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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蒋诗韵搬了家之后,过了两日,就带着春兰姐妹上了街。
上次留在“醉红颜”那家胭脂铺子里的面膜也不知道卖掉没有,她想去问一声,若是能卖掉,她再做些,也好赚些银子。
却不料此时的“醉红颜”里,掌柜的正拿着鸡毛掸子狠命地抽跪在地上的伙计。
“你个败家子,狗眼看人低!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做生意就要眼皮子活泛点儿,为人和气些。你倒好,上门的财神竟然撵了出去?”
他手下毫不留情,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抽在伙计的背上,打得伙计哭爹喊娘,求饶不已。
“小的并没有说什么啊?谁知道那东西竟然入了那妇人的眼?”伙计被打急了,不由出声辩解。
“你还说。你还说!”掌柜的越发来气,“你要是诚心待人,就该问问人家姑娘住在什么地方,也好去找人家再弄些那东西来不是?可你倒好,东西留下了,把人给赶走了,这不是明摆着瞧不上人家吗?万一人家姑娘再把这东西给了别家。咱们还有活路吗?”
掌柜的气喘吁吁地一边打着一边骂着。好半天,才算是出了一口气,“去。到街上各家胭脂铺子打听着,看有没有这东西出现?要是有,说什么也得给我找着那姑娘……”
伙计盯着伤痕累累的背,不敢不从。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儿地跑出去了。
蒋诗韵一边逛着一边踅摸着商机。一路上,专捡胭脂铺子和药铺子闲逛。
在古代,女子公然行医还是会被人诟病的,虽然她在长公主府上治好了两个病人。可除了世子夫人的症候还能说得出去,郡主的病压根儿就不能为人所知的。
想拿这两个人打个广告都不可。
试问,有哪个人会相信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能给孕妇治病?这要传出去。先不说人家信不信,她自己的名声就先毁了。
虽有一身的医术。可蒋诗韵还是觉得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不过她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认定了就一定要走下去的。
逛了一圈,也没发觉到什么商机。走得也累了,正想找个茶馆歇歇脚,忽然身后就有人呼哧呼哧地赶上来,惊得众人停了脚回头看去,却是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伙计打扮的人。
时隔多日,蒋诗韵都忘了当初在“醉红颜”看到的那个伙计了,看了一眼刚要转头继续往前走,却听身后那伙计急呼呼地喊道,“姑娘,请留步!”
蒋诗韵甚是诧异,这喊的是她吗?今儿她和春兰几个都带了面纱,何况自己在京中也没什么熟人,这伙计喊的该不是自己吧?
想着自己这是多心了,正要举步,又听那伙计迫不及待地追上来,“姑娘请等等……”竟然拦在了她们面前。
蒋诗韵纳闷地看着那伙计,不解地问,“小哥喊的是我吗?”
那伙计笃定地点点头,满眼里都是喜色,“姑娘,跟我去一趟‘醉红颜’吧。”
蒋诗韵一听这名儿,才认出眼前这人就是那日见过的那个伙计。
他怎么认出的自己?
那伙计喘了口气儿,忙解释,“咱们做生意的人眼睛最是毒辣,姑娘这背影见了一面,就忘不掉了。”
原来这样啊,看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了。
生意人眼皮子肯定要比一般人活泛的,这点儿蒋诗韵是深表赞同的。
既然这伙计追上来请自己去一趟,那就是自己的面膜有动静了?
蒋诗韵心里一喜,忙问,“上次留在你那儿的东西卖掉了?”
伙计忙点头,“卖了,只一个贵妇人买回去的,小的当时心里还不安来着,生怕那东西用了会不好。没想到过了十来日,那妇人又来了,说要多买些,那东西祛疤效果特别好!”
伙计有求于人,说话自然也不藏着掖着的,一股脑儿就倒了实话。
蒋诗韵听了倒不甚惊讶,她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要有人识货,就不愁生意没有门路。
看来这店铺的掌柜的尝到甜头了,这才让伙计来找她的。
她当即就带着春兰几个来了“醉红颜”,这次可不同于上次挨伙计的冷脸了,端茶倒水递果子,伙计使出了全挂子的本事伺候着,掌柜的亲自出来想陪。
这姑娘可是他们铺子里的摇钱树,可得招待好了。
想想那一小瓶子的东西,看上去黑乎乎的,竟能卖上十两银子,这简直是逆天了。
想他们那个胭脂铺子一月也未必进账十两啊?
掌柜的满脸堆笑,殷勤地和蒋诗韵叙着话,“上次姑娘过来,老朽不在这儿,没想到让这小兔崽子给坏了事儿,差点儿没找着姑娘……”
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了那伙计一眼,吓得伙计脖子瑟缩了下,伺候地更小意了。
蒋诗韵淡淡地笑了笑,这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两世为人,对这些虚情假意早就不在乎了。
若是没有利益,这掌柜的肯理会自己吗?
见蒋诗韵光是静坐在那儿,并不多话,掌柜的颇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后日那夫人就过来要货,不知道姑娘能不能赶得出来?”
