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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不当回事地笑了笑,眼里却闪着亮光。
禾苗确认了她的身份。
深夜,圆子找到了禾苗:“走吧。”
禾苗不肯走:“还有好戏没看完呢,你不要来了,这样安排下去”
圆子听得目光微闪,重重地抱了她一下,低下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哑着嗓子道:“你小心。”
第三天,红衣没有出现,禾苗饿着肚子一直等到夜里,才有人来。
来的是粉衣,她的眼睛哭得红肿不堪,脸也被打肿了,进门就拿东西给禾苗吃:“封锁已经撤了,你今夜可以离开。”
禾苗问道:“红衣呢?她怎么不来?”
粉衣恨恨地道:“你还敢问她?她被你害惨了!她去给你拿吃食,被昭王府那个叫斧头的怪物看见,求昭王向太子殿下讨要,太子殿下不敢得罪昭王,答应了!都是你害的!”
禾苗愧疚不已:“她人呢?”
粉衣气呼呼地道:“被关起来了!明天一早送过去!”越看禾苗越生气,夺过她手里的馒头要走:“别吃了,趁早滚吧,丧门星。”
粉衣走远,禾苗微微一笑,对方也是等不及了,那行,她成全她!
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四处都有人把守,门窗被钉死,里头传出女子悲悲切切的哭声,一个妇人站在门口高声道:“真为了殿下好就安心去,想死也去了再死!”
第1177章 各方势力()
禾苗耐心地等待着,等到夜深人静好作案,才轻手轻脚潜入红衣房内。
红衣的样子很凄惨,之前被她弄伤的额头还没痊愈,脸上有几个青紫的手指印,脖子上有勒痕,哭得眼睛都肿了。
看到禾苗就惊愕地道:“你怎么来了?”
禾苗笑眯眯地说:“来报恩啊,跟我走。”
红衣犹豫了一下,道:“跟你走,能去哪里?”
禾苗道:“我自有我的去处,你只说你跟不跟我走吧。”
红衣站起来:“我跟你走!”
禾苗带着红衣跃上院墙,黑暗里传来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一片混乱,火光亮起,箭矢乱飞,仓促之间,只听红衣低呼一声:“小心!”整个人扑在禾苗身上,然后是重重一颤,痛得哭出声来。
禾苗伸手一摸,满手温热的血,是红衣左肩上中了一箭,她利落地弄断箭杆,背起红衣冲杀出去。
逃到当初半夏藏身的地方,天色已经微亮,几个人围上来:“怎么了?”
禾苗把红衣放下来:“她为救我受了伤。”
而此时,红衣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禾苗含着笑,耐心地给红衣去掉箭头,再缝合上药,坐在一旁静等红衣醒来。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人站在门外轻声道:“来人了。”
禾苗小声喊道:“红衣?红衣?”
红衣毫无反应,她便放心地走出去,站在门外和来人说话。
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来:“何爷的事,昭王府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是有了眉目,大概与皇太子有关系”
“皇太子要求先除去皇长女,否则一切免谈”
“萧杨向昭王推荐了刘向,昭王很喜欢”
“昭王落到这个地步,全是拜皇帝所赐,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凄惨”
“皇后有疾,皇长女奉命伺疾,已经很久不出宫门了”
“昨儿宫宴,皇帝与昭王大吵一架正是我们的好机会”
各种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入,红衣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动了动。
门“吱呀”一声轻响,禾苗走进来,站在红衣面前久久注视着她,不言不语,无声无息。
红衣继续睡觉,并且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之后,外面在下雨,禾苗坐在窗台上,拿着一块木料细细雕琢,见她醒了就说:“你可知道我是谁?”
红衣茫然道:“不知。”
禾苗就笑:“我不是靖中人,而是郦国人。”
红衣惊慌失措,从床上跳下来要逃,禾苗抓住她的衣领拖回来:“我骗你的。此处不能久留,你我二人换个地方吧。”
红衣担忧道:“可是我怕被人发现。”
禾苗微笑:“不怕。”
马车载着二人一起出了门,在湿漉漉的街上行走,经过一间茶寮时,红衣看到里头的人。
一个是萧杨,一个是太子府长史。
二人穿着布衣,小声交谈片刻后迅速分开。
红衣半垂了眼睛,神色木然。
禾苗毫不避讳地道:“那是你们太子府的长史,居然和萧杨混在一起,我还以为,萧杨就是昭王养的恶犬呢。难不成,他还忠君爱国?丑人多作怪!”
语气中多有讽刺,不怀好意。
二人去了另一处隐蔽的宅子,宅子里只有一个煮饭的粗使婆子,隔壁邻居也是静悄悄的。
禾苗经常会失踪,每次都是悄悄跃过围墙,去隔壁邻居家里,神神秘秘的,仿佛在酝酿什么。
红衣悄悄观察过,隔壁的人有十多个,和她上次见到的那一批人完全不同,全都孔武有力,出入神秘,做什么的都有。
过了几天,红衣的伤口好多了,禾苗交待她:“我有事要出一趟门,你自己煮饭煎药吃,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红衣欲言又止,禾苗安抚她:“你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禾苗又去了隔壁。
隔壁传来敲门声,红衣大胆地走到门口静听。
听见一个人低声道:“张神医是住在这里吗?”
