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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伯府的别庄是御赐的,占地面积很广,有个人工湖和一片柳林,还有一片很大的草地,非常适合郊游骑马放风筝等玩乐。
青阳伯府在湖边草地上,毗邻柳林的地方搭了许多帐篷,备了烤架之类的东西,烤制各种肉类吃食,非常热闹。
姚夫人领着钟唯唯往最安静的一个帐篷去:“这里最荫凉,也安静干净,两位殿下在里头睡觉休息,并不会受到打扰。”
她自己是女主人要照管全局,便告了罪,让姚静宁过来陪钟唯唯。
秋袤理所当然地留下来,胖狗滚滚紧紧贴着他的裤腿,趴在地上,边吐舌头,边好奇地打量姚静宁。
姚静宁忍不住笑:“这狗好胖,叫什么?”
秋袤轻笑道:“滚滚。”
“滚滚?”姚静宁像是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看一眼胖乎乎的圆子,使劲捂着自己的嘴,想笑又不敢笑。
“圆滚滚。你是不是这样想的?”钟唯唯看得分明,挑起眉毛,故作严肃。
姚静宁紧张地站起来,坚决不承认:“请娘娘示下,什么圆滚滚啊?”
还是那副看似十分温顺听话,实际上很有主意的样子。钟唯唯笑着敲了敲案几:“坐吧,即便这样想也没有关系的。乳名么,一是为了叫着顺口,二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好养。”
姚静宁笑起来,仰慕地看着钟唯唯说:“娘娘真好,您是臣女的英雄。”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一点虚假都没有。
秋袤笑起来,很是喜欢她的鲜活真挚。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圆子打个呵欠,醒了,又又也是精神抖擞。钟唯唯有意让秋袤和姚静宁多相处片刻,便道:“此间风景不错,带孩子们出去走走。”
柳林里凉风习习,俊男美女穿行其中,更有许多伴驾的大臣与女眷,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话。
姚静宁尽职尽责地和钟唯唯介绍景色和美食,不知不觉走到柳林深处,忽听得梓怡郡主高声大笑,再一看,重华与她,由几个东岭人和郦国大臣陪着,站在一株老柳下说话。
钟唯唯等人要避开,却是来不及了,便遥遥对着重华行礼问安。
重华并不想要钟唯唯看到这些,便道:“玩高兴一点。”
偏生梓怡郡主不肯放过这恶心人的机会,笑着朝胖狗滚滚招手:“这狗好可爱,和我小时候喂的那条很像,过来我瞧瞧。”
滚滚冲着她狂吠一气,秋袤低声道:“滚滚,不得无礼。”
滚滚听话地闭了嘴。
梓怡郡主让随行的女官拿肉出来:“过来就给你肉吃。”
滚滚歪着头想了一回,小跑着过去,伸长脖子去嗅梓怡郡主手里的肉。
梓怡郡主哈哈大笑:“果然是个贪吃的,我原来喂的那个可是从不吃别人喂的食物。”
话音刚落,就见滚滚走到她身边,埋着头嗅她的脚和腿,围着她打转。
梓怡郡主笑得更大声了,又又好气哦,大叫:“滚滚你回来!”
滚滚回头看了又又一眼,突然翘起后腿,在梓怡郡主的腿上撒了一泡尿。
所有人目瞪口呆,梓怡郡主的女官尖叫起来,冲上去赶滚滚:“贱畜牲!”
滚滚以与体重严重不符的速度,回头,龇牙,跃起,狠狠一口咬在女官的手腕上。
第886章 我看看孩子()
“啊啊啊”女官完全没防备,被咬了个正着,痛得大叫出声,不管不顾地一掌往滚滚的狗头上劈去。
她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这一掌下去,说不得滚滚就会丧命,钟唯唯等人施救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梓怡郡主皱起眉头,厌恶地盯着自己的裙子看,恨不得把这胆大包天的狗现场炖成一锅汤。
眼前一花,玄色的身影闪过,女官还没反应过来,抬起的那只手臂已然一麻,软软地垂了下去。
“呜呜”滚滚逃过一劫,更加猖狂,咬着她的手腕如同甩破布一样拼命摆头。
女官痛得冷汗直流,又不敢直接和重华对上,只好求梓怡郡主:“主上!”
