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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根本没有力气,连秦阿姨塞给我的钱都拿不住,当她松开手的时候,那些钱,也从我的之间滑落。
我的目光,一直远远地落在阿磊站过的位置上,傻傻的看了好久好久……
又是一辆奢华的名车停了下来,有一男一女的身影从车上下来,男人穿着挺阔西装裤的长腿迈着大步,踏上了阿磊刚才站过的位置。
那人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突然的转过头来,吓得已经冻住的我往柱子后面一躲。
“辰风,怎么了,有认识的人吗?”随后下车的温亚茹上前,她试图想要勾住顾辰风的手臂——
顾辰风却在这时候又迈开了步子,继续大步往前走,“没什么,快一点,不然赶不上飞机。”
温亚茹将一闪而过的神情掩藏,然后微笑着跟上顾辰风的脚步,“不用急,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我们来得及的。我们是去度蜜月,辰风,你可以放松些,慢慢来……”
温亚茹含笑的说话声随着风飘进我的耳朵里。
原来是度蜜月啊……
第414章 一命换一命(3)()
到最后,秦阿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
到最后。我是怎么回去的我也不知道;
等我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出租屋的屋顶上。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会坐在那里,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心里闷闷的,喘不上气,想找个透风的地方坐坐。
上楼的时候就不由的往上走,推开一道破烂的铁门,就是我们平常晾衣服和晒被子的平台。大家经常上来,所以这里也不会特意上锁。
我记得我刚搬来的时候。曾经听谁说起过的,有人在这边跳楼轻生。
我一边坐到一米多高的围墙上。一边在心里想着,轻生这种事情我才不屑于做,我只是想上来喘口气而已。
昨天晚上才下过雨,被水洗过的天空是湛蓝湛蓝的。我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蓝色天空,这才放松的吸上一口气。
不过胸脯才起伏了一下,就觉得整个胸腔都难受。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浑身的刺痛。
我双手撑在围墙上。双脚还不停摆动着,毕竟是楼顶,风比机场的时候还要打。一下一下吹在我的脸上。将我的长发都吹乱了。
今天为了见阿磊,我还特意将长发打理柔顺了,披在肩膀上,希望自己的在阿磊面前是最完美的状态。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比起那个玩着他手臂,有司机,还能让阿磊做上豪华商务车的短发女人来说……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这秋天的落叶,已经枯黄,掉在地上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阿磊……还是说我现在要叫他堂哥?
突然的,胸口又抽痛了一下,算了算了,不想了,等我喘息够了,还要回去准备开工呢。
我开始坐在上面发呆,脑袋放的空空的,什么都不想。
嫣嫣哼着歌上来收晾着的衣服,因为一床被单的阻拦她原先是没看到我,可是又一阵风吹来,吹起了被单的一角,也露出了我孤单的背影。
“你谁啊?你坐在那里干什么?想吓唬谁呢?”嫣嫣没好气的大声说这话。
我往回看,看到嫣嫣惊恐的模样,笑了笑,“嫣嫣,是我,吓到你了吗?”
“小、小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嫣嫣想靠近,可是有看了看我空荡荡悬在外面的双腿,她向前的脚步哆嗦了起来,“小沫……你要冷静……要冷静……我……我去找人……你冷静啊,千万别动……我找了人马上来救你!”
嫣嫣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然后连收起来的衣服都没拿,就惊慌失措跑了下去,我听到一路噼里啪啦的拖鞋声。
再然后,我听到嫣嫣在楼下大喊大叫的,我耳边的风太大了,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只觉得阳台上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她们都靠在一起,在我的背后小声的说着话,好像前面有一条警戒线,所有人都不敢靠过来。
她们实在是太吵了,都打扰我吹风看风景的心情。
直到后来,临夏回来了。
“小沫。”她在我身后叫我。
我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她,涣散的眼神停了好几秒,才集中在她的脸上,真的是临夏呢。
我对着她微微一笑,“临夏,你来了啊,这儿的风好大,好凉快。”
正说着,又是一股秋风,连我白色的裙摆都吹了起来。
临夏也跟其他人一样,脚步缓缓地移动着,好像不敢怎么靠近我,她对我说,“小沫,我觉得好冷,我们下来回房间里面去好不好?”
“不回去,房间里太闷了,闷的我喘不过气,所以我才到这里来吹吹风。”我说着,眯起了眼睛,迎着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心脏又是一阵抽痛。
临夏就在这个时候,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我和她的距离在不停的缩短,就只剩下一两米,我叫嚷了起来。
“临夏,不要再过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就是觉得临夏的靠近让我不舒服,就好像她抢走了我的空气一样。
临夏冲我摆手,然后就停在了那个位置上,她紧张的看着我,问我说,“小沫,你不是去机场了,你见到人了吗?”
