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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七星海棠的毒是怎么回事吗?”杨砚卿问道,手里的动作仍没有停止。
吴老六说道:“知道这个毒非同一般,可是多少年了,从未听说有人中过,所以不知道发作起来是什么特征。”
“七星海棠的毒素一旦蔓延到脑部,中毒者的脑部会遭受严重的侵蚀。”杨砚卿故意不去看齐石的脸:“中毒者会开始丧失记忆,反应越来越迟钝,除了这一点外,七星海棠的毒素还会对身体造成直接的伤害。全身的皮肉会慢慢腐烂脱落。”
吴老六打了一个寒蝉:“不是人死以后,皮肉才会开始腐烂吗?”
“这就是七星海棠的厉害之处,人还有一口气,全身的皮肉却开始腐烂,亲眼看着皮肉一点点剥落,这种痛苦不止是身体上的,更会让一个人彻底地陷入绝望的境地。”杨砚卿说道:“如果不及时排出齐石体内的毒素,齐石就会变成一幅白骨架子。”
齐石的心脏猛然加速,脉搏的跳动也越来越激烈,感觉到齐石的变化,杨砚卿瞅准时机,拉住齐石的胳膊用力地一拽,在膊搏的跃动最明显的时候,石块用力地往下一压,立刻皮开肉绽,一股黑血喷射出来,险些溅在杨砚卿的身上,他的身子微微一侧,那股黑血就溅到了地上,落在一块石头上,竟然像黑色的沥青一般!
齐石这才感觉到了真正的痛,手下的力气也更重了,抓得老六也皱起了眉头,这还不够,杨砚卿又开始用力地挤压伤口,恨不得把肉也挤出来的样子,齐石的喉咙很干:“大哥,还不行吗?”
“把毒逼到一处,然后让它彻底地排清,哪怕残留了一点,日后也会成为谋杀你的凶手。”杨砚卿说道:“你是想现在受点苦头,还是留下隐患?”
齐石一咬牙:“我忍着。”
杨砚卿不说话,只是继续挤压齐石的伤口,有一点黑血涌出来,马上用手绢擦拭,绝不沾到黑血一点,如此返复,直至黑血彻底消失,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液才停手,盯着手上污浊的手绢,杨砚卿将其埋到一边,上面还压上石头,十分谨慎。
第248章半道劫持1()
齐石的伤口边缘已经没有一点血色,完全苍白,嘴唇也是如此,再看他的十分手指,指甲盖上的颜色是浅浅的红,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流失了一般,吴老六甩开齐石的手,结果齐石身子没有力气,又倒在他的怀里:“老六,今天能够让你关照一下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嘶啦”,杨砚卿扯下自己衣服的一角,撕成条状,绑在齐石的伤口处:“没有药,将就一下吧,现在没力气了吧?我背你。”
不容齐石拒绝,杨砚卿就将齐石背在背上,吴老六继续牵着无名行走,这么多年了,齐石还是第一次被杨砚卿背,感觉到杨砚卿背部的力量,他心下不由得感叹起来,在他眼里,杨砚卿仍是那个在舞台上举手投足倾城的花旦,也因为此,他总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置于保护者的位置,全身心地保护杨砚卿的安危,只让杨砚卿充当精神首脑,出谋划策即可,却没有想到,杨砚卿的力量远超乎自己的想象,是足以信任的力量。
齐石的鼻子一酸:“大哥,对不住,是我大意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杨砚卿说道:“不过是兵败一时,我们现在仍是完胜一方,只要回到那殿里,三人就全部擒获,我们有的是时候慢慢耗。”
无名知道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居然也不急不躁,只是慢吞吞地走在吴老六后面,杨砚卿停下脚步:“老六,让他走在前面,你在后面。”
吴老六恍然大悟,让无名走到自己前面,自己则尾随在后,杨砚卿则与无名并排而行,中间隔了约三个人的距离:“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看你眉眼,以前也是个英俊的年轻人。”
无名的眼皮连续跳了好几下,他一声不吭,似乎不愿意提及自己受伤的事情,从杀害陈阿七,再到故意遗落玉扳指,再到江城祭奠亡人,关于无名的线索越来越多,却交织在一起,成为一道错综复杂的网,将杨砚卿笼罩在其中,挣脱不得,看来只有回去后再好好审问了。
杨砚卿没有再试探无名的意思,加快脚步往王殿走,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到达殿外,或许是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里面的人争先恐后地出来,见到众人,都兴奋不已,尤其是孔令铮,一个箭步迈过来:“姓杨的,你终于回来了。”
他一拳打在杨砚卿胸口,看到趴在他背上睡着的齐石,又扫到他被包扎的伤口,不由得一愣:“发生什么事了?”
谢七则看到了无名:“把他也抓住了,看来你们的收获不小。”
陈六兴奋道:“这下子人就到齐了,我们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吧?”
