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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的姨父会同意吗?”杨砚卿看着一身西装的孔令铮:“穿上军装,你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
孔令铮的嘴角微微扬起:“既然如此,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好了。”
杨砚卿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他握紧杯子,下意识地希望孔令铮迅速行动,这样的话,铁男他们就不用出手,井上终究是一死,但在死之前,必须落在他们的手里,让孔令铮出面再好不过。
“人在大使馆,这件事情上报是必须的。”孔令铮瞅了一眼杨砚卿:“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法子,等我消息。”
孔令铮的眼神坚定,自从听到井上两个字,眉眼里的戾气立刻显现,孔令铮先送杨砚卿去了戏院,然后就匆忙离开,坐在办公室里,杨砚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那些话一直在脑子里打转,挥之不去。
“我知道什么是无能,什么是无能为力,还有什么是怨天尤人,一路上,有太多人的性命用各种方式夺去,明明都要死了,却说这是命,碰上的世道不好。”
“杨老板,你懂阴阳,也知道看风水,你觉得一个人的命是固定的么?八字是出生就有的,所以八字的重量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命是一出生就定好的,是不是?”
“就算死,也要拉着井上一起死。我们已经做好了觉悟。”
杨砚卿睁开眼睛,双手在眼睛上揉起来,敲门声响起,杨砚卿说道:“进来吧。”
经理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账簿:“老板,这是这个月的账,您有空看看。”
“最近有人来戏院找我吗?”杨砚卿一边看着账本,一边问道,回来后因为种种事情,一直没来戏院正经管过事。
经理苦着一张脸说道:“还是铃木老板,和服是不穿了,可是每天晚上都来,也不正经听戏,总让人觉得心里怪怪地。”
“她一个人?”
“不,身边还有一个男的,不爱说话,也没见他笑过。”经理抹了一下额头,想到那个男人便冷汗直冒:“总觉得很吓人似的,老板,您觉得怎么办?”
“戏院开了门就是要迎客人的,劝过一次仍要来,我们也无可奈何,既然不穿和服了,那就算了。”杨砚卿说道:“关于你……”
“我,我怎么了,老板?”
“不要太在意铃木小姐和她带来的男人,对你没有好处。”杨砚卿说道:“给你一个忠告,当作没看到他们吧。”
戏院经理觉得一股凉气从头到脚,老板此时的表情不像是忠告,更像警告,经理喉咙发干,小心翼翼地说道:“会有问题吗?”
“会有,经理,你现在印堂隐隐发黑。”杨砚卿说道:“经理一向是识作的人,所以,就按照我说的做吧,会避开祸事的。”
经理明白了,抹去额头的汗:“我知道了,来戏院的都是客,对所有客人一视同仁就是了,老板,您还有其它事情吗?”
“没有了,如果有事会叫你的,下去照看生意吧。”杨砚卿淡淡地说道。
戏院经理出了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护身符,老板是铁口神算,灵验得很,最近要少言少做多避事了,经理是个灵通的人,杨砚卿一番指点,已经通透。
再说杨砚卿迅速整理了情绪,翻看起账簿来,而此时的孔令铮已经与姨父开始通话,初开始他还能保持冷静,到最后姨父始终是“不可妄动”四个字,孔令铮的手便紧紧地握住电话,表情也凝重起来:“姨父。”
“不要着急,我说的是不可妄动,年轻人总是太冲动。”对面的声音说道:“你说的擒贼先擒王并无不可,只是,怎么做更重要,等你想好了再说。”
“姨父,我想得很清楚了,只要我们脱下军装,蒙上面,只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解决掉井上,谁能知道我们的身份,只要大使馆抓不到马脚,这件事情也就成了。”孔令铮还搬出了洪门:“还有洪门相助,强龙不压地头蛇,姨父。”
“既然想得清楚,我还能说什么呢,干净一点。”
第259章使馆与花店2()
孔令铮欣喜若狂,挂下电话后就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个圈,脑子里想到一个问题,是活捉还是狙杀?
正在他踟蹰的时候,孔令仪推门进来:“令铮,哟,这脸是怎么了?”
“没事,你怎么还没有回南城?”
“看你的心情没有恢复,我哪有心情回南城。”孔令仪说道:“今天看起来倒不太一样了,难道是和谢七小姐见面了?”
孔令铮摇头:“方副官的葬礼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这几天并没有露头。”
“也是,洪三也需要人安慰。”孔令仪说道:“你刚才和姨父通话了?”
