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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玄念及于此,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董曜、董旻在内的一众董家修士。
“哼,至少我的全力一掌,是可以打断董旻那家伙几根肋骨的。如此来看,若是通灵境修士没有专门修炼过‘铜人功’这样的炼体术,也是无法正面承受我这一击的。”
就在任玄盘膝坐在床上,暗自思量的时候,东院大门口处,却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东院大门也被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
“是谁?”
任玄神色一肃,当即从床上一跃而下,一把推开了房门,瞪起眼睛看了过去。
说实话,自从接到了荀质和袁尚的书信之后,任玄就一直担心那些学院强者会跑来东院闹事,因此心中一直都有些戒备。
跟任玄一同推开房门的,还有机警的张铁柱,这家伙又把那个扁担拿在了手中。
但是,当任玄和张铁柱同时推门而出,瞪圆了眼睛气势汹汹的朝着门口看去之时,两人的面色却又同时一变,露出了大吃一惊的神色!
第105章 负伤()
迈着沉重脚步声,推开东院大门的人,乃是时经。
时经回来了。
他这一次,整整出去了十天之久。
并且,回到东院的时经,气色似乎很不好。
一袭青色长袍破破烂烂,脸色发白、气息紊乱,以至于脚步声都比寻常的时候沉重许多。
甚至眼尖的任玄还发现,时经露在衣衫外面的右手指尖,还有一道血痕,时不时的就淌下一滴鲜血。
好似,时经这一次外出,经历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
“师父,您回来了!”
“师父!”
任玄和张铁柱见到时经如此模样,均是大吃一惊,连忙双双迎了上去,拱手施礼。
时经刚刚进入东院的时候,神色是十分冷厉的,但见到自己的两名徒弟之后,老脸上的神色终于是缓和了一下。
“嗯。”
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稍稍点头的‘嗯’了一声,表示看到任玄和张铁柱的施礼了。
随后,他便迈开脚步,直奔东院大殿而去了。
虽然是一副伤势沉重的模样,但还算是步履如风。
见到此幕,任玄和张铁柱对视了一眼,心下稍宽。
虽然对于时经负伤归来的事情极为在意,但两人也知道这会儿不是发问的时候。
张铁柱去将东院的大门关上,而任玄则是跟着时经进入了东院大殿之中。
“咦?”
时经进入东院大殿的时候,显然发现了殿门焕然一新,殿内的墙壁也被重新刷了一边漆,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咳咳。”
任玄咳嗽了一声:“旧门不堪驱使,每逢往来,便‘吱呀’做响,于是弟子和张师兄便私下做主,将东院大殿翻修了一下。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师父责罚。”
“些许小事,罢了。任玄,你过来。”
时经这会儿,显然对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并不关心。他看了任玄一眼,招了招手,示意任玄过去。
任玄走过去,恭敬的拱手道:“师父有何吩咐?但讲无妨。”
“你还记得我这一次出去,是做什么去了吗?”时经板着脸,问道。
“是为了获取炼丹的材料,才出门远行的。”任玄如实回答道。
“不错,炼丹需要许多妖兽的内丹。我这一次出门,本想狩猎一些低阶妖兽,用它们的内丹炼制几炉练气丹。一开始倒还算是顺利,接连狩猎三头低阶妖兽。但就当我准备返回的时候,没想到正面撞上了一只高阶妖兽。”
时经说到这里,老脸上的神色微微扭曲了一下,似乎对于这只‘高阶妖兽’,还是心有余悸。
“这妖兽乃是一只五阶妖兽‘纪虎’,个头极大,好似一座小山一样,出没于凉州境内的无名山脉里。我跟这只畜生大战了两个时辰,最终还是落了下风,被迫逃离了那座山脉。呵呵,这畜生倒是记仇的紧,竟然追了我一千多里路,一路追到了昆仑山附近,这才罢手而去。”
任玄闻言,吃了一惊。
虽然不知道‘五阶妖兽’是什么概念,但是任玄却知道在某些地方,的确潜伏着极为厉害的上古妖兽。比如当初任玄孤身逃离洛都,被秦良一路追杀的时候,就在凉州境内的一座山脉里遇到过一只极为厉害的上古妖兽。
转念一想,时经遇到的不会也是这只大老虎吧?
那这个世界也真是太小了点。
“师父您辛苦了,神武宗极为安全,绝不会有妖兽来袭击的。您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去山下给您购置一些伤药,如何?”