“怎么分成?”半天,正当掌柜的心里的希望越来越渺小,忽听蒋诗韵开了口。
他一愣之下,顿时大喜。只要肯张口要银子最好。
他也着人打听了,别家铺子里还没有那东西,看来这姑娘并没有卖于别家,只要商机还把握在自己手里,什么都好说。
“四六?”他伸出手掌在蒋诗韵面前比划了下。
蒋诗韵冷哼了声,并不说话。
掌柜的又忙讨好一笑,“要么,五五?”
蒋诗韵还是不搭话,掌柜的急了,一拍大腿一咬牙,“六四?”
说完,他瞪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面纱后头蒋诗韵的双眼,生怕这姑娘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三七!”良久,久得他以为蒋诗韵就要拂袖而去,蒋诗韵方才拍板定了下来。
“成!”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掌柜的还是点头同意了。
反正他们也不搭什么,只不过是代卖一下,三七就三七吧。
刚要点头,就见蒋诗韵修眉一挑,“所用药材都是你们出!”
掌柜的坐得挺直的身子忽然就晃动了一下,这还是个小姑娘吗?简直就是个人精呐!
不过药材也花不了多少,归根结底,他这铺子还是赚的,等到打出名堂了,何愁不日进千金?
“好!”掌柜的痛快地答应下来,当即就和蒋诗韵签字画押,定下了合约。
两日后,蒋诗韵带了十盒面膜来,被京中的贵夫人一抢而空!
一百四十八章 遇袭()
一时,蒋诗韵忙得应接不暇,日日捣药配方制作面膜。
因着那些贵夫人着实看到了效果,所以,“醉红颜”的生意从门可罗雀,到门口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连带着胭脂水粉也卖出了很多。
不过“醉红颜”的掌柜的李荣好并不因此满足,他也算是个有眼光的人,看出来蒋诗韵不仅会制作面膜,其他胭脂水粉也有独家秘方。
所以,他待蒋诗韵更是不同往日,每日里,都是亲自前去拿货,见蒋诗韵家里缺什么捎什么,没有几日下来,倒把王氏哄得心花怒放。
王氏自打出了那件事,一直闷闷不乐。后来好不容易因为女儿亲事定下来,才见了些笑容。可还没高兴几日,就出了替嫁的事儿,王氏一口恶气闷在心里,差点儿没有生出一场大病来。
跟着女儿搬出来,见女儿日日忙碌,家里的进项日益富裕,她自然高兴。又见女儿有本事,碰到了一个好心的掌柜的,心里由衷地欢快,那病也就大好了。
只要王氏能高兴,不管李荣好说什么蒋诗韵都不在意。反正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然晓得商人还是看重利益的。不过如李荣好这般头脑灵活、眼光长远的倒也不多。
作为合伙人,蒋诗韵对于李荣好的态度还是满意的。
就这么日夜忙碌着,连小坠子和春兰姐妹都跟着上阵了,一个月除去日用开销,通算下来,竟然得了五百多两银子。
蒋诗韵顿觉信心十足。
要知道,一百两银子。在这个时代,可是足够一个大户人家开销半年了。
就连蒋府那样的府邸,一年下来也就是一二百两银子的账面。
而且,蒋诗韵打出了名头,将来无论做些什么东西,销路都不会差了。
怕别人仿造,蒋诗韵特意让李荣好在官府报备。给这款面霜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娇诗韵”。
一时。风头极盛!
一般人都不知道蒋诗韵的闺名,她这也算是用自己的名字免费做广告了。
因为都是她亲自动手配制的,每日里。也就做两三盒左右。
可是京都的贵女太多,人人都想拥有一盒这所谓的“面膜”,人人都想皮肤娇嫩白皙水灵剔透,即使一盒“娇诗韵”要十两银子。可这些贵女们哪里缺银子,所以。“娇诗韵”的销路极好,“醉红颜”的生意甚是火爆。
有的女子为了一盒面膜,不惜天不亮起来到“醉红颜”门口排队,甚至为此大打出手的也大有所在。
蒋诗韵借着这样的轰动效应。趁机又推出了几款腮红和唇彩。
古代的胭脂用途颇为广泛,不仅可用来抹腮提色,还可以涂在唇上妆扮。
只是颜色单调。基本上都是大红的。
蒋诗韵以前在蒋府里就想过要配制出几款不同颜色的唇彩的,那时候。她已经斟酌出一个配比的方子来,偷偷地拿来实验了,觉得还成。
如今,她又推出好几种色泽的胭脂,让这些从来都是一种大红颜色的胭脂退下了柜台。
胭脂推出之后没多久,就销售一空。贵女们为了一盒胭脂,不惜竞价购买,但是蒋诗韵一天也只能出一盒。
每日一大早,“醉红颜”开门时,正是李荣好急得满头大汗之际。
望着争先恐后把银票递过来的各府上的丫头,可偏偏只有一盒子胭脂,他急得快要跳脚。
他也曾劝过蒋诗韵多雇几个人手,大不了银子她来出。
但是蒋诗韵不答应,非得每日里就那么一盒,让他这个掌柜的好几次差点儿都被抢胭脂的各府下人打破了头。
无奈蒋诗韵不为银子所动,每日只做一盒,七日还要休息一天,这可真是让李荣好拿这位财神姑奶奶没法子。
其实蒋诗韵这法子无形中让“醉红颜”的生意更火爆,她深知女人的心理,越是稀少的东西越贵,多了,反倒不稀罕了。
何况,等人人都试过之后,那股子新鲜劲儿过了,也就不想再买了。
唯独日日惦记着,这东西的销路才好。
而且,这些东西也只能卖给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夫人奶奶们,寻常百姓家谁花的起十两银子只买一盒涂脸的面膜或胭脂啊?
