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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是稍微有点幸灾乐祸,要是拉巴的金眼银珠被偷走了,许之午没办法逼我跟他去找第二尊金眼银珠,我自然就自由轻松了。他要硬逼着我去的话,我还可以狡辩说,只答应他去找第二尊,第一尊都不见了——怎么去找第二尊呢!不过,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道:“那——拉巴怎么办?”
“能怎么办?现在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不见人就不见人,时时刻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金眼银珠搂在怀里。”许之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所以,小罗,还有李增,我有个不情之请,请你们不管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或者怎么样,一定要帮拉巴看住金眼银珠,不然的话……总之我许之午可以死,金眼银珠都不能丢。”
“老李也去?”我道,而老李几乎和我同时出口:“我也去?”
许之午肯定的点点头:“是,你们两个。只有你们是最适合的人选。”
有些莫名其妙吧。我不知道许之午脑袋怎么想的,开始拉上我,现在又把老李也圈进来。
“我不适合。”老李话说得斩钉截铁,脸色却有些犹豫。
许之午岂能没看出老李的犹豫,连忙道:“李增,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请你们帮忙……而且……总之,不会让你们白帮忙的,肯定有好处……”
我听得这话,不由得冷笑一声:“有什么好处,金山银山?还是长生不老?”
许之午尴尬的道:“不是这个意思……我许某人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们这次帮我,以后肯定有用到我的地方,只要你们开口,我绝不皱一下眉头。”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你们不用怀疑我的能力,小罗这次的事,你们都看到了的。”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半恳求半威胁,要是我们不答应的,他还可以通过其他途径逼着我们答应。换句话说,他现在好言相求,那是给我们面子。要是我和老李不识趣的话,那就不能怪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最恨别人威胁我,尤其许之午他还这么明显的威胁,简直就是把我罗某人当成了什么东西!一想到这里,对许之午一点好感立刻荡然无存,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哦?”
话才出口,老李竟然咳了声嗽,然后给我使眼色,意思叫我别乱说,然后又有些赔笑的口气对许之午说:“小罗年轻,不太会说话,你别介意。”
许之午爽朗的一笑:“小罗什么性子,我和他相处过,自然明白。我是粗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我把话挑明,总比变着法把你们算计进来好吧?要真是算计,那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我不喜欢那样做,就像关于小罗和日本人的事一样。我去请人压下来了,然后他必须答应帮我去找第二尊金眼银珠。说话做事都在明处,虽然小人了些,但好歹是摆明了的。”
他这么一说,我立时无语起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逻辑,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不过……似乎又不是没有道理。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好,何况,他的行径也不是那么卑鄙无耻不能见人。想到这里,我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不过仍没有说话。
许之午又恳切的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请你们两位去尼琼家坐镇一下,让他过上两天安生日子,不要随时都有小偷去家里就可以了。”
“我们去?”老李道,“我们去能镇住小偷?你这是开玩笑吧?”
许之午正色道:“不是开玩笑,现在你们俩都算是名人了,谁不知道你们从强巴恪山没脸的魔鬼手下安然无恙的逃了出来。要是你们去拉巴家,你说,有哪个小偷胆子那么,敢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作坏事。”
不得不说,许之午这几句话连捧带吹,高帽子一带过来,我心里立马舒坦了许多。
“你让我们想想,晚点给你答复吧,怎么样?”老李道。
许之午见我没表态,有些不放心的说:“那小罗的意思是?”
我头也没抬,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吗?”言语中对他还是颇为不满。许之午讷讷的道:“那我先出去转转,你们俩合计合计再给我答复。”说罢,又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才出门去。
等许之午一走,老李就问我:“罗技师,你怎么看?去还是不去?”
我冷笑道:“这由得了我们做主吗,就算是现在在这里说了不去,他许之午不知道会去找个谁谁谁说两句话,我们还不是一样得乖乖的去。”
老李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反正躲也躲不过的,不如就借着这个台阶答应了他,免得上面有人来找我们说话。你看呢?”
