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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重华并没有打算把皇位传承给又又。
他心目中的继承人是谁,不言而喻,必然会是他和钟唯唯的儿子。
菊嬷嬷皱眉道:“陛下如此宠爱钟唯唯,若真是让她生下儿子,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
她们主仆俩一唱一和,就是希望韦太后动手,哪怕不能把钟唯唯弄死,也要把她彻底搞到不能生。
韦太后却不表态,吩咐妙琳:“让家里的人照顾好祁王。”
再交待韦桑:“不要给我惹事,按照我的吩咐好好做事,及时回话,你先回去吧。”
韦桑满心不肯走,却又不能不走,只好怏怏地退了出去。
韦太后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满心都是对重华的恨和怨气。
恨不得从未有过这个儿子,恨不得他才一出生就把他掐死。
午后,打扮成宫女的韦桑跟着几个宫女,端着各种点心用具混进了福润宫。
甩开其他人后,她轻车熟路地跑到主殿外,要往里去寻吕皇后。
吕皇后面前的女官姝语把她拦在外面:“娘娘正午休呢,不见外人。”
韦桑拿乔:“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回去就告诉太后娘娘,就说娘娘很忙很累,没空搭理我。”
姝语真是讨厌极了韦家这对姑侄,不高兴地把她引进去:“等着。”
吕若素好一歇才打着呵欠走出来:“原来是萱嫔啊,打扮成这样小宫女的样子,本宫竟没认出来。有事直说吧。”
韦桑压低声音,先把韦太后的话转述了一遍。
见吕若素怒气冲冲却又隐忍的样子,心里的好奇忍都忍不住,却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瞎掺和的事情,便准备告辞。
总这样被韦婉那个贱人拿捏逼迫自己,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夜长梦多,必须把这事儿早些处理好。
吕若素看着韦桑,心生一计,含笑说道:“回去告诉你姑母,我知道了,一定会按着她的意思照做。
你是叫韦桑,庶出的是不是?在家里排行十四?”
韦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娘娘真是消息灵通。”
吕若素摇着纨扇,缓缓道:“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不知真假。
听说韦家的十四姑娘,从小就有凌云之志,奈何上头压着一位嫡姐,占尽了风光人脉。
幸亏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十四姑娘终于有机会斗死嫡姐,抢走嫡姐的一切,风光入宫。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韦家的十四姑娘,正是韦桑自己。
被斗死的嫡姐,当然是死得很惨的韦柔。
吕若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事?
韦桑手心冰凉,强作镇定:“我不懂得你在说什么。”
吕若素微微一笑:“你不懂得不要紧,有人懂得就好了。
你猜一猜,若是你的嫡母,也就是韦柔的生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
我知道你的生母早就过世,在府里并没有什么牵挂,但是!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啊,韦柔死了,还能有亲娘亲兄掩埋,像你这样的,恐怕会很惨吧。
小姑娘,你还年轻,以为死就是最可怕的吗?
不是,相比有些事来,死,反而是最轻松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吕若素的笑容十分美丽,韦桑的背心里却浸出一层冷汗,她下意识地摇头:“我不想知道。”
吕若素突然站起身来,狠狠捏住她的下颌,把她拖到自己面前。
低声道:“如果不想知道,就帮我在你姑母那里取一件东西来!不然我一定叫你活得很惨!听着,不是死得很惨,而是活得很惨。”
韦桑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半趴在吕若素面前,冷汗浸透了她的里衣。
她害怕地看着吕若素,牙关控制不住地上下磕碰:“是,是,什么东西?”
“没出息的东西,就凭着这两下也敢出来帮着韦婉那个贱人来胁迫本宫?韦家真是没人了!”
吕若素鄙夷地一把将韦桑推开,拿起一方雪白的丝帕擦擦手,再扔到地上。
一抬下巴,颐指气使:“一个银鎏金荷花茶盒,你把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拿过来,我便饶了你,还会帮你达成一个心愿。你不就是想要出人头地么?简单得很。”
韦桑踉跄着扶住桌子站稳,气都喘不过来:“什么盒子,如果我姑母知道,一定不会饶了我的。”
第241章 被胁迫的韦桑(2)()
吕若素抬起下巴,微笑道:“是啊,所以你要记得,一定不要让你姑母知道。
不然,你还是死路一条。记住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找不到盒子,你就等着瞧吧。”
“三天时间太短了!我做不到。”
韦桑绝望之下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爱怎么就怎么好了,你说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么?那也要看别人信不信的,你看我家里要不要听你的话?”
“韦太师从大局出发,当然不会随便弄死你,但是你的嫡母呢?
她失去了韦柔,嫡长子又被弄死,真正伤痛欲绝,她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吕若素笑笑:“七天,七天之内拿不到盒子,别怪我不客气。你别不信,我说到一定做到。送客!”
