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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唯唯一笑:“来,给小爷笑一个,你的美丽只有小爷看得见。”
小棠啐她一口,粗暴地把她拖过去,硬给她涂了胭脂和粉,打击报复她:
“原本就没有人家千娇百媚的,生了病就更难看,人又瘦,还只能穿这身没颜色的衣服,再不涂点胭脂和粉,简直惨不忍睹。”
钟唯唯笑着由小棠给自己收拾,收拾完毕对着镜子一照,觉得居然也还像模像样。
小棠满意地道:“哟,春风得意啊,到底是不一样。”
钟唯唯被她打趣惯了,由得她去贫嘴。
钱姑姑进来说道:“陛下让人过来问你,陈少明献了一本东岭的茶经,很有些意思。
此外他还带了些白茶来,想与您一起切磋茶技。陛下问您,愿不愿意去。”
宴会立刻就要开始,重华却来问她要不要和陈少明斗茶?
他这是成心不让她参加宴会啊。
钟唯唯想了想,写了一张花笺,交给小棠:“送去给陛下。”
第197章 宴无好宴(3)()
浅绿色的花笺上写着:“陛下去年临幸宫妃之时,恨不得微臣以身代劳,今年却处心积虑想把微臣撇开,是何道理?
难道是因为日久生厌,想要换换口味吗?”
重华看完,微微勾了唇角,就将披奏折的朱砂笔在上面写道:
“从前疑虑在心,故而小心翼翼,只怕疑上加疑,无可弥补;
如今两心相知,只盼你开心快乐,不愿无关人等,入你眼中添堵。”
末尾又再添一句:“待你斗茶三局,朕便归来,安心。”
小棠捧着花笺小跑着回去,钟唯唯看过就笑了:“既然如此,我便与陈少明切磋茶技去吧。”
小棠好奇地探着脖子要看:“写了什么?姑娘为何突然改主意了?您就不怕您不在场,那些人把陛下生吞活剥了吗?”
钟唯唯拍她一巴掌,不客气地道:“看什么看?你又不识字。”
也不解释给小棠听,牵了又又一起去昭仁宫,想要抢在宴会开始之前见重华一面。
重华站在昭仁宫的丹陛之上,玄色绣金的帝王袍服随风招展,神色威严淡漠。
陈少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低声和他说话。
“阿爹!”又又快乐地松开钟唯唯的手,朝重华跑去。
重华抬起眸光,朝钟唯唯和又又看过来,唇边露出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却十足温暖。
钟唯唯给他行礼,心因为见到他而雀跃欢呼。
“朕已经吩咐过了,你仍然和陈少明在茶室切磋吧,但愿你们能提高技艺,为国争光。”
重华言简意赅,神色平静,唯有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丝丝绕绕全都缠在钟唯唯身上。
钟唯唯心里满是柔情蜜意,她俏皮地给重华行了个叉手礼,拖长声音应道:“是”
重华笑笑,牵着又又离去。
钟唯唯邀请陈少明:“明公子请。”
陈少明有些不安:“惊蛰喊山典礼之后,听说你病了,家父把我狠狠骂了一顿,怪我不该作意气之争,非得拉着你斗茶,不然你也不会淋雨生病。”
钟唯唯倒是没有把这个账算到他头上的意思:“得了吧,大家都是茶道中人,都是痴迷此道,你想要和我一起斗茶,我也同样想和你斗茶,怪不得谁。只怪我自己体虚而已。”
她倒是说怪不得他,然而皇帝陛下见到他脸色却是极不好的。
刚才已经明里暗里示意他,以后再敢不顾天气状况,拉着钟唯唯斗茶什么的,出了事,就要他的命。
陈少明笑笑,把自己带来的茶经递过来:“这就是我说的东岭的茶经,听说是鹤节老人的茶友所著,我觉着对咱们可能会有所帮助。”
两个人边走边说,一起进了茶室,先探讨茶经,再让人生火,按照书中说的法子来点茶、分茶。
感兴趣的事情做起来总是特别投入,时间眨眼而逝。
钟唯唯和陈少明为了一个问题争执起来,谁也不服谁。
陈少明拍桌子瞪眼睛,一声更比一声高:“饼茶和团茶就是比散茶好!”
