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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灵柩,阴气极重,按理说是不太适合用来做镇压之物的。水本就属阴,在水中作祟的东西也大多偏向阴寒,用这阴木镇压,不是适得其反吗?”
老彭咧开大烟牙,笑道:“年轻人理论知识不错嘛,倘若时间充足的话,用你的办法可不错,可就跟眼下的情景一样,急得毛焦火辣,还能有功夫去炼铁铸牛吗?”
老彭这一句话直接将我问倒,他又说:“功夫不等人,有时候事情紧急,不由得你去仔细盘算,手上有什么东西,你就得用什么东西。那时一条蛟龙之灵在江底闹腾,若是没猜错的话,定是被古族设计放出来的。江老拐子手上就有这么个阴木,换做你你要怎么做?”
什么?当年闹腾的居然是一只蛟灵?
这蛟龙是龙属,虽非真龙,却有一些真龙血脉,翻江倒海,厉害得很。换做以前,我是不太相信这些东西,可我最近看到听到的怪事儿太多了,不由得不信。
老彭是想临时考验一下我,可我一看游鸿与喻文诺,他们也被问倒了,脑袋微垂,思考着怎么做。
老彭说的没错,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如果不灵机应变,我们怎么对付程克武这样强大的敌人?我飞快思考:阴木,阵眼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脑子忽然一激灵,这阴木当时不光是有阵眼,本身也是个法阵,还束缚了一个女修炼者的灵魂当做阵灵的。老彭说当年在江中闹腾,引起洪水的并非是一只蛟龙,而是古族设计放出来的蛟灵。
这阴木虽然不含丝毫火气,无法用来镇水,不过拿来封印束缚蛟灵,那不是正好么?随即寻到那蛟灵,将它封在阴木之内,这蛟灵一被困住,不得作恶,哪还有功夫去折腾洪水?洪水也自然退了。
我略略完善了一下细节,将答案说了出来。老彭听完也流露出一些惊喜和欣慰,拍拍我的肩膀说:“不错,你爷爷当年手上只有这么个东西在手,他想的和你别无二致,还真把那江水镇了下去。哎呀,不说了,那都是十六年前的老黄历了!”
我心头一算,十六年前?那不正是一九九八年了?那年长江流域发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武汉尤其严重,昏黄的江水与堤坝几乎平齐,一个浪头打来,堤坝这边就像下了场大雨,十几万官兵与工程人员日夜奋战,才没有引起溃堤。
而那年我爷爷神秘消失了好一段时间,回来时疲惫不堪,一句话也不提,原来不仅是洪水,江中还有蛟灵兴风作浪,想必他就是处理此事去了。没想到他不告诉我,我却从老彭这里找到了答案。
老彭说完,神情也有些严肃:“我说这个,不为别的,只是让你们知道,祝融官多是要处理这类突发事件,要是不能灵活一点,别说是将事情解决了,怕是连小命都得搭上。”
这话若是平常听来,恐怕我会觉得罗嗦,但出阵之前,老彭特意一番叮嘱,那片关爱小辈的拳拳之心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连一贯放浪形骸的游鸿都正经起来,说一定记在心上。
老彭又说:“当年那蛟灵被困在阴木之中,江老拐子后来又找到玄微子,加了几处禁制,镇得那蛟灵出之不得。玄微子说封灵阴木不够好听,改了几字,便成了镇江神木。”
我虽然没听过这玄微子的名号,但他这手段听起来也是颇为厉害,心中也记下了这个名字,不料游鸿惊叫道:“彭老您说的可是玄微真人?”声音之大,连我都差点吓了一跳。
老彭点头说正是玄微真人,游鸿一脸激动地说,那就对了,那就对了!
我心中奇怪,小声问游鸿:“你认识他?”
游鸿脸上颇有些得意:“玄微真人号称‘符仙’,我哪认识这尊大神,但我跟他弟子却是很熟的!”
