时辰,小心保护自己,等天亮!”他悄声对着身边的人耳语着,几个人又朝后小声传递着,一时,人人面色凝重。
从来都是他们肆无忌惮冲杀的,还没有人能让他们这般谨慎的。
新一轮的厮杀又开始了,一波冲击过后,对方又死伤了十来个人。可是那群人依然密密麻麻地围着他们,不死不休。
贺林手下的几个人伤势加重,可都咬牙挺着,没人退后。
若是依着这样的车轮战,再有几波,估计累也累死了。
对面那群人,就是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今晚,就是想把贺林他们留下来的。
贺林心中并无畏惧,可是他要替这些兄弟们考虑。
能下这样狠手的人,要的只是他一人的命罢了。
反正前世今生都逃脱不掉,他也无所谓了。只是想到那个纤细倔强的身影,他的心口就隐隐揪疼。
他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人都聚拢过来,看一眼几个咬牙硬撑着的兄弟,他狠下心来分派,“我们统共二十几个人,若是死在了京城,可就笑掉大牙了。好不容易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留着命,还要享享清福呢。”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顿时急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今晚这架势想走怕是没门儿,索性和他们拼了这条性命罢了。
他们的命都是大人救下来的,不怕为大人再牺牲一回。
亲兵们纷纷请战,“大人。下令吧,跟他们这些兔崽子拼了!”
贺林从这些亲兵们的脸上一一地看了过去,良久,方摇摇头,“他们人多势众,不能硬拼。我们分作四拨人,从四个方位突围出去!”
“那人。您这是做什么?”耿三首先叫了出来。“兵力一分散,他们肯定都冲您来了。到时候您……”
“好了,别说了。”贺林伸手止住他。“这是命令,执行吧。”
“大人,这命令,恕属下不能执行!”耿三倔强地摇头。眼中泛着泪花。
他怎么会不知道大人的心思?不过是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到时候。他自个儿引开了那些黑衣人,兄弟们活命的机会就大了。
可是,他们都是曾经跟着大人浴血奋战的人,命都是大人救下来的。会苟且偷生吗?
经耿三这么一提醒,众人都明白了贺林的意图,于是没有人肯走。都围在贺林身边,不想离去。
“好啊。都不听我的了是不是?”贺林眸中发红,望着这群忠肝义胆的兄弟,声音里有些哽咽,“如果你们不听,我现在就自刎在你们面前!”
话音方落,他刷地举起绣春刀,就朝自己脖子抹去,吓得耿三一个激灵,忙急急地摁住了他的手。
“大人,我们……听您的就是了!”他哭了出来,那么一个壮实的汉子,竟然像个孩子一样真情流露。
“好,这才是好兄弟!”贺林语气软下来,可依然不放刀,沉声命道,“耿三和大同跟着我,其他的兄弟,分成三拨,伤重的那一组多分两个人……”
都这个地步了,大人还肯如此为他们着想?
众人的眼睛都泛红了,可是大人一向是说到做到,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离去。
见那三拨人都向着三个方向冲杀了过去,贺林方才转头望着自己身边的两个男子,“耿三,大同,跟着我,委屈你们了。”
跟着他,很有可能就丢掉了性命,他,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不,大人,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兄弟都跟着你!”事到临头,耿三反而坚强起来。不就一条命吗?能和大人死在一起,那也是福分!
“就是,兄弟跟定您了。”大同也一拍胸脯粗犷豪爽地说道。
“好,都是好兄弟。如此,九泉之下也有个做伴的了。若有来生,咱们还做兄弟!”
贺林豪迈地挥了挥拳头,望一眼正冲锋陷阵的其他兄弟们,两腿一夹胯下神驹,风一般卷向对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都围拢过来,蚂蚁一般靠了过来,远远看去,就像是漆黑的天幕般,罩住了三个人。
这是一场看不到硝烟的战争,但是远比那沙场的厮杀还要惨烈。到处都是残臂断腿,地上一片血海。
巨大的厮杀声,传遍了半个京城,可不知道为何,顺天府衙门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贺林望着漆黑的天幕,嘴角泛起了一抹讥讽的冷笑。看来那位今晚定是要取他的性命了,不惜动用了死士,不惜买通了顺天府的人。
不过,越是这样,越说明那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燕王指日到京,只要太子一薨,燕王就会夺了太子之位,到时候,不管他是死还是活,这条路都已经给燕王铺好了。
他也算是报答了当年燕王的收留之情了吧?
