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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
所以她选择体面地结束自己的生命,用生命,给对手最后一击!
这是郦国的尊严,是郦国皇室的尊严,更是她自己的尊严!以及,又又,她的孩子的尊严!
薛梅英愤怒地瞪视着端仁,气得用力踢她:“谁许你死的?谁许你死的?”
她的心腹急匆匆跑进来:“摄政王来了。”
“快快快,把这里收拾好。”薛梅英惊慌失措地迎出去,心虚地道:“王爷您来了。”
李尚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没吭声,径直走到端仁面前,深呼吸,再深呼吸,那怒火却是怎么都压制不住:“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我给你一个大活人,你却给我变出一个死人?”
为了防止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薛梅英害怕极了,推卸责任道:“都怪李翡那个吃里扒外的女人,我已经把她杀了!知道端仁死掉的人不多,我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只要咱们隐瞒得当,郦国人还是不知道的,一样可以利用!”
活人能和死人一样吗?
李尚再次深呼吸,这个蠢女人!
薛梅英着急地道:“虽然不小心出了这个篓子,但总算除掉李翡了,我真的处理得很干净的”
“啪”的一声脆响,她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又跌落下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肋骨传来一阵剧痛,眼见着是断了。
但是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她心中的恐惧,她挣扎着朝李尚爬过去:“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李尚再次深呼吸,露出一个漂亮温柔的笑容:“我也不是故意的,很疼么?来,我给你看看。”
他的手朝薛梅英的衣襟探去,薛梅英心跳如鼓,红了脸:“我,我”
却见李尚手指成爪,一把捏住了她的喉咙。
她很快不能呼吸,眼珠外凸,使劲去掰李尚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她对他是真心的啊,就算这次办错了事,以后她也会尽力弥补的为什么?为什么?
李尚冷冷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丑女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痴心妄想!”
倘若她再聪明能干一点,那他还能再忍着哄她一些日子,这样蠢笨,他是真的一点也忍不下去了。
端仁的死绝对不能外泄!与其相信活人,不如相信死人!
薛梅英必须死!
薛梅英怨毒地瞪着李尚,双腿使劲蹬了片刻,最终使劲一挣,卸了所有力道,黄白之物倾泻而出,软下去,再无声息。
李尚站起身来,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帕擦擦手,扔掉,冷漠地道:“薛梅英为了不让端仁被劫,英勇捐躯,厚葬。她的侍从亲随为了保护她,死战而亡。”
回头看着端仁的身体,他长长叹了口气:“明天的锦盒,就装她的舌头。把她收拾干净,悄悄送到冰窖里去,派专人看守,保她尸身不腐,此事若有外泄,杀无赦。”
端仁的用处太大了,只能是尽力保住,能多用一刻是一刻。
心腹很快安排妥当,问道:“牢里还关着一批人呢,是死还是留?”
第934章 白洛洛已经死了()
地牢里关着的这批人,很有可能中间夹杂了知情者。
抱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想法,李尚冷笑道:“当然不能留。”
可以先用作诱饵,钓到大鱼之后再一网打尽。
李尚命令心腹:“秘密准备火油等物。”
到时候一把火全部烧死好了,地牢就是一个倒葫芦,堵住口子,谁也别想逃,就算烧不死,那也得被烟雾熏死。
回到住处,心腹迎上来,贴在李尚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李尚大喜过望,快步往里走。
花厅里站着一个人,颀长的身材,素淡的长袍,回过头来,正是女扮男装的魏紫昭。
二人寒暄几句之后转入正题,魏紫昭道:“我此次带来两百名亲卫,都是出类拔萃的好手,其中有一个更是百年难遇的将才,神勇无比。你手里可以调拨的精兵又有多少?”
李尚阴沉沉地道:“倾尽全力。”
倾尽全力,除掉重华。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重华绝不可能为了端仁而退却,威胁的信和割去端仁的手指送过去,都是为了激怒重华,引重华入彀。
魏紫昭道:“端仁呢?”
李尚瞒不住:“今天早上自尽了。”
魏紫昭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说,让他取出地图,一起谋划:“就在这个地方地形最合适围歼到时候把端仁吊起来,剥去衣物,只要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他们姐弟情深”
二人越是商量越是高兴,仿佛已经看到重华死在乱箭之下。
地牢里阴暗潮湿,白洛洛抱着胳膊缩在角落里,又冷又饿又怕。
和她一起的基本都是李翡的手下,其中不乏心志坚定之人,却也有不想死,不愿坐以待毙的。
熬到中午时候,就有人拍打着门,大喊着要求面见薛梅英。
按照薛梅英的风格,怎么都该派人来拷打折辱她们一番才是,然而无论她们怎么叫,都没有人理睬。
仿佛整个地牢只剩下了她们这群人。
太安静了,安静得太不正常。
大家不安起来,有人小声说道:“我觉得这次薛妖婆大概不会放我们出去了。”
她们轻声商量着怎么逃跑,有人小声哭道:“就算逃出去,又能去哪里?”
