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终是忍不住好奇心。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慧儿不可思议地飞快眨了两下眼。
她,怎么会管她?
她,和她不该是死对头吗?
不,不对,如果能做她的死对头,她还是荣幸的。人家,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不是吗?
如果她想收拾她,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可她还是敢跟她叫嚣,凭的是什么?
是蒋德章的宠爱吗?还是自己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阴谋手段?
可自己几次三番斗下来,都被人家化解于无形之中。
她于她,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
那她,为何还去而复返?
慧儿真的看不懂蒋诗韵了,望着那张专注地近乎严苛的脸,慧儿头一次在心中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神圣!
对,这个女子,此刻给她的感觉就是神圣!
那张容颜越看越耐看,就像是久经岁月的佳酿,历久弥新!
慧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蒋诗韵蹲在地上一会儿,给慧儿把了脉,就拍了拍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冰冰吐出一句,“你怀孕了?”
一语,像是一个惊天的霹雳,击得蒋德章身子一抖,震得钱氏面色一白。
原来那小贱人怀上了?
她千防万防,她还是怀上了?她怎么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竟然怀上了蒋德章的孩子?
她费尽心机给自己的妹子铺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这个小贱人给摆布了一道。
今儿要不是蒋诗韵逼得她磕头,她怕是一段日子都不会发现了。难道非要等到小杂种生下来,她才发觉吗?
到时候,要是自家妹子和蒋德章定下了亲事,甚或嫁了过来,慧儿这头却生下了庶长子,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那时,自家妹子埋怨自是不必说的,娘家人更会说她是个白眼狼,胳膊肘子朝外拐,连自家妹子都要算计。
顶着这样的名头,她岂不是家族的罪人了?将来还怎么依靠家族?
钱氏越想越震惊,恨不得此刻就冲上前去把慧儿给撕个稀烂。
住在她家里,吃她的喝她的,还要打她的脸,这是把她当傻子了吗?
见蒋德章脚步动了动,钱氏忍不住冷哼,“二弟,你这是把我们钱家人当成什么了?我妹子再不济,也不会嫁过来就有个孩子喊母亲的!”
一番话,把慧儿的退路彻底给堵死了。
瞒着她想生下孩子占个位子,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样的手腕!
蒋德章迈出去的步子轻轻地收了回来。大嫂的话他自然听得懂,如果有了钱塘钱家的支持,他就算不能平步青云,但至少捞个官儿做做还是可以的。
即使靠不上贺林,将来靠着钱家也不会差。
历代王朝更替,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皇位没有千百年不易姓的情况。
可钱塘钱家却不同,见证了多少个王朝兴衰,家族里出了多少辅佐帝王的将相?
世家大族的根基岿然不动,任何一个帝王都撼动不了。
说实在的,这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靠上这样的人家,怎么会错?
蒋德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抛弃了慧儿。
比起官位和荣华富贵来说,美人儿算什么?
等日后他发达了,想要,多得是!
二百五十六章 出糗()
慧儿躺在冰凉的青砖地上,身下已经有了一滩发紫的血,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可她最疼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她的心!
原以为,她背弃了蒋诗韵,靠上蒋德章,凭着自己的美貌和手段,就能爬到正室夫人的位子。此生虽然不用大富大贵,至少不必再为奴为婢,过那种人下人的日子。
谁知到头来,在荣华富贵权欲横流的比较下,她不过是个不值钱的贱婢而已,不过是枚任人玩乐的棋子罢了。
呵呵,她以为她是个聪明的,能够把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上。可归根结底,她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失了身没了孩子,甚至连蒋德章这个老男人的心都没了。
她到底还剩了什么?
躺在地上,她的身子颤抖着,死命地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还以为终有一天,她会让蒋诗韵对她刮目相看。可到头来,人家看的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在人家眼里是那么可笑,那么轻贱。
这一切,能怨得了谁?是她自作自受不是吗?
一抹惨笑从她嘴角悄悄滑落,慧儿闭上了眼睛,绝望地不再看任何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幽幽叹息,蒋诗韵起身离去,风中飘过来一句话。
“宁做寒门妻,不做富门妾。什么时候,妾都是个玩意儿,没人会把你当回事儿。”
妾不过是个玩意儿?原来她早就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
一颗颗大大的泪珠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慧儿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耳边听得马车绝尘而去的声音,慧儿终是睁开了眼。
只是马车里的人却不管她如何了。
王氏一上车就依着车厢壁默默不语,蒋诗韵也不说话。春兰姐妹更是不知说什么。车内,落针可闻。
王氏一双略有些浑浊的眸子没有焦距地望着车窗外面,似乎外头的喧嚣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方才那一幕,深深地映在了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慧儿跟着蒋德章没有几天,怎么就怀孕了?
那之前,他们早就有了首尾?
