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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杨砚卿站起来,伸出手:“以后三人就是一家人,我的性命,可以交付到你们的处,也请你们相信,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齐石与吴老六伸出手,与杨砚卿的手紧紧地抓在一起,杨砚卿说道:“今天清水过来倒是件庆事,他没有找到《气运录》,不会放弃,但好过他们缩起来,以免让我们抓不到马脚,更何况,这两本《气运录》不过是赝品,就算拿到了又如何?筹码始终在我们手上。”
吴老六深感佩服:“大哥真是了不起,早就预想到了这一切。”
“好了,马屁就不用拍了,去戏院吧。”杨砚卿说道:“这些天,戏院又来了新班子,去听听,看看够不够格进荣丰戏院。”
杨砚卿许久没有正经听过戏了,坐在戏台下,听着台上的旦末净丑,手里不由自主地和着拍子,嘴里还轻轻吟唱,齐石对听戏向来兴趣不高,此时他才发现,原本尚未正式营业的戏院里多了一个人,那人一直坐在那里,毫不吭声,他正要告诉杨砚卿,杨砚卿摆摆手:“现在是试听戏,一会儿要给人家一个答复,其它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看来大哥早就发现那人了,齐石嘀咕道:“看着脸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经理真是的,有人偷溜进来也不知道。”
台上的戏继续唱着,杨砚卿的手终于停下来,挥手叫来经理:“这个戏班子不错,进来吧,其余的,水平尚且不行,不过,可以介绍其它戏院给他们,不要断了人家的活路,也让人家有个台阶下。”
经理点头:“老板想得周全,我这就去安排。”
经理刚走,身后那人突然开口道:“杨老板真是宅心仁厚。”
这个声音响起,杨砚卿站起来:“旧人相见,却是生面孔,这易装术真是高明。”
齐石和吴老六同时一愣,看着坐在后面的人,那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头戴礼帽,发型梳得一丝不苟,一幅商人的派头,吴老六说道:“旧人,我们认识吗?”
第205章面相不清()
“楼上请吧。”杨砚卿说道:“好久不见,一定有不少话想说。”
几人一起走向二楼,到了门口,杨砚卿一个眼神过去,两人便守在门口的左右,这份默契让那人微微一笑,尾随杨砚卿进去以后,那人悠闲自在地坐下:“杨老板,近日可好?”
“可好,可不好。”杨砚卿说道:“最近经历了一场丧事,一场喜事,看够了人间喜悲,不知道你又如何?”
“和以前一样,四处逃命,让自己隐于世。”这人微微一笑:“多谢杨老板挂念。”
杨砚卿倒茶奉上:“喝茶,只是看到你这幅打扮,当真是认不出来了。”
那人哈哈大笑,脱下礼帽,将头发弄乱,眉眼间已经能够辩认,杨砚卿突然想到了铁男,铁男的易装也是水平一流,眼前的人已经露出了端倪,正是在登州不告而别的曹疯子!
与当时说书人的感觉截然不同,眼前的曹疯子现在的派头气势也随着外貌而改变,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吧,只是,毕竟做了那么多年说书人,手指上的印记明显,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况且,曹疯子根本有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以这家伙的心思,花点时间修饰一下手又如何?
“曹先生从登州不告而别,杨某能够理解。”杨砚卿说道:“毕竟所在的地方已经暴露,杨某不明白的是,先生为什么来十里洋场?”
“你是想说十里洋场也差不多是井大的地盘?”曹疯子说道:“此话不假,他在十里洋场的关系远比我多,可是,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则,我收到消息,井大已经收拾行李,带上家人离开。”
杨砚卿笑着摇头:“曹先生真是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听说你还活着,曹某心中欣慰。”曹疯子突然正色道:“是我带你去海下地宫,若是害你丢了性命……曹疯子会内心不安,所幸,七生八死卦果然灵验。”
杨砚卿说道:“多谢曹先生关怀,虽然有些坎坷,好歹是出来了,在那里也见到了桑九命的骸骨,当然,如果他是桑九命的话。”
“杨老板真是不轻易相信我啊。”曹疯子说道:“也罢,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他是否桑九命都不重要了,我今天来其实有事相求。”
“曹先生曾经帮过我,这个人情必须还。”杨砚卿说道:“但说无妨。”
曹疯子突然沉默了,然后反问道:“对于杨老板来说,一切都是以人情来论吗?若是有欠人情,必然要还,还掉以后就一身轻松?”
杨砚卿只是笑笑:“曹先生,说回您的事情吧。”
“曹某想找一个人。”曹疯子说道:“此人姓江。”
杨砚卿的脑海里马上浮出江老爷子的脸,但不能操之过急,他继续问道:“此人有什么特征吗?以及年纪性别。”
“男性,说起来,今年应该已经年近六十。”曹疯子说道:“他曾经跑过马帮,是古道上有名的马锅头。”
这下子,全部对上了。
杨砚卿看着曹疯子的脸,从上一次开始,就发现此人的面相有些古怪,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让自己看不分明,今天也是如此,依然是雾气重重,杨砚卿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恕杨某冒昧,很想知道曹先生与这位江老爷子有何渊源?为何找他?”