说穿了,这就是仅供上流人物消费的奢侈品而已,多了就不值钱了。
而且,她只要有银子赚就行,何况累死累活的不痛快?
这一日,正是休息日前夜,蒋诗韵头晚上就撂了挑子,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浑身做了个去角质按摩,涂上自制的面膜,打算好好地松快一下。
又让春兰姐妹包括小坠子也都做了,几个丫头嘻嘻哈哈笑闹成一片。
王氏和窦成出了那事儿之后,见了春兰姐妹就有些不是味儿。窦成也打算开了春就回老家的,只是今年气候反常,年前天儿暖和,年后又冷上了,一连下了几日大雪,路都封了,只能等雪化了再走了。
打心眼儿里,蒋诗韵还是不愿春兰姐妹回去的,在京中,有她们作伴,自己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可毕竟人家不是她们的仆婢,只能由着人家了。
一直闹腾到半夜,蒋诗韵等人才各自散了。
拥着厚厚的棉被,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屋内燃着上好的银霜炭,外面大雪纷飞,屋内却温暖如春。
蒋诗韵在睡去之前,感慨地想还是有钱好啊。
……………………
贺林进了宫之后,觐见了皇上,详细禀报了差使,就出了宫。
骑在黑风身上,迎着漫天的飞雪,他只觉得心神不宁。
一想到蒋诗韵已经和宋徽圆房,他就觉得心里跟钻了千万只蚂蚁咬噬般难受。
他知道。这一切只能是他自作自受,自己给不了她安宁幸福的生活,难道还不能让别的男人给吗?
可宋徽真不是个玩意儿,成亲没几日就逛窑子,还振振有词嫌弃新娘子丑。
他的韵儿怎么会丑呢?
贺林百思不得其解,蒋诗韵即使没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姿,那也不差啊。在他眼里。她就是那闭月羞花堪比貂蝉西施的美人儿。怎么宋徽却把她说得那般不堪?
莫非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好端端地。为何她脸上会起那么多的疙瘩?
寒风中,雪粒子夹杂着碎屑打在脸上,贺林不由眯了眯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上次在街上看到她从药铺子里出来的情形。
后来他问了药铺子的伙计,她买的那几样药都是能让皮肤红肿过敏的。难道,是她自己下的手?
她素来精通医术,做这个自然不难。
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嫁给宋徽不就是好好过日子吗?
他很是费解。骑在马上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着。
正行走间,忽闻一声鸽哨声。划破天际,尖锐地刺入耳膜。
贺林身后的亲兵立时警觉,纷纷围到贺林身边。
都是军中厮杀出来的汉子,警觉性比寻常人要高。
耿三悄悄地贴在贺林耳边道。“大人,怕是有刺客!”
近来,局势越发动荡不安。太子病危,燕王启程进京。各方势力也都蠢蠢欲动。
掌握着皇宫禁卫的贺林,更是各方要拉拢刺杀的对象。
遇袭,那也是家常便饭。
尖锐的鸽哨声响过之后,却并无动静。良久,贺林摆手命卫队排成阵法,他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空气里,浮动着隐隐的血腥味儿。
贺林知道,那些人不过是待机而动,并没有离去。
手,按在绣春刀的刀柄上,他浑身都蓄满了力量。
该来的还是要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他逃脱不掉的命运。即使今世,这一切,发生地更晚!
敌在暗我在明!
何况又摸不着敌人的路数,跟着贺林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历经多少次生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看来,这一次的敌手,来头不小!
暗夜里,只有雪粒被狂风卷起来肆无忌惮地打在人脸上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寂寥!
贺林命亲卫把灯笼打灭,省得成了敌人的箭靶子。
一行人,就那么静待着,一丝儿声息都不闻!
久久,久得让人以为这一切将不会发生时,忽听“通通”两声巨响,夜空里顿时变得如白昼一样亮堂。
贺林手中的刀已出鞘,厉声喊道,“准备战斗!”
训练有素的亲卫们“刷拉”拔出了刀来,对着两光着飞奔过来的密密麻麻的黑影举刀砍去。
贺林进宫的亲卫数量按制而来,不过二十多个。可看对面的黑衣人,足有一百多人,个个奔跑速度飞快,看样子身手也都不凡。
天子脚下,皇城内里,竟然敢动用这么多的人!
贺林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看来那人不把他弄死誓不罢休啊?
既然来了,就没有放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