“我的确负了很重的伤,那‘纪虎’虽然牙尖爪厉,我倒也不怎么惧它。但它的吼声却极为古怪,似乎隐约蕴含神魂攻击,跟它打斗一久,我才发现自己的神魂已经受到了严重的震荡。这种伤势,寻常的伤药根本无能为力的。”
他说完这些,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任玄的胳膊。
“乖徒儿,你仔细看看我的双眼。”
任玄闻言,有些奇怪,但还是凝神看去。
可这一眼看去,任玄却大吃一惊。
因为任玄发现,时经那双原本满是锐利之意的双眸,此刻竟然变得浑浊不堪,甚至于那双瞳孔的颜色也变淡了不少,已经变成了灰褐色。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双瞳孔还在以一种极为微弱的频率,在不断的震荡着,似乎连聚焦都无法完成,这也也令时经的目光变得涣散起来。
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时经的双目变成这种状态,他神魂上的痛苦可想而知。
“徒儿,神魂受损,精神力就难以集中,甚至有时候平白无故的还会说出胡话。说句不好听的,神魂受损之人再也难以平心静气的打坐修炼,几乎前途尽废,终生无法进阶了。”
时经抓着任玄的胳膊,力气很大,好像透露着极度的不甘。
“我真没想到,我时某人纵横一世,心高气傲,从来都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过。但如今,竟然被一只畜生给废了,我心有不甘啊。”
“师父”
任玄闻言,双目不禁一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刚刚关上东院大门,进入大殿的张铁柱,却露出一脸极为愤怒的神色。
“师父。那只畜生在哪里?你告诉我,我替你去报仇!”
“报仇?你去了也只是送死罢了。那只畜生,恐怕整个大仲国也只有吕掌门,还有那名黄师叔有能力战胜。通灵境的修士根本就不可能打赢它,更别提你这名淬体境修士了。”
时经摆了摆手,语气显得又不甘,又有些苦涩。
“罢了,时也命也。即便是没有遇到这只畜生,我恐怕今生也是再难进阶了。你们听着,日后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进阶通灵境,莫要使东院真的消失在神武宗,我就已经足够欣慰、别无所求了。”
“师父”
任玄和张铁柱同时叫了一声,口气颇为悲怆。
“别这么叫,我还没死呢,一时片刻我也死不了。”
时经叹了口气,然后有些虚弱的道:“这炉丹药,我肯定是无法炼制了,任玄徒儿,这里面是我费尽周折,千辛万苦方才寻觅到的三枚妖兽内丹,你好好收下。明天一早,你去藏经楼找黄师叔,就是整天呆在藏经楼门口装傻充愣,哄骗新弟子为乐的那个紫袍老头。你去找他,让他帮你开炉炼丹。我‘炼丹术’是他教的,他炼丹水平远在我之上。我待会儿就写一封书信,请他帮忙。我一生从来没有求过别人,想必他应该不会拒绝。”
“师父一生都没有求过人,又何必为了弟子,低声下气的去求这位师叔祖?”任玄连连摇头,“这一点,弟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你傻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什么脸面?这几枚妖兽内丹于你我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放着也是放着,只有炼制成丹药才能真正发挥作用。若是连几炉丹药都炼不出来,我这负伤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时经一双老眼看着任玄:“这一趟你必须得去,十几天后的神武小比,你也必须拿到一个好名次,替我们东院挣足脸面。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时经不再说话,只是蔚然长叹。
听到这声叹息,任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股所不清道不明的蛮劲。
“师父你放心吧!这一次神武小比,我一定会拼劲全力拿到第一,绝对不负师父所望!”任玄咬着牙,沉声道。
“还有,您老人家的伤,是因我而负的!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疗伤!”
“傻徒儿。你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切实际,但你有这份心意,为师还是十分欣慰。”
时经闻言,倒也根本就没当真,只是拍了拍任玄的肩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一旁的张铁柱,早已经哭成了泪人,似乎还难以接受时经神魂受损,几乎沦为废人的现实。
第106章 往事()
翌日,任玄一大早就离开了东院,怀揣着几枚散发着血腥之气的妖兽内丹,沿着山道直奔藏经阁而去。
时经卧病在床,躺在东院大殿里修养疗伤,张铁柱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伺候,端茶送水、精心照料。
任玄走过竹林小径,再一次的来到了藏经阁楼前。
在陈旧的藏经阁大门前,一名紫袍老头正仰躺在一张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杆烟枪,正在眯缝着眼睛,悠闲悠哉的吞云吐雾,看起来好不快活。
任玄神色沉重的走上前去,拱手道:“弟子任玄,见过黄师叔祖!”
“是你啊。”
紫袍老头闻言,眯缝着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些许,看了任玄一眼,他轻笑道:“上次你不是刚拿着‘北斗仙踪’走掉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发现这门轻功破绽太大,不堪使用,就又想回来调换一本?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呢。”
他连续重复了两次‘这可不行’,随即复又将双目一闭而起,继续抽烟。
“劳烦师叔祖挂念,‘北斗仙踪’虽然晦涩难懂,但弟子修炼的还算顺遂,因此不用换功法。弟子此次前来,实则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想请师叔祖帮忙。”任玄拱手道。
“哈?请我帮忙?”
