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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诗韵回头一看,笑了。
这丫头比慧儿更差劲,已经昏死在地上了。
叹了口气,她无奈地朝外头喊,“贺指挥使,能否进来给我打下手?”
长公主早就听见里屋的异响,心里跟猫抓一样,正忍耐不住要往里头闯,就听见里头传来蒋诗韵的喊声。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忙急急地走进去,“到底怎么了?”
蒋诗韵朝她努了努嘴,长公主这才看清脚下直挺挺躺着自家女儿的丫头,旁边,另一个丫头脸色鬼一样白,眼珠子都不知道转了。
她不由大怒,喝骂着,“没用的东西,还不够添麻烦的。”
自己却走了上前,问蒋诗韵,“不知道姑娘要让本宫做什么?”
“长公主您先过来看看郡主吧。”蒋诗韵也不急着让她先消毒,先看看她是否晕血再说吧。
长公主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只一眼,连一声叫唤都没听见,她人就倒在了身后丫头的身上。
蒋诗韵无语了,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长绒毯,长公主身下还有个丫头给她垫背呢。不然,摔着这么金贵的人可够麻烦的。
没办法,她只能朝外头又喊道,“二公子,您杀过人吗?”
门外,正心急火燎推磨转圈的赵哲听了,不由纳闷地停住了。这丫头问的什么话?
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自是没有!”想他侯府的嫡次子,长公主的儿子,多么尊贵的人儿,怎么会杀人?
里屋又传来少女清脆的问话,“那,您杀过鸡吗?”
赵哲肺都快气炸了,这不是侮辱自己吗?
这么肮脏的活儿,他怎么会做?这不都下人干的吗?
他只觉得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心砰砰乱跳,瓮声瓮气道,“没有!”
蒋诗韵自然听得出来这人的隐忍,估计再问下去,他就该爆发了。
既然没杀过人又没杀过鸡的小白脸,还是别进来了,省得费事。
她无奈地朝外头又喊了一声,“贺指挥使,还是你进来吧。”
贺林虽然不解,不过还是依言进来了。
蒋诗韵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吩咐,“先把这几个人弄出去。”
贺林一声都没问,叫了两个婆子把长公主和那个丫头给抬了出去。
见慧儿还痴傻地站那儿,贺林一把就扯了袖子把人给甩出了里屋。
耳边就听见蒋诗韵的声音,“把手洗了,戴上套袖、口罩,跟我一样。”
贺林什么也没说,按照她的吩咐做了。
然后走到她跟前,轻声问道,“姑娘需要我做什么?”
“看一眼郡主!”虽然知道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手里定是有些人命的,蒋诗韵还是不很放心。
贺林低头看了一眼赵雪茹的面部,那里已经鲜血淋漓,看不清她的口鼻。
看完一眼,他老实地答道,“看好了。”
蒋诗韵乐了,还好,没晕。
她小声地指着铜盘里的器械告诉了他,然后就吩咐他,“拿消毒棉布来。”
贺林灵巧地把蘸了汤药的棉布用镊子夹着递了过去,蒋诗韵接过,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接着又听她吩咐,“擦汗!”
郡主的屋里生着地龙,温暖如春,蒋诗韵额头早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
话音刚落,贺林就拿镊子夹过一方干净的帕子,轻柔地给她拭着额头。
少女的额头光洁细腻饱满,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更是专注地盯着床上的病人。
窗外的阳光打进来,照在她的脸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
此时的她,神圣安静,美好地想让人一亲芳泽。
贺林的心忽地就漏跳了一拍,拿着帕子的手也僵在了半空!(未完待续)
八十九章 名动京城(三)()
“止血钳!”蒋诗韵一副心思都放在了赵雪茹的伤口上,并没有察觉到贺林的异样,冷冰冰地吩咐着。
可半天却等不到回应,伸出去等着止血钳的手仍然空空如也,她不由火了。
难道这厮也晕血?还以为挑选了个杀过人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能和前面那几位不一样呢。
“喂,我跟你要止血钳你听见没有?”蒋诗韵几乎是用吼,震得贺林的耳膜嗡嗡响。
“啊?哦!”他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在铜盘里翻拣出止血钳来,递给了蒋诗韵。
蒋诗韵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嘀咕道,“干不好再换人!”
贺林被她这句话给吓得心惊肉跳,他今儿来就是想见见她,就是想和她有什么机会接触的。好不容易得了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他才舍不得放弃呢。
“你放心,我会干好的,这府上再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的了。”他干净朝蒋诗韵拍着胸脯保证。
的确,这府上确实没有人像他一样不晕血的了。那些丫头婆子压根儿就不能靠前。
蒋诗韵冷哼一声,又命,“转过身去!”
“啊?”贺林不明所以,傻呆呆地瞪着她。
“莫非你想看郡主的大腿?”蒋诗韵实在是瞧不上他这副傻呆样,索性搡了这么一句。
听得贺林的嘴角直抽抽,幸好带着口罩,她也看不见。
贺林乖乖地转过身去,却满腹的喜悦。
她为何不让自己看?莫非她也喜欢上了自己,在吃醋?