我沉着脸点点头,表示答应。老李也就不再说。饶是如此,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而且,老李好像有些反常,他平时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在强巴恪山上,那也是逼不得已,他才上山进洞的。怎么所有的事情都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的感觉呢?包括老李和许之午,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在山上见到卓玛央金时一样。
说道卓玛央金,我又想起她在墓室里,凄然的对我说喜欢我的那种神情。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喜欢我,但从来没见过那么深情和绝望的眼神,这一辈子我都忘不了。
……
一会儿,许之午回来了,满脸期待的等着我们给他答复。老李很爽快的说答应了,只是不能马上去拉巴家,还要请假才行。
许之午急冲冲的道:“哪里还有时间请假,这些事交给我去搞定就好了。现在马上就去拉巴家,他已经快要发疯了。”说罢拉着我们二人就往门外走。
还是去八廓街。
快到拉巴那个黄金批发的店面前时,正好遇到红灯,许之午连想也没想,直接就准备过去。哪知路中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白皮肤蓝眼睛的欧洲人,老老少少,有男有女,八廓街上本来游人众多,见到世界各地的游客都不奇怪。许之午不耐烦的按着拉喇叭,慢慢朝前开,那群欧洲人见我们的车见红灯居然不停,他们显然吓了一大跳,左右犹豫退让,不知道如何让车。
许之午没好气摇下车窗,大声用英语叫他们让开。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诚惶诚恐,似乎又带争辩和解释的到车前来,说什么——不是英语,不知道是什么语言,我完全听不懂。
许之午居然也操着同那些人一样的话回答了几句,不过言语中全是不耐烦。那年轻男人说了两句也就自行走开,临走的时候,扫视车内的我和老李一眼,眼神十分犀利。我只道他是愤怒我们闯红灯,也就没往心里去。
啰嗦的这么会时间,已经是绿灯了,许之午急不可耐的加大马力朝拉巴家开去。
黄金批发这几个字依然财大气粗的横在门楣上,不过店门只开了卷帘门中的一个小门,没有营业,只有一个十**岁的藏族小姑娘百无聊奈的坐着那里看着墙上的挂毯发呆,店子里冷冷清清的。拉巴也没有像上次那么热情礼貌的在门口来接我们。
许之午锁上车,带着我们弯腰从小门里钻进店里,也不管那小姑娘,径自回身把小门锁好,然后站在楼下大声叫:“拉巴!拉巴!救星来了。快出来!”
没有人回答,只听得一阵“咚咚”的下楼梯的声音,接着拉巴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几天不见,他迅速的消瘦了下去,双眼深陷,嘴唇上全是干焦的皮。
“罗练,李增……谢谢你们,真是谢谢你们。”拉巴弯腰九十度的向我们鞠躬,声音沙哑。
我对于爽朗热情的拉巴极有好感,现在见他这样,心下十分不忍,连忙扶住他,问他怎么会这样。
拉巴看了一眼坐在柜台边的小姑娘,似有难言之隐,苦笑道:“去楼上慢慢说。”
我们一行四人上楼去,也不见拉巴老婆等人出来给我们倒茶,藏族的规矩是客人一到家,必须献上哈达倒上酥油茶,可是拉巴带我们一上楼,连忙二话不说,往那类似沙发的东西上一倒,道:“罗练,李增,你们来了,我这颗心就放下来了……对不住。我先睡一觉……之午,你帮我招呼下客人。”说罢真的闭上眼睡起来。
许之午去衣帽钩上取了件藏袍搭在拉巴身上,就这么短短几秒钟时间,拉巴已经打起鼾来。
许之午苦笑着说:“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眼了。你们不要怪他失礼。”
我和老李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
“小罗,李增,你们看到拉巴的样子,应该明白我做小人的原因了吧。事态不是一般的严重,拉巴已经叫他老婆带着孩子躲去其他地方了。”拉巴睡觉,许之午是半个主人,一边说一边去给我们倒水,“还有,刚才那个德国小伙子,他看我的眼神十分奇怪。”
(本章完)
第381章 奇怪()
? 原来那几个欧洲人是德国的,看来许之午还颇有些才学,竟能用德语同他们交谈。说起来倒也是,那个德国小伙子临走前,十分犀利的扫视了老李和我一眼。我当时还没往心里去,许之午一说,我就记起来了。
“是是,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要具体说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我道,“不过几个游客嘛,能怎么样,管他呢。”
许之午叹了口气道:“但愿是我多想了,事情应该没得这么复杂。”他话中有话。
我听他的意思是那些德国人还有蹊跷,看了一眼老李,他缓缓的摇摇头,示意我先不要乱说乱问。反正许之午要想和我们亲密无间的合作,他知道的事情肯定都得告诉我们,不然,只怕等到出事了,大家全都会乱套。
果然,许之午是聪明人,他想了想道:“小罗,李增。有些事我必须给你们说清楚……这些事太复杂了,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我仔细想了下,总觉得那德国人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因为二战的时候,我祖父再次进藏,就在西藏碰到过几个被当时还是英属印度抓住又逃脱的德国人,他们自称是德国推销员,我祖父也他们打过不少交道。”
这未免有些太牵强,我道:“你的意思是那群德国人有可能也知道金眼银珠?”
