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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这样,就更显慌张。
厉丰年将我的局促不安尽收眼底,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在我不知道该用大叉子还是小叉子的时候。他会默默地先开动,让我可以有个模仿学习的对象。
终于上到最后一道甜品了。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苦难的时光终于要结束了。
“今天的晚餐你觉得怎么样?”厉丰年伸手将他的那一份甜品也推到了我的面前。问我说。
“很不错,食物也很新鲜。”我对着他甜甜一笑,说着口是心非的答案,其实除了甜点。前面的几道菜我根本食之无味,没有吃几口。
“是吗?”厉丰年哼着一声气音笑了笑,并没有拆穿我的谎言。
我们餐桌的位置就在窗户旁边。透过巨大的透明玻璃望出去,外面可以看到江城的独特夜景。江城之所以叫做江城。是因为有一条宽大的江河从城市中心流淌而过,政府在沿河两边都点缀了灯饰,从高空俯瞰。整条河流宛如一条闪光巨龙蛰伏在城市中心。
我人生的前二十年。都在为贫苦的生活苦苦挣扎,从来都没有幻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可以坐在这样的餐厅里,从上而下的俯瞰着美丽的夜景。
正当我感叹着眼前美景,一个穿着月牙色晚礼服的女人映在窗户的玻璃上一晃而过,我只是模糊的看到了她的脸,却像是触电了一样浑身一个轻颤,立马就转头过去。
身影的主人已经从餐桌边走过,我只看到她曼妙的身姿和高高挽起的发髻。女人在前面几桌的位置坐了下来,同行的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我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怎么了?”厉丰年问我说,
“没,没事。”我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告诉厉丰年我看见了谁。
厉丰年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脸上平静无波又仿佛意味深长,他并没有特别追问,站起来说他要去一下洗手间,就离开了。
我心里正慌乱这,就随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时不时的往那个穿着月牙色晚礼服的女人身上瞥去。
那个女人的面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里,就算只是惊鸿一瞥,我也轻易的将她认出来了。
她是厉丰年的未婚妻,沈家大小姐沈明珠。
自从上次在美心带来的杂志里看到过她的照片之后,我就对她的脸想忘也忘不掉,而且身为沈家大小姐的她,在沈氏集团任要职,经常出现在报纸的财经版,我偶尔也会不由自主的瞥到。
他是厉丰年的未婚妻,我是厉丰年包养的女人,我们总有一天会遇见,可是我从来没想象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或许是我的专注的目光太浓烈,沈明珠居然转头过来看我,吓得我飞快的低下了头,心跳的咚咚响,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还好厉丰年不在,她应该也不认识我的。
我心里正如此幻想着,有个人影却在这个时候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我以为是厉丰年回来了,我刚想开口说我们回去吧,可是一抬头看到的却是沈明珠那张明艳如海棠的绝丽脸庞。
沈明珠是个十分好看的女人,长相艳丽,五官大方,在精致妆容的点缀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女强人的精明干练。
我的眼眸跟我的心脏一样,飞快的震动着,难道她知道我是谁?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迸发了各种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剧情,总结成一句话,也不过是“原配撕/逼小三”。
虽然沈明珠现在还并不是厉丰年真正意义上的妻子,但是她是厉丰年未婚妻的事情,是满城皆知的,而我只是他新包/养的女人而已。
在我脑海中各种闪现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沈明珠优雅的坐在我的对面,勾着一抹艳丽的红唇看我,“我是沈明珠,丰年的未婚妻,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victoria”
她的语气相当友善,也含着一股有钱人特有的高傲。
“沈小姐,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你叫做宋临夏,今年二十二岁,曾经是天上人间会所的小姐,现在是厉丰年新包/养的情妇,还需要我说更多吗?”沈明珠对着我扬了扬眉,脸上的笑容变得戏谑而嘲弄。
我心里一怔,抓着裙摆的手紧紧地收拢着,不用沈明珠说更多,恐怕我二十二年的人生,早就变成文字被她随意的浏览过了。
见我没开口,沈明珠抿着唇笑了笑,然后涂着丹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伸向厉丰年喝过的红酒杯,我的双眼瞬间瞪大,几乎以为她会拿着红酒朝我的脸上泼过来,打骂我是不要脸的小三。
我抬起了手,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御性的动作。
但是沈明珠却姿态高雅的摇晃着红酒杯,她斜着眼打量我,“你以为我会往你脸上泼吗?呵呵,我可不是那些世俗泼妇。”
