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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若素面露回忆之色:“当年的事情啊那可是天大的秘密,你卷进来,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钟唯唯反问她:“在这宫里,谁能独善其身?”
“说得好!不错,在这宫里,的确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尤其是你。”
吕若素轻轻敲了桌子两下,让吕太贵妃和吕纯出去:“和你们没有关系的事,你们就不要卷进来了,都出去吧。”
吕太贵妃和吕纯很听她的话,默默行了一礼,退出去,体贴地替二人把门关上。
钟唯唯和吕若素在屋子里密谈了小半个时辰后,失望地起身告辞。
她以为吕若素多少会知道一点关于“真宗皇帝为什么不能生孩子”的事,却没想到吕若素知道的也不多,谈话内容也多是恶意挑唆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真宗皇帝当年曾经广招天下名医,同样无药可救。
与其说真宗是因为政务无能,郁郁而终,不如说他是受了双重打击。
争斗失败,杀了秋泽满门,茶道后续无人,被全国上下唾弃质疑。
加上知道自己身中剧毒,终身无子,帝位始终会被一直觊觎的弟弟一家继承,他终于郁结于心,早早死掉。
真正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大概只能是重华的祖父,还有他身边亲近可信的侍人。
但是这些侍人,多半早就被诛杀干净了。
因为下一任真宗也是皇帝,权势通天,为了做到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这事儿只能是绝密,参与的人全都会被杀死灭口。就连永帝都不会知道,更不要说是重华。
看起来,她的确已经无药可救,只能静候天命。
最后的希望被掐灭,钟唯唯步履沉重地起身。
却听吕若素在身后冷笑:“钟彤史,这件事是谁让你来问的?总不会是陛下吧?这件陈年旧事若是不小心泄露出去,说不定会给陛下惹来很多麻烦哦。”
真宗无子,永帝这一支才能继承皇位。
若是这件事是阴谋暗算,那么重华继承皇位的合法性就会遭到很大的质疑,就会是祸乱的源头。
因此重华根本不会允许翻起这件旧事,只能是钟唯唯个人所为。
若要逼迫钟唯唯为吕氏所用,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钟唯唯早在做这件事之前就想好了退路,丝毫不惧:“娘娘这是在威胁下官吗?”
吕若素微笑:“言重了,本宫只是想和钟彤史做一笔交易而已。”
钟唯唯转身,慢悠悠走回去,站在吕若素面前,镇定地道:“没有交易。相反,娘娘要感谢下官,没有把你当年做的事情暴露出来。”
吕若素阴冷地看着钟唯唯:“钟彤史说来听听,本宫当年做什么了?”
钟唯唯气定神闲:“娘娘刚才一直没有回答下官一个问题,那就是真宗皇帝早年的两个子嗣,是怎么夭折的?”
吕若素冷冷地道:“孩子不好养活,没福气,这也怪本宫?”
钟唯唯甜甜一笑:“那可不一定呢。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
下官既然敢来见娘娘,就是早有准备。不然,娘娘若是不信邪,咱俩玩一玩儿?
看看是否会玉石俱焚?韦柔尸骨未寒,韦氏想必很希望替她找个伴儿。”
吕若素猛地往前一扑,抓住钟唯唯的领口,磨着牙道:“你好大胆子,竟敢威胁本宫?”
钟唯唯轻轻将她的手拂开,寸步不让:“娘娘见笑了,下官这是好心提醒。”
吕若素还想动手,钟唯唯就大声喊道:“梁兄!”
类似蝉鸣的哨音在房顶响了起来,吕若素神色微变:“十三卫。”
钟唯唯小人得志地勾着唇角一笑:“没错儿,娘娘还想不想动手?”
不等吕若素回答,气定神闲地整一整衣物,转过身,稳稳当当往外走。
吕若素恶毒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狗急跳墙,你来问真宗皇帝无子的事,是因为你发现自己生不出孩子了吧?”
钟唯唯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吕若素道:“你不想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钟唯唯回眸一笑:“总归,不是姓吕的就是姓韦的,我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必然要拉你们和我一起下地狱,老实点儿!”
吕若素不甘心地握紧拳头:“是韦氏!我也中过她们的毒。”
钟唯唯大力拉开房门,笑道:“娘娘居然忍到现在?若是我啊,不死不休。”
吕纯姑侄二人和小棠,还有吕若素的贴身女官守在外面,见钟唯唯出来,四双眼睛同时看过来,充满了探询。
第303章 这是典型的恃宠生骄(2)()
钟唯唯彬彬有礼地朝众人点点头,镇定地道:“下官出来得有些久了,该回去啦。”
“嗳”吕纯不放她走:“你答应我的事”
钟唯唯笑道:“娘娘安心等待。”
吕纯冷笑:“你别哄骗我,不然”
吕太贵妃恶狠狠地帮腔:“别搞小动作,不然拼着本宫这把老命,也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两位娘娘其实是眼红下官带皇长子去探访惠嫔了吧?”