紫袍老头闻言,不禁‘哈’的一声笑,坐了起来,他将烟枪朝着一旁放了放,将一双老眼睁开,第一次正眼看向了任玄。
“任玄,你既然开口叫我一声师叔祖,就应该知道我的辈分极重极高!放眼整个神武宗里,有资格开口请我帮忙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二个!你不会认为,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吧?”
“这个自然不会。任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但这一次实在是没有办法,弟子才来请求师叔祖帮忙的,因为除了您老人家以外,整个神武宗恐怕再找不到第二人能够做这件事情了。”任玄言辞极为恳切。
“哦?”
紫袍老头将手里的烟枪倒转过来,对着屁股下面的躺椅一侧磕了磕,将里面的烟灰磕掉。
随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烟囊,自其中取出了一些烟丝,重新放入了烟锅里。
“说下去。”
他眼皮也没抬,只是一边装烟丝,一边随口说了这么三个字。
任玄闻言,却立刻精神一振,开了口。
这一次,任玄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也就是时经为了给自己炼制丹药,进而外出狩猎妖兽,最后负伤而回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师父的亲笔书信,还有这三枚妖兽内丹都在这里,还请师叔祖过目。”
最后,任玄还拿出了一封信,还有那三枚妖兽内丹,一同用双手捧着,要交给紫袍老头过目。
可紫袍老头见状,也不去接这封书信,只是拿出打火石将烟丝点燃,然后‘叭叭’的抽了两口。
抽完了这两口之后,他叹了口气。
“不用看了,这自然不会假。我知道我这个徒儿的脾气,向来都是个死硬的人。当年他跟着我学炼丹术,就一直怀疑我藏私了一手,没有完全交给他,导致他只能炼制出来六品以下的低劣丹药。可实际上,炼丹就跟修炼一样,也讲究一个资质的问题。整个神武宗就他一个肯跟我学习炼丹术的人,也就他一个人还算有点资质,对于他这么个徒弟,我哪有藏私之心?”
紫袍老头‘叭叭’的又抽了两口烟,然后目光停留在了任玄的身上。
“东院没落已久,时经这个小家伙跟老夫一样,当年都是从东院出来的人。可是,宗门跟国家一样,都有个兴衰起落的过程。没有永生不灭的宗门,自然也没有永存的国家。更何况,小小的一个东院?我早就放下了,唯独他脾气死硬的放不下。甚至,他这些年还亲自跑去东院站台撑场,妄图凭借一己之力,将东院重新振兴起来。呵呵,就凭他一个人,这怎么可能?悲剧的源头,早在那时候就已经埋下了,任玄啊任玄,你只是悲剧最终出现的一个诱因罢了。”
任玄闻言,这才知道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内幕,不禁为之默然。
“神武学院的三年制度出现之后,东院的衰落就已经不可避免。境界修为的提升,肯定是要靠内功修为的。这一点,西院天生就占据优势!而主修外功的东院,就变成了不务正业,专门修炼奇淫技巧的‘大杂烩’。我跟你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我资质跟吕师兄比起来,丝毫都不亚于他。若非我精力被‘炼丹术’所牵扯,修为被拖了后腿,当年我岂会在掌门位置的竞争上,输给这个西院出身的老不死?”
紫袍老头说到这里,哼了一声,似乎依旧是极不服气的样子。
可任玄听到这些话,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似乎没想到眼前这名貌不惊人的老头,不光当年是从东院走出去的牛人,甚至还曾经跟西院出身的吕震乾竞争过掌门的位置!
恐怕,在黄师叔祖的那个年代,才是东院和西院并驾齐驱,真正强盛的时候。
“一代不如一代。”
紫袍老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伸出手来,将那封书信拿了过去,翻开看了一遍。
“我这徒儿脾气死硬,一辈子从没求过人,今天倒是难得的服软了一次。看来,他还真是将东院复兴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任玄闻言,沉声道:“时师对我的殷切厚望,任某自然会全力回应,一定不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
“嘿!你倒是孝顺。当年这个臭小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会跟他闹的这么僵,至于他连我这个师父都不认了。”
紫袍老头将烟枪随手放在躺椅上,站起身来,口气淡淡的开口道:“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既然是我这名曾经的徒弟亲自开口求我,作为他曾经的师父,我可以答应他的请求。任玄,我会利用这三枚妖兽内丹,专门为你开炉炼丹。但,你师父的伤势,我却没办法帮他疗伤恢复了,毕竟治病医人非我所长,这一点你得另求他人。”
任玄闻言一愣,旋即大喜。
“师叔祖的意思是,师父的伤,还有痊愈的希望?”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
紫袍老头见到任玄反应这么快,不禁微微一笑:“好了,你回东院耐心等耐便是。区区三炉练气丹,三日后我便会全部炼制完毕,届时自然会差人送到你那里。”
“多谢师叔祖!”
“师叔祖?”紫袍老头嘿然一声。
“多谢师祖!”
任玄立刻改了口。
“去吧。”紫袍老头摆了摆手,随后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