机场吗?我当然是看到了。
我还是笑着回答她,“见到了,阿磊比我记忆中的更好看了。”声音也更好听了。
阿磊……
阿磊又是谁?
那一刻,我的脑袋跟头顶上的天空一样,干净的什么东西都找不到,明明感觉是这么重要的名字,明明是我亲口说出来的,可是我就算怎么用力想,就是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垂着眼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脑袋好像越来越痛了,我临夏说,“临夏,我想抽根烟。”
临夏是不抽烟的,她找了身后的其他人,要了一根烟,还是点燃了递给我。
“小沫,烟来了。”
“谢谢。”我紧盯着临夏,不准她靠近,只是伸着手指去拿烟。
不过我浑身都是僵硬的,连手指也是,拿着烟的时候还颤抖了下,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塞进了嘴里,我用力的吸上了一口,大概是吸的太猛了,我佝偻着后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而且就在十厘米不到的围墙上。
我不过是咳嗽了一下,居然又听到从后面传来几声尖叫。
“临夏,你别动!”临夏也大声冲我喊着。
我好不容易顺了气息,有了尼古丁的安慰,仿佛这才清醒了些,一些画面在空白的脑海里飘动。
变得成熟稳重的阿磊,漂亮俏丽的短发女人,阿磊温柔的将她的发丝别回耳后的动作……那么亲昵的动作……那么宠溺的眼神……
阿磊……阿磊……阿磊……
我在心里一直念着这个名字,唯一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阿磊已经不是我的了。
我突然抬起头,双眼里尽是无声的绝望,“临夏,我不恨阿磊,可是没有了阿磊,我活下去的意义已经没有了。”
我像是再对临夏说,其实不然,我是在跟自己说。
这三年的艰苦生活,风尘里的苦苦挣扎,能让我坚持下去的理由就是阿磊;从那个落后不开化的大山里出来,到了繁华的大城市,面对一切陌生的事物,让我能顺利生活下去的人也是阿磊;在那个玉米地里,我被李瘸子压住无法挣脱,突然出现改变了我人生的人,也是阿磊。
从那个霞光满天的傍晚开始,我人生中追逐的目标一直就是阿磊。
但是……阿磊已经不是我的了……
明明是那么亮,那么蓝的天空,我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我该往哪里走,我该去做什么,我该为谁活着!
我不安的在围墙上动了动,突然觉得身下变得空荡荡的——
那一刻,除了临夏对着我飞扑过来的身影之外,其他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自己好舒服,一点也不痛了。
我觉得自己是飘浮在空气中,身下是软绵绵的棉花,风温柔的从我的皮…肤上吹过,一点也不冷,还带着宜人的温暖。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却听到有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脑海里窜出来,那人好像说这话,模模糊糊的,怎么用力听都听不清楚。
******
对我而言,动了一下,不小心从围墙上摔了下去。可是对别人而言,我却就是轻生跳楼了。
如果你问我想不想死,我会很坚定的告诉你,我并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
既然是这样,我又为什么会摔下去呢?
我也不知道,说句时下流行的话,唯一的解释可能是,我的身体比我更加的诚实。
它忍受不住疼痛,再也支撑不住,想要解脱了。
我曾经跟唐娇娇说过,“我的新生命,是阿磊给我的。”
唐娇娇当时很生气的回答,“就算是他给的又怎么样?命是你自己的,难道你要把自己的命还给他,才算结束吗?”
是啊……
一命还一命……我还给他了。
******
重症监护室,检测病人生命体征的机器还在滴滴的响着,白色病床的人虽然从头到脚都是纱布,但是还留了一口气,还活着。
因为宋临夏嘱托,厉丰年才会百忙之中抽空也看一眼,而今天,这间病房里又多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辰风让你来的?”厉丰年眼眸一动,看向身边的梁帆。
梁帆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自己来的,顾总还在去澳洲的飞机上。”
也就是顾辰风还不知道出事了。
厉丰年的浓眉挑了挑,多看了梁帆几眼,“来干什么?”
“谢谢厉总救了林小姐,剩下的事情,希望厉总放心交给我来处理。”梁帆也不畏惧厉丰年,不急不缓的说道。
厉丰年反问,“辰风都没开口的事情,你确定他想这么做?”