沈明珠嘲讽的哼笑着,我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手臂,然后恭维着她说:“沈小姐是文明人,当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
沈明珠好似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宋小姐也是聪明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跟丰年之间的婚约关系涉及两个集团的庞大利益,甚至影响着整个江城的经济发展,是绝对无法改变的事实。”
沈明珠说的话,我之前就听说过,但是从她嘴里亲口听到,这种感觉很不一样,注定了我要跟在厉丰年身边的话,就一辈子都会矮她一截。
我垂下了眼,静静听着沈明珠继续说。
“我希望宋小姐是个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男人嘛,总是觉得路边的野花更香一些,你不是他包养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宋小姐,不要存在除了金钱之外的其他幻想。”
她的口气,落落大方中带着一丝鄙夷,比起那些上来就甩巴掌扯头发的原配老婆,沈明珠出口伤害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尊严。
我苍白着脸,眼眸避开沈明珠的咄咄逼人,下意识的开始寻找厉丰年的身影,他不是只去一下洗手间,为什么这么久都还没回来。
现在的我,根本不足以面对自信高傲的沈明珠。
沈明珠将我的恐慌尽收眼底,恐怕还以此为乐着。
她打开手里缀满了珍珠的晚宴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放到我面前,“宋小姐,如果你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是丰年满足不了你的,你也可以跟我开口。”
这一招,在数落我的同时有收买我,沈明珠可谓是一箭双雕。
“谢谢沈小姐,我恐怕不需要。”我将沈明珠的名片推回到她的面前。
“难道你不想找你的妈妈和弟弟了吗?这都是要用钱的。”
我惊恐的看向沈明珠,我居然可笑的以为自己能维持住最后的自尊,妄图在沈明珠的面前伪装出完好的一面,殊不知我最丑陋最难堪的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在我心慌意乱的时候,厉丰年终于回来了。
我想站起来拉住他的手,从他身上吸取一些力量,可是沈明珠的动作比我更快。
她已经并肩站在厉丰年的身边,一黑一白,一冷峻一美艳,看起来就是一堆闪着光的金童玉女,反而是在一旁的我,仿佛一只丑小鸭一般。
“你看女人的目光,还是那么的千篇一律。”沈明珠对着厉丰年说道。
厉丰年却没有理会沈明珠的揶揄,锐利的黑眸凝在她美丽的脸上,冷冷地开口道:“跟嘉信的合约谈的怎么样了?”
“下午已经签/约了,这不是带客人过来吃饭。”沈明珠有些骄傲的说着。
“那就好好招待客人,来我这边凑什么热闹。”厉丰年冷冷的说着。
“身为未婚夫妻,在公开场合见面,难道都不用打个招呼吗?”
“现在招呼也打过了,你可以离开了吗?”
面对厉丰年的冷言冷语,沈明珠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轻笑着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去了她的餐桌。
***
回去的车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沈明珠跟我说的话,还有厉丰年出现时的表情。
他虽然一直都是沉稳镇定的人,可是对于突然出现的沈明珠,无论是神情还是眼神,完全没有一丝的意外,而且只是去一个洗手间,厉丰年却去了那么久……
难道是……
我的心理浮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你今天是故意带我去那家餐厅的,因为你知道沈明珠也会去?”安静的车厢里,我提问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清亮。
厉丰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说,“是的。”
第61章 我误会你了()
性能极佳的进口跑车还在马路上飞驰,道路两边的景色在我眼里被水汽晕染着。像幻影一样一闪而过。
是的。
厉丰年掷地有声的两个字。没有任何掩饰的,将他的残忍直接袒露在我的面前。
回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恐怕从他临时的晚餐邀约开始,就是一场将我推下冰冷漩涡的诡计。
对于厉丰年身处的世界,我是绝对陌生的。
我要跟厉丰年出来吃饭,连下人陈妈都看得出我打扮的寒酸和不得体,但是我却毫不自知;他是坐在环球大厦二十八楼的王者。而我是连大厦的门都不敢迈进去的胆小鬼。
厉丰年所谓的第一次约会,我是那么的欣喜。那么的期待,但是他却借用她人之手。狠狠地往我脸上甩了一巴掌。
他的未婚妻沈明珠,虽然没有对我进行言语和身体上的攻击,但是那高傲的神情,满是嘲讽的眼神。向把利剑一样,一下下的在我的心坎上划过,痛的血肉模糊。
而最让我伤心的。无疑就是我所受的一切伤害,都是源于他的故意安排。
眼眶里的水汽越来越多。我瞥过脸,小心翼翼的将泪水抹去。
就算我已经被伤害的千疮百孔了,但是在厉丰年的面前。我还是想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厉丰年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路边偶尔的强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他眼神里的凌厉……还有一丝愤怒。
厉丰年不是那种习惯情绪外露的人,可是我总是可以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
他在生气?为什么生气?他的计划不都成功了?
