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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孔令铮出去了,白瑶苦笑道:“大少爷不喜欢我。”
孔老爷一把将白瑶拉到自己怀里,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他不喜欢你不要紧,我喜欢你不就可以了。”
白瑶便抱住孔老爷的脖子轻轻地笑,眼光流转……
孔令铮出了父亲的书房,径直往母亲房间走,母亲正捧着一本书阅读,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这大出孔令铮的意外:“您不生气?”
“那个女人呆不长久。”孔夫人原本是宋家的大小姐,身上有股子火爆脾气,随着年龄的增长,火爆不在,更多的是一颗七巧玲珑心:“令铮,看女人一定要看眼睛,眼睛是不会出卖人的,那个女人的眼睛看你父亲的时候,没有感情,我倒是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别的。”
“什么?”孔令铮对女人不懂,留学期间没交往过一个女孩子。
“野心。”孔夫人放下手里的书:“所以,盯紧了她,不要让她损害孔家的一文一物。”
孔令铮明白过来了:“您查过她的底?”
“啊,来路有点不正,在百乐门上了半个月的班,就搭到了你父亲,这份能耐不小呀,你父亲纳姨太太必须征得我的同意,以前五个,我不开口,他绝不会急着要,可是这一个,居然让他苦苦哀求起来。”孔夫人说道:“虽然来路不正,可是你父亲喜欢,就暂时留着,明天我就回南城。”
“这就要走?”孔令铮说道:“不留下来坐阵?”
“傻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人在就可以的。”孔夫人说道:“听说你几位叔伯给了你一个不得了的任务,娘只想告诉你,什么都比不得自己的性命,这一点你要记住了。”
母爱深沉,孔令铮将头靠在母亲膝上:“我知道了。”
这一夜,孔令铮睡得很好,起床的时候,方副官已经在门口修着了:“少爷,夫人要走了,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这么早?”孔令铮匆忙洗漱后过去,看到父亲替母亲拎着行李出门,并没有看到那位六姨太的身影,看来,父亲始终是忌惮母亲的,孔令铮的心里舒服了不少。
汽车来了,孔夫人上车前扔给孔令铮一个眼神:“我走了,你们父子俩在这里彼此照看着,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电报也可以。”
孔令铮立刻点头:“知道了。”
目送汽车离开,孔令铮看到父亲松了一口气,孔令铮冷冷地说道:“父亲要让六姨太住在这里吗?”
“这宅子不是空着嘛,你其她姨娘都住在其它地方。”孔老爷说道。
“我没说不行。”孔令铮说道:“我最近时常外出,有她在也可以照顾父亲,只是,她要晓得分寸。”
“正与庶,这个她还是晓得的。”孔老爷喜出望外:“既然如此,我一会儿就让管家接她过来。”
孔令铮冷冷地说道:“随父亲的便吧,这种事情不需要向我交代。”
孔老爷感慨莫名地拍着儿子的肩膀:“难得你体谅,老方,开饭吧。”
老方正是方副官的父亲,早年跟随孔老爷在商场打拼,年纪大了以后,主动退下来在宅子里当起了管家,平时周旋在各位姨太太与夫人中间,倒也打点得宜,很得人心,孔令铮一直拿他当叔伯看待,倒是这对父子,一直坚持守着自己的本份,丝毫不越雷池一步。
孔令铮对方管家说道:“方伯,一会儿用完了早饭,替我送封信到荣丰戏院。”
“好,少爷。”方伯说道。
杨砚卿刚到戏院,就看到在办公室外候着的方伯:“您是?”
“我是孔家的管家方伯,我家少爷令我来送封信给杨老板,请您亲自过目。”方伯说道。
一个管家也有如此礼数,虽是大户,但没有一点势利的感觉,杨砚卿对方伯也客气起来:“多谢,请里面坐。”
“也好,少爷说希望杨老板可以马上答复。”方伯笑道:“我家少爷性子有些急,请杨老板见谅。”
杨砚卿也不多话,进去打开信封,孔令铮的字写得相当孔武有力,甚有气势,看完了,杨砚卿脸上浮现会意的笑容,掏出纸笔当场挥毫,仅是寥寥几句,封到信封里交给方伯:“方伯,就麻烦了。”
方伯一走,齐石的身了就挤了进来:“大哥,姓孔的写了什么?”
“说是他父亲闻我大名,想请我到府上坐坐。”杨砚卿笑道:“顺便给他家的宅子看看风水,这是学魏士杰了。”
“大哥,去吗?”