梁帆很镇定的说出两个字,“会的。”
“梁助理,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环球集团工作,薪资待遇随你开。”厉丰年突然开始挖角,虽然他身边的陆南也不错,可是像梁帆这样的人才,他还是心动了。
梁帆难得流露出一丝错愕,“谢谢厉总,我对现在工作很满意,没有跳槽的想法。”
“那真是可惜了。”厉丰年似笑非笑着。
第415章 他叫顾辰风(谢谢jz和楼兰的打赏)()
在很长一段昏迷的日子里,作为没有知觉的我而言。是没有办法感觉到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因为思想意识上的沉灭,我只是觉得自己睡了好长一觉。
再醒来。就像是在柔软的床垫上睡了太久太久,以致于浑身酸痛,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沉重的垂落着。
最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我也只是将眼皮勉强睁开一条缝隙。一束明亮的光,就这样直直的射进我的瞳孔中。
好刺眼。
好些时间。我的眼前都是模糊的白影,看不到其他真切的食物。
时间缓缓地过去。眼前模糊不清的光影也开始变淡,我这才看清楚那是一扇窗户,白色的窗帘,明亮的阳光。还有一个站在窗户边上的……男人……
他就站在窗边,沉默的凝视着远方。
隐约间,我只是看到了那个男人的侧脸。刀削般的深邃轮廓,浓眉剑目。完美高挺的鼻梁,微微紧抿的一抹薄唇。
虽然意识不清,但是人类直觉上的审美还是存在。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呢。
光影落在男人精瘦又修长的身体上。将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映的仿佛透明,也在他的身上落下一道明亮的光芒。
但是与温暖阳光不同的是,男人的脸上朦胧的一抹淡淡的冷漠和疏离,而被叠拢的眉心更是带着一股忧愁。
那一刻,我好想问他你在烦恼什么,好想伸手过去熨平他眉心的褶皱……
病床上,我的手指动了动,可是没有任何人看到。
再后来,我又困了,再也支撑不住从身体深处蔓延出来的疲累,好不容易睁开的双眼又一次闭了起来。
最后的意识中,我模糊的想着。
他是谁,是谁让他如此愁眉不展……
******
我茫然的看着床边的那些人,有穿白色袍子的男人,应该是医生,那么穿黑色西装的呢,他是我的亲人吗?
我将目光落在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上,问他,“你是谁?”
才一开口,我就给自己的声音给吓到了,我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嘶哑、干涩、低沉,就像是个破嗓子的男人一样。
而其他人好像也被我的声音吓到了,特别是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那张英俊到不可思议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
“朱医生,这是怎么回事?”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怒气冲冲的看向其中一个医生提问,他身上的怒气,连我这个刚醒过来还有些迟缓的人都感觉的到。
紧接着,一群医生围着我和身边的各种仪器,面色沉重的不停讨论,他们说这一大堆专业的词汇,我根本听不懂,而最后的结果,我只听懂了一句。
我失忆了。
主治医生说,应该只是暂时的情况,脑部还有血块压着神经,等血块自然分解掉之后就没事了,记忆也会回来。
对于失忆这件事,我没有诧异,没有惊奇,一脸平静的就坦然接受。
可是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好像不能接受,他一直都黑着脸,吓得旁边的医生都不敢说话了,很紧张的看着他。
紧接着,我又被那群医生推出去,做了一个更加精密的检查,检查的项目太繁多,进行到一半,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刚苏醒,我的日子过得是痛苦的。
听照顾我的护士小姐说,我昏迷了三个月,身体已经逐渐萎缩,所以恢复意识之后,就开始了复健。
你明明知道该怎么站,知道该怎么走路,可是身体就是不受大脑控制,痛苦只会成倍的增加。
而另一件让我遭受打击的事情是,第一次在镜子上看到自己,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又是一天辛苦的复健之后,我躺在床上休息着。拿下帽子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头发,已经可以用手指抓起来了,又长长了呢,这才安心的笑了笑。
我的伤口在头部的侧面,为了方便做手术,所以原先的长发全部都被剃掉了,现在的发型就像是个阿兵哥一样,只能一直带着帽子遮丑。
就算我不记得自己是谁,可是女人爱美的天性还是存在的。
手指在发丝间穿梭,伸到头皮摸了摸那个伤口,我醒来后,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会受伤,可是所有的医护人员都三缄其口,对我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这期间经常照顾我的一个护士小姐不小心说漏嘴,提到我是从楼上掉下去的……
可是到底是掉……还是跳……?
我正思索着这个问题,看到时钟已经快七点了,马上敛了敛心神,有对着镜子带上帽子,调整的角度,呈现出现阶段最好的自己来。
因为那个人,要来了,就是我醒来时看到的那个穿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
他说他叫做顾辰风。
自从我醒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来看我,有时候只是匆匆十分钟就走了,有时候却能留一两个小时,我知道他很忙,就算在病房里偶尔也还要处理公事,接听助理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