东方的天际边渐渐地泛起了鱼肚白,贺林他们三个也不知道厮杀了多少回合,杀了多少黑衣人,反正,他们手里的绣春刀都卷了刃,刀口都迟钝了。
一夜厮杀,严重地透支了他们的体力,让几个人都有些脑袋发晕。只是每一回合,还是清楚身白有三个人的。
他们冲冲杀杀,不知不觉地就靠近了城门根儿上。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彩,摇摇晃晃地快要支撑不住了。
正憨斗着,贺林面前一个黑衣人忽然住了一把什么东西朝他面上一扬,贺林顿觉两眼发花,看不清前面的物事。
下一瞬,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处传来一阵刺痛,有冰冷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贺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对面那人忽然阴狠地笑道。
这声音听上去甚是耳熟,可贺林已经分辨不清这人到底是谁了。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手也渐渐发麻,耳听得旁边耿三大吼一声,一阵砍瓜切菜的声响过来,他就昏昏沉沉的了。
“大人,大人……你一定要撑住啊。”耿三的叫声在耳边骤然响起,贺林只觉得身子颠簸地很,似乎在腾云驾雾一样。
“快,前边有一个小院,赶紧把大人背进去!”他依稀听到了这一句话。
“不……不……要……扰民……”他费力地挤出这么句话来,头一垂,又昏了过去。
可是耿三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开了面前的两扇黑漆大门,蹿了进去……
一百五十章 有戏()
正憨斗着,贺林面前一个黑衣人忽然住了一把什么东西朝他面上一扬,贺林顿觉两眼发花,看不清前面的物事。
下一瞬,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处传来一阵刺痛,有冰冷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贺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对面那人忽然阴狠地笑道。
这声音听上去甚是耳熟,可贺林已经分辨不清这人到底是谁了。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手也渐渐发麻,耳听得旁边耿三大吼一声,一阵砍瓜切菜的声响过来,他就昏昏沉沉的了。
“大人,大人……你一定要撑住啊。”耿三的叫声在耳边骤然响起,贺林只觉得身子颠簸地很,似乎在腾云驾雾一样。
“快,前边有一个小院,赶紧把大人背进去!”他依稀听到了这一句话。
“不……不……要……扰民……”他费力地挤出这么句话来,头一垂,又昏了过去。
可是耿三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开了面前的两扇黑漆大门,蹿了进去……
好梦正酣的蒋诗韵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给惊醒了。
自打搬到这个院子里,因着和四周的住户隔了那么一段距离,离闹市区也远,所以,日日都是睡到自然醒,从未被这样的响声给惊醒的。
她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眼,忽然警觉起来。
莫非,有什么人闯进了院子里?
这就是一进的小院子,大门口那边有什么动静,屋里的人听得都是清清楚楚的。
好在有窦成父女跟着。也不至于会出什么事儿。蒋诗韵安下心来,披了外衣就下了床,跑窗口那儿把支棱窗给打开了一丝缝儿,觑着眼睛往外看。
外头的天空已经发亮,隐隐约约看到大门口的甬道处,往里飞奔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脚步踉跄。身上似乎还负着重物。另一人手里拎着一把弯刀,一边跑一边警惕地朝后看。
守门的老苍头在后头气喘吁吁地又喊又叫。
一见这情形,蒋诗韵脑子就炸开了。敢情来了劫匪了?
蓦地,一个尖厉的声音响彻了半空,“春兰,春桃。快起来,来劫匪了?”
隔壁房间里。就听一阵吵嚷声,接着门扇大开,听得见春兰姐妹娇叱的声音传来。
那两个奔跑的人影停了下来,其中背负重物的人似乎有些惊喜地喊了声。“你们是……蒋姑娘的人?”
这个声音听上去分外耳熟,蒋诗韵也愣住了,忙打开门往外跑去。
春兰姐妹护着她走上前。还未到那两人跟前,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熏得春兰姐妹忍不住就往后退了一步。
蒋诗韵却无动于衷,站在那人一丈远的距离仔细地审视着,冷声喝问,“尔等何人?敢夜闯民宅,不怕揪了你们报官吗?”
此时的窦成也提着一根齐眉短棍站到廊下。
雪依旧在飘,地上一片雪白,映着面前的两个人身上,越发显得诡异。
“蒋姑娘,真的是你?”为首那人猛然喊了一嗓子,让蒋诗韵震惊的同时也认了出来那人是谁。
这不是跟着贺林的耿三吗?每次和贺林碰见的时候,他总是跟在贺林身后。
他怎么一身的血?身上所负之人又是谁?
蒋诗韵的心揪了起来,他素来和贺林形影不离,他背上的人,会不会是……?
还没等她看清背上那人到底是谁,耿三忽然噗通一声背着人就在她跟前跪下了,“蒋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大人……”
一句话,让蒋诗韵惊魂未定。
旋即,她就镇定下来。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耿三还能背着谁?