“谁啊?”我有些纳闷。
这厮还是一脸兴奋:“江映华啊!”
靠,我当是谁,这江映华不就是那和游鸿做符箓生意的家伙么,师父仙风道骨,徒弟居然是个倒卖歪货的奸商,这真是猫头鹰生麻雀,一代不如一代啊
我决定无视这个二货,喻文诺不说话,我便问老彭:“江水已经开始有异动了,看起来程克武是要动那镇江神木,我们要怎么做才好?”
“要是程克武动了镇江神木,这武汉怕是又要发大水,连你老家龙王庙那块都未必撑得住。还是那句话,随机应变,这次事情不小,我和你们一起过去擒住程克武。”老彭说。
我心中一喜,在场这四个人里,我是个还没练气的菜鸟,全凭祝融印混,游鸿虽然自称天才,却也承认自己功夫全毁,喻文诺毕竟是个女子,而且似乎不擅长临阵拼斗,唯有老彭深不可测,他要与我们同行,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我还有另一层担忧,将这忧虑说了出来:“彭老,我觉得这样略略不妥。您家也看到了,我爷爷那边没有什么厉害的高人坐镇,要是程克武搞的是声东击西,这边将我们引走了,另一边杀个回马枪,端了我们的后路,再回来对付我们,我们反倒是极其被动。我有祝融印在手,即使未必能战胜程克武,但拖拖时间应该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我们就等待援军。程克武虽然厉害,但也不是天下无敌,而且他是个独行客。您家最好还是回去保护下老伙计,要是能联系到别的祝融官,比如江映华的师父玄微真人,回头来再来找程克武也未必不可。”
眼前这四个人都知道我的底细,我这话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彭考虑再三,舒了口气,说:“你说得也对,我最怕的就是你初出茅庐,意气用事,去找程克武拼命,那样反倒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主席说过,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我们分头行动,争取把他带到我们的笼子里来。”
他又思虑片刻,说:“你们比起程克武来还是有些不足,一定要小心。江淼,这个交给你,你带在身上,一定不要弄丢了。”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递给我。
我凑近这竹筒,听到一阵小小的虫声,便知道这是两界应声虫了。四十年前,老彭也是交给我爷爷一个小竹筒,就在他进退无路时,突然来了个背负大剑的高手,一举解决了那白衣符阵师。这人行踪神秘,却是个好强援,希望我们能够等到。
那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如何进入江中寻找程克武,一旁沉默已久的喻文诺却是往江中一处阴影一指:“早就说过了,办法总是有的。
第89章 江中金棺()
我们一起看着隐藏在江水中的那个阴影。
这东西大的很,约莫一辆中巴车大小,我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江中怪物,在喻文诺那闹了个笑话。
喻文诺手一样,那藏在江水中的阴影逐渐上浮,模糊的轮廓也越来越分明,四四方方的。我心想这难道是个柜子?这柜子又怎么会“听从”喻文诺的指挥?但等它渐渐浮出水面,我却张大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最先看到的是一块足有中巴车顶面积的平面,黄铜一般古旧的色泽表面竟然有一副凸出的浅浮雕图画。
这图画虽显得很古老,却十分清晰,是一个身材曼妙的跳舞女子,舞蹈的动作幅度非常大,身体弯扭得很是夸张,有点像云南孔雀舞的“三道弯”,又像是敦煌壁画中的飞天女。只是这图画的主角似乎并非人类,而是有六只手,五只手伸展于身体两侧狂舞,如那千手观音一般,手中分别握着着鱼、蛙、毒虫、蛇、蠕虫,而最后一只手高举过头顶,手中却不是这些毒物,而是拖着一方小鼎似的东西,小鼎上用线条表示道道金光,金光中是一个背生双翼的犬形生物,看不出是什么。
图画的身形十分形象,栩栩如生,脸却有些模糊不清,似乎是被人刻意磨了去。一副近乎完美的身躯,却少了一张与之匹配的脸,未免令人生叹。但仔细看去,我又觉得这张脸十分神秘,它虽然五官模糊,却有种引人对号入座的吸引力,甚至让我在想象中将喻文诺的那张脸代入进去。仿佛画龙点睛,这一经代入,整个图画便更加鲜明,就好像她真的在翩翩起舞一样。
我也明白了这舞并非为了表演的舞蹈,而是一种巫舞,俗称“跳大神”。古人常用这舞蹈与神灵交流沟通,很多时候起到祈祷的作用,但也有用来祈求神灵惩罚有罪之人的。这类巫舞,在一些边远的山区中还有巫师会跳,只是他们手中多持着各类法器,像这样抓着五种蛇虫的,我是见都没有见过。
等这东西再一步半浮出水面,我简直是吃惊地说不出话来。这四方形的造型,浑身的浮雕,不是别的,正是一口大棺材!
