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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宏图出主意:“不然去把皇长子殿下叫醒?”
李安仁说动就动:“我这就去!”
小棠是最不担心的:“放心吧,不会出大事儿,不过听着热闹罢了。”
重华和钟唯唯的事情,她从小看到大,通常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重华看着凶,其实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根本舍不得弄疼钟唯唯一星半点儿。
钟唯唯没脸没皮,除非是狠了心要折腾,不然根本不会给重华机会发作,她是最知道怎么给重华顺毛的。
三个人都表示怀疑:“真的不用管?出了大事,你负责?”
小棠打个呵欠:“该干嘛干嘛去,明天就好了。”
屋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不得了啦!赵宏图和李安仁、钱姑姑忍不住,举起手就要去拍门,小棠好心提醒他们:“不要自找苦吃啊。”
赵宏图和钱姑姑年纪要大一点,比较狡猾有忍性,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李安仁年轻,性子冲动不信邪,大声叫了出来:“陛下,有话好好说”
“嘭”的一声巨响,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门扇上,重华暴躁的声音响起来:“滚!”
李安仁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回头,只见小棠等人早就撤了,于是非常不忿,骂骂咧咧地道:“这群没良心的家伙。”也跟着撤了。
寝殿里,钟唯唯骑在重华的背上,右手两根手指插在重华的鼻孔里,左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气喘吁吁:“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你放不放手?我数一二三,你再不放手,我真揍你!”
重华一手拽着钟唯唯的头发——不敢真使劲儿,一手掐着她的足踝——也不敢真使劲儿。鼻子被掰得变了形状,脖子被勒得只能喘气,憋屈又愤怒,恨不得把钟唯唯给活撕了,用意念撕的。
“我傻啊?松了手好让你打我?”钟唯唯坚决不放手。
她力气不如他,手和脚也没他那么长,折腾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可以暂时辖制住他的姿势,怎能轻易松手?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重华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颠倒黑白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钟唯唯摆动脑袋:“是谁抓着我的头发啊?”再踢一踢脚,“又是谁拽着我脚踝?都要痛得断了!”
“你放不放手?”
“不放!”
“你给我小心点!”
“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了!”
“钟唯唯,我掐死你!”
“掐不死我你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男人!”
“救命呜呜呜”
重华放开钟唯唯的唇:“为什么要悄悄跑出去见何蓑衣?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你烦不烦?”钟唯唯喘过气来:“难道我光明正大告诉你,你就让我去见他了?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对赵宏图使眼色了!他千里迢迢送钟袤进京,你让我理都不要理他?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他没安好心!”
“是呀,他没安好心,他把我怎么了?还是我和他怎么了?他受了伤,都没有和我提一个字,你却说他阴险使坏,我真看不出来。”
“你还护着他,你还护着他!”重华嫉妒得快要疯了:“他真敢把你怎么了,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第278章 打架了(2)()
钟唯唯嗤之以鼻:“不可理喻。”
重华愤怒得快要爆了:“你说谁不可理喻?”
“爱说谁就说谁!”
“你再说一遍试试?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我就说你了!阿然,哎呀,阿然也没做什么,我看她挺懂事儿的,巴拉巴拉巴”
“难道你要我杀了她啊?我那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吗?”
“没看出来是为了我。”
“我若是顺着你的意,你妒火攻心失去理智怎么办?”
“哈,我妒火攻心丧失理智?陛下是在说自己吧?”
重华假装没听见钟唯唯后面那句话:“钟唯唯,承认嫉妒吃醋很难吗?阿袤和你还姓钟呢!我让阿袤继承师父的家业,顺利出仕,对你难道没有好处?”
“我稀罕吗?阿袤也不稀罕!”
二人的声音越来越高,终于传出了寝殿。
小棠打个呵欠,两个无聊的幼稚鬼,没见过这样吵架的。她默默数数:“一、二、三”
数到第三声,就听见重华骤然低下来的声音:“我稀罕,行不?我想要你能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我想风风光光把你从凤华门里抬进交泰殿另外找户体面人家给你们身份,哪里比得过让钟袤继承苍山钟氏的衣钵来得名正言顺?”
钟唯唯小声嘀咕:“我不稀罕,不稀罕,就是不稀罕。”
重华烦躁地道:“我稀罕!你了不起,可以了吗?”
钟唯唯的声音低不可闻:“可以了”
“睡觉!女人真是烦死了!”这是皇帝陛下听上去很不耐烦,实际暗里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你才烦呢”是钟唯唯负隅顽抗的声音。
灯光灭了,屋里再无声响。
小棠抿嘴一笑,蹑手蹑脚地走开,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安在这两位身上最合适不过。
万安宫中,有人欢天喜地报给韦太后知道:“闹起来了!打起来了!”
韦太后激动得从病榻上迅速坐起,拍胸赞叹:“这个计谋好!果然钟欣然母女才进京,他们就自己掐起来了。”
有人阴测测地冷笑了一声,韦太后脸色一变,挥手让妙琳等人退出去,看向屏风后面:“你笑什么?”