自己怎么这么大意?
心里当即又酸又痛,没想到以为自己对他不会再有感觉,可是一见到他这副情形,心,还是止不住狂跳起来,忍不住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快进屋……”蒋诗韵忙把身子一让,领着耿三进了自己屋子。
把贺林安置在自己床上,她又连忙奔出来吩咐,“窦大伯,你带着老杨爷爷杀两只鸡,到门外绕到城门口。急得脚印越乱越好……”
窦成也是走南闯北的人,明白她的用意是把追来的人引开,忙点头和老苍头到厨房里摸了两只活鸡。
这边,蒋诗韵又拜托春兰姐妹,“快把门口的雪扫平了,一个脚印都不要留下。时刻关注着门外的情形。”
等人都出去了,这才扬声叫着小坠子,“烧开水来,快……”
王氏也惊动起了床,赶到这边见是贺林他们,吓得忙问,“你们怎么找来的?我们秀姑可是个姑娘家……”
“娘,他受伤了……”蒋诗韵忍不住打断她,这会子功夫她急得要死,没法跟王氏解释了。
“可他一个大男人啊,怎么能躺你床上?”王氏急得尖叫,女儿也太不知闺阁礼仪了。
“都要死的人了,还分什么男人女人?”蒋诗韵没好气撂下这句话,就进了屋。
王氏也想跟进去,被耿三很有眼色地给拦下了,“太太,我们遇了贼,真不知道这地方就是姑娘和您的住处。姑娘,不是嫁人了吗?”
能在这个地方遇到蒋诗韵,他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若是……若是大人能逃过一劫,希望大人能向蒋姑娘敞开心扉,别再过得那般苦了。
王氏一听这话就烦起来,嫁不嫁人的关他们什么事儿?
看看这群人,正事不干一点儿,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跑哪儿杀人放火,竟然跑到她们家躲避。
“我女儿是嫁人了,你们几个大男人就这么闯了进来不大好吧?”王氏板着脸,冷冷说道。
耿三心里顿时凉了,没想到事实还是如此啊!不知道大人醒来会如何?
哪怕是嫁了人,只要大人喜欢,他也敢给大人抢回去!
可是一想不对啊,怎么嫁了人还跑到这么僻静的地方?
“太太,姑娘嫁了人,不该住到婆家吗?怎么反而搬出来了?”
没见过哪个女人敢这么干的,耿三只觉得这里头定有蹊跷。
“关你什么事儿?”王氏被挤兑地没了话,气哼哼地甩下一句,摇摆着进了自己的屋子。
耿三摸了摸头,直觉有戏!
ps:赶时间,前头和昨晚的一样,先看着,等下午会改一下。记得再回来看一下哦。
一百五十一章 不举()
王氏也想跟进去,被耿三很有眼色地给拦下了,“太太,我们遇了贼,真不知道这地方就是姑娘和您的住处。姑娘,不是嫁人了吗?”
能在这个地方遇到蒋诗韵,他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若是……若是大人能逃过一劫,希望大人能向蒋姑娘敞开心扉,别再过得那般苦了。
王氏一听这话就烦起来,嫁不嫁人的关他们什么事儿?
看看这群人,正事不干一点儿,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跑哪儿杀人放火,竟然跑到她们家躲避。
“我女儿是嫁人了,你们几个大男人就这么闯了进来不大好吧?”王氏板着脸,冷冷说道。
耿三心里顿时凉了,没想到事实还是如此啊!不知道大人醒来会如何?
哪怕是嫁了人,只要大人喜欢,他也敢给大人抢回去!
可是一想不对啊,怎么嫁了人还跑到这么僻静的地方?
“太太,姑娘嫁了人,不该住到婆家吗?怎么反而搬出来了?”
没见过哪个女人敢这么干的,耿三只觉得这里头定有蹊跷。
“关你什么事儿?”王氏被挤兑地没了话,气哼哼地甩下一句,摇摆着进了自己的屋子。
耿三摸了摸头,直觉有戏!
屋内的火盆快要熄灭了,蒋诗韵连忙添了一些银霜炭。失血过多的人,是怕冷的。
只是床上那位,此刻双目紧闭,已经感受不到冷意了。
他面色惨白地如同金纸,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牙关紧要。双唇发青。
也不知道昨儿夜里他们遭遇了什么,怎么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这般落魄了?
在这京中,竟然还有人敢对他下手?那这人得有多大的后台呀?
蒋诗韵直觉这事儿不简单,不过此刻还是先救人咬紧,顾不得别的。
听耿三说伤在心口处,她忙翻出剪刀来把上身的衣衫剪开。
却见衣衫撕裂处,一个华丽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