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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夹了几筷子,看着饭桌上那些小年轻束手束脚地,她便识趣的离开,只在走的时候嘱咐戚助不要太节省,吃完饭大家想去唱唱歌什么的,都给报销。
从热闹的场景退出,木少倾拎着包独自走了很久。
将近半个小时,她走回了自家的小区,这么冷的天,小广场上依旧不乏跳广场舞的人,音响将音符飘荡在城市上空,热闹熙攘。
寒冷的风吹得她瑟缩,下意识拿出手机,安静。
余江枫真的没有再联系她,许是被伤透了心,事后她也反省了很久,总而言之,两个人落得这样一个地步,全都是她的错。
分开时她话说的重,再想道歉却为时已晚。
但成人游戏何尝不好呢,两个不相交的世界的人,迅速分开才是最好的结局。
拍拍身上的灰尘,她收起心思坐电梯回家,楼道里三盏灯坏了两盏,电话打了好几次,物业却迟迟不肯来修,此时寂静昏暗,显得有些可怖。
她摸出钥匙准备开门时,从楼梯上脚步匆匆下来一个人,穿着黑色褂子,带着一双白手套,口罩紧紧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
两人不期然撞上了眼神,木少倾心中一骇,赶紧收敛眉眼,若无其事开门进去。
木艺不在家时,四室一厅的房子格外空旷,她心里怦怦直跳,赶紧把能开的灯都打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捏着手机却不知道打给谁。
她眼睛往窗外望去,金属栏杆给人一种安全感。
也许是自己吓自己,她自嘲地笑了笑,将包挂在墙上,弯下腰准备脱靴子。
身后门锁却蓦然响起“咔啦”地响声。
一声接一声。
拉着拉链的手停住,她瞳孔微张,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大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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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警察已经来处理了,被偷的是咱们楼上。”
“你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去酒店休息,具体明天再说吧。”
“挂了挂了,被老师抓到你又要扣分。”
长长叹了口气,木少倾将手机收回口袋里,面前还围着三个做笔录的警察,正专注地听着楼上夫妻的描述。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祖宗的话真是灵验,她现在就恨自己当时那好奇地一瞥,不然也不能让小偷盯上。
来人有位女警,穿着一身制服帅气潇洒,转头安慰道,“附近最近发生了好几起盗窃案,你们小区楼梯又是监控死角,我们抓了好久都没收获,您是唯一一个跟他打了照面的人。”
听上去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事。
心酸地牵了牵嘴角,她重复说道,“他把自己伪装的很严实,我只看到了他的眼睛,眼窝挺深的很多红血丝,身高……应该在175…180之间,跟我弟差不多,带着白手套,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警察们做完笔录就离开了,那对被偷的夫妇似乎损失不小,神色黯淡地相互搀扶着上楼了。
回头看了眼冷清的屋子,木少倾心里寒气丛生,只能把房门反锁住,出去找地方住。
好在附近就有家星级酒店,她迅速开了间大床房入住,落上锁在门把上放了瓶矿泉水,坐在沙发上发呆很久,那阵余悸仍没过去。
人在恐惧的时候感官都会放大,甚至会出现幻听。
她支棱着耳朵,觉得哪哪儿都透着古怪,甚至还在心里幻想,那个小偷尾随到这里来报复她,总之忧心忡忡,今夜无眠。
揉了把太阳穴,疲惫的身子僵硬无力。
手机再次嗡嗡作响,她阖着眸子拿起来接听,以为是木艺又打来唠叨,因此语气中带了股敷衍,“又怎么了,我都说没事了。”
信号那端沉默了几秒钟,传来呼啸的风声。
“几号房间。”
血液因此瞬间凝固,在安静的房间里重复回响,木少倾反复看了几眼屏幕,确定是那人打来的没错。
他们并不适合再见面了,哪怕是在如此脆弱的瞬间。
回绝还没说出口,那边的威胁便已传达来。
“你不说,我就一间门一间门地敲过去。”
他不是开玩笑的,她比任何人都相信他固执地程度,犹豫片刻,还是缴械投降,“703。”
之后便是一阵忙音。
三分钟,房门被敲响,木少倾踱着步子走过去,猫眼可以看见少年那张阴沉的脸。
“你还想让我从窗户外面爬上去是吧。”
不想不想,大佬你牛。
她乖乖地开门,被冲进来一股旋风搂在怀里,合着外面冰冷的气息,在高温室内皮衣上凝起一层薄雾,贴在她柔嫩的皮肤上。
余江枫好像才是被小偷吓到的那个,不断地问:“伤到哪里了,他把你怎么样了?”
