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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死境,却有破解之时。”杨砚卿说道:“难道无名是真的下海,但他也占过卦,七生八死,所以才大胆下海……”
“大哥,你是说我们之前的猜测又是错的?”齐石说道:“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真是无名,他不会死?可信是怎么回事?”
吴老六说道:“信好说,提前安排好人送过来。”
第177章江湖高手1()
齐石悻悻然道:“这倒也是。听上去这个无名对五行八卦也很精通,咱爷爷真的过世了?”
杨砚卿没好气地说道:“爷爷在我面前咽气,在我眼前入葬,难道有假?”
齐石吐了一下舌头:“那什么人还能这么厉害?”
“大哥要是知道,就不用你在这里猜了。”吴老六耿直地说道:“还是想想现在要怎么办吧,是回十里洋场,还是守在这里。”
“不急着回。”杨砚卿说道:“此地还有猫腻,饿不饿?”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饿。”
杨砚卿领着两人去往登州生意最火爆的饭店,饭店里赶巧有说书人说书,现场捧场声不断,瓜子壳散落一地,齐石眼尖,看到谢七与陈六临窗坐着,两人正轻声说着什么,“大哥,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这不是缘分嘛。”
吴老六居然后退一步:“咱们找个桌子自己坐就好了,不用过去凑热闹吧。”
齐石已经兴高采烈地准备过去,听到吴老六的话,没好气地说道:“你就是个野蛮子。”
突然,齐石愣住了,杨砚卿居然听吴老六的,两人已经转身朝另一侧走去,在远远的地方择了张桌子坐下,齐石心中顿时失落起来:“真是的,只听新人笑,谁听旧人哭,这老六一来,大哥尽护着他。”
那说书人站在一张案桌后面,正讲得唾沫横飞,情绪正在点子上,这说书人一身长袍,年约四十岁左右,在他的小腿上,绑着一个刷板,三四片两寸宽、不足尺长的杜梨木,熏干刨光后,上端打上两只小眼儿,用羊皮绳或细麻绳穿绾起来,每当说书人讲到精彩处,他就会脚尖闪动,杜梨木发出响声,这样一来,现场的气氛就更热络起来,说书人说道:“话说,昨天登州下了一场大雨,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各位看官猜怎么着?那是龙吸水!”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吴老六未亲眼看到,但齐石也详细描诉过,杨砚卿便说道:“这说书人有些意思。”
昨天海里的漩涡就像龙在海底大口地吸水,这龙吸水的说法的确形象,齐石说道:“大哥,这说书的不知道讲的是什么故事,我们来得晚了。”
“不碍事,听他这意思,这故事才刚刚开始。”
杨砚卿突然听到一阵别致的声音传来,一看,这说书人的右手虎口上,挽着一个小小的“连花乐”,也就是所谓的三弦,这说书人说到转折处,便用手指弹拨三弦,声音别致,现场突然静寂下来,刚才还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用餐时的咂巴声。
“各位看管要问了,这龙吸水是怎么回事。”说书人不无得意地说道:“这龙吸水不是龙王作祟,而是海下地宫作祟。”
杨砚卿刚端起茶杯的手立刻停住了,海下地宫?
吃饭的人群里,有人喊起来:“你说的海下地宫难道是指龙王住的宫殿不成?”
“哈哈,诸位看官有所不知,在我们登州,七到九月,每个月的今天都会出现一次龙吸水,出现龙吸水的海面从未有渔船经过,隐在山峰之间,鲜少有人过去。”说书人说道:“这龙吸水一现,若是有渔船经过,大家猜怎么着?连人带船沉入海底,就连尸首也找不着,据说,这些船只都沉在海底,原封不动,船上的人化成了海尸……”
吴老六低声说道:“海尸我知道,师父说他曾在东海见过,身有长须,就像章鱼一般,一旦被他缠上,挣脱不得。”
齐石头一回听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这说书人的一番话让饭店的人不寒而栗,偏偏这说书人还觉得不过瘾,在这个空当,脚尖一动,刷板发出一声响,在寂静之时格外地刺耳,有人不禁叫道:“这什么故事啊,老曹,吓死个人了。”
“像这种胆小的看官就没有福份看到龙吸水了。”说书人原来姓曹,台下怨言满天,他仍乐呵呵地说道:“这海下地宫据说宝藏诸多,可惜没人有命去取,就是看到龙吸水也要靠运气,各位,此乃今天附送的故事。”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见过龙吸水。”
这句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说书人也愣在那里,盯着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女子,“这位姑娘不是说笑吧,看你这长相是大家小姐,居然见过龙吸水?”
说话的人正是谢七,杨砚卿不禁看过去,谢七站起来,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旗袍,长卷发披在脑后,头上同样是淡紫色的发夹,素雅清丽,光洁的脸庞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龙吸水不过是巨型的漩涡而已,我见过,什么海下地宫,不过是民间传说罢了,不过,我倒是感兴趣,这龙吸水就在附近,为什么无人去呢?”