躲在屏风后的人嘲讽地道:“我笑太后娘娘分不清,钟欣然母女不过是个契机而已,真正引得他们心生隔阂的是何蓑衣。”
韦太后不服气:“说得好像本宫很蠢,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屏风后的人叹息一声:“太后娘娘这几天怎么这样乖?是担心皇帝陛下弄死你心爱的小儿子吗?”
“当然不是。”韦太后冷笑,重华再怎么恶毒,也不至于立时就把平业给弄死了,他如今帝位未稳,是承担不起任何坏名声的。
“那么,娘娘是在担心钟彤史说的那件事了。”
“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韦太后就像见了鬼似的,那天钟唯唯威胁她说,自己手里有先帝遗旨,如果她和平业想安生度日,就老实点儿,别给重华添乱。
这种事不是好事,她恨不得所有人都别知道,就连身边最信任的女官妙琳都不知道,怎么这个人竟然就知道了?这太可怕了。
屏风后的人嗤笑一声:“娘娘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先帝遗旨,可以名正言顺诛杀娘娘和祁王的先帝遗旨,在下,说得够明白了吧?”
韦太后勃然大怒:“信不信我弄死你?”
“哈哈哈”那人猖狂大笑:“若是弄死在下,就能让钟彤史手里攥着的先帝遗旨消失无踪,让娘娘和祁王高枕无忧,那也无妨。”
韦太后蔫吧下来:“莫非你知道先帝遗旨藏在哪里?”
那人傲慢地道:“我现在不知道,但我能帮太后娘娘找出来。”
“条件?”
“没什么条件,只需要太后娘娘在适当的时候装聋作哑就好了。”
屏风后的人倏忽不见,空气里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特殊甜香。
韦太后心里隐约知道这个人大概和昆仑殿有关联,却不打算告知重华,能为她所用就行了,其他关她屁事!
不然她都要死了,何必让别人安享荣华?
天未明,钟唯唯已经醒了过来,昨夜战斗得太厉害,全身都像散了架,疼得她就连梦里都不安稳。
始作俑者重华躺在一旁,睡得十分香甜,他的手臂还霸道地搂在她的腰上,头压在她的头发上,她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钟唯唯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他惊醒过来,糊里糊涂地冲她一笑,突然想起两个人还在生气,立刻板了脸:“哼”
钟唯唯见他板了脸,语气也不善起来:“请陛下挪开您的龙爪,再挪开您的龙头”
重华气呼呼推了她一把,再气呼呼地坐起身来,去找鞋子,准备眼不见心不烦。
“恭送陛下。”钟唯唯不怕死的拉长了声音,和他告别。
“想赶朕走?朕偏不让你如意!”重华突然把鞋子一脚踢飞,转过身来抓住她。
钟唯唯压根就没有闪避,而是把手腕上的青痕拿给他看:“还想再添两下么?”
“见鬼了!”他不过是拽了她两下,她手腕就青了,倒显得他像禽兽似的。
若不是她身体不好,他一定弄得她几天下不来床,看她还有没有空去想什么何蓑衣
重华使劲踢了凳子一脚,然而忘了自己没穿鞋,十指连心,疼了个半死。
却又不肯表露出来,忍痛忍得全身颤抖,生怕给钟唯唯发现,影响他无坚不摧、英明神武的硬汉形象,迅速转身走出去,把殿门砸得巨响。
小棠沿着墙根悄悄摸进来:“不是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吗?你们从昨夜就闹起,睡了一觉起来,怎么还要吵啊。”
“累了就要睡觉,吵架也是需要精神的好吧。若要不吵,那就只有屈从他,他会越来越过分的。”钟唯唯坐起身来:“给我梳洗,我要出去。”
小棠呲牙:“不能吧?陛下会放您出去?”
钟唯唯道:“叫你给我收拾,你就去做好了,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小棠见她火气太旺,不敢惹她,忙着给她换好衣服,梳好头发,还体贴地给她搽了些粉和胭脂,以便不让她眼眶下方的青影露出来。
第279章 打架了(3)()
小棠给钟唯唯腕上的青淤涂药膏时,啧啧出声:“陛下真是狠心啊,把你打成这样子。”
钟唯唯不干了:“他敢打我?我打他还差不多。”
小棠挤眼睛:“就是他打的,这样才委屈嘛。”
钟唯唯生气:“他不是故意的!”
“哟原来陛下不是故意的啊,啧啧,我知道了,陛下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怎会舍得弄伤咱们钟彤史呢?对不?”小棠嘻嘻笑。
钟唯唯忍不住笑出声来,没好气地推她一把:“去,去,鬼精灵的丫头。”
小棠也笑:“别生气了,分明就是舍不得他受委屈么,陛下也是再怎么生气都舍不得收拾你,这么好,何必总是生气。”
钟唯唯幽幽地道:“你不懂,男女之间的事哪儿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百无大事那么简单的?”