正在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时候,就听耳边传来“嗤啦”的声音。他听得很是熟悉。那是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冰冷又残酷!
脑海里立马涌现出当年在燕地和元蒙人厮杀的场面,元蒙人的弧刀又弯又亮,没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痕。
可是,他那把冰冷的长剑插入元蒙人的胸腔里,也同样地毫不留情。若不是他奋力厮杀,若不是他置之死地而后生。怕也没有今天的他吧?
虽然他杀人如麻。恶名远扬,可这已足够让他保护想保护的人!
耳边利刃切割皮肉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他的身子还是紧绷着。仿佛那是一声召唤他金戈铁马上沙场的号角,让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回头,止血钳!”还没等他从那种冷酷血腥的战争场面钟走出来的时候,耳畔又传来那个清脆如泉水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同于赵雪茹的黄莺出谷娇柔婉约。而是雨后空竹,清新空灵。透着一股子冰冷,听了却让人熨帖地如同喝了一壶花酿。
这样一个女子,这样一个空灵的声音,处处都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独一无二来。
贺林叹息一声,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能娶了她去?
可一想到她将要嫁给别人为妻,从此以后。他和她,连现在这种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的心。就空落落地,难受到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好似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飞走了一样。
他有些恍惚地望着面前带着口罩只剩了一双灵动大眼睛的小女子,从铜盘里摸起一把器械就递了过去,下一刻,就觉得手背上刺痛了一下。
耳根子上又传来河东狮吼,“喂,你脑子飞哪儿去了?我要止血钳,不是剪刀!”
他苦笑地低了头去看她掌中之物,果然,那把灵巧的小剪刀正躺在那儿,而他的手背上的刺痛,正是刚才她用剪刀扎过来的。
“嘶”地轻吸了一口气,他陪着一张笑脸,“都怪我,都怪我!”麻溜地把止血钳递过去,成功地止住了那小女子的狮吼。
门外的赵哲急得浑身是汗,也不知道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自己又不能进去看,丫头又被那丫头给拦在外头,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既要照顾昏迷过去的长公主娘亲,还要惦记着里屋正动手术的妹妹。
他正羡慕着贺林被挑中,却不料里屋传来一阵阵的责骂,那狮吼功夫,那苛责的骂声,怎么贺林这家伙能受得了?
他还捏着一把汗,生怕贺林那个冷清冷性的人,万一一个忍不住,一刀结果了那小丫头呢。
他时刻听着里屋的动静,万一听到拔剑的声音,他预备着不管不顾地冲进去给拦着呢。
正竖长了耳朵提心吊胆地听着里屋的动静,就让他听见了贺林不同于一贯高冷的声音,那声音说不出的温驯柔和,如同三月里的春风,让人熏染欲醉。
他顿时惊讶地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一样,贺林这家伙,什么时候成小猫了,被人给训斥成这样,反而还小心陪笑,刻意讨好?
怎么越听越像是个“妻管严”?
赵哲越听越兴奋,只觉得发现了一个特大的秘密!
屋内,蒋诗韵和贺林经过了方才那两出,慢慢地配合得严丝合缝。就听屋内不断地传来“止血钳”“鱼肠线”这些让人听不懂的声音,却再也听不到呵斥和陪着小意的说话声了。
足足过去两个时辰,才听见里屋传来一声长长的呼气声,那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儿沙哑,恹恹地吩咐贺林,“上参汤!”
就听贺林冲门外吩咐,“参汤!”
赵哲愣住了,他妹妹刚做了手术,而且鼻口那儿应该缝合住了,这参汤能喝得下去吗?
可人家蒋姑娘吩咐了,他不得不上啊。
于是一挥手,丫头立马就把早就熬好放灶上温着的参汤端了过来。赵哲亲自从帘子里递进去,就见贺林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端了过去。
贺林端着参汤走近赵雪茹的床边,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为难地问蒋诗韵,“郡主这个样子,怎么喝?”
让他伺候她喝参汤,他可做不了这个活儿。可蒋诗韵又不让人进来,屋内就他们两个大活人,这活儿不是他干,难道要让蒋诗韵干?
看着累得坐在那儿不想动弹的蒋诗韵,贺林心疼了。再怎么着,自己也是个堂堂男儿,怎能让她一个已经疲惫不堪的弱女子给郡主喂参汤呢。
咬咬牙,他四处搜寻调羹来。
身后,蒋诗韵气急败坏地瞪着他高大的背影,恶狠狠地磨着牙,“发什么愣?给我!”
难道她要喂?
可她一连忙活了两个多时辰,如今小脸儿都惨白了,额头上更是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这个样子,他怎舍得让她去喂?(未完待续)
ps:还有一更。
九十章 名动京城(四)()
“还是我来吧。”贺林硬着头皮说道,担忧地望着蒋诗韵,“你累了,坐那儿好好歇歇吧。”
蒋诗韵的确累得连根小指头都懒得动弹了,方才这场手术不亚于打了一场仗。
她知道,今天她只能成功,别无选择。
为了将来能在京城中打出名声,她早就绞尽脑汁地把赵雪茹的手术方案思量了多少遍,把突发的情况也估算了,怕的就是出了纰漏!