“去,对了,齐石,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杨砚卿说道:“记得那条直通魏宅的水渠么。”
“有漩涡的?”齐石还记得当时自己的狼狈模样,让杨砚卿吓了他一夜,眼睛都没敢闭。
“你现在去云城,摸清楚那条水渠的走向,若是发现有情报,马上截下来。”杨砚卿说道:“记得,带上蜡封的工具,拆了人家的总要补上,这才厚道。”
齐石打了一个响指:“明白了,大哥。”
杨砚卿独自一人来到孔家大宅,孔家大宅在十里洋场是最特别的存在,进门以后就可看到葱葱绿树,有水池、小桥、假山、花坛,园中百花四季吐艳,里面的双层小洋房是全白的颜色,楼内通道迂回,上下贯通,房厅、客堂均用东方传统艺术装饰,室内配以彩绘壁画,连门窗拉手也全用紫铜开模制作,气派之中不失雅致。
方管家看杨砚卿的面色,心下难免有些得意:“老爷来十里洋场经营生意,为了方便在这里建了这么一处宅子,修建的时候也请了风水先生来把关。”
“不愧是用了心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看出不妥。”杨砚卿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之情:“有权势的人家还能够维持品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孔令铮快步走出来:“想不到你今天这么客气。”
“我几时不客气过?”杨砚卿拱手道:“又见面了。”
谢七与洪三也过来了,两人站在孔令铮左右,都冲杨砚卿微微点头,洪三兴奋地说道:“杨老板,还以为你不会来。”
“孔公子有心,我不能无意。”杨砚卿说道。
“不知道我们孔家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孔令铮意味深长地说道:“该要修正的地方总要修正,趁现在还来得及。”
杨砚卿将双手背在身后:“阳宅最重要的是来龙去脉之气势,山局之龙运,砂水之纳配。孔宅虽然不在山林之中,但可以从几个方面来看,首先是坐向,阳宅风水在于坐向是否当运,立向得旺气则吉,得衰气则凶,所以古籍有云:向首一星灾祸柄。贵宅坐向为星到门,能收山化煞,丁财两旺。”
躲在里屋的孔老爷连连点头,当初建宅子以前,找来南城有名的风水先生看宅地,也曾经提到星到门,这才让他下定主意拿下这块地皮,儿子说这戏院老板有一手,倒不是虚言。
第37章回光返照()
洪三听不懂,急得直抓头,侧头问谢七:“七妹,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谢七摇头:“我也不懂。”
“玄空风水法而已。”杨砚卿说道:“老祖宗传下来的洛书中有所记载,我们后人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孔老爷轻咳了一声,孔令铮知道父亲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继续问道:“还有其它的吗?”
“宅命相配。”杨砚卿说道:“这宅子与主人的命格是否相配也是重要因素,这一点恐怕需要孔老爷和孔公子的八字才能确定了,但目前来看,宅地格局没有太大的漏洞,并不需要修正,孔老爷当初找对人了。”
杨砚卿一眼就看出这是经风水先生精心设计过的宅地,孔老爷的心落下去,儿子说得没有错,就算这个人不是风水王的后代,有这么一手,收为已用也不错。
孔令铮说道:“既然宅子没有什么好改的,那么就请几位进书房说话吧。”
终于到正题了!
四人步入孔令铮的书房,见里面布置得简单整齐,杨砚卿心中有数,这说明此人心思周全但也比较简单,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从之前来看,此人也不是什么奸诈小人。
四人刚刚落座,杨砚卿先发制人:“孔公子借看家宅风水邀我来,想必是想将心头的疑惑解除,我也不会让孔公子及两位失望,如你们所想,我的确是那个人!”
杨砚卿一语惊得洪三张大了嘴巴:“什么人?”
谢七与孔令铮对视一眼,两人淡定的样子让洪三又不解了:“你们听懂了?杨老板在讲什么呢?”
谢七轻声说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风水王杨三年的孙子。”
洪三不可置信地看着杨老板,说话也嗑嗑巴巴起来:“你,你真的是那个杨三年的孙子?杨老板,你早知道我们在找你了?”
“在云城,是我让齐石告诉你,魏士杰和你们在找同样的人。”杨砚卿说道:“自然是从那时候就知道你们在找我了。”
谢七摇头:“昨天晚上我去找你,你仍不肯认。”
“我并非不认,恕我直言,谢七小姐并没有直截了当地问我是否杨三年的孙子。”杨砚卿说道:“无问,自然没有答了。”
谢七一时语塞,没错,她过去仅是说起钮扣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杨砚卿不愧是从市井一路拼搏至今的人物,他外壳坚硬,无坚不摧。
“再一次地先发制人。”孔令铮完全知道杨砚卿的目的:“虽然懊恼但又觉得要感谢你的坦白,你的目的就是这样吧,现在,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了。”
“我没有看错,孔公子是光明磊落的人,虽然成不了朋友,但不会是过不去的敌人。”杨砚卿补充道:“至少现在不是,我就长话短说吧,对于我的爷爷,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因为在我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世,他的去世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杨砚卿看着三人:“现在是时候交换情报了。”
孔令铮与谢七交换了一个眼神,谢七笑着说道:“步步都在杨老板的计算当中,我们洪门仅是配合孔家而已,事情来龙去脉还是让令铮来说明吧。”
令铮,杨砚卿微微一笑,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十分亲近了,称呼虽然简短,但可以看出人与人的关系:“也好。”
孔令铮说道:“当年我们四家长辈一起求了十六字真言——盛极必衰,水满则溢,急流勇退,谓之知机,这句真言正是风水王杨三年的杰作。”
“盛极必衰,水满则溢,急流勇退,谓之知机,恕我直言,这句真言已经说明得很清楚了,关键在于急流勇退。”杨砚卿说道:“最关键的是一个退字。”
孔令铮面色动容,当初自己也是这么告诉父亲的,想不到杨砚卿与自己所见略同,可惜,想到父亲与几位长辈,孔令铮语气中颇有些无奈:“父亲告诉我,四大家族之所以可以风生水起,起源在于当年造的一个风水局,如今斗转星移,已经到了局败之时,父亲与几位叔伯的意思很清楚,要找到当年设局的大师或是他的后人传人重新做局或补局。”
杨砚卿的脑子一转:“当年的风水局与真言都是我爷爷的手笔?”