曹疯子说道:“我要找三块血玉。”
杨砚卿的手拿开,放到茶几下面,以妨曹疯子看出自己内心的激动,曹疯子继续说道:“杨老板应该有所闻,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十分罕见,我要找的不止如此,是血玉中的极品。”
杨砚卿微微点头:“血玉确有耳闻,不过,血玉中的极品应该是什么样子?”
“血玉已经罕见,血玉中有血丝,丝丝缕缕可以浮出来一般,这种就是血玉中的极品。”曹疯子说道:“杨老板听到血玉好像并不惊奇。”
“虽然经营戏院,可是毕竟身在江湖,很多事情必然耳闻。”杨砚卿倒是镇定自若,就像自己没有见过血玉一般:“曹先生为何要找这位江老爷子。”
“我号称百江湖,也不是浪得虚名。”曹疯子说道:“这位江老爷子再低调,与他打交道的人可不少,专门替南北两派处理明器,替这些明器找到合适的客人,手中的人脉资源可谓非凡,血玉本也是明器,找他最合适不过。”
杨砚卿笑了一声,这一声显得干巴巴地,他索性收了笑容,淡淡地说道:“也无妨,江老爷子我的确相识,牵头引线自然没问题。”
心中已经好奇不已,曹疯子为何也要找血玉?操之过急不是杨砚卿的风格,他压制下自己的好奇心,与曹疯子继续品茶,曹疯子看一眼杨砚卿,站起身来:“井上如今并不在十里洋场,我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这是我的住处。”
将纸条推到杨砚卿面前,曹疯子转身便走,杨砚卿记住纸条上的地址,随即将纸条撕碎,有些东西记在脑子里就好,曹疯子得罪的人恐怕不止井大一个。
齐石与吴老六推门进来,“大哥,血玉又浮上水面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齐石抓抓自己的脑袋说道:“这个曹疯子也是稀奇古怪地很,和那个无名一样。”
“不止,他的面相我也辨不清。”杨砚卿说道:“比无名藏得更深,我趁无名受伤的时候,查过他的骨相,一清二楚这无名的性子,可是曹疯子……”
吴老六倒抽了一口气:“面相辨不清,骨相也不行?”
其实,吴老六并不清楚什么是骨相。
杨砚卿摇头:“我不止一次想找机会触到他的骨骼,每一次都很巧,都让他刚好避开。”
“这个家伙,很不简单啊。”齐石摸了一把鼻子:“既然不想人家看明白他,这家伙一定有隐藏什么,大哥,他来十里洋场正好,这一回,不能轻易放过他,要是以前也就算了,不过是个路人,现在,他可是要找血玉的人。”
“还用你提醒。”吴老六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俩走一趟,问一下江老爷子的意见。”杨砚卿说道:“我们不能做他的主,若他不肯见,你们绝不能吐露老爷子的住处,还有,不要带着尾巴。”
吴老六点头:“大哥想得周全,万一曹疯子尾随我们……”
齐石的脚一颠,搂住了吴老六的肩膀:“有我在呢,没有我甩不掉的尾巴。”
送走了两人,杨砚卿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脑子慢慢冷静下来,很多事情已经一清二楚,但最关键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另外两本《气运录》在哪里,地图指向哪里?
敲门声响起,经理的声音出现:“杨老板,谢七小姐来了。”
杨砚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当他察觉时,立刻用手捏了一下嘴角:“进来。”
谢七推门进来,经理微笑着退开,同样是女客,这位小姐可比那个东瀛女人亲切多了,经理暗想。
第206章为他人做嫁衣裳()
杨砚卿站了起来:“怎么有空过来。”
谢七的手里抱着一个盒子,黑色的,“四姐的事情麻烦杨老板了,荣丰戏院愿意出面,洪门上下都很感谢,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杨老板接受。”
杨砚卿看着盒子,露出一丝微笑:“这是谢七小姐第一次送我东西。”
“我是代表大家送的。”谢七脱口而出:“我这次来,也代表大家问一句,接下来杨老板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杨砚卿如实说道:“之前线索一一涌来,好不容易理顺之后,反而陷入了死局,其实,以静制动也没什么不好,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静静等待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杨老板运筹帷幄的样子让人安心。”谢七说道:“我这阵子会离开大家一阵子。”
“要去哪里?”杨砚卿的心有瞬间的慌张。
“奶奶在十里洋场,一早应该去陪陪她的。”谢七说道。
“蓝老太太对你十分疼爱,去尽孝道也是应该的。”杨砚卿松了一口气,这几天,谢七似乎消瘦了不少,瘦下来的她眼睛更显得明亮,只是细柔的手腕惹人心疼:“好好照顾自己。”
谢七一愣,没想到杨砚卿了会讲出关切的话,不禁笑道:“杨老板也是,保重。”
又不是生离死别,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谢七正要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回来,“杨老板可会解梦?”
