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唯唯想了想,踮起足尖,吻上他,顺便将前胸贴上他的胸膛磨蹭了几下。
重华面部的表情果然柔软下来。
钟唯唯趁热打铁,将舌尖探进他的嘴唇里。
“啪”的一声轻响,重华扔了马鞭,搂住她凶狠地吻回去。
钟唯唯暗自得意,这一招屡试不爽,好开心。
正当她被重华吻得意乱情迷之时,重华抓住她的手臂,猛然将她推开,面无表情地说:
“站好了!半个时辰,一点不许少!”
“我”钟唯唯大怒,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他翻脸就不认账啊?
简直就是耍无赖嘛!
“我什么我?再讨价还价就站一个时辰!”
重华居高临下地瞅着她,一点软化的痕迹都没有。
钟唯唯红了眼圈:“我辛苦了一整天,还死里逃生,出了那么多事,一直想着你要是来了,得和你好好撒撒娇。
你倒是真的来了,结果是来收拾我的!你是我仇人还是我爱人啊?”
重华板着脸,把她推了靠着墙:“站好!”
钟唯唯忍不住想要哭,真是太过分太无情了!
然而下一个呼吸,重华已经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面无表情地道:
“我陪你。反正你犯错,是我没有教好,也该跟着受罚。”
吓!
她犯错,是他没有教好?
说得就好像他是她爹似的。
钟唯唯的眼泪缩了回去,伸指头戳戳他:“你又不是我爹。”
“我是你男人,是你师兄!就该管你!就该教你!你有意见?”
重华不客气的把她的手打开,“站好!不然又要加长惩罚了!”
还是她的男人呢!
钟唯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老老实实站好,不时瞟一眼身旁站得笔直、神情肃穆的重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幸福地靠在重华肩上,低声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重华没说话,只是默默揽紧了她。
两个人一起靠着墙,站了整整半个时辰。
钟唯唯小声问重华:“你要走了吗?”
重华抱一抱她:“必须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必须连夜盯着,不管双方角力是什么结果,今天这场仗必须打赢。
倘若他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有舆论帮助,有钟唯唯不要命地替他苦心经营,都还不能占上风,那他这个皇帝不用做了,趁早退场,省得害人。
钟唯唯很是舍不得他,却知道自己不能留他,小声叮嘱:“替我向又又问好。告诉他,我很想他。”
重华恋恋不舍地亲了她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只见陈少明毕恭毕敬站在郑刚中身旁,见他出来就跪拜下去:“罪臣参见陛下。”
重华走过去,一脚踏在陈少明的右手背上,淡淡地道:“你觉得,朕若是使劲往下踩,会发生什么事?”
陈少明汗湿重衣:“罪臣的手骨会断。”
“是,会一寸一寸地断成碎片,将永远再不能斗茶,世间再无明公子,陈氏再无继承人。”
重华用力往下踩:“陈少明,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倘若钟唯唯在这芳荼馆里发生什么意外,朕屠你全家!且,是千刀万剐。
除非,你觉得自己投靠的那些人,可以把朕千刀万剐。”
重华收回脚,转身往前走,郑刚中悄无声息地跟上。
陈少明慢慢爬起身来,低头看向右手,右手已经肿了,痛到无知无觉。
他咬着牙,闷不作声地朝着钟唯唯隔壁的房间走去。
小棠看得分明,兔子一样地跳进房里去:“姑娘,姑娘,陛下把陈公子的手给踩烂了!”
第229章 杀人事件(1)()
钟唯唯挑挑眉:“是么,陛下干得好!”
“在你眼里,陛下当然是什么都最好。”小棠含着笑,伺候钟唯唯盥洗睡觉。
整个芳荼馆却没有睡下。
从全国各地选拔而来的茶师们悄悄聚集在一起,讨论那个叫做钟唯唯的女人。
大儒钟南江的嫡女,郦国建国以来第一位外朝女官。
精通茶道,是陛下的同门师妹,素有贤名才名,战胜了梵周使者。
这些都比不过亲眼目睹她大战俪国的茶道精英,比不过亲眼看她如何以德报怨,保护俪国的茶道人才。
这个暮春之夜,钟唯唯以精湛的茶艺、宽厚的品行、大无畏的精神,没有依赖任何人。
她走出了后宫和两代帝王的庇佑,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面前,赢得了俪国茶道中人的敬重,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声誉。
很多年以后,人们提起她来,都会提起这惊心动魄的一天。
这一天,在郦国的茶道史上被称为芳荼馆之战,成为整个郦国,乃至于东岭,茶道中人津津乐道的大事件。
这一夜,相比芳荼馆的和风细雨,权贵聚居的东城确是一片乱象。
很多人趁着夜深人静,躲在深色的兜帽披风里,遮掩头脸和身形,走进吕氏和韦氏的府邸里,就今天的事情密谋商量对策。
按照韦太师和吕太师的想法,重华虽然厉害,但是根基不稳。
即便他知道这件事是阴谋,想要严查狠罚,但也不至于做得太狠,做得太快,定会徐徐图之。
所以他们嚣张得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却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
十三卫的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把他们出现的时间、地点、人名,以及商量的事情全都记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也在自己家中被秘密逮捕,关进了刑部的大牢,并且被连夜突击审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刑之下必有懦夫。
穿着玄色长袍的重华,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后,沉默地看刑部尚书孔文元等人审案,暗暗给韦氏和吕氏又记上了一笔。
万安宫中,韦太后在秘密待客。
多年未出福润宫的吕若素,神色凝重地坐在她面前,低声说道:
“事情败露,你可有什么打算?”
