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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利索地把碗筷布好,给他布菜,又给他温了一杯酒递过去:“吃!”
重华不接招,斜瞅着她追问:“什么叫做你正有此意?就这么想搬出去?”
钟唯唯夹了一块炖得软烂的山药喂他,俏皮地道:“有句话不是说,小别胜新婚么?天天在一起,会烦的。不如有点距离,彼此看着新鲜。”
重华猛地坐起身来,目光不善:“这才多久,你就敢说烦了?是嫌朕做得不够好?还是嫌朕不够卖力?”
手一伸,推开碗筷,就要把她拖过去。
二人在一起才多久呢,她就敢嫌他烦。
他顾忌她身体不好,每次都只是堪堪吃饱,不敢尽兴,她倒嫌弃起他来了。
真是不能原谅,必须让她见识到他的厉害,让她发自内心地舍不得他。
第219章 烫伤事件(2)()
钟唯唯昨夜累得半死,自觉已经肾虚精神不济,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人。
死活往下坠不肯起身:“不要啊,救命啊,妖怪又要采阴补阳了”
重华被她弄得没脾气,更怕她那声“采阴补阳”被人听了去,板着脸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不许乱叫!”
他的手大,轻而易举就把她的大半张脸挡住,只留了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在外面。
钟唯唯长而疏朗的睫毛轻轻翕动,眼里饱含笑意和欢喜。
她注视着他,轻轻舔了他的掌心一下。
酥麻的感觉电击一般从掌心传递到心里,重华眸色渐深,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松开手,低下头,吻住了钟唯唯。
钟唯唯回应着他的热情,轻轻把他推倒在茵席之上。
她以目光为缚,不许他动,要求他只管躺着享受,其他都是她的事。
重华无限期待,原来被推倒的感觉这么好。
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花力气,就会顺心顺意,快乐又幸福。
钟唯唯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从他的睫毛一直吻到颈间,再将手伸入衣中,轻捻慢拢。
重华眼巴巴地看着她,低声道:“我要。”
钟唯唯妖媚一笑,俯身下去,含住他的耳垂,问他:“吕纯想让你做什么?”
“她说她愿意为我效犬马之劳,做什么都可以,还说”
重华被她迷得七荤八素,想也不想,就把吕纯说的话倒了出来。
正要说到吕纯所说,韦氏和吕氏打算对钟唯唯做一件事时,总算及时刹住,没有把话说出来。
钟唯唯的压力已经很大,他不想再让这些事打扰她。
钟唯唯已经很生气了,贝齿咬住他的耳垂:
“陛下真是魅力无穷,效犬马之劳,做什么都可以?还说了什么?有没有投怀送抱?”
耳垂酥麻微痛,身上的美人衣襟微散,重华见钟唯唯嫉妒得不得了,似是想要惩罚他的样子,不由无限期待,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她说韦桑怀疑她并未承宠,若是我需要,她可以自己破了处子之身,为了朕,什么苦头她都可以吃”
钟唯唯狠狠一口咬在他胸前,疼得他“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嫉妒了?”
钟唯唯抬起头来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陛下说什么呢?”
“你嫉妒了,阿唯”
重华喜不自禁,他盯着她的眼睛,无限期待:“阿唯,你最爱的人是谁?”
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陛下猜猜看。”钟唯唯看着重华得意又隐忍的样子,偏偏就是不肯告诉他。
她恶劣一笑,“唰”地一下,把他身上玄色绣金的帝王袍服撕开,露出精壮的胸。
啧啧,美人就是美人,怎么看都养眼。
重华倒吸一口凉气,眼里燃起了熊熊野火。
土匪钟唯唯,他喜欢,怎么就这样喜欢呢?
钟唯唯低下头。
重华渴望地看着她,眼神温软又可爱:“阿唯,阿唯,阿唯”
他叫了她一声又一声,钟唯唯几次差点破功,只差一点点就要满足他的渴求。
然而想到吕纯的贱样,还有他刚才炫耀的得意样,忍不住恶从心头起。
左右手分别掐住左右前胸,狠狠一拧一拉再松手,娇媚地笑:“做皇帝真好,特别是年轻又貌美的皇帝真好,师兄是不是很得意啊?”
“阿唯,来”重华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反而更加兴奋期待起来。
钟唯唯就像是一只披着恶魔外衣的小仙女,再怎么凶恶,也掩盖不了她可爱的本质。
他朝钟唯唯伸手,恨不得将她立刻掀翻在地,吃干抹净,叫她知道知道他的厉害,哭泣哀求讨饶。
“师兄,别急。”
钟唯唯媚眼如丝,伸手在他身下一抚一弄,非常满意于他此刻的状态。
站起来,妩媚地整理着衣服头发,再将手放在腰带上,微笑:“陛下猜猜,微臣要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脱衣服了。
“你太慢了,要不要我帮你?”重华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恶狠狠地盯着钟唯唯,恨不得跳起去帮她的忙。
太慢了?慢算什么?
