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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原谅她的,谁会原谅这样一个不知自爱的女人呢!
就算换了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你出来啊,你到底要做什么,有事我们商量好不好,你这样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能放得下心!”
他是在担心她会做傻事吗?
呵,他都知道了,知道她曾经为了一个禽兽自杀,为了那个家伙杀掉了自己还未出世的三个孩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生育的能力,前两次的堕胎和第三次的流产给她身体带来了极大伤害,可是那个人渣还是离开了她,留给她一身伤痕,和往后日日夜夜狰狞的噩梦……
我明明是无辜的()
多少次她都在害怕,怕她极力想要隐藏的过去被最珍视的人发现,怕她在最快乐的时候失去一切。【】
她也想要拥有幸福啊,当年的无知怎么能成为她这辈子的枷锁呢,她也是受害者啊……
方舒桐的肩膀在猛烈地颤抖,浑身的力气好像都抽尽了,下半身瘫软地像是失去了知觉,只有心口剧痛。
她的额头烫得厉害,手掌却冰冷,胸腔仿佛有只猫在抓,喊也喊不出来,她痛不欲生。
蒋安柏依旧不死心地狠狠捶着门,引来邻居不满的谩骂,楼道内顿时骂声一片。
方舒桐终于忍不住了,她强忍住哽咽,终于对门外的蒋安柏说了第一句话:“放心吧,我只是去另一个城市……”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蒋安柏用央求的语气问道:“你在哭吗?把门打开好不好。”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蒋安柏,求你给我留点尊严可以吗。”
“是谁在谣传你的流言,是谁这么讨厌你?你不要走,我们一起去报警,把诋毁你的人找出来!”
“报警?你嫌我还不够丢人吗!我有什么资格报警,他们说的又不是虚构的!我确实是那种女人,我根本配不上你,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认识,我更不应该喜欢上你!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能在蓝山学院继续呆下去……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埋葬那些过去,为什么连这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为什么你那么优秀,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着你,我明明是无辜的呀……”
方舒桐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你说什么!”
蒋安柏震惊极了,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我说都是因为你,都怪你!”方舒桐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你对学生的态度永远都不明确,让她们对你产生希望,让她们憎恨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喜欢上了你……”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没有力气继续说下去。
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恨你们!()
“是我的学生做的?你有什么证据?”
蒋安柏不是不相信方舒桐,只是习惯性地维护自己的学生。【】
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更不相信做这件事的人就是他的学生。
那些孩子们毫无心计,纯洁得像一张白纸,怎么可能处心积虑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我接到一个女生的电话,她要求我离开你,否则就把我的事情宣扬出去,我拒绝了她,然后学校就开始流传我的谣言,这不是你的学生做的,还会是谁!蒋安柏,你好好管管你的学生吧!我走了以后你还会遇到其他女人,不要再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了!”
方舒桐真的后悔当初接电话的时候太冲动,她应该答应那个女生的条件,那样她就不会在失去蒋安柏的同时还失去工作和朋友们,连她那些原本听话乖巧的学生们都对她充满了鄙夷,她明明只想做好本职工作的,她喜欢这份工作,也喜欢那些孩子们,可是如今他们都用轻视的目光看着她,没有人再尊敬她……
她必须要离开了,否则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为什么从来没有给我说过,电话号码是多少,你有没有查过到底是谁做的……你说话啊,难道你就这样算了吗,你不查清楚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学生做的,也许是别人利用这一点来逃避罪责……”
“够了!”方舒桐歇斯底里地尖叫,“你永远这么偏袒那些恶魔们!我根本不应该认识你的,蒋安柏,我恨你,还有你那些学生们!我恨你!我恨你们!”
静谧的楼道中,只有方舒桐尖锐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
————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庭院中黯淡下来,细细雨丝被风任意摆弄方向,在玻璃上划出道道水痕。
而宴会厅中却金碧辉煌,空气里漂浮着点心香甜的气味,音乐悠然奏起,仿佛与窗外的寒冷阴暗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她好明亮()
夜绫音被一群漂亮的千金大小姐簇拥其中,彼此相谈甚欢。【】
她如此美丽,性格又可爱,很难让人不喜欢她,没过多久她就与那些富家女们打得火热,还迷倒了一堆身价不凡的男人。
柯云泽好不容易从女生猛烈的攻击中逃出来,独自走入空旷的阳台,而纪槿遥一个人正站在这里,微弱的月光从乌云的缝隙中露出来,将清浅柔光洒在纪槿遥身上,她静静望着远处,双眸晶莹如水,冷风吹动她的裙摆,将她鬓角的发丝拂向耳后,飘然若雪。
柯云泽在她身边站定,道:“你也算是宴会的女主人,把夜绫音一个人丢在大厅不太好吧。”
“绫音很适合这样的场合呢。”
纪槿遥回头往夜绫音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被围在人群中的少女真是好明亮,总觉得她才像是这场宴会的焦点。
“但她也许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柯云泽目光望着远处飘摇的树木,并没有看纪槿遥一眼。
“会吗?”纪槿遥喃喃自语。
柯云泽反问:“你喜欢这种宴会吗?”