李翡的心腹坚定地道:“去找太后娘娘。薛梅英公报私仇,不配做圣女。”
商量妥当之后,有人在墙缝里摸出钥匙悄悄开门——毕竟这个地方原来就是她们的地盘,又是早有准备。
武艺最好的人走在前面探路,白洛洛不熟悉环境,理所当然地落到了最后。
前脚刚踏出牢门,前方就传来了惨叫声,接着一群人被赶了回来,死伤惨重,原来的二十多人只剩下不到一半。
地牢里散发着浓重的火油味道,有人还在不断地泼洒火油。
白洛洛的心彻底凉了,很显然,端仁已被转移,她们这群人,都会是死人。
她不担心何蓑衣找不到她,也不担心他会钻入圈套,却是觉着他不会冒险来救她。
相识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光阴,他也一直不喜欢她,怎可能舍命相救?
白洛洛叹一口气,撕下衣服内衬,咬破指尖,写了一封遗书,叠好塞进墙缝里,交待其他人:“如果你们能活着,将来有人找我,就告诉他。”
一群女人抱着哭成了泪人,纷纷互相留了遗言和遗书。
五更时分,白洛洛饿醒过来,鼻端是浓浓的火油味道,她小声抽泣起来,好饿,好想吃皮薄肉多的大包子死了都只能做个饿死鬼,好可怜。
身旁的人拉了她一下,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回荡在地牢里,显得十分阴森可怕。
是来杀她们的吗?不要啊!
白洛洛惊恐地捂住了脸,一直往后缩。
黯淡的灯光下,几个穿着摄政王府亲卫服饰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的刀闪着寒光,眼睛像狼一样闪着幽光。
白洛洛紧紧贴着墙壁,满脸的眼泪。
“咔哒”一声响,锁被打开,领头的亲卫凶神恶煞:“谁是白洛洛?站出来!”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出声,白洛洛已经下意识地喊道:“她已经死了!”
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这才意识到,其实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装傻充愣,能多活片刻也是好的呀。
亲卫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拖了出去:“找的就是你!”
“啊啊啊啊”白洛洛凄惨地叫着,一只手紧紧拽着门不放,嗷嗷嚎叫:“我不想死,让我多活一会儿。”
何蓑衣藏在阴影里,惨不忍睹地别开了头。
白洛洛被揍了一顿,五花大绑地推了出去,她一路走一路哭,嘴巴被塞住,却哭得十分凄惨,让人感觉天立时就要塌了。
有人在她身后喊:“你放心,我若还能活着,一定把你的遗书转给你的家人。”
白洛洛气得打了个嗝,这人真蠢还是假蠢?当着这些人暴露出她的遗书,那还能留下来吗?
她想回头,却被推了个趔趄。
何蓑衣走到牢门前,面无表情地伸手。
他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众人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然而那种阴冷的气势却是铺天盖地。
有人抖索着将墙缝里的遗书找出来递过去,何蓑衣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并未再锁牢门。
也许是白洛洛的样子太过凄惨,因此走出地牢之时,看守并未过多关注,顺利放走了他们。
圣女宫的大门却没那么好出,看守已把大门打开,迎面却撞上了一群摄政王府亲卫。
双方一碰头,全都惊住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奸细!”双方便拔刀相向,混战到一起。
白洛洛被推来搡去,想要抱着头找个地方蹲都没机会,眼看着一把长刀朝她砍来,吓得她再次哭出了声。
一只有力的手从斜刺里探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提起,往外抛,接着人影闪过,她便已落入一个怀抱。
塞嘴的布被拿走,白洛洛嗅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是何蓑衣。
她既想嚎,又不好意思嚎,憋了许久,扭扭捏捏挤出一句:“你来啦?”
第935章 激怒()
何蓑衣没理白洛洛,迅速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便迅速离开。
白洛洛幸福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急急忙忙道:“地牢里还有很多人呢,他们要火烧地牢。”
何蓑衣还是没理她。
白洛洛急道:“她们对我挺不错的。”
何蓑衣说:“那是因为她们不知道你是郦国人,不然就会像对待端仁那样对待你。”
白洛洛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心里仍然很难受。
何蓑衣看了她半晌,懒洋洋地道:“我没锁牢门,看她们自己的造化吧。”
忽听远处有人高声喧哗,随即半边天被火光照亮。
是摄政王府的方向。
有很多人忙着往那边赶去,城里乱成一团。
再紧接着,圣女宫中火光滔天,又引发了一阵混乱。
何蓑衣等人在混乱中穿行,很快回到了住处。
到了安全的地方,白洛洛整个人放松下来,趴在何蓑衣肩上准备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何蓑衣嫌弃地抓住她的爪子,把她推开:“半夜三更的别扰民。”
白洛洛一声嚎哭哽在嗓子眼里,憋得脸通红,最终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去救我,我以为我死定了。”
何蓑衣看也不看她:“我不是专程去救你的,是顺手,也怕你禁不住拷打,出卖我们。”
这话好难听啊!白洛洛紧握拳头:“我才不会!”