天哪。在她眼里那个温存儒雅玉树临风的蒋德章。竟然也能做出这种龌龊事儿来?
她还一直在心里维护着他,不肯说他一句坏话。
即使他一脚把她踢得吐血,即使他冷嘲热讽。什么侮辱的话都冲她说,她心里对他还是保留着以前的好印象。
在她心里,他始终是那个带着点儿腼腆的儒雅男人。
从来没想到,他也会被美色所迷恋。和一个年轻的女子发生那样的关系。更没有想到,他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为了自己的仕途,对一个有了他孩子的女人都不肯伸出一只搀扶的手?
这样的蒋德章,真是太陌生了,陌生地好似她从来就不认识他一样。
以前那个温文尔雅善良多情的少年郎到底哪儿去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被功名利禄所累?如果是这样。那当初她死活都不肯让他进京的。
走到今天,王氏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今儿,她真是大开了眼界。原以为。蒋德章是因为她和窦成出了那样的事情才对自己那般羞辱拳脚相加的,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不管对谁,蒋德章都能做得这般毫不留情。
骨子里,他是个如此无情冷酷的男人,连给人一点儿念想都没有。
泪水无声地滑过她那丰润的面颊,王氏赶忙用袖子悄悄擦干。小心地瞥了眼车内的人,蒋诗韵正挑了帘子看向窗外的热闹,春兰和春桃两个正交头接耳说得欢快。
还好,没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王氏松了一口气,坐正身子,装作没事人儿一样。
其实,她这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早就落入了蒋诗韵和春兰姐妹的眼里,只是怕她尴尬,众人才装做什么都没看见。
蒋诗韵如今已经放下心来,王氏痛过哭过,又见识到蒋德章的无情卑鄙,这回,心里对他的情分已经涤荡干净了。
只要她认清了蒋德章的为人,王氏才能真正重活一次。
都说凤凰涅槃,必要浴火重生。其实人也一样,不经过大悲大痛,怎么可能做到呢?
只是她宁愿王氏过得简单些快乐些,也不希望她经历这么痛苦的事情,可事与愿违,蒋德章给王氏下的蛊,不经历这些,永远都会种在她的心头。
回到家,下了车,王氏也不用人搀扶,竟然走得两脚生风。
春兰和春桃暗暗惊诧,想要上前扶她一把,却被蒋诗韵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就见王氏一路脚不停歇地往里走,却不料厢房里一人迎了出来。
蒋诗韵看时,却是贺林。
今儿的他,一身的官袍,华丽的锦衣卫服侍剪裁精良,穿在他身上,凭空生出了几分的魅惑。一袭阔气的黑色绣金的披风紧紧地披在肩上。一顶黑色的尖山帽子,衬得他面如冠玉,英气勃发。
他轻轻地走下石阶,好似画中人。
遇见王氏,他不躲不避,恭敬地行了一礼,喊了声,“伯母!”
蒋诗韵心里就捏了把汗,眼睛狠狠地瞪了过去,像是一把利剑。
这人,这不是找骂吗?明知道她娘对他没有好感,还敢挑这个时候过来?
贺林却微微一笑,回她一个淡定的眼神。
今儿他来,就是要和王氏好好谈谈的。圣旨已下,婚期就在近日,这个岳母,迟早得面对的不是吗?
行过礼,他就恭敬地站在一边,静等王氏开骂。
蒋诗韵也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静静地竖耳听着。
可是王氏不仅没骂,面上还带了一丝欣喜,张口就叫了声,“林儿……”
吓得贺林面色怪异地抬起头和蒋诗韵对视了一眼,眸中是满满的不敢相信。
岳母这话,是认可他了?
以往都是“贺大人”,虽然没错,但是疏离冷漠,让人感受不到温暖。
这回,怎么……怎么变化这么大?
蒋诗韵也是惊讶地不得了,她的夫婿,王氏一个当娘的,可不就得这么叫着?
如今真听她这般叫了,她又觉得不适应了。
天哪,这感觉真是太好了,好得她真想高兴地高歌一曲了。
而那个一向冷静如山的贺林,似乎也被这句话给冲昏了脑子,张口就来了一句,“岳母大人……”
“噗嗤”,对面春兰和春桃两个人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蒋诗韵一张小脸则涨得通红,死死地瞪着贺林,恨不得上前把他那张嘴给缝上。
二百五十七章 婚前协议()
二百五十七章婚前协议
这还没成亲好吧?他这岳母大人喊得还挺溜!
春桃笑不可遏地就攀上了蒋诗韵的肩,因为王氏大好,她的胆子也大了些,笑着打趣贺林,“哟,贺大人,嘴还挺甜的啊!”
贺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微微地红了,他这么个冷傲人儿,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这么打趣。
方才他也是太迫切了,没想到王氏只不过喊了他声“林儿”,就让他迫不及待地叫出岳母大人。
万一,把王氏给叫恼了,岂不是他的过错?