姝语抓着韦桑的胳膊把她往外拖,扔出去之后,才回来问吕若素:
“娘娘,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听韦婉那妖婆的话,让家里和陛下对着干吗?”
“不然怎么办?那件事暴露出来,我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吕若素爱惜地抚摸了一下自己仍然青春貌美的脸颊,叹道:“虽然活得辛苦孤寂,我仍然是不想死呢。”
姝语要去传话:“那奴婢去给吕太贵妃传话吧。”
吕若素叫住姝语:“一味地听韦氏的威胁差遣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的情形,以我看来,该是吕氏做领头羊才对呢。
皇帝陛下想要驱使咱们为他办事,那不是不可以,若是让贤妃怀上身孕,咱们也踏实,是不是?
他若不肯,那也怪不得咱们不肯听他的话。”
万安宫。
惊魂未定的韦桑捧着一碗汤药,低眉垂眼地站在韦太后的寝殿外,小声问伺候的宫人:“娘娘醒了么?”
韦太后叫她:“你进来。”
韦桑佯作欢喜地捧着汤药进去,小心周到地伺候韦太后服药,又伺候着她漱了口,递了蜜饯过去含着。
见韦太后轻轻抬了一下腿,立刻很有眼色地上前把韦太后的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不轻不重地拿捏起来。
她从前在家要讨好长辈,这一套功夫做来轻车熟路,不亚于专习此道的宫人。
韦太后被她伺候得舒舒服服,抬眼瞅瞅她:“你倒是比你姐姐懂事多了。事情办好了?”
韦桑毕恭毕敬地回话:“都办好了。福润宫说,她知道了,一定会按着您的意思来办。”
韦太后原本十分郁闷的心情总算是要舒服了些:“吕若素有没有不高兴?”
韦桑斟酌着道:“是有点不高兴,还冲我发脾气了。”
韦太后不以为然:“她就是这样骄横的性子,没有冲你动手吧?”
韦桑摇头:“没有。”
她看看韦太后,讨好地道:“她若是敢对我动手,我一定会还手的,我姓韦,怎能容得姓吕的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韦太后喜欢这个话:“这就对了。累么?回去歇息吧。”
韦桑不肯走:“回去也是一个人呆坐着,陛下反正不会去我那里,我不如留在这里陪着姑母好了,也好和您学学本事。”
“真不错。”韦太后越发满意:“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跟着我学学,怎么做事。”
回头叫了妙琳进来:“给萱嫔收拾一间屋子,好好装点,不要亏待了她。”
韦桑松了一口气,只要能留在韦太后身边,那只盒子还会远吗?
几天后,一封加急的信被送到了重华手里,他看过就让人去把钟唯唯请过来。
信是他留在苍山照顾钟袤的人送来的。
韦太后派去的人接走了钟夫人和钟欣然,还想连着何蓑衣和钟袤一起接走。
何蓑衣当时拒绝离开,却在三天之后带着钟袤不辞而别,去向不明。
之前的猜想成了事实,钟唯唯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泰然之感。
她的确是承了义父的大恩情,但是并不欠钟欣然母女什么,该还的,她已经用孤身赴京的那几年还掉了。
只是大师兄带着钟袤,不打招呼突然离开是什么意思?
他是要带钟袤来京城呢?
还是要带着钟袤去哪里?
钟唯唯忍不住担心起来。这种时候,钟袤进京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重华心里也很不爽,若是他派去苍山的人此刻在他面前,他一定要狠狠罚那些没用的饭桶!
他让他们留在那里,除了照顾钟袤之外,不就是让他们盯着何蓑衣这个居心不良又奸诈的混蛋吧?
他们倒好,居然让何蓑衣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带着一个病歪歪的孩子,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他有种不妙的直觉,何蓑衣一定是带着钟袤来京城了!
然而他只想让钟袤来,并不想让何蓑衣来京城。
钟唯唯还没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人呢,名分未定,何蓑衣来干什么?
还是偷偷摸摸来的,一定不怀好意!必须严防死守!
他忍不住挑唆钟唯唯:“难道他没有写信告诉过你,他要带着钟袤去哪里吗?”
钟唯唯摇头:“从未提过。”
想到这里,她又郁闷了。
自从重华回来之后,她压根就没见过大师兄的信好吧?