声音很熟悉,红衣趴在门缝往外偷看,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背对她站着,一个青衣男子半侧了脸在和隔壁的人说话。
正是萧杨和他跟前的长随。
红衣的脸突地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萧杨走出来,有人小声道:“皇长女那边”
只有这几个字,其余的话却是一点都听不见了。
红衣果断躺了回去。
天刚擦黑,一条身影利落地跃入院中,走到红衣窗下轻声道:“主上。”
红衣站到窗前,低声交待了几句,问道:“近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她的手下轻声道:“萧杨近日往府里递了帖子,想求见殿下。朱长史见的人,信在这里。”
红衣接过信,就在灯下看了,却是萧杨想要投奔她,拱立她的意思。
红衣满脸寒霜,淡淡地道:“他既要投奔我,总要拿出诚意来!本宫也不要什么,只要斩断他与太子府的任何可能就行了!”
手下有些错愕,却也没说什么。
红衣将信烧了,心事重重,辗转反侧。
家国凌乱至此,父兄无能无德,又有郦国与昭王狼子野心,想找个合适的将军统率军队怎么这样难!
萧杨原本是最适合的人,忠君爱国,武艺高强,在军中颇有名望,但被魏紫昭拖累,一步一步滑入深渊。
她早想到萧杨不会甘心,果然他就投奔了太子。
可惜,投奔太子之后,却是冲着她来了!
她与太子近年来颇为不和,政见不合,利益不合,有太子,她只有死,而她活着,太子同样也不得安宁。
她有一个庞大而复杂的计划,她想中兴靖中!
她为此做了很多准备,并且不惜自伤,混入郦国奸细的队伍之中。
现在她最缺的,就是一只能抓住军中力量的铁手,她一定要得到萧杨!
红衣咬紧牙关,萧老夫人,对不起了,你为国捐躯,将来一定敕封你为国夫人,保你儿孙长久荣华!
荣京各方势力紧锣密鼓地布置着,在圆子与禾苗临时的小家里,禾苗枕在圆子的腿上,低声道:“我当时站在冰库门口,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我爹就在里面!”
第1178章 你要永远记得这个()
圆子皱了眉头,他相信禾苗的直觉,同时也冷静地意识到,如果当时何蓑衣真的在里面,那何蓑衣一定是遭了不幸。
“为什么不进去?”他轻抚禾苗的头发,轻声问道。
禾苗的眼眶有些发红,她吸了吸鼻子:“因为不想让爹失望。他若还活着,并且真在里头,那就是一个圈套。我进去,不但救不了他,还会丢掉性命,他会伤心失望。他若已经不在了,我就要努力活着,为他报仇。所以我没进去,只是始终还很难过。”
她在那个别馆里待了好几天,一直没有出去乱闯,是因为意识到红衣身份不同寻常,也是因为想到不能轻举妄动,必须一击而中。
她对着红衣若无其事地笑,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现,每一天都是在煎熬。
总觉得自己非常无能且不孝。
禾苗翻个身,将脸埋在圆子的腿上,一动不动。
一会儿功夫,圆子就觉得自己的袍子和裤腿全都湿透了,温温热热的,是禾苗的眼泪。
她很少哭泣,更少在他眼前流泪。
这样的哭,是真心将他当成了依靠,不再将他当成外人。
圆子就觉得内心的涟漪一点点地荡开去,他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苗苗,你很好,我一直怕你经不住诱惑把自己赔进去,现在不担心了,伯父若知,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禾苗越哭越凶,其实她那天突然看到圆子出现在百尺的院子里,当时就忍不住眼泪了。
家庭变故以来的所有压力,累积到现在,她忍不住了,她需要发泄,不然她怕自己回去后就会忍不住把红衣抓起来,逼着红衣交出何蓑衣。
“皇长女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去做那件事吗?”禾苗有点担心,毕竟这个皇长女看上去非常精明而且很有耐心。
“我们推波助澜呀。”圆子对于这件事非常胸有成竹。
他和禾苗开玩笑:“你除了勇武之外,心眼还不够多,必须加强练习啊。”
禾苗服气地说:“你心眼是比我多,在这方面,我不如我阿爹良多。”
圆子微微笑,等于默认。
随即禾苗很欠揍地说:“但你心眼再怎么多,你还不是要来找我,即便这么危险。”
圆子垂眸看她,见她眼里闪着得意却幸福的光芒,他就笑了,沉声道:“没错,我想一件东西想了那么多年,没有得到就松手,岂不是亏了十多年的光阴?”
禾苗说:“你说我是东西?”