说书人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登州有县志,明太祖登位第一年,曾有一队将士从登州走海路,据说,这队军马带着的是一批军养,其中还抱括一些珠宝,但在出发三个月后,仍没有到达目的地,从此彻底消失,县志记载,这批将士最后有人看到,就是在此地。”
“哦,原来是有据可查。”谢七成功用了激将法,杨砚卿在心中暗自叫好,谢七说道:“自古以来,有宝藏的地方就有不少不怕死的人,可惜,这些人都没有成功。”
说书人有些瞠然,谢七见好就收,拱手道:“多谢先生指教。”
杨砚卿说道:“海下地宫,有些意思。”
说书人重新恢复精神,拱手道:“今天的说书到此为止了,后天后事继续,各位千万不要错过。”
齐石对邻桌的人问道:“这说书的之前讲的是什么故事?”
“哦,讲的是清末奇盗桑九命的故事。”那客人有些悻悻然:“这说书的最可恶了,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就打住了。”
说书的就是如此,说书人摇头晃脑,指手画脚,嘻笑怒骂,表情夸张,时而扮男,时而扮女,幽默滑稽,令人目不暇接,啼笑不止。说到高潮时,场内不时爆发出哄堂大笑,整个窑洞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说到悲苦时,艺人声音嘶哑,如泣如诉,声泪俱下,听众也往往情不自禁,泪流满面,再加上弦音低沉,似断非断,悲从中来,整个书场无人不悲、无人不恸。最重要的是,一定会留下一个悬念,让听者挂心,无论如何也要听下去。
听到“桑九命”一个字,齐石与吴老六都打了一个寒蝉,吴老六立刻对杨砚卿说道:“大哥,这说书人连桑九命都知道,不简单啊。”
吴老六晚了一步,那说书人已经离开饭店,扬长而去,杨砚卿说道:“这桑九命是何许人也?”
齐石突然抬头,原来谢七和陈六正站在桌边,陈六双手抱在胸前:“你们这三个人真是小气,怕我们找你们请客是不是?居然避得远远地,七妹,不理他们。”
谢七说道:“那说书人说的信息有些意思,我们方才看到说书人往城南去了。”
“曹疯子不是住在城南。”邻桌的客人说道:“没人知道他住哪,每天这个点儿就来这里说书,其余的时候,很少在城里见到他。”
第178章江湖高手2()
“曹疯子?”杨砚卿说道:“说书人怎么叫这个名字?”
“没人知道他本名,只知道他姓曹,在这里说书已经有几年时间了。”这客人笑着说道:“自从曹疯子来了,其他的说书人都活不下去了,这登州就只有他一个说书人了,这不是疯子是什么?时间久了,大家就把曹疯子当成他的名字了。”
“他的故事看来格外吸引人。”谢七说道。
“可不是,他啊,正史野史都精通,最要命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盗墓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精彩,只要听了前段,就不能不听后面的。”客人还想说,对面的人已经催着要走。
正巧,杨砚卿这一桌的菜已经上来了,齐石说道:“两位要不要一起吃?”
“不必了,我们已经吃过了。”谢七说道:“有事我们回去再商议。”
看着两人走远,吴老六突然松了一口气:“妈呀,要命了。”
齐石已经大口地开始吃饭,杨砚卿一边吃,一边问道:“桑九命真有其人?”
“对,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位桑九位是位汉人,康熙年间人。”吴老六说道:“家中老父亲在朝廷上是有官职的,不过给满人当官不好当,没当几年就被削了职,他的本名姓没有流传下来,行里人给了一个别名叫做桑九命,本名不得而知。”
“这人有什么能耐?”杨砚卿说道。
“他可以自己配药水,这药水在进入地宫时可以派上大用处,据说可以将大门腐蚀,破坏门的结构,而且桑九命名字的来历与他的经历有关,传他的命很大,他曾跌落悬崖,大难不死,曾遇蛊毒,大难不死,都说猫有九命,他就像九命猫一般,因此得名桑九命。”吴老六放低声音说道:“此人最终还是死了,死在何处不知道。”
“这么离奇,怪不得故事引人入胜。”杨砚卿说道:“只是这个说书人是怎么知道这些故事的,除了桑九命,应该还讲过其他人的故事。”
“大哥,他明天中午不是还来嘛。”齐石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在这里等他就好了。”
三个人吃完饭,返回旅店,孔令铮与方副官却不在店里,只有三个姑娘正坐在一楼喝茶,见三人回来,三位姑娘头也不抬,齐石轻声说道:“你们看到了吧,女人家家就是这么小气的,一定是刚才没有和她们一起吃饭,记仇了,喂,洪三!”
洪三没好气地抬头:“什么事?”