梓怡郡主抬起手,对着她的脸就是一记耳光,揉揉手,冷声道:“没出息的东西!”淡笑着看向重华:“陛下,看在我的面上,饶了这没规矩的东西如何?”
重华半垂了眼,伸手捏住滚滚的顶花皮,缓声道:“松口。”
“嗷呜”滚滚瞅了重华一眼,松开了口,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讨好地去蹭重华的裤腿。
“它不会再对着陛下的裤腿撒尿吧?”姚静宁紧张得紧紧攥着手,使劲捏手指,“如果真这么傻,谁也救不得它了。”
忽见秋袤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表情非常奇怪。
姚静宁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说道:“它真的这么傻?完了,完了,快去救它,把它叫回来啊。”
这时候,滚滚终于不蹭重华的裤腿了,而是停下来躺在地上,一个翻身,把白花花的肚皮亮出来给重华,还斜着眼睛看着他,讨好地扭来扭去,似乎在说,来摸我啊,摸我啊,给你摸个够。
“呀,真是一条好狗!”姚静宁又使劲捏了手指一下,高兴地和又又说:“它真聪明!”
秋袤又看了她一眼,眉头轻轻蹙起,欲言又止。
姚静宁忍不住:“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秋袤忍无可忍:“你一直捏的都是我的手。”
姚静宁低下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把手藏到身后,干笑:“难怪,我说怎么一点没感觉呢,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哈”
秋袤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本正经地说:“下次注意,不要再捏错了人。”
“哦。”姚静宁把手藏在身后背好,开始嘲笑滚滚:“真是一条傻狗,陛下这样的人,怎会给你摸肚子呢?快些回来好了,我给你摸!”
重华果然轻轻踢了滚滚一脚,面无表情地道:“还不快走?”
滚滚翻身爬起,转身朝钟唯唯等人飞奔而来,嘴角往上翘起,依稀是个笑模样。
“它在笑!”姚静宁兴奋地小声说:“它跑起来好像一只黄泥丸子啊,圆圆滚滚的。”
钟唯唯姐弟俩都没什么表情,也没理她,她就摸摸鼻子,碰碰又又,小声说:“睿王殿下,您说是不是啊?”
此刻在又又的心目中,滚滚就是英雄,他兴高采烈地抱住滚滚,使劲点头:“嗯!”
钟唯唯朝重华等人点点头,抱着孩子,招呼其他人,转身离开。
“站住!”梓怡郡主冷声喝道:“狗咬了人,难道不该赔礼道歉么?就这样算了?”
钟唯唯云淡风轻地道:“郡主的话有礼,虽则你养的狗不懂规矩,挑衅在先,我不能和她一般见识。但我的狗伤了人,该赔的还是要赔。”
她半垂了眼睛,吩咐胭脂:“传我的命令,取两套簇新的上等纱制骑装赔郡主,再传大夫给郡主的随从疗伤。”
“是。”胭脂行个礼,快步离开。
钟唯唯勾唇而笑:“不知郡主可还满意?”