钟唯唯“呵呵”一笑,转过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转身、开门、往外,一气呵成,半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在重华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跑出了大殿。
等到重华起身穿衣,她已经跑出了昭仁宫。
小棠原本一直在外面守着,静听吩咐的,听到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暧昧。
她忍不住害羞地捂住了脸,真是的,好害羞。
李安仁半死不活地守在一旁瞅着小棠,有其主必有其仆,矫情个什么?
不是说早在苍山时,就经常为里头那两位把风的?
这会儿倒娇羞上了。
忽见一个人一阵风似地狂奔出来,两个人都呆了。
“那是谁?”
“钟彤史。”
“发生什么事了?”
“没听见吵架啊。”
李安仁还没反应过来,小棠已经狂奔而出,追随钟唯唯去了。
接着重华板着脸走出来,阴沉沉地扫了他一眼,火气很旺地道:“去把里头的吃食收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李安仁满腹疑问,忍不住多看了重华一眼。
就是这一眼,给他惹了大麻烦。
“看什么看?!”
原本想要借着吕纯刺激钟唯唯嫉妒,趁机讨点好处的皇帝陛下因为欲求不满、无可奈何、不好意思、顾忌脸面不好追出去
各种滋味掺杂在一起,复杂得令人发指,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劈头盖脸一巴掌搧在李安仁的头顶上:“是不是你和她说什么了?”
好冤枉啊,他好冤枉啊,六月飞雪啊。
李安仁抱头鼠窜,哀叫:“陛下明鉴,奴婢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第220章 烫伤事件(3)()
李安仁越叫得厉害,重华越生气。
因为看到尚寝夏花站在不远处观望,就又觉得非常丢人,赶苍蝇一样地赶李安仁走:“烦死了!”
李安仁委委屈屈地去收拾排骨汤。
重华却又改了主意:“放着。”
他是真饿了,钟唯唯说得不错,得先填饱肚子才好干活。
他坐下来,边吃边咬牙切齿,仿佛他嘴里嚼的就是钟唯唯。
想想吃她的美妙滋味,他突然又笑了,这坏东西不就是眼红嫉妒吕纯乔装改扮来讨好他么?
拈酸吃醋,又没其他办法可以发泄,所以折腾上了他。
心里有一股邪火,怎么都灭不掉。
重华开始盘算,要怎样才能叫钟唯唯认识到她的错处,撩起火再跑掉,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他要把她
他想得出神,不防李安仁见他不生气了,立刻见缝插针地上前讨好,往他碗里放了块热腾腾的排骨。
他没注意,一口咬去,烫得吐出来,上颚的皮立时去了一层。
李安仁早已吓得半死,磕头如捣蒜:“奴婢死罪,奴婢死罪。”
重华原本是想要打死这个没眼色的大笨蛋的,突然想起一个好主意来,立刻捂住嘴:“传御医。”
李安仁已然被吓傻,反应不过来。
赵宏图从外面进来,见状恨铁不成钢地对着他抹脖子瞪眼睛。
他总算回过味来,磕个头:“陛下稍候,奴婢这就去请钟彤史来照顾您。”
重华的脸色果然立刻好看了很多,虽然不置可否,却也没有表示反对。
姜还是老的辣。
李安仁给赵宏图使了个眼色,十分服气地跑去通知钟唯唯。
钟唯唯一口气跑回清心殿,又热又燥,悄悄回头张望。
见重华没有追来,虽觉乃是意料之中的事,却也忍不住有些生气,居然敢不来认错!
又又已经躺在床上了,见她来了就兴奋地朝她伸手:“唯姨,唯姨,讲故事”
钟唯唯含笑过去,把他搂在怀里和他讲故事:“从前啊,有个老爷爷”
又又打了个呵欠,睡眼迷离:“唯姨,今晚陪我睡。”
“好啊。”钟唯唯洗漱完毕,还不见重华来找她算账,不由怅然若失。
真的赌气要躺下,外面终于响起了李安仁的声音:“钟彤史在吗?”
“告诉他我不在。”钟唯唯吹灭了灯。
小棠出去又回来:“陛下被烫伤了。”
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钟唯唯不信:“骗人。”
小棠道:“是真的,李安仁都哭了,他说他伺候陛下吃那个汤。陛下走神,没注意,就给烫伤了,皮儿去了一大块,在传御医呢。”
这话说得含糊,听上去很吓人。
钟唯唯不及细想,低声吩咐了又又两句,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一口气走到昭仁宫,书房的灯已经灭了。
赵宏图送太医出来,见着她就道:“陛下在寝宫。”
钟唯唯问太医:“陛下如何?严重么?”
太医不过是来看了一眼,贡献了一瓶药膏而已。
但他不敢说皇帝陛下的烫伤只是小伤,不碍事。
只能认认真真地吩咐了一大堆,什么要忌嘴啦,什么要小心啦。
钟唯唯听得七上八下,飞快地往里走。
夏花带着手下的女官退出来,见到她就严肃地道:“陛下已经就寝了,请钟彤史务必仔细,不要碰着陛下的伤处。”
烫得很严重吗?