“我?”纪槿遥微怔,想了想,她低声道:“说不上喜欢或者讨厌,只是习惯了。”
“因为你很耀眼,围绕在你身边的都是赞扬声,所以你不会讨厌,但也因为这样,你不喜欢它。那些试图接近你的人们其实并不了解你,他们有着各式各样的目的。我想你应该早就察觉了,所以才会觉得这种虚伪的宴会索然无味。”
纪槿遥惊讶地转过头看柯云泽。
虽然她从未细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听到柯云泽的剖析,她突然觉得他竟把她看得那么透。
柯云泽低下眼眸,“绫音也是一样,那些人只能看到她的表面,他们对她说着殷勤又没内涵的话,你觉得绫音会喜欢吗,她可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你应该陪着她,不要被她的笑容蒙蔽了,也许她笑得一点都不由衷呢。”
纪槿遥咬住嘴唇,充满感动地说道:“嗯,我这就出去陪绫音,谢谢你,柯云泽。”
柯云泽微笑着看她,什么都没有说。
纪槿遥快步走出去,裙摆荡出一圈圈花朵般的涟漪。
你是在说我丑吗()
柯云泽双手撑在阳台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凉爽而干净的空气,嘴角浮起淡淡的弧度。【】
其实他只是随便说点话让纪槿遥离开这里,好一个人霸占这处难得的安静场所。
虽然他对纪槿遥没有什么爱恨,但和她独处,他还是觉得无趣。
纪槿遥和他不是同一类人,只有在夜绫音身边,他才会觉得轻松自然。
钢琴声又换了,依旧是典雅柔美的轻音乐,夜绫音借口有事,拉着纪槿遥从那些人的包围圈中逃出来,站在角落处稍稍地松了口气,林珞惟拿着两杯红酒走过来,给夜绫音和纪槿遥一人一杯,他们三个人这才有机会独处。
“他们刚才都在给你说什么。”
林珞惟有些醋意,但碍于纪槿遥在这里,他表现得很不明显,神情看起来颇为别扭。
夜绫音笑道:“他们有人问我要电话号码,说我很适合做平面模特呢。”
林珞惟不假思索:“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
夜绫音不满地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说我丑吗?”
林珞惟的表情僵了僵:“我是说,他们总是用这个蹩脚的借口向漂亮女生搭讪。”
“放心吧,我才没有给他们我的手机号呢,我对他们说我是个机械白痴,根本不会用手机。”
“……”
林珞惟无语。
夜绫音的反应还真快,这种话也能编出来。
纪槿遥抿唇微笑,接着与林珞惟谈起了宴会结束后的一些整理工作,林珞惟说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他时不时会瞄夜绫音一眼,不过夜绫音似乎并没有因他和纪槿遥的对话而产生任何失落或不开心的表情,神情依旧清甜如泉。
她的视线转向落地窗的方向,看着那些雨丝如飞蛾般扑上玻璃,眸心一直保持着初时的笑意。
只是没有人发现,在那美丽的瞳孔里,似乎绽开了一朵黑暗而邪恶的花。
她优雅地举着酒杯,望着杯中荡漾着的浅红液体,轻啜一口酒,白皙脸颊上浮起一抹樱花般淡淡的红晕。
哀莫大于心死()
风越来越凌厉,细碎的雨滴落在脏兮兮的防水棚上,聚集成水流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泞。【】
蒋安柏趴在街边小吃摊矮矮的桌子上,喝得烂醉如泥,他一挥手碰倒了好几个空的啤酒瓶,发出清脆凌乱的声响。
他一向是不喝酒的,可是今天他却宁愿就这样醉死过去。
酒喝进胃里好难受,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蒋安柏一下子将胃里的东西呕了出来,却发现几乎都是液体,没什么食物,他又拿起一瓶白酒就这样往口中灌下去,呛得他眼睛通红却还是咕嘟咕嘟地喝下去,脸颊有湿湿的东西,是呛出的眼泪吗?
风明明很冷,他的胃却滚烫。
真希望这种疼痛能够压过心中的剧痛,让他醉生梦死,忘记一切。
其实方舒桐算得上是个称职的恋人,她温顺贤淑,不爱慕虚荣,也不会头脑空空。偶尔会发发小脾气,但大多时间都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以为他会一直和她在一起,或许会结婚……
不管他们之间是谁更爱谁一些,他毕竟已经27岁了,没有时间再去寻找下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呢……
耳边似乎又响起方舒桐痛苦的声音,她说是他的学生做的……
怎么会这样呢!