钟唯唯声音没他大,不甘示弱地爬到案几上站着,叉着腰,居高临下:“饼茶和团茶就是没有散茶香!”
二人斗鸡似的互相瞪着,都把袖子捋得老高。
其他宫人看得目瞪口呆,小棠却是习以为常,很是淡定地道:“打不起来。”
一个宫人站在外面朝小棠招手,小棠见钟唯唯和陈少明暂时没有和解的意思,就走出去:“什么事?”
宫人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史让我来告诉钟彤史,陛下喝了不少酒,是否需要准备醒酒汤?”
****史是沈琦,她让人来提醒钟唯唯,重华喝了不少酒,需要准备醒酒汤,其实是表示,重华有可能会临幸其他嫔妃。
当皇帝就是这点不好,就和一块肥肉似的,谁逮着都想啃两口。
小棠急得手心里满是冷汗,急匆匆打发了宫人,跑进去喊钟唯唯:“皇长子似乎想要找您呢。”
“别吵,我在做正事呢。”钟唯唯和陈少明正吵得兴起,根本没注意到小棠的暗示。
她从案几上跳下来,挑衅陈少明:“口说无凭,咱们来比划比划。”
陈少明欣然应战:“来,谁怕你?”
小棠不好明说,急得要疯。
想要上前拉住钟唯唯说明白了,陈少明却又嚷嚷起来了,竟然是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万安宫中,丝竹喧天,吕纯托着腮,静默地看着坐在重华身旁的韦桑。
韦桑穿着一套浅绿绣银菊的宫装,耳边挂着两颗水滴似的绿翡,肤白娇弱,惹人怜爱。
她含着浅浅的笑,一会儿给韦太后剥虾,一会儿给重华斟酒,十分体贴温柔。
俗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今天的事,韦氏一定别有打算。
韦桑越是表现得纯良无害,吕纯越是警惕,她着急地看向门口,为什么她派去给钟唯唯传话的人还不回来?
一个宫人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已经把话传给钟彤史了。”
想必钟唯唯很快就会到来吧?
她宁愿便宜钟唯唯,也不愿意便宜韦桑。
忽见一个姓何的美人起身,端着酒朝重华走去,巧笑嫣然:“妾身敬陛下一杯酒,愿陛下千秋,愿郦国繁荣昌盛。”
重华淡淡扫她一眼,居然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何美人受宠若惊,害羞地往后退了一步,正要饮尽杯中之酒,突然一个踉跄,狼狈地往下摔去,刚好摔在韦桑身旁,手中的酒杯飞出去,整杯酒尽数泼到韦桑身上。
众人一声惊呼,何美人惊恐爬起,先是要拿帕子给韦桑擦拭,接着又突然想起来,跪在地上给重华和韦太后磕头认罪:“妾身御前失仪,请陛下和太后娘娘责罚。”
重华不置可否。
韦太后怒目而视:“毛手毛脚,成何体统?立刻退出去,回你自己的宫室反省!”