他无奈地抓了把头发,忐忑不安地等着王氏的反应。
蒋诗韵那利如尖刀的眼神,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一句岳母大人,要是惹怒了王氏和蒋诗韵两个人,他可真是亏大发了。
岂料王氏不仅不恼,反而呵呵笑起来,并且还顺着春桃的打趣说道,“林儿的嘴就是比你们甜!不过我爱听!”
一句话,让蒋诗韵彻底放下了心,也让贺林感动莫名,眼眶中隐隐有光亮闪烁。
春兰和春桃姐妹也收了笑,静静地看着王氏。
王氏往日什么样子,她们两个可是知道的,没想到今儿秀姑弄了这一出,竟然让王氏恢复如常。
此情此景,怎能让她们两个不感慨万千?
“娘,你可别夸他,小心夸得他到时候都把我不放在眼里了!”
蒋诗韵心中大定,忙上前一把扶住王氏的胳膊,撅着嘴做出一副小女儿姿态,把头靠在王氏肩上,娇声细语地说着。声音里却是满满的喜悦。
“呵呵,怎么会?林儿一定会对你好的。”王氏轻轻摩挲着她的脑袋,眼睛却是看向贺林。
“是,请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韵儿当成此生挚爱呵护着,不让她受分毫委屈!”
贺林那动听的声音说着动听的情话,好似世间最优美的曲子。听得蒋诗韵芳心大动。
王氏满意地笑了。扶着蒋诗韵就进了正屋,贺林也随后跟上。
小坠子上了茶点,蒋诗韵拈了一块放进王氏嘴里。母女两个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亲热了。
贺林端端正正地坐着,望着这一对苦尽甘来的母女,也是心中大动。
假如他的母亲还活着,也会这么疼他的吧?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那女子的容颜都已经模糊地看不清五官了,他只隐隐记得年幼时。母亲曾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给他哼着哥儿,他则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只记得,夜深人静时。一觉醒来,母亲那年轻的容颜在昏暗的油灯光中,越发晦涩。低了头。静静地做着针线。
那张容颜越来越模糊,不知道何时。已经看不清眉目。
他只是记得当初的那个女子,很年轻,很年轻……
望着面前这对母女,贺林的心慢慢地柔软起来。将来,他的妻儿,也会这样的吧?
韵儿那般美好善良的女子,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林儿,林儿……”耳畔响起了一个妇人的声音,贺林才猛然惊醒,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
见王氏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己,贺林一脸歉意,“是我不好,走了神。岳母大人有什么吩咐?”
王氏呵呵笑起来,“你不用拘谨,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我是问你今儿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秀姑商量?”
贺林被王氏骂得不敢随意上门,能来一趟,自是有要事相商的。
“不敢,小婿前来是想和韵儿商量婚期的。既然岳母发问,小婿不敢越过岳母大人!”
本来他是想偷偷和蒋诗韵商量的,如今王氏一切恢复正常,他自然要先禀报王氏的。
贺林的胆子越发大起来,连“小婿”都叫出口了。
他不怕死地对上蒋诗韵那双能生吞活剥了他的眸子,还不忘了冲她笑笑。反正现如今已经得到了岳母大人的认可,他就不必事事偷摸着了。
蒋诗韵磨了磨牙,把眸中的狠戾收了回去,换上一副笑脸,“不知贺大人有什么要商量的?”
这话听得贺林眉心一跳,直觉不好。
可对面的佳人巧笑倩兮,他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圣旨已下,反悔是不可能的了,难道这小女人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不怕,他如今有岳母大人撑腰了。
贺林不知死活地冲蒋诗韵笑道,“新皇登基之前,尚未公布先帝驾崩的消息。我想趁着这个时候早日成亲,省得夜长梦多!若是大丧发布,又得等上数月!”
这理由冠冕堂皇,其实没有蒋诗韵更清楚这厮内心的想法了。什么夜长梦多?是他长夜空虚吧?
哼,有了岳母就忘了她的人,不狠狠整治一顿能行吗?
“嗯,这事儿是得商量商量!”蒋诗韵眯了眯眼,懒洋洋说道。
贺林就觉眉心跳了跳,没来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蒋诗韵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你还记得咱们的婚前协议没?”
“婚前协议?什……么婚前协议?”贺林有一种被牢牢套住的感觉,说话也有些犹豫了。
眼前的小女子笑靥如花,眸中透着狡黠的光。他总觉得她就像是一只得逞了的小狐狸,笑看着猎物在她爪下乞怜。
“怎么?连婚前协议都不记得了?”正笑得灿烂的小女人听了他这话,顿时不高兴地撅起了红润润的小嘴,脸色忽地就冷了下来。
贺林就好像一下子从三月的暖春掉进了寒冬腊月里的冰窖,浑身从头到脚凉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