小棠笑不出来了,幽怨地道:“我好心劝你,你却炫耀。”
钟唯唯“哈哈”大笑起来,心情明媚了很多。
她让人把又又找来,一起吃过了早饭,守着又又写好了字,再把他交给青影:“去练身手吧。”
又又小声问她:“唯姨和阿爹和好了吗?不会再吵了吧?”
小小的人儿,操这么多心,钟唯唯哄他:“不吵了,我这里还要去看他呢。”
又又这才放心去了。
钟唯唯大摇大摆出了清心殿,准备出宫,才走了没远,就被人拦住了:“陛下有交代,不许钟彤史出宫。”
早在意料之中啊。钟唯唯也不为难人,招手叫小棠过来,弄了几样重华爱吃的东西拎着,去了昭仁宫。
昭仁宫大殿里又是吵得乌烟瘴气,李安仁见到钟唯唯就顺着墙根往里溜。
钟唯唯把食盒交给小棠拿着,从另一个方向绕过去,堪堪拦在他面前:“你跑什么?”
李安仁哭丧着脸说:“姑奶奶,求您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几个月大的侄儿全都指望着我养活呢。”
“呸!”钟唯唯无情地戳穿他的谎言:“我早听说你是因为家里的人都死光了才不得不投奔陛下的,这会儿你又有老母和侄儿了。你才二十岁吧?莫非你娘生你时已经六十岁了?”
李安仁捂着脸:“我不能帮您通传。”
陛下早起就黑着脸交代过了,无论钟唯唯怎么说,都不许给她通传,不然就要敲断他的腿。
钟唯唯就道:“行啊,你不告诉他,那我就硬闯了哦。”
李安仁痛苦地道:“您不能这样。里头好多大臣议政呢,您闯进去,就是犯了宫规和律法,陛下也护不住您。”
钟唯唯恶毒地笑:“咱们试试?”
李安仁只好道:“那您等着,我去给您通传,不过陛下见不见您,我可不知道。”
钟唯唯交代他:“你告诉陛下,我这是最后一次和大师兄见面。”
这么好?李安仁简直不敢相信。
钟唯唯认真地道:“我是说真的。”
话音未落,李安仁已经跑远了。
钟唯唯摇摇头,走到前面去等。
大臣们鱼贯而出,有几个人看到她,神色诡异,更有人带了嘲讽之色。
钟唯唯只当没有看到,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目不斜视。她不是钟氏的嫡女怎么了?来咬她啊。
兵部尚书陈淼从她面前经过,冲她友好地笑了笑,大理寺卿范国华和刑部尚书孔文元停下来,一本正经地给她打了个招呼,还特意问她:“能不能匀一饼茶给我?”
“能啊,过两天让人给两位大人送来。”钟唯唯很开心,这些人是在表示支持她呢。
苏琼抱着起居注出来,磨蹭着等别人都走了,才走上去,红着脸低声说:“钟大人,英雄不问出处,您在下官眼里,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您只要有吩咐,下官无有不从。”
也不管钟唯唯听清楚没有,埋着头急匆匆跑了,下石阶时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下去,多亏小宦官眼疾手快扶住他,才没有滚下去。
钟唯唯摸摸鼻子,转身进了大殿。
重华坐在书案后,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钟唯唯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来,轻言细语:“我要出宫。”
重华傲慢地抬着下巴,冷淡地瞅着她。
钟唯唯道:“我会劝他离开京城。”把钟袤一起带走。
重华怀疑地道:“你舍得?”
钟唯唯真的生了气:“说让他留下来吧,你要死要活,我说让他走吧,你又不相信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想过了是不是?行啊,马上放我走!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赵宏图跑出来打圆场:“两位祖宗!有话好好说啊,这会儿吵得倒是爽性了,过后难受的还不是自个儿。”
重华冷哼一声:“谁和她生气了?朕才没有那么无聊。”
钟唯唯干瞪眼,这意思是说,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
也不知道是谁,从听说大师兄离开苍山开始,就每天抽风。
赵宏图给她使眼色,让她要干嘛就干嘛去。
钟唯唯不放心:“我出宫去了啊。”
重华假装没听见,把脸转到一旁去。
钟唯唯大步走出去,小棠追上来,把食盒塞给她:“您忘记把这个给陛下了。”
钟唯唯又拎着食盒走回去,走到门口悄悄往里张望,只见重华一个人坐在里面,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有多久没见到这个神情了?真是的,就没见过这样小气幼稚霸道的人!
钟唯唯大步走进去,把食盒重重往他面前一放:“吃!”
见钟唯唯去而复返,重华的眼睛亮了起来,却仍然气呼呼地道:“你不是走了吗?还管我干嘛?让我饿死算了!”
他以为他还是三岁呢。钟唯唯没忍住,勾起唇角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