钟唯唯忙着进了寝殿,见殿里只留了一盏小灯,隔着重重帷帐,依稀可以看见重华躺在床上。
她拿了灯,挑开帐子,往里张望:“陛下?”
重华背对着她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钟唯唯把灯放在床头,脱掉鞋子爬上去看他:“烫着哪里了?给我瞧瞧。”
重华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她,不肯张口,不肯说话。
钟唯唯看到他的样子,哪里还舍得吃醋生气。
因为以为是烫伤了身上,便哄着他要拉开被子看,重华却只是紧紧拉着被子,不肯放手。
她有点生气了:“我看看怎么了?”
重华终于惜字如金地说了一句话:“不好看。”
钟唯唯粗声粗气:“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丑。”
猛地拉开被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一丝不挂!
是烫伤很严重吗?
她端了灯要细看,重华一动不动地侧卧着,遮遮掩掩,眼睛里幽光闪闪。
“听话,躺好。”
他的姿势别扭,钟唯唯看不清楚,哄着要他躺平。
“这样不大好吧?”重华看上去怪害羞的。
在搞什么鬼?
钟唯唯疑虑丛生,重华却已经躺平了,她仔细一看,羞得差点搧他一巴掌。
难怪不肯呢,全身上下没有哪里不好,唯有小重华怒目狰狞,蠢蠢欲动。
“呸!”钟唯唯猝不及防,红着脸放好灯台就要走。
重华攥住她的手腕,张开口,指着里面:“去了一层皮,这几天都只能喝冷粥了。”
钟唯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让你狂!让你动不动就罚我喝稀粥吃冷馒头。
这叫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你了,烫伤了嘴,你脱什么衣唔你干什么唔你个登徒子”
昏暗的灯光下,得意洋洋又心满意足的皇帝陛下吃干抹净,十分严肃地威胁:
“这次只是小惩而已,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钟唯唯累得全身瘫软,根本没有精神和他斗嘴,只表示:“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明天我就搬去芳荼馆。”
“不许去。”重华用手指把她乌亮柔顺的长发疏通,郑重表示:“我一定不扰你了。”
“骗谁呢?我不信。”钟唯唯才不信他。
她侃侃而谈:“大战在即,陛下应该带头遵守规矩。我去芳荼馆居住,有四个好处。
一是可以增进技艺交流,观察发掘新的人才;
二是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避免给你增加不必要的口舌麻烦;
三呢,可以让我专心备战,每天和你在一起,休息不好,影响我发挥。
第四,我得探探虚实,发掘掌握郦国的茶道人才,组建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
我早就有类似的想法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你得支持我,让我隐姓埋名地进去。”
重华有点不高兴,却知道钟唯唯的选择是最理智的,他只能支持。
至于那些阴谋诡计嘛,有人想死,他怎能拦着他们呢?
第221章 芳荼馆风云(1)()
芳荼,茶之芳香。
自斗茶大会建立之初,郦国就有了芳荼馆。
芳荼馆隶属于大司茶治下,平时承担着推广培育茶道人才的职能,同时也负责研发新茶、培育改良茶种。
斗茶大会来临前,它又承担着集中培训、保护当届斗茶大会出战人选的作用。
钟唯唯搬进去时,里面已经住了几十个从郦国各地选拔出来的茶道高手。
经过一段时间的集中强训之后,再经过一轮激烈残酷的选拔,才能有资格参与斗茶大会。
而能最终参与斗茶大会的,仅仅只有六个人而已。
六个名额中,皇帝陛下直接指派一名,大司茶自己再占去一名,一名留给京城茶师。
只剩下三个名额给这些来自地方上的人竞争,基本上是十五比一的淘汰率。
这些人住在芳荼馆里,除了研习茶道之外,成日就是勾心斗角。
都恨不得把对方踩下去,以便自己上位,毕竟只要能代表郦国出战,就会获得极大的声誉和财富。
首先,当地政府会给一定的嘉奖,甚至有可能出任茶道方面的官员,吃上皇粮;
其次,声名大涨,制作出来的茶饼不愁销路,还可以卖出高价。
这些人听说来了个厉害的女茶师,因为不知道钟唯唯的来历深浅,以为她是要来和他们争夺那三个名额的。
先就带了敌视的目光,试图把她这个唯一的女人赶出去。
钟唯唯在芳荼馆里才住了一天,就遇到了几桩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先是她门口的路上被人扔了狗*屎,小棠没注意,糊了一鞋底,一路带进屋子里去,臭得二人头晕眼花。
幸亏伺候的人得力,很快打扫干净。
然后是小棠到了饭点去领饭,居然只剩了两个冷馒头和半碗清可见人的稀粥。
馆主韩子文知道她和钟唯唯身份不一样,忙着让人给她俩开小灶。
菜还没炒好,就来了一群男人,目光炯炯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