天光暗淡的阴天里,从长江中突然浮出一口大棺材摆在我们面前,这情景别说多怪异了。
喻文诺跳入水中,用力推动绘着女巫舞蹈的棺材盖板。看似沉重无比的盖板,被她这一推,往一旁倾斜,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入口,看她那样子,好像是要将我们弄进去。
我和游鸿都呆立一旁,这么个妖光熠熠的大棺材,开了个黑洞洞的口子,不钻出点什么东西来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她还想让我们钻进
虽然她之前说,办法总是有的,不料是这么个奇葩的办法,我们是不去呢,还是不去呢
见我们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样子,喻文诺颇为不耐烦:“办法摆在眼前,你们两个怎么突然怂了?”
游鸿吞了口唾沫,声音之大连旁边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指指那棺材:“你要用这东西将我们带到江里去?”
“废话,不然你还有其他办法?”见我们毫无动静,喻文诺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一个还没开始炼气,一个功力全废,自己能去?”
她这一下说到点子上了,是啊,难不成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去就去吧,成功成仁,反正都是一条命。我硬着头皮跳入水中,爬上棺材盖,往黑乎乎的棺材里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翻了进去,祈祷棺材之中的尸骨别起来抓我的脚。
我刚才跳下来那一下差点崴到脚,我掏出手机,打开电筒模式,只见棺材内部的空间远比我想象中大多了,差不多有拆掉椅子的小巴车那么大,挤十来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尸骨,这才敢大胆得呼吸一口。
按理说这类丧葬之物年深日久,总是有一股挥散不去的霉味,没想到这棺材之中居然连霉味都没有,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叫人好生奇怪。我心想难道这难道是中的古墓派所用的交通工具,还住着小龙女?但住在一个大棺材里,这口味也实在有点太重了。
正当我思虑之时,上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结结实实砸在我身上。我心道不好,刚才还觉得没古怪,怎么一下子又出了幺蛾子?刚要掏出巫王短剑,那黑影突然哼哼唧唧地叫骂起来。我晃动手机一照,这掉下来的不是游鸿吗?
我被砸得七荤八素,抱怨道:“你下来时候不知道先问一声下方有没有人?”游鸿比我还有理,揉着屁股说:“鬼知道这么大个东西里你哪也不去,蹲守在门口干嘛?难不成是想天下掉下来个喻文诺?”