许之午点点头:“不但他们知道金眼银珠,恐怕他们突然挡在路中间都事先有预谋,而且我还怀疑他们认识我们几个人。”此时的许之午,沉着冷静,聪明而有城府。全然不似在尼琼家的那般白痴。
老李接过话去道:“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拉萨街上随便都能碰到好多外国游客,白皮肤黑皮肤都有。”
“……”许之午犹疑了下,又断然道,“不会,他的眼神太奇怪了。名义上是来搭话问我布达拉宫怎么走,其实眼珠子上下左右乱转,眼神飘忽不定,摆明了心里有鬼,在说谎。”说罢,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宁愿自己是想多了……可是……算了算了,谅他几个人生地不熟的洋鬼子也不能在拉萨干出个什么坏事来。”
我没有吭声,心里总有些不以为意,认为许之午多想了。就算他祖父当年和德国人一起见过金眼银珠,那又怎么样,总不能就此说凡是来西藏旅游的德国人都心怀叵测吧。
许之午说完,问我:“小罗,你怎么看?”
我摇摇头,道:“没那么巧吧?”
许之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大概许之午的胆子也被吓细了,疑神疑鬼的草木皆兵。
拉巴睡得极为香甜,鼾声一阵高过一阵。在这样的环境里商量事情,总有些搞笑的感觉。许之午之前把拉巴家里说得如何如何的凶险,我本来多紧张的,结果被拉巴的鼾声一扰,反而轻松了起来。更何况,大白天的,屋子统共四个大男人,再厉害的小偷也不敢贸然前来吧。
这么一想,于是对许之午道:“你也休息下吧,估计你也没睡好。屋里有我和老李在,尽可以放心大胆的睡觉。”
许之午苦笑一声:“我如何睡得着。拉巴的金眼银珠已经惹出不少事情来了,你不要以为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其实说不定我们房顶墙角都潜藏着小偷。”他边说边抬起头有意无意的瞟向屋顶和墙角,似乎真的有小偷一般。
我觉得许之午真是小心得有些过分了,金眼银珠才从尼琼家转到拉巴手里几天时间,怎么可能那么快连德国人都知道了。
不过……许之午一口咬定德国人也在打金眼银珠的注意,莫非德国人也对古格大祭师感兴趣?想到这里,于是就问许之午是否如此。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许之午道,“因为我祖父,包括后来我父亲都告诉我说当年那几个和我祖父打交道的德国人不简单。他们应该是希。特。勒。派到西藏来,寻找长生不死秘密的特别行动小组成员。”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我有些不能不接受许之午说的话,于是问道:“证据呢?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许之午一脸惊诧,道:“小罗,难道你不知希。特。勒。曾经派人来过西藏吗?这个计划是希。特。勒。手下一个心腹头目希姆莱提出来的……我以为你们都知道……”
我哪里知道希。特。勒。还做过这样的勾当,连忙问许之午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之午道:“如果没有希。特。勒。的这个举动,我又没发神经,一见到德国人就紧张得很。”说完这话,他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给我们讲述希。特。勒。当年的派人进藏的原委。
原来希。特。勒。手下有个非常顽固的邪教主义者希姆莱,他坚持认为西藏人是日耳曼民族的祖先———亚特兰蒂斯神族的后代,于是派出特别行动队进藏,期望能找到亚特兰蒂斯神族在西藏存在的证据,并进一步根据亚特兰蒂斯神族的传说来打造一个能改变时间,拥有不死军团的强盛帝国。
当许之午说到“不死”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干尸洞里的岩画——头戴金冠的古格国王,带领着他的子民走向光芒四射的不可知的物体里。那物体会不会是长生不死的所在呢?假如真能长生不死的话。而且,尼琼不是也坚信古格王朝的臣民都长生不死了吗?这些连在一起一想,似乎不是纯粹的巧合。
许之午也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说:“尼琼好像也说过长生不死的话,不知他究竟知道多少,要是他真如我想象的那样,知道所有秘密的话,那我今天碰到的德国人就肯定大有来头了。”
“算了算了,希。特。勒。都死了多少年了,不会他手下的后代还试图继承他的遗址,要来打造什么不死军团吧?现在什么年代了,随便一枚导弹之类的东西,再不死的东西都得变成灰。”我见许之午还在纠缠德国人的问题,有些受。不。了他了。
许之午也知趣,见我不耐烦,立即不再说这事,转而去说尼琼:“尼琼也真是,好好的金眼银珠自己不放着,偏偏就要卖给拉巴。真是……好歹也是祖传之物,这么轻易就卖了……”
结果他话才落音,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手机非常及时的响了起来,是尼琼打的。问许之午在拉萨没,他打算就这两天到拉萨,看望下拉巴兄弟和他,顺便请他去仙足岛吃最正宗的藏餐。
许之午一接尼琼的电话,立刻又变得有些笨拙,从刚才他分析德国人的样子来看,这笨拙多半是装的。尼琼很坦白的把他能说的都告诉了我们,许之午何以还有存有扮猪吃老虎的意思?这点我真的不明白了。
接完尼琼的电话,许之午立即又恢复正常,和我们说了些不相干的闲话。我和老李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