井上躺在地上,仍有一口气在,孔令铮急于让井上就医,当下众人决定离开王陵,陈六已经利用电台与外面的人联系,会有人接来接应,他们只需要到约定好的地方即可。
吴老六与方副官分别负责井上和无名,井上有伤,被缚后被方副官搀着,他扫了无名一眼,眼神已经变得杀气十足:“你不是让蛇给吞了么?怎么还活着?”
“命大而已。”无名说道。
井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戾气:“你们华夏人有句话叫做养虎为患,我到今天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理了,你就是我养着的那只老虎,亲手放纵你长大,现在终于敢到我头上动土了。”
“井上先生。”无名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早知道与井上碰面就是这幅景象,合作的关系彻底打破,两人不用再谈什么以后了:“事情到了这份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也失去了,就连勉强活下来也要遭受你的怀疑,早就料到如此了。”
义雄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同伴,脚上刺青的事实对他冲击不小,经过一夜的休整,小时候的各种事情浮上心头,对于这群华夏人所说的话也越来越相信,比如,他想到自己从小就没有父母,唯一的交代便是父母亲早就在天灾中死去。
自己打小就和一群孩子一起长大,而在成长的过程中,那些孩子都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小的时候,他得到的信息就是那些孩子找到了养父母,去过了完整的家庭生活,而自己也被收养,养父是一位爆破专家,自己从小就接受相关的教育,完美地继承了养父的能力。
只是,义雄突然叹了一口气,陈六看了他一眼:“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义雄心内怆然,从小到大,他总觉得养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就像老师对待自己的学生,虽然也是无微不至,却总少了一些温暖,现在谜底被揭开了,他心里已经承认事实,只是不愿意面对,想到自己只是被当作工具养大,身为华夏人却为东瀛人所用,心事重重,也走得越来越慢,总觉得离开这里,就必须会面对惨烈的事实!
陈六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少磨磨蹭蹭地,快点行不行,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眼前的华夏女子长得清秀可人,下手却挺狠,被踢中的地方生疼,义雄闷哼一声:“不吃不喝哪里来的力气。”
“你这人真是有趣,现在不过是我们的监下囚,还想着好吃好喝?”陈六冷冷地说道:“果然,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不辨是非,不想想自己身体里流的是什么血,也不想想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不是让东瀛人害死的,居然心甘情愿地给东瀛人卖命,还有一点良心吗?”
义雄的喉中涌动,陈六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心里!
“不要和他废话,赶紧走。”吴老六直通通地说道。
进来时困难重重,出去的时候就顺风顺水,很快便离开了这片王陵,再回头看到那些土塔,就如同鬼影重重,心生庆幸,却有一丝可惜……
直到登上汽车,在一群士兵的保护下离开时,杨砚卿心里仍有些惋惜,他们三人一夜未归,谢七等人也是提心吊胆,唯恐会出现意外,这些的路并不好,汽车在颠簸中前行,杨砚卿晕晕沉沉,头靠向一边睡着了,孔令铮沉吟了一会,脱下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杨砚卿身上:“回来后一声不吭,昨天晚上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齐石也受了伤,可惜这三个人累得不想说话。”
谢七说道:“现在知道结果不就好了,你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趁现在好好休息吧。”
杨砚卿微微动了一下眼睛,根本睡不稳,直起身子,将外套还给孔令铮:“多谢了。”
孔令铮说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砚卿不说话,打开车窗,看向后面的车辆,后面是一辆卡车,被缚的三人就扔在里面,现在有好几杆枪对着他们,他们又被捆得像粽子一样,按理说不需要担心,现在只要尽快押送三人回到十里洋场就好,可是杨砚卿心里却觉得怪怪地,他闭上眼睛,突然问道:“你们是利用电台和外面的人取得联系的吧?”
“没错,怎么了?”孔令铮问道。
“我记得,井上他们也利用过电台。”杨砚卿说道:“发现井上和义雄的时候,他们身上没有电台。”
第249章半道劫持2()
谢七恍然大悟:“你是担心他们早就利用电台与外面联系过?然后将电台藏匿起来?”
“完全有这个可能,回十里洋场的路未必安全。”杨砚卿说道:“我们要多加小心才可以,孔少爷,过来接应的是什么人?”
“戴局长的人,还有驻扎在附近军方的人马。”孔令铮说道:“电台直接联系的,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后面车上,还有方副官和老六兄弟跟着。”
齐石受伤,已经是半死不活,在第三辆车上和洪三、陈六呆在一起,这辆车在最后面,中间才是押送三人的大卡车,卡车上的篷布放下来,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陈六盯着前面的车辆,不禁说道:“三姐,里面是不是太安静了?”
“不然里面要怎么样?”洪三不以为然道:“那么多人押三个人,也太轻松了。”
陈六说道:“也是,齐石,你没事吧?”
齐石独自坐在副驾上,头一直无力地垂在窗边,死里逃生的他现在还是晕乎乎地,没有睡觉,没有补充充足的食物和水,现在整个人好像小了一圈,洪三想了一下,掏出水壶和自己的干粮递过去:“喂,吃一点。”
“谢了。”齐石有气无力地接过去,目光瞟到身边的司机身上,开车的人是军方的人,从未见过,齐石看到他的身体紧绷,一幅紧张的模样:“你怎么了?”