何蓑衣气不死她不罢休:“谁知道?我可不敢赌。毕竟你那样怕死没节操。”
白洛洛真的伤心了,她站着僵硬不动,紧咬着嘴唇,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一点声音都没有。
何蓑衣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有动静,这才回头看她:“端仁呢?”
“不知道!”白洛洛很凶地吼了他一声。
他像是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很认真地看了她片刻,又问:“李翡呢?”
“不知道!”白洛洛再吼。
何蓑衣唇角露出几分莫名的笑意,继续追问:“薛梅英呢?”
“不知道!”白洛洛已然要炸了。
何蓑衣意味深长地笑:“你为什么不知道?”
“我又不是她妈,我为什么要知道!”白洛洛气急败坏,使劲推了何蓑衣一把。
何蓑衣竟然随着她这一推,往后退了好几步,重重撞在墙上,然后扶着腰痛苦地蹲下去。
白洛洛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何蓑衣,眼泪都吓回去了,她没这么大力气的吧?
半夏走进来,看到这情况十分诧异,随即换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白姑娘帮我扶先生一把,他之前受过重伤的。”
白洛洛内疚得不行,全然忘了自己的委屈,忙里忙外,道歉赔礼:“你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何蓑衣淡淡地道:“你不怪我就好了。回去收拾一下,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特磕碜。”
不用他提醒,白洛洛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惨不忍睹,尴尬地用袖子挡着脸,快速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了,飞快跑走。
何蓑衣眼里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从怀里拿出那封所谓的“遗书”细看。
越看越是皱紧了眉头,最终揉揉眉心,将遗书收起藏入怀中,直挺挺躺着,眼看着帐顶,一动不动。
半夏装模作样地在一旁擦桌子,悄悄打量他的表情。
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个白姑娘喜欢何爷,人也蛮不错的,就不知道何爷是否愿意
何蓑衣烦躁地翻身下床:“把人全都召集到一起,事情有变,要另行安排。”
摄政王府的火很快被灭,地牢里的人也没能逃出去,全城搜捕开始,李尚的脸色却好不起来。
因为对方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他竟然一点不知底细。
也不知道端仁的事是否会泄露?
他趁着夜色走到城头,看向远处的郦国军营。
天黑距离远,只看得到影影重重的灯火。
魏紫昭走到他身后:“此事宜早不宜迟,按照咱们的计谋,东方重华必不能忍。”
天亮。
郦国军营。
书案上摆放着几只一模一样的锦盒,锦盒很精致,散发着浓烈的香味,里头装着断指和舌头、耳朵等物。
这些东西都经过特殊处理,断指莹白如玉,可惜指甲皲裂;那舌头的根部更是被割得惨不忍睹,也不知端仁当时受了多少罪。
一张纸条摊开放在桌上,李尚用调侃的口吻说,这种锦盒他一共做了两百只,想来够装整个端仁了。
也就是说,重华若不答应他的要求,端仁至少要经历两百次的凌迟。
“何蓑衣那边的消息传来了么?”
重华额头上的青筋控制不住地乱跳,眼里的怒气和恶意忍都忍不住,几次握紧刀柄又松开。
“失败了,没找到长公主殿下。”张翼看得心惊,劝道:“陛下,他们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您,必有圈套。”
重华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但他作为皇帝可以为了国家拒绝李尚的要求,作为弟弟却不能忍受。
他起身,走到军营外面,看着前方的宣城。
李尚和东岭的太子、端仁、吴王,就在那里。
如果他亲自出马,与何蓑衣配合,是否能够把端仁救出来?
张翼猜到他的心思,十分着急:“陛下,陛下,您不能去,万一您有所闪失,郦国便完了!想想两位长公主都是为了什么?想想神宗皇帝和先帝又是为了什么?再等等吧,也许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重华抿紧了唇。
他再次走回去,一一检视锦盒里的东西,看了很久很久,最终将一只耳朵拿起放在眼前看了又看。
诸将担忧地互相交换着眼色,陛下不会被气疯了吧?这耳朵能看出什么来?
重华突然闭上眼睛,眼角浸出了两滴大大的眼泪。
有人高声喊道:“报!”
斥候狂奔而入,神色凄惶:“东岭人将长公主殿下绑在战车之上,巡游戏弄!说是我们再不退后,就要将长公主脱光衣物,当众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