我心想这货要说漏嘴,赶紧一把捂住他,任他呜呜哇哇就是不放手。过不一会,外边喻文诺叫了声:“你们让开点,我也要进来了。”
我拉着游鸿挪开一块地方,一会喻文诺也跳了进来,动作十分轻盈,完全没有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的狼狈。
她将棺材盖子缓缓合上,这棺材中顿时黑暗一片,只有我手机的一些光亮。接着余光,我看到她背对我们跪坐,虔诚地说:“金棺婆婆,小妮有事相托,还请您不要见怪。”
我和游鸿对望一眼,看喻文诺这样子,竟是在跟这棺材对话了。但更让我们惊异的是这不知是什么金属铸造的棺材,竟是“嗡”地一声震动,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又作出了回应一般。
接着我们感到,这棺材移动了起来,底部传来了咯吱咯吱的摩擦声,没多久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晃荡,就好像我们坐在一辆小货车的车厢里。
刚才的摩擦声定是棺材脱离了江堤,而我们现在不用说,应该是已经进入了长江之中。我不知道这棺材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它的动力在哪,喻文诺又是怎么让它移动的,她转过身来盘腿而坐,双眼紧闭,一言不发,我也不好去问。但游鸿一点都不老实,一会摸摸那棺壁的接缝,一脸怕死地唠叨:“会不会进水啊,进水了我们就沉下去喂鱼了,”一边滚来滚去,说:“我有幽闭恐惧症,放我出去啊啊啊!”
我们都不理他,任他折腾,闹了一会他也没言语了。除了轻微的震动,棺材内还回荡着一种细微的嗡嗡声,就像将杯子罩在耳朵上的轻声,我知道这应该是它越前越深了。
我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拿手机照照内部的环境,将注意力分散一下。
我发现这棺材中虽然没有什么东西,但棺壁上却满是各种图画,都是浅浮雕,大多是祭祀场景,描绘着巫女的各种舞蹈动作,就像连环画一般。在图画之中,还有许多象形文字,线条粗犷,字形却很精美,只是我从来没看到过,更别提看懂了。
我捅了捅游鸿,问他这文字是什么。游鸿经刚才一番闹腾,也有些累了,有气无力地靠在棺壁上,斜着眼看着面前一处文字说:“你看不懂才对,看的懂才奇怪了,这是古苗文,莫说是你我,连现在的苗人巫师都不懂,早已失传几百年了。”
我暗暗称奇,心想这上面既然是刻的古苗文,那定然是一件古物了,而且能在水中沉浮,与喻文诺好像还有呼应,与我们说的法宝一类东西差不多,也不知喻文诺是有怎样的机缘巧合,竟然掌控了这东西。
喻文诺听见我们聊天,睁开眼睛冷冷说:“你们有功夫闲聊,还不如用那感气的本事找找程克武和镇江神木在哪里。”
找到程克武才是正事,她一开口,我们便寻找起来。我别的本事没有,感气却是摸进了门槛,而游鸿虽然功力全废,但感气并不需要运用经脉。程克武需要破坏镇江神木,就不能隐匿气息,而在这江水之中别无其他修炼者,他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明显,不一会我们同时说:“右下前方!”
喻文诺再度闭上眼睛,我们感觉棺材一倾,加速地向那个方向落了下去,不料游鸿突然叫道:“不对,这里的气场紊乱得厉害,他在动手!”
他话音未落,我感觉棺材周身拖拉机一样剧震,好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刚才的平稳也不见了,上下彷如在惊涛骇浪中颠簸,我们紧紧抠住那棺壁上的浮雕,身子却还是被甩来甩去,无法自控。
这一甩之下,手机灯光也凌乱不堪,照得我们棺中的三人鬼魅一般。只听喻文诺怒道:“不能给他时间,你们抓好!”
我一听这话,暗叫不好,感觉那棺材简直成了个滚筒洗衣机,我们在里面上下翻滚,处处撞壁。
突然棺材的头部传来一声巨大闷响,,棺材猛然一顿,就像是两辆汽车相撞,霎时停了下来,那惯性使得我们向前方栽去。
我后背直接撞到了棺壁上,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又感觉身后还有其他人撞了上来。我也不管那是游鸿还是喻文诺,张开双手双脚紧紧缠住对方。在这种翻滚中,抱在一起总比互相冲撞要好得多。
翻滚还未停歇,我晕眩的感觉比坐那最高级的海盗船还要厉害得多,也不知持续了多久,随着