“太后娘娘息怒,她也不是故意的。”
韦桑上前扶起何美人,软语安慰:“不算什么,不过一件衣裙而已,换了就好。”
第198章 宴无好宴(4)()
何美人感激涕零:“萱嫔娘娘真是贤良大度。”
韦桑笑笑,告一声罪:“我去更衣。”
韦桑刚走了没多久,又又跑到重华身旁,抱着他的胳膊小声说道:“这里不好玩,我想回去了。”
重华知道又又不喜欢韦太后等人,也不喜欢受束缚,所以并不为难他,当即吩咐钱姑姑先带他回去。
又又很有规矩地给韦太后行礼告辞,韦太后狠夸了又又一顿,抬起金杯要敬重华:
“春霖酒劲儿小,不醉人,陛下不妨多喝些。今天没有外人,咱们母子几个多说说话。”
重华再次饮尽,祁王又凑过来忆苦思甜哥俩好,拉着重华劝酒:
“之前都是臣弟不对,皇兄千万别记恨。打虎要看亲兄弟,上阵还需父子兵
皇父当初走时,放心不下皇兄,一直拉着臣弟的手说,要手足友爱”
重华冷冷淡淡的又喝了一杯。
为什么钟唯唯还不来?
吕纯看得焦躁,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俗套的故事了——
韦太后母子俩千方百计想要灌醉重华,而重华即便是酒量极佳,肚子里也是会装满水的,需要排泄。
这一去方便吧,恰巧被何美人弄脏了衣裙、起身去换衣裙的韦桑正好在那儿等着。
然后手段一使出来,该发生的事情就都会发生了。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不然就凭韦氏对吕氏的恨意,只要韦桑一占了上风,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吕纯低咳一声,朝陈栖云使了个眼色。
陈栖云硬着头皮站起来,讪笑着道:“今天难得大家开心,臣妾愿为陛下和太后娘娘献曲一首,请陛下准许。”
她精心安排算计很久的事情,岂容这么个东西跳出来捡便宜?
韦太后皮笑肉不笑地问重华:“我是无所谓,难得开心,陛下不妨给她一个机会?”
重华不置可否,陈栖云也就大着胆子唱了起来。
她的歌声很美,清越婉转,唱的是一首生查子:“深秋更漏长,滴尽银台烛。独步出幽闺,月晃波澄绿。”
歌声一出,不单是重华放了酒杯静听,就连韦太后都有些愣神。
众宫妃一瞧有戏,全都来了兴致,纷纷摩拳擦掌。
想着自己要趁机来一段才艺表演,好让皇帝陛下记住自己,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承宠什么的。
胡紫芝最先站出来,大大方方地道:“臣妾斗胆,愿奏竹笛,为陛下和太后娘娘助兴。”
重华微微颔首,胡紫芝欢喜得眼睛发亮,奏了一支轻松活泼的曲子。
宫妃们乱成一锅粥,有要跳舞的,有要吟诗的,还有要表演魔术杂技的,全都恨不得把压箱底的活计使出来。
韦太后不动声色,笑吟吟地向重华推荐宫妃:“何美人是个好生养的样子。惠嫔大方和气,我很喜欢。
恭嫔温顺,我看也很好,陛下为何临幸过一次就再不宣召?”
祁王则拼命劝重华的酒,为此不惜装醉:“皇兄您不喝,是不是心里还在怪臣弟?”
重华不厌其烦,起身道:“朕去更衣。”
韦太后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要去解手了。再不去,就连她自己都有些酒意上头,撑不住了。
祁王心里充满了深深的嫉妒,这个苍山来的土包子,身体可真好,喝那么多酒下去,居然到现在才想解手。
要知道,他都上了两次了!听说憋尿厉害的人,肾也很好!为啥东方重华的命就这么好呢?