纤细的胳膊艰难地放在他胸口,轻轻推了推——
“小朋友,你衣服拉链要把我的脸戳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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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腿坐在床上,木少倾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上次忘了叫你把那个定位软件删除,喏,现在就删。”
意气风发的少年又变回那种伪乖状态,眼神私下游荡,“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枕头飞到他头上,随之而来是气急败坏地揭发,“还装,二工厂的位置木艺都不知道,你怎么找去的?我住在这个酒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别告诉我你会算命,占星定位。”
“怎么不能,我爷爷的爷爷说不定是茅山道士呢。”
又一个枕头飞过来,把他的头发打乱成鸡窝状,木少倾气的在床上站起来,“侵犯他人隐私这是违法的,我要告你。”
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余江枫顾左右而言他,把皮衣外套脱下来,从酒店衣柜里拿出浴袍,“刚才骑摩托出了好多汗,我得去洗洗。”
音落便仗着腿长窜进了浴室。
木少倾忿忿追过去,里面已经响起“哗啦啦”地水声,还有无比响亮的一声,“啊,我衣服脱好了,姐姐你来一起洗吗?”
洗你个小猪佩奇。
“一会儿自觉点,自己睡沙发,听见没有!”
她被磨得半点脾气都没有,只得气鼓鼓地回到床上,换洗衣物都没来得及拿来,只能等明天去公司换了。
盖上被子时,闻了闻身上,嗯,挺香的。
这么折腾了一番,先前心里那点恐惧也消弭不见,隐约的水声像是镇定剂,她侧着身子昏昏欲睡,余江枫已经穿着浴袍出来。
黑色短发往下滴着水,从耳后绵延到脖颈,故意敞开的领口更是露出大片肌肉。
木少倾晕乎乎看着,脑袋里自行可以勾勒出他腹肌的线条。
美色当前,她还是坚守住底线,神色严肃地指了指沙发,“要么回你家去,要么睡沙发,不准上我的床。”
少年闻言乖乖点头,然后熟练地仰躺下来,沙发的长度有限,那双长腿只能委屈地蜷缩着,半边身子还往外悬空着。
他骚包,浴袍里面光溜溜的,腿一翘起来,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默念二百遍色即是空,木少倾干脆灯一关,眼不见为净了。
室内陷入静默,他难得没有喋喋不休地说话,也真的依言乖乖在沙发上睡觉,没有任何逾越。
有人待着,木少倾不再那么害怕,睡意便见缝插针地涌上来。
没有梦,没有想象中的噩梦。
她还是有半夜醒来的习惯,口渴异常,想下床开瓶矿泉水,却在黑暗中捕捉到床边地毯上的一抹轮廓。
探头仔细看去,本该在沙发上的人,此时半坐着,头抵着身后坚硬冰冷的墙壁,因为不舒服,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他就用这种方式,近乎自残地守护了她大半夜。
木少倾如坠深海,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在虚空中描摹他的样子,他难受时,喜欢抿起嘴唇,使得上翘的嘴角深深窝陷。
小少年模样无可挑剔。
可爱的让人想啵唧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枫仔可爱,我忍不住还是让他登场了,嘤嘤嘤,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打我一拳,我应该会哭很久吧。
第19章 19 chapter(二更)()
星级的大床房都很宽敞; 木少倾被他突如其来的守护撞到了心; 里面晃晃荡荡有种未知的感觉; 既陌生又让人想逃避。
手指抚摸在胸口; 在寂静的黑暗中缓神很久; 她起身推了推还在皱眉沉睡的男孩。
那双小鹿一样明亮湿润的眼睛睁开,在月光狭促的照耀下懵懵懂懂; 半醒半睡侧头,疑惑地望向她,殊不知身上的浴袍已经掉了一半; 露出大半个身子。
清了清喉咙,他哑着声音反问; “怎么了,害怕?不要怕; 我在这里陪着你。”
那语气稀松平常; 仿佛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余江枫单手撑着额头; 夜里的低温和墙壁的冰冷,时间久了谁都受不住; 突然被吵醒后; 脑袋里便开始隐隐作痛。
床上的人儿半晌都没出声。
良久; 待他差不多又要睡过去的时候,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之是清脆的女声含糊地说,“床上来睡吧。”
没反应过来,男孩点着头; 摇摇欲坠,肌肉放松又收紧。
直到不敢置信的眼神扫射过去,才发现刚才还探头探脑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他一跃而起,这半边床铺已经被人让了出来,被子乱糟糟地揉成一团,木少倾长发铺散在另外一边的枕头上。
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余江枫指了指自己的脸,“真……让我上?”
“……”
这句话越听越别扭,木少倾嫌弃地睨了他一眼,“喏,这里是三八线,咱们谁都不准越界,敢动手动脚,现在就给你扔出去。”
别说三八线还是四六分,只要能缩短距离,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余江枫傻笑着跳了上去,酒店弹性极大的床垫将人甩起来,木少倾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呛死,咳嗽个不停。
“嘿嘿,我太开心了,你喝水吗?”
旺盛的荷尔蒙忽然靠近,木少倾咳的满眼泪花,眼前是放大的胸膛肌肉,孔武有力的臂膀绕过来,轻轻在她背上拍打着。
眼神顺着往下一看,她莫名其妙地问,“你把浴袍脱了干嘛?”