他不用亲自开口,沈明珠已经替他开口告诫我了,我不是他包养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他的最后一个,让我不要存在除了金钱之外的其他幻想。
“其他”当然就是指结婚,生孩子。
有钱人一向重视所谓的血缘和子嗣,就算不用沈明珠的警告,在我决定跟着厉丰年的时候,我就将这些奢望给割舍掉了,并不用他这样煞费苦心的再来申饬一遍。
回到了别墅的停车场,厉丰年身上的怒气依旧未消,他一个干净利落的大甩尾,跑车就停进了停车格,我却被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往前飞扑着,要不是系了安全带,都要飞出去撞到前面的玻璃了。
我还惊魂未定,车已经平稳的停了下来,厉丰年关闭了引擎,但是并没有下车,
车辆内昏暗一片,只有路边的微弱灯光透进来,厉丰年突然地转头看向我,深沉如海的眼眸在昏暗中一闪一闪的渗着寒光。
他伸手抬起我的脸,手指粗鲁地抚过我的眼角,泪水沾湿了他的指尖,可是厉丰年又怎么会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厉丰年逼我对上他阴沉的眸子,我的心口沉沉的一颤,他身上的阴寒是我瑟缩,顿时产生了一种想要逃避的心情,
厉丰年却将我一闪而过的情绪轻松捕获,他的手指改由掐住了我的下巴,“想逃?”
他的力道很大,我疼的几乎以为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掐碎了,“……没有。”
我呲着嘴,飞快的摇着头,厉丰年冷冷的笑了起来,微眯的双眸里戾气逼人。
厉丰年盯了我好不会儿,终于放开了我的下巴,我像是被剪断了绳子的掉线玩偶一样,瘫软在座椅上,咳嗽了起来,眼泪簌簌的掉落在裙摆上,印出一个一个的水圈。
在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慌情绪中之时,厉丰年低沉的声音却再一次传来。
“临夏,你听清楚,这些话我只说一遍。沈明珠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也绝对会跟他结婚,这是你跟着我之前就知道的事实。但是你以为我包/养了你,就会把你当做金丝雀一样豢养在笼子里?如果只是这样,我养只狗也比养个人省心。我要的不是一个愚昧的对我千依百顺的玩偶,我也不会将你一辈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你要以‘厉丰年女人’的身份存在,以后必然会遭遇更多类似的事情,甚至更残忍的。如果你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怎么跟在我的身边,还不如趁早离开算了。”
厉丰年说完,就推门下车,冷峻孤傲的身影越走越远。
我呆坐在车里,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厉丰年刚才说的话。
厉丰年不是一个多话的男人,甚至是惜字如金,这几乎是他跟我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我像是做语文试卷的阅读理解一样,从头到尾分析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突然的思绪浮动,像是被人当头一棒一样,我的脑海里豁然开朗了起来。
这世界上,哪个男人不是把自己的情妇藏的能多隐蔽就多隐蔽的,但是厉丰年却把我往沈明珠的面前送,并不是想看我被侮辱,他是希望我能最快的清楚明白自己的处境。
就像他话里说的那样他要的不是一个千依百顺的玩偶,也不会将我一辈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他对待我的方式,早就超越了对一个情妇的界线,他是将我当做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不是他的附属品。
他是真的对我上心了,才会安排今天的一切,用最直接也是最残忍的方法逼我成长,让我明白作为“厉丰年的女人”所要承担和接受的一切。
而我的软弱,恐怕就是他刚才生气的原因吧,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跟沈明珠的婚约,两人都给了我百分百肯定的答案,绝对会结婚,这个婚约并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关系到集团的庞大利益。而且这是我答应跟他之前就知道的事实,那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比起沈明珠,或许我还更幸运些,起码现在抓住厉丰年,在他身边的女人,是我。
想清楚这一切,我下车的脚步就显得格外的轻松了,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走,我担心厉丰年怒气未消,想快一点到他的身边。
我刚一进门,四处张望着,偌大的客厅和餐厅都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然后我径直往楼上走,时间还早,按照厉丰年工作狂的属性,现在应该还在书房的。
我着急地忘记敲门了,可是一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依旧没有厉丰年的身影。
原本飞扬的神情瞬间落寞了下来,我悻悻然的往房间里面走,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他也不在这儿,那会去哪里了?
我失落的一屁股坐在床上,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一时静谧中,我听到隐隐约约的水声,从浴室里面传出来。
我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几乎想都没想,直接走过去推开了浴室的门。
“厉丰年,我……”
浴室里面的水蒸气和热气扑面而来,透过朦胧烟雾,看到里面情景的我一下子就僵硬在了原地,嘴唇还惊愕的微张着。
房间里的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