“你都偷听过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孔令铮没好气地说道。
孔令仪看着自己的弟弟,他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内心其实藏了一匹野马吧,要是不加管束,就能跃出去,无所阻拦:“有空让杨老板给你看看手相,看看你的命长不长,这样也能让父母和姐姐安心。”
孔令铮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心里涌出一股内疚:“对不起。”
“不要说什么对不起,要不是你投胎出生在这一家,也没有这许多事了。”孔令仪说道:“明天我就回南城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娘很挂念你,平安的话就常打电话回去,不要让娘的心七上八下的。”
说完这番话,孔令仪便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好好替方副官报仇。”
孔令铮握住了拳头,马上联系杨砚卿和谢七,三人在老地方见面,听说孔家姨父已经同意,谢七也不禁激动起来。
杨砚卿却不急:“之前的事情料理得怎么样了?”
孔令铮说道:“戴局长那边还没有消息,他满口答应去查刺青连的情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再等等吧。”
“杨老武和马滚子没有回来。”谢七说道:“洪门的兄弟们会继续盯,也会与外地的分会联系,一旦两人出现会立刻通知,如果长时间不回来,那就是死在那里了,毕竟机关只能从外面打开,东瀛人也不会回去救他们,只是……”
“只是什么?”孔令铮说道。
“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有人江湖悬赏。”谢七看着杨砚卿的表情,见他眉心动了一下,不禁说道:“杨老板已经知道了?”
杨砚卿看着孔令铮,摇头道:“不太知道,只是听到江湖悬赏有些意外,悬赏是把自己着急办的,难办的事情公开出来,花钱求助于他人,以前的朝廷抓犯人,张贴通缉告示,提供线索者有奖,也不过如此了,只是现在的江湖和以前的江湖大不相同,谁能有江湖悬赏的威信?在十里洋场,也只有青帮与洪门了,所以,这江湖悬赏的人是?”
谢七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杨砚卿摇头,一幅不解的样子。
谢七无可奈何:“杨老板自然觉得不可思议,就连我也觉得太离谱了,发出江湖悬赏的不是青帮,也不是洪门,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帮派,连名字都没有,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有一样东西。”
“钱,唯有钱可以使人鬼皆推磨。”杨砚卿说道:“有这样东西就够了。”
“我们仍在查那个小帮派的来历。”谢七说道:“有一种感觉……”
“刺青连。”孔令铮说道:“除了他们还有谁!”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杨砚卿说道:“也好,他们要是动起来,我们也能动起来了,不至于呆在家里无能为力,第三本《气运录》马上就要破冰而出,只需要等待最后的时机,孔少爷,对于井上,我们要如何打算?”
孔令铮说道:“我已经派人乔装去打探过情况,这人十分狡猾,自从进了东瀛大使馆,一步也不外出,衣食住行全在大使馆解决,我们的人很难进去,所以不知道他住在哪间房里,这样的话,想要在外部刺杀不可能,更不可能将他活捉。”
谢七低下头,闭上眼睛,表情格外平静,两人对视一眼,不明就里,只是觉得闭上眼睛的谢七更显得美丽,两人的目光同时被牵引,然后产生了碰撞,两人互相看对方一眼,同时挪开了眼睛,谢七此时睁开了眼睛:“从现在起,追查每一个进出大使馆的人,每个人的身份都要核实,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要弄清楚,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要揪出来,只要大使馆与外面有一点联系,我们就有机会了,他们的吃喝不可能完全自给自足。”
“没错,只是我们不能行动。”杨砚卿说道:“井上对我们太熟悉了,我们必须找生面孔,又值得信赖的人去。”
谢七已经有了主意:“追查的话洪门的兄弟都可以,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真要行动的时候,洪门除了大姐,还有二姐和五姐,这些都是脸生的人物,她们是女性,井上从未见过,她们的能力不在话下,只要再加上乔装,相信没有问题。”
谢七脑子里突然浮现一幅图画,上面是一条简单的曲线,一个声音响在耳边:“看到没有,这就是一个人生活的曲线,知道这种曲线和什么东西活动的曲线一样吗?”
谢七在等待回答,她迫切希望听到回答的声音,可是,没有,那个声音继续说道:“看,就是这种爬虫,不敢相信吧,人是万物之主,可是生活轨迹却能和一只虫子没两样,这算不算是可悲呢,孩子,你要记得,每个人的行为模式其实都是固定的,很难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模式更是如此,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
“谢七,你在想什么呢?”看到谢七的眼神呆滞,表情完全消失,身子突然紧绷起来,孔令铮有些担心,忍不住推了谢七一下:“怎么了?”
“每个人的行为模式其实都是固定的,很难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模式更是如此,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谢七喃喃道。
“模式?行为模式?”哪怕是留过学的孔令铮,也觉得这两个词新鲜不已:“你在说什么呢?”