“我热。”
这副心怀不轨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木少倾翻了个白眼,使劲把人推出去,柔软细嫩的手在两个枕头中间虚无画了条线。
“不准越界!”
“好。”
宠溺的声音回应着,他真就将手乖乖放在肚子上,躺平闭上眼睛。
飞跃的时光从睡梦中溜走,流水般悄无声息,后半夜木少倾依旧睡得踏实安心,那些扰人的梦真的没再找过来。
没拉上窗帘的屋内很快被柠檬黄的阳光霸占,她缓缓睁开眼睛,又被刺地眯了起来。
侧躺的姿势使得胳膊酸痛,她自然地转身。
额头贴上一张柔软的嘴唇。
原本应该保持距离的人,果然不知道何时又凑过来,胸膛紧紧挨着她,是一回身便能拥吻的距离。
木少倾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装睡的人,即使闭着眼睛,眼皮也在发抖。
像只偷腥的猫,得逞还得意。
她嘴角抹上一道冷笑,膝盖毫不留情地抬高弯曲,狠狠顶上一片平坦坚硬的小腹。
成功惹来对方的闷哼。
“小骗子。”
“姐姐,大早晨的,你这是要了结我的下半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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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酒店的早餐服务,木少倾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吃,左右没多大胃口,三明治也调动不起味蕾享受,她吃了小半个,就放下了。
拿出手机看了眼行程表,晚上安排了酒局,免不了又是一顿喝。
心生疲惫,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余江枫揉着湿发从卫生间出来时便看见她的这副样子,天鹅颈后仰着构成优美曲线,一双长腿交叠翘起,侧脸沐浴在日光中,泛着一层光晕。
画面美好定格,他一时失了神,呆站在那里,白色毛巾搭在头发上,傻里傻气。
“还愣着,赶紧过来吃早饭,”木少倾先行打破这阵失神,眸眼里都是催促,还有丝丝不解,“你是女孩子嘛,早上起床要在洗手间呆了快一小时。”
“……”
拿起她剩下的半个三明治,余江枫闻言顿住,嘴角挂上坏笑,狭促地看着她,轻声道,“你不会想知道的,除非你亲自去看看。”
这表情……猜都猜得到,木少倾没好气地又睨了他一眼。
看了下时间,她把粉底盒和眉笔等杂物胡乱收进单肩包里,“吃完早饭你把房间退掉哦,我公司还有会,先走了。”
她总是步履匆匆,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每一件都比他重要。
余江枫乖顺地应和,眼神却不复方才光彩,捏着那半个已经失去温度的三明治,他对着那排小巧的牙印,没有犹豫地咬了下去。
假装血液里都是她的味道。
吃完木少倾剩下的,他才拿起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三明治,慢条斯理小口咀嚼着,他给老宅打了个电话,很快便被赵姨接起。
“我奶奶最近还好吗?”
赵姨是看着他长大的,语气比普通主顾家都要亲昵很多,听见他主动来消息,自然高兴,“夫人还是老样子,只是上次摔跤后走路不如以前利索了,这几天你父母亲都出差,老人家天天念叨着想要人陪。”
三层的老宅子,木门高台,终年住了两位老人家,又荒芜又凄冷。
他把最后一口食物塞进嘴里,“嗯,我这就回家去看看。”
穿上皮衣外套,他下到酒店前台退房,木少倾是网络下单,可以免退房检查,房卡还给人家,他站在原地给柳轩发微信交代工作室的问题。
迈步要离开的时候,他听见前台接待跟座机电话那头诧异地反问,“没用?一盒都没用啊?”
不明觉厉,他抿着嘴回头看了一眼。
正巧碰上对方打量的眼神。
靠。
莫名自己好像哪里输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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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哈雷到老宅的时候,赵姨正站在院子里晒豆角干,想必又是她老家儿子专门送来的,老太太专好这一口。
见他回来,赵姨喜气洋洋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忙不迭又是倒水又是切水果。
“我上去看看我奶奶。”
从案板上随手拿起一个没去皮的苹果,他两步并一步的跳上了台阶,推开走廊尽头那扇门,鹤发老人正戴着老花镜,坐在落地窗前,神色费力地读着报纸。
被他冲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老太摸着胸口笑骂他是个混小子,手上却不住的举着盘里果干叫他尝。
坐在老旧藤椅上,少年安逸地躺下晃荡着。
也不讲话,也不睁眼,一圈圈转着脖子,听耳边传来的翻报纸的响声,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油墨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的报纸也看完了。
摘下老花眼镜,心里跟明镜似的主动开口,“说吧,找我这个老太婆什么事啊。”
倏地睁眼。
他在光下的眉骨饱满而精致,眼中是绚烂的星河。
“奶奶,我爸当年在拍卖会上拿回来一个羊脂玉手镯,藏在哪啦?”
老人见缓慢地坐起身子喝了口热茶,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孙子会喜欢玩石玩玉,只有可能要去用那个东西哄女孩子。
她对此颇感兴趣,探究问道,“怎么,你上次跟我说的女孩子……有结果啦?”
说起这事就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