是自己的女官骂狗打狗在先,因此也的确不能完全把责任推到滚滚身上去。梓怡郡主故意朝重华靠过去:“陛下,你家皇后好凶哦。”
重华面无表情,没答她的话,而是交待钟唯唯:“那边养了小兔子和鹿,孩子们兴许会喜欢。”
这是让她离开,不要搭理梓怡郡主的意思,钟唯唯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走了没多远又停下来,回头看看重华,再看看梓怡郡主,欲言又止,神色不虞地离开了。
梓怡郡主叹道:“看样子,皇后娘娘很不喜欢我啊。都是陛下宠的她。”
重华冷冷地道:“她是我的妻,我再怎么宠她也是应该的。”
梓怡郡主脸上下不来,略带讽刺地道:“陛下真是风流多情种。”
青阳伯适时上前打岔:“前头风景不错”
柳林后面真的搭了一圈矮舍,里头养了许多毛茸茸的兔子和狐狸,还有梅花鹿、野鸡等物。
滚滚犹如到了天堂,“嗷呜”一声直扑过去,惹得一片兵荒马乱。
又又追上去,大呼小叫:“滚滚不能乱来的!”
姚静宁给钟唯唯挑了个荫凉舒适背风的地方:“您在这儿坐会儿,臣女让人送瓜果烤肉上来。”
钟唯唯笑着接受了她的照顾,又叫秋袤:“和她一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客气。”
又又抓了一只小兔子过来给圆子看,圆子睁大眼睛盯着看,咿咿呀呀,很是兴奋,却十分笨拙。
钟唯唯笑着逗他:“圆子圆子,这是兔子。兔子兔子,这是圆子。”
又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收了笑容,靠近钟唯唯小声说:“师伯在那边。”
何蓑衣独自斜靠着不远处的一棵柳树,怔怔地看着这边,神色多有寂寥,见钟唯唯看来,便朝她点点头:“你们在这里。”
他主动开了口,钟唯唯不能不理,便道:“是的。闽侯是迷路了吗?我让人送你到前面去。”
何蓑衣却朝她走了过来,淡淡地道:“我看看孩子。”
他很快走到钟唯唯面前,俯身低头,盯着圆子,不眨眼地看。
圆子还处于懵懂状态,傻乎乎地对着他吐了一个泡泡,再咧嘴一笑。
何蓑衣的瞳孔一下子放大,情不自禁便伸出一根手指给他握着,轻声道:“圆子。”
第887章 我猜就是鸟儿()
圆子握紧何蓑衣的手,突然笑出了声。
这是两个多月的他第一次笑出声,钟唯唯惊喜万分:“他笑出声了!”
她冲着何蓑衣喊了这一声之后,觉得不妥,就又喊又又:“又又,你弟弟笑出声了!”
又又十分开心,猛夸圆子:“圆子好宝宝,真是好样儿的!”
小婴儿似是听到了夸赞,又“咯咯”地笑了两声,钟唯唯心生感触,眸生泪光。
“这是喜事,为何要哭?”何蓑衣想把手抽回来,圆子却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冲他大大地张着嘴笑,露出粉红色的小牙床,天真又无邪。
何蓑衣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柔软下来,他向钟唯唯伸手:“我可以抱他么?”
钟唯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圆子递过去。
何蓑衣小心翼翼地把圆子抱在怀里,想起从前那些在苍山的岁月。
他无数次地抱过秋袤,也曾背过钟唯唯,带着姐弟俩一起下山入林,他们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他总是千方百计去寻了来。
看到他们高兴,他便也跟着高兴。
可是现在他们都离他远去了,只有这个天真无邪的婴儿,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的喜欢他。
好像不知道他血统肮脏,不知道他心怀不轨,不知道他天生就不是个好人。
何蓑衣抱着圆子,突然不想松手了,如果这个散发着奶香味儿的漂亮孩子是他的,那该有多好?
他抬眼看看湛蓝的天空,再看看周围碧绿的草地和那些葱翠的柳树,以及散落在周围的婢女和护卫,盘算倘若自己抱着这个孩子离开,能有多大的几率和胜算。
“阿兄,孩子该吃奶了。”钟唯唯紧张得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情不自禁用上了从前的称呼。
何蓑衣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把圆子还给了她。
“长命百岁,大吉大利。”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样式普通的镂空白玉长命锁,交给钟唯唯。
钟唯唯没想到他居然还给圆子准备了礼物,心情一时说不出来的复杂。
“这里头装的是辟邪驱虫的药丸,十分难得,若是可能,一直给他戴着罢。”何蓑衣恋恋不舍地摸了圆子的脸蛋一下,背着手转身离开。
“阿兄。”钟唯唯索性也不叫什么闽侯了,“许久不见,一起喝杯茶吧。”
何蓑衣犹豫了一下,在她对面坐下来:“方才那位穿蓝衣服的姑娘就是阿袤的未婚妻?”