钟唯唯不怀好意地笑:“惠嫔娘娘因为帮下官的忙挨了罚,下官若不去探望她,岂不是太过冷血无情了?你们敢和冷血无情的人做交易吗?”
可恶的钟唯唯!这是把自己当狗呢,拿根肉骨头在自己面前晃,引着自己被她驱使干活,偏偏自己又抵挡不住诱惑。
吕纯气得磨牙:“钟唯唯,从前本宫怎么不知道你如此招人厌呢?”
“那是因为娘娘不了解下官。心中没有贪念,就不会为人驱使,娘娘与其怪责下官招人厌,不如清心寡欲。”
钟唯唯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吕纯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和小棠走远,跺一跺脚,转身敲响静室的门:“娘娘。”
“进来吧。”吕若素还在生气:“小贱人走了?”
“走了。”吕纯关好门,和吕太贵妃一左一右坐到吕若素身边,低声问道:“怎么样?”
吕若素道:“有恃无恐,竟敢回过头来威胁我!”
钟唯唯最近是吃错药了么?突然变得这样凶悍厉害,就连福润宫都对付不了,她到底想干嘛?
吕纯皱眉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她?”
吕若素阴沉沉地道:“皇帝对她宠溺入骨,短时间内动不得。家里不是说了,她前些天出门,曾经突然发病,传过太医吗?
我估摸着,是万安宫老妖婆做的手脚被发现了。她这是急了,所以迫不及待想挑点儿事,目标未必是我们,而是万安宫老妖婆。
我适才挑拨了两句,她装着是不在乎,但不可能真不在乎。最近有个好机会,据说陛下想宴请封赏钟家母女。
我猜,封赏这母女俩是次要的,想给钟唯唯的弟弟封赏和身份才是主要目的。到时候,咱们这样做”
吕太贵妃和吕纯连连点头:“就这样办,让韦氏出手收拾她!”
吕若素勾起唇角,老不死的韦老太婆,我收拾不了你,让你儿子来收拾你!
还有韦桑这个小妖精,也别想好过了!
另一边,小棠拉着钟唯唯追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最近每天都在和这些牛鬼蛇神打交道,弄得我整天紧张兮兮的,就生怕她们会把您怎么样。”
钟唯唯道:“我身后有陛下,明着她们不敢把我如何,要防的是暗箭。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你没见陛下不怎么管我吗?若真有问题,他早就出来干涉了。”
这倒也是。小棠拍拍胸脯:“想让我做什么,您只管说。”
钟唯唯道:“你只要记住,我没有让你说的话,不要乱说就够了,包括陛下那里。”
小棠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当初是想要你和陛下和好,现在你们既然已经和好了,我自然不会多嘴。
我还是那句话,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是你的人啦。”
钟唯唯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我到哪里,就带着你去哪里。
现在,你把陛下将在下个月初六宴请封赏钟夫人母女的事散布出去。”
想必很多人会在这次宴会上做文章,她也想要借这次机会做点事。
小棠领命而去,钟唯唯去昭仁宫看望重华。
重华正在忙碌,她也不打扰他,悄悄往茶室里坐了。
虽然二人之间隔着几堵墙,她却觉得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心里踏实而满足。
茶室里还维持着当初她和陈少明斗茶时的模样,钟唯唯拎起那把烧水用的金壶看了又看。
当初葛湘君就是用这把水壶给她下了毒,时间过去这么久,这把壶早就被清洗干净一切痕迹,什么都找不到了。
那个让葛湘君给她下毒的人,又杀了葛湘君的人,多半和韦太后有莫大的关系。
也许,还会牵扯着昆仑殿的人?
钟唯唯想得出神,知道自己应该往昆仑殿方向查一下。
但是他们在明,对方在暗,防不胜防,重华都没能做到的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真能做得到吗?
也许,只有给对方造成“已经得手”的假象,再暗里布置,才能抓到一点蛛丝马迹吧?
以及,为何总也不见圣女宫派人来宫里?还是已经来了,只是她不知道?
宫人进来:“请问彤史是想在这里练习茶道吗?”
钟唯唯把水壶放下:“去帮我把赵总管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赵宏图过了好一会儿才进来,边走边拿袖子搧风:“这天气好热小钟,听说你有事找我?”
钟唯唯请他坐下,给他斟一杯茶,开门见山:“我为了葛湘君的事而来。
今年年初,陈少明第一次进宫找我斗茶,是你安排她伺候陈少明的吧?”