“没错,杨三年。”孔令铮说道:“这个名字没有错。”
“当年的风水局,孔公子还知道多少?”杨砚卿说道:“风水局可分阴阳,如果是多年前为所,应该是阴宅风水局,这就与四家的先人坟墓有关。”
书房外面传来一声闷咳,孔令铮知道父亲沉不住气了,上前将门打开:“父亲,进来吧。”
孔老爷一走进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鼎鼎有名的孔家老爷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上的盛气凌人,反倒像个温和的老爷子,他一进来,眼光就落在杨砚卿身上:“想不到近在咫尺,杨老板,久闻大名了。”
“哪里,哪里,能够有缘见到孔老爷,是杨某的荣幸。”杨砚卿连忙客气道。
“大家随便一些,坐吧。”孔老爷说道:“这件事情原本想交给令铮全权办理,可是杨老板居然就是杨大师的孙儿,这实在太让我震惊,不得不出来详细说明当年的事情了,兴许可以让杨老板有些头绪。”
杨砚卿淡淡地笑:“何来头绪一说?”
这句话无疑是个软钉子,孔老爷见过多少世面,自然是处变不惊:“姑且不管杨老板是否杨大师的孙子,就凭你本人的本领,都值得我们看中,开个条件吧。”
杨砚卿淡淡一笑:“杨某不才,可也不缺钱,这件事情无关钱财。”
孔老爷再镇定,现在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了,他的面色微沉:“那你要什么?”
“我要的东西有些难。”杨砚卿正色道:“我希望爷爷当年不死,我也不至于无亲无故地过这么多年,可能吗?”
孔老爷实在摸不清楚杨砚卿的心思,一时语塞,此时,谢七说道:“当年杨大师的死难道另有隐情?”
杨砚卿闭上了眼睛:“我也不知道,当年我年纪还小,只知道爷爷在躲什么人。”
“父亲,当年你们请杨大师设风水局是什么时候?”孔令铮问道:“我是明白过来了,杨老板现在只对自己的爷爷感兴趣,是不是?”
“孔公子聪颖过人。”杨砚卿说道。
孔老爷会意过来:“好说,好说,大不了我把以往的事情告诉你就是了,所有与你爷爷有关的事情。”
谢七立刻站了起来:“此事事关重大,我与三姐暂时规避一下为好。”
孔老爷上下打量了一番谢七,随即摆手道:“不必,洪门如今是我孔家的朋友,此事你们有所了解,也方便以后的行事,我也相信,两位不是多舌之人!”
最后一句咬字很重,自然是警告之意,谢七坐下来,同时说道:“孔老爷放心,帮主有交代,这件事情务必要帮到底,洪门中人,说得到,做得到!”
洪三也是连连点头,附和道:“自然,我和七妹都不是多嘴的人。”
孔老爷立刻满意地点头,继续说道:“清宣统三年时,我的父亲病重,眼看不久于人世,那时候,我已经从国外回来并开始办学,可惜,效果并不如预期,过了两年,父亲就病重,有一日,他突然清醒了不少,精神也好转不少,家里的管家告诉我,那是回光返照。”
第38章还人情()
人们点香油灯或煤油灯,当灯里的油将燃尽时,也会突然一亮,然后熄灭。那是因为最后的一滴油,失去了油的附着力或拉力,上升得特别快,所以会突然一亮,人之将死,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昏迷多时的病人突然清醒,甚至与亲人进行简短的交谈;食欲丧失、不吃不喝的人会突然想吃东西。这些病情减轻的现象,是一种假象,给人一个错觉,误认为病人转危为安,而有经验的人一看便知,这是回光返照,是病人向亲人绝别的信号。
当时,孔令铮的爷爷就是如此,原本已经骨瘦如柴、食不能下咽的老人家突然喝下了一碗米粥,人随即清醒了不少,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管家,管家!!”
管家的长衫匆忙地扫过门楣,他仍是老式管家的模样,近到床边,身子半弯下去:“老爷,怎么了?”
“叫少爷过来,快,快点!”原本奄奄一息的人此时突然精气十足,管家心中有数,正准备出去叫少爷进来,少爷却进来了,管家轻声说道:“老爷恐怕是不行了,现在是回光返照当中。”
年轻时的孔老爷与孔令铮一样,是受过一番西式教育回国的,回光返照四个字自然让他脸上一僵,他一句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