听见贺林说自己动手,蒋诗韵不由狐疑地抬起那双灵动的眸子瞪着他。这家伙,怎么这么好意思?他脸皮厚,她还要脸呢。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让一个男人喂自己喝?
脸颊处,升腾起可疑的红晕,蒋诗韵调整了一下坐姿,有些难为情地确认,“你真的要喂?”
“真的。”贺林眨了下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点点头,这东西还能有假的?还是这小女子觉得自己位高权重,不该做这些下人干的活计?
为了她,别说让给赵雪茹喂一碗参汤,让他赴汤蹈火,他都在所不惜!
既然人家这么笃定,又是这么大个官儿,蒋诗韵自然不敢拒绝。何况她现在累得一点儿都不想动弹,有个人服侍着更好。
况且这么一个妖孽大美男给自己喂汤,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
她惬意地往后靠了靠身子,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来吧!”
贺林端着参汤碗的手抖了抖,十分地不解。她说的是“来吧”而不是“去吧”,到底什么意思?
他的思维里,给赵雪茹喂参汤该过去才对呀?
蒋诗韵懒散地歪在太师椅里。眼睁睁地看着贺林那厮端着参汤往赵雪茹床边走去,眼睛越瞪越大!
弄了半天,原来人家以为要给郡主喂参汤啊,怪不得这么积极呢。
她还自作多情了半天!
脸颊跟火烧一样,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冷冷笑道,“大人未免太殷勤了些。郡主这会子什么都不能吃。大人等她好了再喂也不迟!”
已经走到了赵雪茹床边的贺林,双脚像被人给施了魔法一样,顿时停住了。
郡主不能喝。那这参汤给谁喝的?
他到底是个聪明绝顶的,只一瞬,他就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弄错对象了。
听着她语气里的冷嘲热讽。他的唇角抽了抽,光想着去讨好她了。没想到这下子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
闲散地歪在太师椅里的小女人,面上含着笑,可他怎么看,她的眼睛里都在飞眼刀子。
他心里咯噔就是一跳:坏了。自己多日来好不容易和她混得熟了些,就今天这一举动,全给毁了。
他陪着笑。慢慢走近,小心翼翼地解释着。“我怕你累了,没力气喂郡主喝,这才……”
“这才亲自上手是不是?怕我喂不好是不是?”蒋诗韵冷冷地说道,不知道为何,看见这人往赵雪茹床边走去,她心里就莫名其妙地不舒服。
按说,这人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当然,借银子那是另当别论。
可是为何自己的心里就跟喝了一壶醋一样酸溜溜的?
贺林暗暗着急,自己这算是越说越乱了,不说还好,一说她更误会了。
他平生杀人如麻,冷酷如风,高冷地像是雪崖上的雪莲花,哪里知道怎么去哄女人?
眼前这小女人一脸讥笑,连看他都不想看一眼,他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端着参汤碗的手有些发抖,他不知所措地说着,“以为你要参汤是给郡主喝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蒋诗韵给恶狠狠地打断了,“难道我就不该喝吗?我忙活了足足两个时辰,站得腿脚酸软,不该好好地补补吗?”
见贺林磨蹭了半天也没挪到她跟前来,蒋诗韵气呼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从他手里抢过参汤碗,呼噜呼噜一气儿灌了下去。
贺林傻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豪没有形象地喝下了那一大碗参汤,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蒋诗韵“啪”地一声把汤碗放在了一旁的乌木高几上,顺带着拿袖子在嘴角蹭了蹭,抬眸时,就见贺林正愣愣地看着自己,顿时就火了。
“怎么?没见过女人喝汤?”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蒋诗韵就是觉得自己心底有一股无名业火不发烧得浑身难受。
“不,不是,我喜欢看你喝汤的样子!”贺林唯恐再惹火了她,虽说从未哄过女孩子,可这会子一着急,竟然福至心灵,说出了一句让蒋诗韵愣在了当场的话。
他喜欢看她喝汤?
蒋诗韵甩了甩头,只觉得满腔的怒火被这句话给冲散了。
女人就是那么回事儿,看上去怒火冲天,其实男人的一句话就能化解。
可是有很多男人都不理解,觉得女人都是难以理喻的动物。不然,怎么会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这句话呢。
蒋诗韵觉得自己现在也魔怔了,中邪了。她和他什么关系,怎么他一句甜言蜜语,就能成功消散她一腔的怒火?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平息着脸颊上的火热。
再抬头时,就见贺林盯着她的双眸囧囧有神,精亮地就像是天幕上璀璨的星子。
这家伙,这么看着她做什么?
蒋诗韵总觉得贺林这人也是不按常理出牌,凭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