“没事叫一声还成错了,你们仨合计什么呢?”齐石好奇地问道。
“关你什么事。”洪三没好气地说道:“听说我们暂时回不了十里洋场,现在又只能待在这里,自己找点乐子还不成嘛。”
“成,你们继续。”齐石撞了一鼻子的灰,突然想到洪三与方副官的“猪遇婴猴泪长流”,还有大哥替洪三看的面相,心中又有些后悔,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准备少找洪三的麻烦。
回到房间,杨砚卿说道:“那群东瀛人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说书人嘴里所说的海下地宫,要顺利进入海下地宫,首先要知道龙吸水的规律,那个说书人连这么隐秘的事情也这么清楚,可惜,不知道他住在何处。”
“大哥,知道百江湖吗?”吴老六突然说道。
“传说中对消息灵通的江湖人士。”杨砚卿说道:“此人四处搜集信息,不过只关注于江湖人士,尤其是盗墓人士的信息,与许丰年截然不同,他从不对外销售这些信息,不以此谋利,此人六年前声名鹊起,然后消失于江湖,据说是遭到了追杀。”
吴老六轻声说道:“我虽然是个大老粗,可是那个说书人知道的内容,要不是内行绝不可能知道,大哥,我在想,那个曹疯子会不会就是这个失踪已久的百江湖。”
杨砚卿连连点头:“一个普通的说书人,在登州生活这么久,连住的地方也不让人知晓,的确可疑,更要紧的是,刚才那位客人也有提到,在城中鲜少看到他的出现,如此隐秘,令人生疑,要是曹疯子就是百江湖,各种要素都能对上。”
齐石已经跃跃欲试:“那个曹疯子,非找到他不可,大哥,你见过那人的面相,感觉如何?”
杨砚卿不禁说道:“当时被他所说的内容吸引,根本没注意他的面具,此人的语言极具吸引力,引人入胜。”
“大哥也是这样吗?”吴老六惊奇道:“我现在回想起来,曹疯子长什么样子也不太记得了,尤其是脸,好像没有什么特征,就像,就像……”
吴老六原本就是躁汉子,在表达上能力有所欠缺,杨砚卿笑道:“就像扔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很稀松平常的长相。”
齐石打着哈哈说道:“老六,再见到他,你还能认出来吗?”
吴老六正色道:“虽然是很平常的长相,好歹是见过的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此时,孔令铮突然推门进来,他没有敲门,表情严肃,吴老六的脸便沉下去:“孔少爷,这好歹也是别人的房间,进来时是不是应该敲个门,不是说大家户的少爷家教都挺好的嘛?”
吴老六与孔令铮曾有过一段不愉快的过去,确切地说,是与方副官曾经持枪相对,这回出来,吴老六与方副官就没有正经说过一句话,对孔令铮也是爱理不理地,这正是吴老六的坦诚之处,对于不喜欢的人,不会虚以委蛇,杨砚卿看中的正是他这一点。
“昨天消失的那些人,找到了。”孔令铮沉声说道:“要去看看吗?”
杨砚卿的心往下一沉:“全都死了吗?”
孔令铮点头:“是。”
那些人中,有孔令铮亲自管理的士兵,也有戴局长的人,现在他们全部躺在离这里不远的寺庙里,一个樵夫在雨后进山砍柴的时间,发现了这些人,他们躺在草丛里,茂密的草遮住了他们大半个身子,却露出一双小腿及双脚,那樵夫常在林子里走动,当下就觉得不对劲,掀开草丛一看,当时就吓傻了,一共六具尸体,整齐地摆成一排!
现在这六具尸体都躺在寺庙里,无遮无拦,陈六正蹲下身去检查他们的伤口,发现都是一刀毙命:“七妹,三姐,你们看,刀口都在喉咙上,划得很深,只有一道伤痕,刀具应该不大,这人的力度相当大,六个人的伤口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是一个人所为?”谢七说道:“不同的人下手的力度总是有区别的,这些伤口一模一样,而且走向也一致,你们看,这边浅,这边深。”
谢七说着,突然绕到洪三身后,做出划脖子的举动:“所以,这个人是左撇子。”
杨砚卿被谢七的洞察力所折服:“没错,此人是左撇子,所以刀口的走向是从右往左。”
谢七开始搜身,这六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在,并非谋财害命,谢七突然想到了什么,掀起其中一具尸体的裤管,看到脚踝处有一处铁青的伤痕,摸上去软软地,脚踝陷进去了一块,“难道是隔空飞石?”谢七看向洪三:“三姐,你说过有这门功夫的吧?”
“何止,据说还有隔空点穴,只是早失传了。”洪三掀起另外一具尸体的裤腿:“这具尸体的脚踝上也有同样的伤。”
第179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六人脖子上有同样的刀伤,脚踝有同样的铁青印记,孔令铮说道:“看上去就像是先被击中脚踝,然后割断脖子,击脚踝是为了让他们摔倒。”
这个推测十分合理,杨砚卿说道:“东瀛人中暂时没有发现这样的高手,如果有,这人会是强敌,下手狠准辣,极具威胁力。”
吴老六说道:“有,又怕什么?”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粗声粗气,方副官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一条命豁出去,什么也不怕了。”
吴老六闷哼一声,想到杨砚卿私底下的交代,默默地走到一边,眼看吴老六愿意忍让一次,杨砚卿心中也觉得十分安慰。
寺庙是废弃的庙,那渔夫看出这些人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