就算大师兄想要告诉她,那也没得渠道告诉她啊。
她倒是在给钟袤的信中特意提过,让钟袤不要进京,安心留在苍山,但也不知钟袤有没有告诉大师兄。
不能直接交流,就是这么麻烦,某些人的心眼,就是那么小。
重华还不知道钟唯唯在腹诽他,假惺惺地道:
“不是我说他啊,他明知你放心不下钟袤,却不说一声就把人给带走了,也不怕急坏了你。”
钟唯唯垂着眼不吭声。
重华继续进谗言:“钟袤近来身体虽然好多了,但大夫说他还需要仔细调养。
已经入夏,正是最热的时候,挑这种时候赶路,也不知道他承受得住不。”
钟唯唯把他那点心思看得透透的,却不想拆穿他,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重华见她不搭话,立刻挪动了一下身体,紧紧挤着她坐。
眼巴巴地看着她,柔声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们了,一旦有消息,立刻就会送进来。”
第242章 焦躁不安的陛下(1)(求月票)()
钟唯唯把“何蓑衣会带着钟袤去哪里”这个问题思考了很多遍。
再次确认,大师兄绝对不会害钟袤。
多半还是听说了她的事,又看到师娘和大师姐被接进京城,担心她,所以才会带着钟袤离开。
目的地么,应该也是京城。
但这真是不合适。
她想把自己的猜想告诉重华,但是见他一副焦躁模样,想想那些往事,就不再提了。
“今天很热,看你热得都出汗了。”重华躺下去,把头枕在钟唯唯的腿上,十分体贴地提议:“不然我们一起去游湖吧。”
钟唯唯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热,她也不想去游湖:“可是我不想去,陛下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么?我陪你好了。”
若是平常,她不想去,重华多半也会顺从她,何况他真的是很忙。
但是今天重华明显没有那么好说话,他非得拉她去游湖:“政务不急,陪你游湖要紧。”
钟唯唯耍赖:“我真的不想动。”
他眼睛一亮:“是不是有了?”
钟唯唯失笑:“就算有了也没那么快表现出来吧?”
“也是。”重华有些沮丧,锲而不舍地拉她去游湖:“看你有气无力,就是在屋子里关得太久了,吹吹凉风就好了。走吧,走吧。”
他用一种“看我多体贴,多为你着想”的目光殷切地看着钟唯唯,钟唯唯不忍心拒绝,打起精神跟他出去。
他喜不自禁,一迭声地让人准备各种点心糖水,铺陈用具,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眼里满满都是欢喜。
钟唯唯看着他,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有一个人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他想方设法讨你欢心,心里眼里满满都是“在乎你”。
她走上去,牵着重华的手,低声说道:“你不用想太多。”
重华的笑容却突然淡了。
他很严肃认真地问她:“想什么?我想什么了?我分明什么都没想。”
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下去某人就要炸毛了,男人奇怪的自尊心。
钟唯唯笑笑,温顺地将头靠在他肩上,不再说话。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和重华辩驳,论证大师兄究竟是不是故意想让她担心,以及大师兄好不好这个话题。
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她不想再为了这种事让两个人不开心。
重华见她温顺乖巧,心里那股莫名的躁意终于淡了下来,他牵着钟唯唯的手,大步走出去。
又又跑过来:“你们要去哪里?”
钟唯唯看到又又就笑:“我们要去”
重华板着脸打断她的话:“我们要去办正事。你的字写完了吗?”
又又认真地点头:“写好了。”
“你的马步扎完了吗?”
“扎好了。”
“那就再去写五张大字,扎一炷香的马步!”重华不由分说,悍然给又又增加了任务。
又又不敢置信:“阿爹,为什么?我并没有犯错”
重华皱眉:“我有说你犯错吗?”
又又摇头:“没有。”
“那就对了。我让你写大字,扎马步,有问题吗?”
又又艰难地摇头:“没有。”
“那就对了!去做!”重华大手一挥,叫青影:“立刻带着皇长子去完成学业。”
钟唯唯不忍心,小声说:“没有这个必要吧?”
重华不怀好意地高声道:“什么?你说他长大了,可以写十张?”
又又小脸涨得通红,泫然欲泣:“唯姨”
钟唯唯叹气:“算了,你回去吧,我晚上给你讲两个故事。”
又又这才稍许好了些,仍然不死心,眼巴巴地想蹭过去拉她的衣角:“唯姨”
“去写你的字!”重华把他的手拿开,霸道地把钟唯唯拖走。
走出清心殿,身后传来小孩子委屈的抽泣声,钟唯唯皱眉:“你怎么了?有气别拿孩子撒啊。”
重华突然生了气:“我没生气,你凭什么说我生气?”
太阳白花花地照在两个人的脸上和身上,钟唯唯觉得热了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重华,一言不发。
重华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狗,只差没有龇牙了,他瞪着钟唯唯,同样一言不发,寸步不让。
二人对峙片刻,钟唯唯先软下来。
虽然觉得重华非常不可理喻,她还是主动向他伸手:“天太热,去吹吹凉风就好了。”
重华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却欠揍地小声说道:“你不是不热么?”
钟唯唯立刻把手收回去,转身要往里走。
重华抢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凶巴巴地道:“小气!”
真不知道是谁小气呢?
钟唯唯真心想狠狠甩开手,爱咋游咋游,她不奉陪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