不可能!
不可能的!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学生作出任何让她们误会的举动,怎么可能有人迁怒于方舒桐,甚至如此残忍地将她的伤疤狠狠撕开。看着方舒桐悲哀的眼神,难道她就没有半点怜悯吗,到底是谁如此恶毒……
冰冷的酒从衣领流了下去,浸湿了他的胸膛,风无情地刮过来,冰寒刺骨。
蒋安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把钱丢在桌上,朝着家的方向走过去。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狼狈不堪,如果被学生看到一定很丢人,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情顾得了这些了,就算被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
哀莫大于心死……
下雨回家收衣服()
杯中的红酒荡着妖媚的波光,映出夜绫音柔软粉嫩的唇,她轻轻抿着杯沿,目光望向窗外飘零的雨丝,似乎在苦恼什么。【】
林珞惟发现了她的异常,走过来轻声问:“绫音,怎么了?”
夜绫音转头看他:“外面似乎下雨了。”
“嗯,好像已经下了一会儿了,不过只是零星小雨,没什么的。”
“可是我记得我搭了衣服在阳台,不及时拿回去,我就白洗了。”
夜绫音嘟起唇,看上去楚楚可怜。
站在一旁的纪槿遥开口道:“那你现在就要回去了吗,没有你在的话我一定很无聊的。”
“过不了多久宴会应该就结束了,你可以和林珞惟一起,或者去那边吃一些点心,反正你经常参加这种场合,熟能生巧嘛。”
夜绫音像是满脑子都在惦记着她的衣服,好看的眉毛担忧地皱起来,连说话都不怎么专心了。
虽然林珞惟很希望能多和夜绫音呆一会,但是看着她的表情,他却觉得不忍心强留她在这里。
他颇有风度地主动提议:“我送你。”
“那怎么行,这里是你家,你这个主人走了能放心吗,况且那么多人觊觎槿遥,你要负责保护她,她要是出了事我可不会原谅你。”夜绫音玩笑般地说着,林珞惟看了看纪槿遥,有些迟疑:“可是,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他还对于上次夜绫音遇袭的事情心怀惧意,况且夜绫音今天打扮得如此漂亮,真是让他太不安了。
夜绫音巧笑嫣然:“那让柯云泽送我回家把,反正他没什么事,而且看起来,他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个场合呢。”
林珞惟和纪槿遥不约而同地向柯云泽的方向看去,他站在阳台入口处,正耐心地应付着几个女生热情的追问。
那双深不见底的瞳眸始终沉淀着静夜般的温柔,但是隐约地,却透露出丝丝疲惫。
“好吧。”
林珞惟妥协了,他也知道现在只剩下柯云泽是唯一值得信任的对象。
喜欢我的是谁()
夜绫音披上厚厚的羊毛大衣,拿着林珞惟借她的雨伞,喊了柯云泽一同离去。【】
室外温度比宴会厅里低了许多,夜绫音裹紧了衣服,柯云泽体贴地将雨伞往夜绫音那边移了移,也不计较自己的左肩已经暴露在细雨纷飞的天空下。
街边的路灯光芒昏暗,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幸亏如此,柯云泽才能这样撑着伞与夜绫音大大方方走在一起,就像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
走了一段路,到了分岔路口,夜绫音停下脚步,纤美的双手伸出伞外。
雨基本上已经停了,偶尔有细碎如尘的凉意溅在手心。
她扭头看柯云泽:“不用给我打伞了,你先回去吧,我今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不回去了。”
柯云泽知道她要做什么,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望着夜绫音淡漠的双眸,柯云泽终于还是什么也没问,低声道:“明天早点回来。”
————
蒋安柏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掏出钥匙开门,但是他颤抖的手摸索了许久,却怎么也找不到锁眼。
终于,失去了耐心的他狠狠把钥匙砸在地上,尖锐响亮的声音划过静寂的空气。
蒋安柏无力地滑落在地,浑浑噩噩,胃里又是一股翻天覆地的恶心。
有人轻轻捡起他的钥匙,金属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蓦地抬起头,看到夜绫音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灰色的羊毛大衣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那件雪白的蛋糕裙。
她肌肤白皙,长发烫成海藻般的大卷,如夜的眼眸淡静安宁,清纯仿若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天使。
“老师,要我帮你开门吗?”
她走过来,将钥匙插进锁孔里。
“今天上课的时候我就觉得老师的表情不太对劲,回到家怎么也放心不下,问了好多人才知道老师住在这里。老师你不是从来不喝酒的吗,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夜绫音正说着,蒋安柏突然挣扎着站起来,从身后抓住她的双肩,声音颤抖着问:“你说的那个喜欢我的女生是谁!”
我不能出卖她()
夜绫音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她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声音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