谢七终于回过神来,心脏仍有砰砰直跳,她的手悄然按在心口上:“我想这是说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很难改变,要想彻底隔绝不可能,所以,井上如果有什么生活习惯的话,是很难改变的。”
“也是,如果是能与外面产生的连接就更好的。”孔令铮说道:“我们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孔令铮与谢七靠在一起商议起来,两批人马要如何安排,错开,又要保证隐秘性,杨砚卿看着低头的谢七,想到她刚才的表情和说话,自然想到了谢七在蓝家宅子里说的话,她不是谢七,还有可能,她也不是蓝依晴,杨砚卿揉了一下眼睛,可是,这怎么可能,难道世界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五天以后,官五与许二出现在大使馆对面的花店里,两人换了发型,就连打扮也与平时截然不同,两人经过了几天的培训,顺利来到花店工作,在花店的工作倒也顺风顺水,老板娘毫不知道这两人的来历,只知道两人来了以后,好像生意也有喷发的迹象。
许二正在替新鲜的花束喷水,好让它们显得更有生气,许二的长发披散下来,头上戴着发箍,刘海也消失了,官五看着许二,不禁笑道:“二姐,还是现在更漂亮,像个未出阁的少女。”
第260章浑身酒气()
“什么少女,已经一把年纪了。”许二没好气地瞪了官五一眼:“一个百乐门,一个荣丰戏院就把花店的生意带动了,每天光是包装就够费事了。”
官五的目光瞟到对面,大使馆的大门紧闭,已经一上午了,居然没有人出来,真是中邪了。
手里的百合清雅,许二放在鼻下闻了一下:“真香。”
官五想说话,只见一辆汽车驶来,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她立刻走进屋内,站在浓密的花盆后面,透过缝隙往外看去,许二则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浇花,绝不抬头去看对街,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许二的心揪了起来,同时暗骂自己,手心干嘛出汗?
“小姐,有蓝色的玫瑰吗?”这个声音十分清朗,并不像东瀛人。
许二的心突然放下了,抬起头来,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十分硬朗的样子,“蓝色的玫瑰吗?蓝色妖姬明天才能到货,因为是从东瀛的西南运过来,需要一些时间,您可以预定。”
许二心里忐忑不安,幸好,因为蓝色妖姬不是普通的花,来的第一天就看到店里有摆放,可惜马上就让一位银行家买走,当时她问了老板娘一句,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答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国字脸的男人看着许二,良久才说道:“那好,我预定一下吧,明天请你送到对面大使馆,宫田诚收。”
“您就是宫田先生吗?”许二说道:“不好意思,我想确认一下,以免到时候四处寻找。”
“是,我就是宫田诚。”国字脸的男人说道:“明天过去后直接告诉警卫我的名字就可以,订金多少?”
许二忙着去收钱,官五悄然走到一边,假装浇水,待宫田诚走了以后,马上挤到许二身边:“二姐,我们的机会来了,可以进去大使馆了,可是,只能你一个人进去吧?那个家伙说的是请你送到对面大使馆,指明是你。”
“是啊,明天是难得的机会,里面一定守卫森严,要摸清楚井上住在哪里不容易。”许二大感紧张,手心里开始沁出汗水。
“二姐,进去后随机应变,不要冒险,冒险就等于打草惊蛇。”官五倒是冷静:“机会还多着呢,不能为了眼前坏了大局。”
许二无奈地看着官五:“在你眼里,二姐是这样没有用的人吗?”
“哪里,只是提醒而已。”官五笑着说道:“大姐和二姐、七妹是行事最稳妥的三个人。”
两人往左右看去,兄弟们或是清洁工人,或是送报纸的,年纪大的扮作路边的乞丐,到了夜里,这里的酒吧里就被孔令铮的手下人占领,大家分守在不同的地盘,都为了同一个目标,盯着每一个出入大使馆的人!
到了第二天,蓝色妖姬果然到了,许二包扎了一束,系上淡紫色的飘带,盯着这束花,不禁愣了神,官五走过来,碍于老板娘和其他员工在,轻声说道:“进去东瀛人的地方,是不是感觉别扭?”
“还好,在这里等我吧。”许二说道:“我去了。”
许二抱着花穿过街道,走到大使馆门口,守卫立刻过来盘问,报出宫田诚的名字,许二顺利通过,进入了大门,身后的大门关上的一刻,许二有瞬间的恍惚,诺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绿草地的对面就是那座二层小楼,看上去死气沉沉地,没有一点人气儿。
小楼的门关着,围墙边上几只大狼狗正蠢蠢欲动的样子,压弯了身子呜呜低鸣,如果不是被锁链困住,只怕马上就冲过来了,许二不敢耽搁,进入小楼才是正事,她刚走进,就有人拉开了大门,是一位穿着骑马装的女人,她狐疑地看一眼许二:“你找什么人?”
“宫田诚先生。”许二说道:“这是他订的花,昨天预定的。”
“站在这里,不要动。”那女人生了一对八字眉,语气有点冲,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这一句话让许二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站在这里?
那女人转身离去,好在大门并没有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许二便走进了一楼大厅,或许是因为寂静的缘故,每走一步,脚步声便格外醒目,许二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