韦太后气定神闲地给吕若素斟茶:“事情尚未分出胜负,现在皇帝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皇嫂不必着急。”
吕若素皱眉:“为何不急?”
韦太后淡淡地道:“当然不急,您要知道,很快就是斗茶大会。
今年的斗茶大会是在郦国国都举行,届时东岭和邻边十国,甚至更远国度都会派出使者参加大会。
您觉得,以皇帝陛下的聪明劲儿,他会在这种时候自曝其短,让人觉得郦国内乱,有可趁之机吗?
若是他看不到这个,郦国也该灭亡了。”
吕若素总觉得有点不安:“但愿吧。”
韦太后讽刺她:“皇嫂是在福润宫里关了太久,所以胆儿变小了。”
吕若素不能反驳她,不高兴地离去。
韦太后不以为然地洗洗,躺下安心睡觉。
京城里一片寂静。
韦氏和吕氏的人都以为也就是这样了。
新帝雷声大雨点小,虽然出了一个临阵倒戈的于滨之,但也不会怎么样。
最多就是不能陷害钟唯唯而已,因此全都安心睡觉。
天蒙蒙亮,外出密谋串联的人各自回了家,安心睡到死沉。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很多人甚至没有想到是冲着自己来的,就被破门而入的御林军抓走关进了刑部大牢。
这其中,包括了韦氏和吕氏的嫡长子,韦云亭和吕星庐二人。
被抓时,韦云亭正搂着新纳的第七房小妾睡得打呼。
吕星庐则刚打发走幕僚,在书房里刚睡踏实。
他们被抓时,都进行了剧烈的反抗。
但是反抗无效,对手太奸猾,破的门不是大门,而是小门。
基本门被打开,人已经逃无可逃。
世家大族,总有几分力量。
发现不对之后,有人想要弄出点大动静来,然而,偷跑出门之后,他们很快又缩了回去,因为大街上戒严了。
皇帝陛下不知什么时候调动了军队,把整个京城封得密不透风。
韦太师和吕太师收到消息,知道不能在私底下搞小动作,立刻换了朝服要入宫见驾申冤,。
于是他们可走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动用自己养的私兵,和皇帝陛下的军队死磕。
这显然不合适,仓促起事,无异于自杀;另一条则是闭守门中,静等结果。
经过认真的考虑,吕氏和韦氏都选择了闭守门中,静等结果。
毕竟吕氏和韦氏经营了数百年,力量不止在京中,更是遍布全国。
新帝若无确凿证据,定然不敢乱动他们,不然整个郦国的经济都可能会崩溃。
韦太后收到消息,已经是天亮之后。
她左思右想,哭着赶到昭仁宫,想要和重华解释一下这其中的“误会”。
再仔细和他分说分说,在斗茶大会即将到来之际,惹出这种乱子可是一件很不得了的大事。
然而重华根本不在宫中。
郑刚中带着一队御林军把昭仁宫和清心殿围得水泄不通,任由李孝寿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肯放她进去。
韦太后暴跳如雷:“本宫有急事大事要见陛下,谁敢拦我?拦我者死!”
郑刚中死硬到底:“微臣愿意为陛下尽忠。”
虽说韦氏和吕氏联合起来势力很大,但是皇帝陛下已经掌握了军队的绝大部分势力。
倘若真是硬碰硬,对韦氏和吕氏来说,绝对没有好处,两败俱伤罢了。
李孝寿劝韦太后:“娘娘先回去吧。”
就这样离开,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让她堂堂太后以后怎么混?
韦太后扶着额头,大喊一声:“痛杀本宫了。”直挺挺往后一倒,昏死过去。
太后娘娘病重的消息,被宫人一遍又一遍地往重华面前传。
重华无动于衷,有条不紊地按着计划安排下去。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终于等到韦氏和吕氏自掘坟墓。
第230章 杀人事件(2)()
芳荼馆里的岁月幽静淡雅。
之前的馆长韩子文再没有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约五十、说话轻声细语、逢人总带三分笑意的官员寒云。
寒云名不见经传,之前从未有人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小棠打听了他的来历,说给正和南小乔学画的钟唯唯听:
“听说从前是看守茶库的,每天办完了差事就只顾着睡大觉。
有一天陛下去巡查茶库,遇到了他,叫过去说了几句话,让他好好干,将来会给他一个合适的职位。
大家都以为陛下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韩子文刚被罢免,他就一飞冲天了。”
“陛下用人真是不拘一格啊。”
南小乔一边指点钟唯唯的画技,一边轻笑着问陈少明:“陈兄以为呢?”