圆子说:“我错了,你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禾苗揍他,二人笑闹了一场,气喘吁吁。
圆子说起他在昭王府的遭遇:“魏紫昭是很冷静的人,对我非常警惕,她让我明天晚上伺寝”
禾苗瞪大眼睛:“什么?你竟然来真的?”
圆子同样睁大眼睛看着她:“明天是一个很重要的关口,我若不去不能忍,便从此失去了这个机会,也会让萧杨心生疑虑。同时,我要让皇长女感受到威胁,她才会加快速度动手,否则时间拖长,她回过味来,这件事就办不成了。因此,你需要做一件事,确保我不失身”
他贴在禾苗耳边低声说话,故意将呼出的热气吹到她的耳洞里,禾苗被他弄得又痒又酥,想骂他,他一本正经:“你怎么了?”
看着他貌似一本正经,眼睛里却闪着坏光的模样,禾苗突然想起当初刘莹给她看的那本香娘梦。
就是那本书,突然间打开了她对成人世界的某些感观,让她从此不再懵懵懂懂。
禾苗突地脸红了:“你正经些,不要使坏”
圆子微笑着抵上她的额头,声音微哑:“我还不正经么?在和你说正事,你想到哪里去了?莫非是还记得那本香娘梦?说来奇怪,里头写了什么?你有没有认真研读?为什么你看上去好像很不好意思?”
禾苗沉默片刻,开始揍人。
圆子躺平任由她揍:“随便打,你爱打哪里就打哪里,我一定不反抗,随便”
他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同时带着一种暧昧不清的情绪,禾苗突然从他眼里看懂了某些东西。
她低下头,看到他身上某处起了非常明显的变化,而他丝毫没有掩盖的意思。
他就那样大喇喇地躺在那里,分开双腿,明目张胆给她看。
这也是一种占便宜,也是一种入侵。
禾苗的脸火烧火燎,异样的情绪激荡在胸间。
她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圆子坐起来,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上她的下颌,他的呼吸吹到她的脸上,他一字一顿,低沉有力:“苗苗,看清楚,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要永远记得这个。”
这只是开始,将来有一天,他会把她吃掉,也会让她永远记住她是谁,他是她的谁。
诡异的沉默,良久之后,禾苗说:“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圆子仔细地给她穿好衣服,理顺头发,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才肯让她走。
梁君蹲在外面发呆,见二人出来,就禀告说:“顾舟送了消息过来,昭王宠爱百尺,七郎失宠了。”
魏紫昭宠爱百尺,七郎暴怒——因为百尺和他走的是同一风格,他感到威胁,打算在百尺未曾固宠之前杀掉百尺,结果反而被百尺把脸划烂了。
魏紫昭冷漠无情,甚至都没让人给七郎疗伤,就把人扔了出去。
顾舟已被放出,送消息回来,是想问问可有必要留下百尺的性命,毕竟百尺才一来,就毁了他精心培养的棋子,并取而代之。
把百尺弄死,方便他们重新安插人进去。
禾苗忧心更重,留是肯定要留的,她要利用百尺钓大鱼,但是她也很为圆子担心。
堂堂正正的太子殿下,要去做这种事,他确定不是脑子进水了?
将来若是被人知道,难免被诟病。
圆子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要做什么,他心里很有数。
一个瘫痪之人,能怎么宠幸男宠呢?他倒是很感兴趣。
上一次,魏紫昭败在了他的长辈们手里,这一次,他要一劳永逸地替郦国拔除这个毒瘤!
第1179章 刘爵爷来了()
次日清早,圆子去了隔壁。
将军府的下人把他领进偏院。
萧杨独自在那里守着那条狗,那条狗犯了药瘾,惨不忍睹,这导致萧杨的心情非常糟糕,延展到很多问题上去。
圆子低声道:“昨儿求回来的那个药如何?”
萧杨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不过想来,张神医既然治好了皇长女的乳母,应是有一套办法的。”
没错,昨天他去那个地方,就是因为听说那里住着一个姓张的神医,对治疗脑内淤血很有办法,曾经治好过皇长女乳母的病。
他想投靠皇长女,拥护皇长女登位,却怕贸然前去不被接受,因此也想从这个方面入手。
可惜没见着皇长女,皇长女府上的长史语焉不详,也不说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人。
这一切都让他充满了不确定,感觉前途非常渺茫。
圆子很有条理地分析并安慰了萧杨一通,和他商量搬家的事:“我下午就要搬到昭王府去了,兄长可有什么要交待我的吗?”
萧杨盯着圆子不出声,他始终觉得这样出色的人去伺奉魏紫昭,实在是太过糟蹋自己。
不过想到魏紫昭的难以对付,他又觉得这样做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他终究没有再劝圆子改变主意,只道:“你小心些,不要激怒她,保全自己。”
外间传来响动,下人来报:“老夫人要出门了。”
萧杨就让圆子陪他:“我娘要去双龙寺上香许愿,我们送送她。”
萧老夫人看到圆子总是很高兴:“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