“略知一二。”杨砚卿说道:“谢七小姐有什么困惑的梦境吗?”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是公平的,那就是不管出身,不管男女,不管老少,都会做梦,谢七摇头道:“不知道杨老板信不信……”
谢七说了个开头,就紧紧地咬住了嘴唇,这与平时自信的谢七截然不同,杨砚卿看得出来,这梦让谢七十分费解,伸手道:“不妨坐下来说话。”
谢七坐下后,重新说道:“失去记忆的这些天,我其实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很奇怪,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有感觉,五感都在,可是,看不到自己,明明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却无法找到自己,这个梦境,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出现。”
“你现在仍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杨砚卿说道:“哪怕身份已经确定,没有刺激自己关于以前的回忆吗?”
“说出来杨老板不要责怪,虽然知道那是疼爱自己的奶奶和养父,也是叔叔,可是,心里的感觉很怪异。”谢七说道:“很难产生亲切感。”
杨砚卿吃了一惊:“血缘是最容易产生作用的元素,没道理啊。”
谢七微微一笑,一双眸子黯淡无光:“这正我费解的原因,我觉得应该要亲近一些,可是,身体无法产生共鸣,这不是很奇怪吗?还有这个梦境,夜夜出现,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
“华夏自古以来就认为梦境可以代表人的思想活动,比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杨砚卿说道:“也有周公解梦一书传下来。更有说孔子梦到自己安坐于两楹之间,于是便得出自己将死之兆。”
谢七说道:“楹是堂屋中的柱子,坐在两楹之间受到酒食祭祀,正是死者之位与死者之相,由此得出自己将死的结论,倒也符合。”
杨砚卿赞道:“谢七小姐真是了不起。”
谢七淡淡地一笑:“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些认知,有些东西就像藏在脑子里的,时不时地迸出来,还会吓自己一跳,对了,关于我的梦境,杨老板可否帮我解一解?”
“无人,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杨砚卿显得有些为难:“仅有这些很难解析,唯一可以认定的就是谢七小姐处于极度的困惑之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难道……”
杨砚卿突然想到了命批,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难道?”
“难道什么?”谢七问道。
“双重命格。”杨砚卿说道,他将爷爷测算出来的双重命格之事讲出来,谢七连连摇头:“不可思议,这代表什么?”
“我原本也认为谢七小姐最符合双重命格的条件,坠崖前后,判若两人,现在身为洪门七姝之一的你符合明确的命格,而以前的你则拥有未知的命格,但是,我的判断可能是错误的。”杨砚卿说道。
谢七点头:“命格原本依八字来的,不管是否失去记忆,八字始终不变。”
杨砚卿说道:“没错,如果这么一想,之前的想法就不能成立,人一出生,生辰八字就是固定的,只有唯一的一个。”
谢七倒抽了一口气:“所以,杨老板认为我拥有两个生辰八字?”
“我不知道,爷爷可以隔空算出与我有紧密联系的人的命格,为何会算出一张空白?”杨砚卿说道:“他可不知道你们的生辰八字。”
杨砚卿的脑子有些转,关于谢七的身世之谜表面上已经解开,但空白的命格始终是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杨砚卿站起来,在屋子里绕了好几圈,然后开口道:“戴局长与蓝老太太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家人,还能有什么理由,会出来一张空白的命格呢……”
“原来杨老板也有解不了的难题。”原本还愁眉不展的谢七突然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遍布的愁云突然消失,有如穿透乌云而出的初阳,温煦暖人。
杨砚卿苦笑道:“这题目,我也不解,最近几天,太多问题我处理不了,要毁了你们心中杨老板无所不能的神话了。”
“你本是凡人而已。”谢七站了起来:“真不应该把我的烦恼也带给杨老板,不过,杨三年前辈算的我的命格是什么?”
杨砚卿愣住了,良久,他摇头:“不可说。”
谢七假装生气道:“杨老板真是小气的人,不可说,那我也不听,告辞了。”
谢七二话不说,立刻推门离开,她就是这样性情的人,路见不平会毅然出手,冷静的时候就是理智佳人,性情上来的时候也会大打出手,她其实爱恨分明,却又充满智慧,能力卓越,简直……
杨砚卿意识到自己在心中对谢七做出评估,恍然惊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苦笑道:“杨砚卿啊杨砚卿,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看着桌上的盒子,打开来,这是一个双层的盒子,上面一层放着一些特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