有伶俐的宫人迎上前来,殷勤地引着重华往里走,马桶设在几重屏风之后,室内幽香扑鼻,陈设精致。
伺候的宫女足够美貌,体贴伶俐,腰间挂一个精致的荷包,一举一动间暗香扑鼻,十分特别。
宫中这样的女子多的是,谁都想要抓住一切机会承宠,以便一飞冲天。
重华才经历过宫妃们的献艺大比拼,并不觉得这个宫女有多可恶。
只要她不过分,他也不会追究,不然这宫里不知每天要死多少人。
如果钟唯唯在,看到今天的场景,想必一定会皮笑肉不笑,假装不在意,实际上每句话都含酸拈醋的说他了。
想到钟唯唯,重华突然觉得小腹一紧。
一种熟悉的热流自小腹处冉冉升起,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血脉行遍全身。
欲望抬头,让他恨不得立刻就把钟唯唯按翻在地,就地正法,貌美的宫女探过身来给他整理袍服,若有若无地蹭了两下。
重华的脑子“嗡”的一声响,直直站着不动。
“陛下?”宫人的声音娇滴缠绵,就好比小猫的爪子一样。
轻轻地在人心里挠了两下,又缩回去,却引得人更想把它按住狠狠逗弄一番。
韦桑躲在不远处的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缝隙,屏声静气地偷看外面的动静。
只等重华乱情,她就出去斥走宫人,然后取而代之。
这样,哪怕就是后来东窗事发,她也可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把这个貌美的宫人推出去做替罪羊,再深挖一番,把黑锅推给吕氏背。
至于重华爱或是不爱她,会不会怀疑,她都顾不上了,先怀上龙胎才是最要紧的。
生为韦氏女,不争就是死,早就没了退路。
宫人跪到地上,把身上的衣裳褪了一半,,再大胆伸手去摸重华。
韦桑垂下眼,静静数数:“一、二”
“三”尚未数出口,只听宫人惨叫一声,韦桑吓得一颗心揪成一团,捂住嘴才没有叫出声来。
她颤抖着,从屏风的缝隙里往外看。
看到重华抓住宫人的头发,暴虐地把她按到马桶里去,再一把扯下她腰间的荷包,阴沉着脸大步往外走。
不是说,春霖酒加上神仙丸的香味,天下无人能敌吗?
郦国前几辈的皇帝们,不是都屈服在这个下了吗?为什么重华会忍得住?
难道说,他早有防备,或者是酒量太大,春霖酒喝的量不足?
还是说,神仙丸的香味对他来说没有用?
第199章 醉梦此生不愿醒(1)()
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不会来,下次再想得手,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韦桑着急地想要快些从另一道门赶出去。
一是快些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韦太后,看能不能有其他补救的法子。
二是想要赶在重华出去之前,出现在宴席上,以便证明她的清白无辜不相干,方便下一次继续动手。
然而她只动了一下,就见重华突然站住,回过头来,目光森寒地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他看见她了!他知道她在这里!
韦桑吓得全身僵硬,死死攥着拳头,就连呼吸都不敢。
幸亏重华并没有久留,而是很快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被重华塞到马桶里去的宫女把头拿出来,坐在地上哀哀哭泣。
韦桑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找回神魂,连滚带爬地跳起来,飞快地从另一道门跑出去。
菊嬷嬷等在那里,见她神情惊慌,知道事败,也不多问。
迅速帮她整理了一下妆容衣裙,再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束桃花递过去,扶着她往外走,低声安抚:
“不要急,等会儿问起来,就说您去摘桃花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韦桑点点头,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我知道,嬷嬷不要为我担心。”
没有重华的宴会是不成功的宴会,宫妃们全都意兴阑珊,懒洋洋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偶尔彼此间对上眼神,满满都是对彼此的嫌弃和鄙夷。
“你那样儿也想唱歌勾引陛下么?哪有我舞跳得好?”
“那叫跳得好?抽筋还差不多吧?”
“还变魔术耍杂技呢,你以为你是大街上卖艺的啊,贱人!”
“哟哟,还吟诗呢,字都认不全吧?丢人现眼。”
韦太后此刻心满意足,重华离开的时间越久,她越是开心,以韦桑的聪明,此刻一定已经成事了。
小妖精们,后位只能是韦氏的!你们统统死一边去吧!
吕纯愤恨不甘,钟唯唯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来?
忽见一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宫装美人,捧着一束绚丽的桃花,娉婷而来,不是韦桑又是谁?
吕纯吃了一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