赵宏图颇为尴尬:“是我。当初她师父对我有恩,离宫前曾托付我照顾她。
上次她托人来说过得不好,想找个好人家出宫过日子,我思来想去,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恰逢那天她过来送书,陈少明也在,我就多了个心眼,徇私让她去伺候陈少明。
是想着陈少明尚无妻室,哪怕她的身份不够做正室,做个偏房也不错”
后面的事钟唯唯都知道了,就是因为赵宏图这一次“徇私”,她被葛湘君故意打翻的那壶水激起的水雾下了毒。
不敢说这些水雾致命,但真的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那是疑似下毒的最后一次可疑事件,大概是最为关键的一环。
她有一种啼笑皆非之感,不过这宫里的事,自来如此,你欠我情,我欠你情,欠了情是要还的。
就像当初赵宏图帮她一样。如若赵宏图不讲任何情面,她也是要吃够苦头的。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第304章 好腻歪(1)()
钟唯唯道:“老赵,你可知道葛湘君对我怀有杀心?曾经试图对我下手?
就算是你要还人情,那也要看这个人会不会害人,会不会把你拖下水,会不会妨碍到陛下。
你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你的第一要务就是为陛下尽心尽力,不让陛下被不相干的人扰到,害到。”
赵宏图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小钟,我知道你跟葛湘君不和,但说她曾经试图对你下手,有碍陛下,这个,我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唯唯道:“我也是她死前才知道,她曾经给我下毒。就在你让她伺候陈少明的那一天。”
赵宏图目瞪口呆:“天,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胆大包天。”
钟唯唯没给他留情面:“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老赵你是失职了,帮人也要看情况的。
她心术不正,陈少明是茶道天才,未来的国之栋梁,你觉得陛下会把一个心术不正、对陛下怀有妄念的人嫁给陈少明这种人才吗?
这样做,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毁掉陈少明,二是让陈少明对陛下心生怨念。”
赵宏图被她说得连连擦汗,苦笑道:“小钟,我以后再不会犯这种错了。”
“我也有错,错在不该心软。”钟唯唯低声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虽说对方起意要害她,即便不是葛湘君下手,也会是其他人。
但她不该心软,不该让葛湘君再接近她,不该给敌人可趁之机,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因此不允许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在重华身上,她要尽己所能,替他清除隐患。
“老赵,看在咱们从前的情分上,你做好准备吧。”钟唯唯没有看赵宏图是什么表情,准备结束这次谈话。
赵宏图苦笑不已:“你放心,我过些日子就和陛下告老。”
一次疏忽,一次心软,就出了这种事,他推卸不掉责任。
钟唯唯没有直接告诉重华,已是给他留了脸面。
他要做的就是,主动认错告老,体面离开。
然后下一任接班人就会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钟唯唯慎重地打量着赵宏图:“我可以相信你吗?”
赵宏图苦笑:“小钟,认识这么多年,虽说我做错了事,但我是什么人,你应当心里有数。这宫中的确坏人很多,但也有人是有良知的。”
钟唯唯半阖了眼:“我知道了,等到合适的机会,你和陛下辞职之后,来找我,我有事要拜托你。兴许,你还会有重新起来的那一天。”
赵宏图在这宫中待了几十年,起起落落,阴谋诡计都见过不少,平安混到清心殿大总管一职可不容易,唯一的错误就是帮了葛湘君一次。
她离开后,需要一个人在暗里盯着这宫里的一切,找到昆仑殿的蛛丝马迹。
那个人需要忍人之所不能忍,有机变有决断,还要有人脉有手段,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赵宏图。
已是傍晚,夕阳的余光斜斜射入茶室,钟唯唯伏在案上写个不停。
重华轻轻走进去,站在她身旁看她写什么,见写的都是她平时积累的茶道技巧,就笑了:“这次又是想写给谁?”
钟唯唯太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骤然听到这一声,吓得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在纸上,毁了一页纸。
气得把笔一丢,抓住重华的手撒赖:“都怪您,只差几个字就写好了。这回又要重新写。”
“出息!多大点儿事呢?”重华瞟她一眼,挨着她坐下来,提笔抄写刚才弄脏了的那一页纸:“赔你!”
钟唯唯不给他写,抱着他的右手替他揉了又揉,边揉边低声嘟囔:“好精神呢,一天到晚都在批折子写字,手也很酸疼的吧,快歇一歇。”
重华目不转睛地盯着钟唯唯看。
她近来对他特别用心,特别温柔体贴,他感受得到,这一切变化,都是从她跟何蓑衣吵架那天开始的。
他的内心特别喜悦充盈,这就是他要的神仙日子啊,何蓑衣,哈哈哈老菜帮子,竟敢吼他家的阿唯,真是找死!
钟唯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看什么呢?看什么呢?”
重华手臂一舒,将她搂进怀里,用下巴摩擦着她的颈窝,低声说道:“我很开心。”
钟唯唯用力回抱他:“我也很开心。”
腻歪死了!
小棠酸得脸皱成一团,趔趄着往外躲出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两个人依偎着坐了片刻,钟唯唯拉重华起身:“陛下有些日子没有去跑马了,叫上又又,咱们仨一起去。”
重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