陈少明手上的肿痛尚未消散,却也不肯停着,而是带着人反复研究把陈茶变废为宝的法子。
听到南小乔这样问,淡淡地道:“陛下是明君。”
钟唯唯突然问他:“人择明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陈公子是真的觉得陛下英明吗?”
陈少明手一抖,手中的茶叶洒落在地,原来钟唯唯什么都知道。
她的大度不设防,磊落不藏私,并不是傻。
只是为了郦国的昌盛,希望能多为郦国留下几个人才而已。
这样一来,就越发显得自己那些小心思龌龊丢人,陈少明又羞又愧,十分难堪。
他沉默很久,抬眼看着钟唯唯低声说道:“是真的,我愿为郦国肝脑涂地,死而无憾。”
钟唯唯点点头:“那就好。不然以陈公子的才能,真是可惜了。”
南小乔看出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淡笑着让到一旁:
“我自小受的教育就是忠君爱国,其他事咱不掺和。
既然钟姐姐做了芳荼馆的老大,那就由您来安排咱们都该做些什么吧。”
钟唯唯放下画笔:“我有几个想法,咱们先组织几场比赛,按本领高低分出几个队。
针对大家的优缺点强化培训,确保在这段日子里大家的技法都能有效提高。”
此外,她还要挑几个靠谱的人出来,为将来培养茶道人才做准备。
南小乔立刻道:“我去找墨老他们商量,你们去找寒馆长报备吧。”
寒云管着整个芳荼馆的事宜,这些事情必须得到他的支持才能方便行事。
钟唯唯约陈少明:“我们一起去吧。”
陈少明摇头:“你去吧,我再研究一下这个茶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达到那种效果。”
钟唯唯也不勉强,带着小棠去拜访寒云。
寒云正在接待陈俊卿,听说钟唯唯来了就笑着迎出去:“稀客,稀客,老朽正打算稍后去拜访钟彤史呢。”
客气到让钟唯唯十分不好意思。
钟唯唯给他行礼:“哪里,原该我来拜见您。”
“老朽早就听说彤史的大名,有心想要拜访,却苦于没有机会,今天一见,果然人中龙凤。”
寒云上下打量钟唯唯,当看到她的脸时,瞳孔缩了一下,有片刻的呆滞。
陈俊卿走出来,看到寒云的表情,就笑了:“这是看呆了?”
寒云连忙低下头给钟唯唯行礼:“抱歉,老朽没有想到钟彤史如此年轻。”
陈俊卿笑着请钟唯唯入内:“老寒才被提拔起来,不大懂得这些事情,小钟你千万不要怪罪。”
钟唯唯最近被人围观惯了,并不放在心上,笑着说完了正事。
陈俊卿道:“好主意,之前郦国茶道就是一盘散沙,若能借这次机会团结起来,郦国茶道必然能取得长足的发展。”
寒云斟酌了一下,微笑着道:“虽是好主意,不过老朽要提醒一下钟彤史,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各家各派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您的想法太天真了。”
陈俊卿变了脸色,喝道:“老寒!”
寒云纹丝不动,专注地看着钟唯唯。
钟唯唯和他对视:“我知道很难,所以才会来找两位大人商量。”
陈俊卿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都不在关键处。
钟唯唯听了就算,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寒云身上。
她相信以重华的眼光,特别提拔起来的人必然不是酒囊饭袋,何况这个人,看上去似乎有点不简单。
寒云却什么都不肯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俊卿的随从走进来,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陈俊卿神色剧变,忽地站了起来,随即又坐了下去,然后再站起来:“小钟,我有急事先走片刻。”
说完急匆匆走了。
似乎是出事了,钟唯唯低声吩咐小棠几句,小棠领命而去。
室内只剩下寒云和钟唯唯二人。
寒云直勾勾地看着钟唯唯,钟唯唯被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笑道:“寒大人看什么?”
寒云低声道:“看钟彤史有点像一位故人。”
钟唯唯收了笑容,面无表情:“是么?那可真巧了。敢问寒大人那位故人是谁?”
寒云怅惘地道:“他已经身首异处,零落成泥,尸骨埋在京郊的乱葬岗子里,找不到了。”
钟唯唯同情地道:“那是真惨。他犯了什么罪?”
寒云摇摇头:“过去很多年的往事了,不提也罢。”
他自言自语一样地说:“当年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乞丐,是他救了我,教我识茶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