司机打了一个寒蝉:“没,没,没什么事。”
他不说话还好,说话一直嗑巴,就让齐石更好奇起来:“你害怕什么?”
司机转过头来,正要说话,前面的大卡车突然开始加速,篷布也动起来,洪三看得分明,一颗心提了起来:“快看,前面的车怎么了?”
吴老六的上半身探出来,然后整个身子翻到外面,趴在卡车尾部,冲齐石直招手,嘴里还在大叫着什么,齐石迅速地打开车窗,探出身子:“老六!”
“我们上当了,快,里面全是东瀛人!”吴老六的话还没有说完,卡车一个大摆尾,生生地将吴老六的身子甩出去,看着吴老六的身子落到地上,齐石突然来了力气,揪住正在驾驶的司机:“你和他们也是一伙的?”
“不,不是,你们不要乱动,座位下面有炸弹!”司机突然汗如雨下:“我们是在半道上被袭击的,前面的车里,一共有六个人是东瀛人。”
齐石弯腰一看,那司机的脚和炸药是绑在一起的,那炸药绑着手雷,只要这司机敢动,就会扯动手雷,手雷炸开了,炸药自然被引爆,炸药包的引线就挨着手雷呢,齐石立刻抱起炸药包扔出车外,可是,这手雷要解下来却不容易,那个结千弯八拐,与司机的脚捆得严严实实!
洪三眼见前面的车辆失去了控制,先把吴老六甩了出去,又斜刺着往前冲,试图越过前面七妹坐的车子逃离,想到方副官还在车里,当下着急起来,推开车门,不顾得车子还在行驶,就跃了出去,然后提枪对准天空就开了一枪,以作警示,然后对准前面卡车的轮胎连开几枪,可惜太过心急,再加上原本枪法就一般,子弹全部射出,没有一枪打中轮胎!
洪三此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双膝跪下:“方伟!”
再说最前面的车辆里,正在驾车的司机突然放慢了速度,当孔令铮与谢七察觉到后面的不对劲时,那辆卡车已经越了过去,径自超过了他们,三人全部坐在后座,谢七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掏枪对准司机的头:“你是东瀛人?”
杨砚卿毫不客气,一枪对准那人的后脑勺,血直接喷射出来,趁着这个空当,他飞速地爬到前座,打开车门,将这人的尸体推出去,自己取而代之,踩下油门追赶前面的卡车,谢孔令铮往车后看过去,正好看到洪三双膝跪下,仰天大叫,一颗心马上一沉,转过身来,他急声说道:“姓杨的,快点,方副官和老六还在车上!”
“我知道。”杨砚卿一咬牙,已经将油门踩到底,他仍不知吴老六被甩出车外,只恨自己因为疲累居然没有察觉到这司机的不对劲,心内的忿恨与担忧让他心急如焚,车子却突然无力起来,然后疲软地停下来,杨砚卿低头一看,车子已经没有油了,他推开车门,听到身后汽车的声响,连忙拦下来:“齐石,方副官和老六还在车上。”
杨砚卿拉开驾驶位的车门,正要扯那人,齐石叫道:“大哥,不能动他,他身上绑着手雷。”
那司机哆嗦着说道:“拉我也没有用,车子没油了,那些人把两辆小汽车的油倒掉了一大半,卡车加满油。”
杨砚卿如遭雷击,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彻底失去了力气,身子突然往下倒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谢七跑过来,直接奔向还跪在原地的洪三,近了,已经听到洪三的哭泣声:“三姐,三姐,快起来。”
陈六也跑过来,两人将洪三搀扶起来,洪三看着谢七,眼泪已经止不住:“方伟还在车上,怎么办,怎么办?”
谢七的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眼泪,强打起精神安慰道:“没事的,三姐,三姐夫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齐石下车,看着躺在地上的杨砚卿,见孔令铮正过来将杨砚卿扶起来,自己则匆忙去找被甩出去的吴老六,走出去老远,才看到吴老六躺在路边的一条水渠里,人事不醒,齐石嘴里骂了一声,跳下水渠,扶起吴老六的上半身,“啪啪”就是两巴掌,甩在吴老六的脸上:“喂,老六,醒醒!”
见吴老六半天都没有反应,齐石不敢相信地哽咽起来:“喂,老六,你不会这么容易死吧?老六,老六。”
齐石拼命摇晃着吴老六的身子,吴老六突然吐出一口气来:“不要再摇了,再摇我就真的死了。”
吴老六睁开眼睛,挤出一丝笑容:“真的别再摇了。”
齐石抹了一把脸,脸上的汗和眼泪和了一脸,他咧开嘴,想笑,结果却是哭了出来:“老六,你还活着就太好了,可是方副官他,他还在卡车上。”
吴老六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涌出来:“扶我过去,快点。”
齐石扶着吴老六回到众人所在的地方,杨砚卿已经站起来,单手扶在车上,车里的司机可怜巴巴地看着众人:“帮帮我,求求你们了,帮帮我,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