钟唯唯情不自禁露了笑意:“是。”
“看着不错,是个心地磊落的人,和阿袤正好取长补短。”何蓑衣很自然地提起面前的水壶,给自己和钟唯唯点茶。
若是不提那些不高兴的事,只闲话这些家常,气氛便可以很轻松。
钟唯唯高兴地说起了秋袤的婚事。
何蓑衣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问一两句。
又又睁大眼睛看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要打扰好了,既然阿爹可以和那个可恶的红衣女人说笑,唯姨当然可以和他讨厌的何蓑衣说话。
不远处,办好了差事的胭脂躲在一棵柳树后,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自己果然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可是他说要负责,要和皇后娘娘讨要自己的。
他们会不会就是在说这个?皇后娘娘若是知道自己未经允许,就私下先与他有了那种事,会不会生气,反而不许?
胭脂忐忑万分,不敢过去。
忽听一阵说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她回头,看到林子间一角红衣闪过,知道是梓怡郡主又来了,厌憎愤怒压过了伤心难过,疾步上前提醒钟唯唯:“娘娘,似是梓怡郡主等人又来了。”
乳娘等人便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钟唯唯平静地道:“就在这里坐着,哪儿也不去。”
这是郦国,就算重华想要引梓怡郡主上钩,不能硬碰硬,但并不意味着她就要忍气吞声,做得过了,反而容易引起警惕,还白吃了一肚子的气。
何蓑衣若有所思,却未作任何表态,而是照常端坐着,分他的茶。
说笑声越来越近,已经看得清楚来人的衣着打扮,果然是重华、梓怡郡主那群人又过来了。
又又破釜沉舟地下了一个决定,他朝何蓑衣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靠过去:“我记得师伯会魔术,好想看啊。”
何蓑衣却是没了当初逗弄孩子的心情,淡淡一笑:“抱歉,今天没有准备,恐怕不能。”
又又抱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不嘛不嘛,我就想看嘛,您随便变一个啦。变什么都好啦。求您啦。”
何蓑衣笑而不语,算是婉拒。
钟唯唯阻止:“又又?”
又又不甘心:“可是圆子还没有看到过师伯变魔术呢,他那么喜欢您,您怎么忍心让他失望呢?”
“好吧。”何蓑衣也许是被又又打动了,也许是看到了站在柳林里、往这边张望的重华等人,答应了又又的要求。
他掏出一块手帕,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展开给又又看,验明只是一块普通的手帕,什么都没有。
再将手帕覆盖在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里,晃一晃,再打开,手帕凸起,明显下面多了东西。
“猜猜是什么?”他温和地笑着,露出脸颊上的漂亮酒窝,胭脂看呆了眼,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又又配合地大笑起来:“是鸟儿!”
何蓑衣悠扬婉转地学了几声鸟叫,潇洒地挑起眉头,问又又:“你确定是鸟儿?”
又又大声道:“是!”
何蓑衣又回头看着钟唯唯:“阿唯你觉得呢?”
钟唯唯哪里猜得着里头是什么,大师兄的心思她从来猜不着,但为了凑趣,她还是笑着说:“兴许是一块金子?”
“你得有多缺钱啊!”何蓑衣再笑着问胭脂:“你猜是什么?”
胭脂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猛地涨红了脸,傻傻地看着他,嘴微张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何蓑衣见她答不出来,便笑道:“最后一次机会。”
又又偷偷看了柳树林一眼,见重华一直在那儿站着,保持同样一个姿势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